二十三枚銅錢 天仙配

二十三枚銅錢 天仙配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鳥!

並且按承諾滴更新了!

為自己的守信用鼓掌!誰是陰溝誰是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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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閉著眼在那兒貪婪,門口窄門上「篤篤」兩聲,又冒了兩聲咳嗽,像是四喜的動靜。

好傢夥,得虧他不曾破門而入。

可見梁頌比我糊塗,我打昏頭脹腦中只清醒了半分,還曉得眯眼抬手阻開了他的唇,小聲問:「喂,咱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不聽也罷,竟輕輕挪開我的手,一隻腦袋卻欺將過來,繼續方才的糾纏,滿眼睛不依不饒的氣呼呼。

全忘了剛才我發的狠勁了?

也對,是我挑釁了人家,說要再來過的,他是吃准了我再沒發狠的立場。何況,如今我也不大捨得,咬出個好歹的,這……往後可教我怎麼用。

說不思量以後的事情,不知是不是一句漂亮的空話,把自己裝得多洒脫飄逸。可要同我現在似的,得了甜頭上了癮,到了還能超脫到這份上么?

管它,想我小仙的日子,那就同外頭黑乎乎的天一般,無盡頭。好壞計量不出長度,我便過一天算一天,哪顧了那麼些。

他呢?他那麼有本事,總有法子對不對?哎,再琢磨下去就糟了,我貪的是人家一時,就算給我那漫漫無盡頭,我哪裡就要得起。

外頭又輕咳了幾聲,四喜倒懂行,曉得望風有望風的規矩。

梁頌絲毫不理會,依舊火熱熱沒夠。

我躊躇我害羞?別臊我了,開頭那是因為我不會,要會了我裝個什麼勁。我在凡間能耽擱的時間,本來有限,就好比眼前這場春天,說話就要到了盡頭。

他熱情如斯,把我心頭烘得暖洋洋甚歡喜,便又悄悄滑了點上門的吃食給他。不想這廝更是個貪得無厭的……得了這樣的鼓勵,更是一逮到,便好一會兒都不肯松。

有什麼味道值得他饞嘴貓兒似的嘗了又嘗,我自己是沒大覺出來;要我說若論好滋味,還得數他梁頌溫軟甘甜沁人心扉。

他自己不知么?這會兒要有個外人見了這廝的霸道樣子,還道他貪圖小仙我的仙氣呢。

天曉得我有哪門子仙氣。我一個先天不足的小仙,被他逼到這呼吸不暢,又捨不得放的兩難境地,沒要他渡口氣給我,已經該算是萬幸了。

外頭有口哨的聲音,吹得竟還有調,我在天上常聽,這吹的正是「嫦娥思凡」。

喲嗬,四喜他什麼意思?思慕嫦娥?嫦娥姐離得遠,又不能聽見他呼喚。

我得了個空逃脫了去,輕輕喘,這廝也停了小會兒,又不罷休,湊來小口小口啄,鼻子、眉眼,倒彷彿我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我知道自己不招人煩,還是頭回知原來我那麼招人喜歡。何況跟前這傢伙,昨兒還給我吃了那麼些軟釘子。

一個財主,把我當錠金子似的歡喜著,我那顆小小的虛榮心,怎不充得鼓鼓囊囊。

梁頌輕輕磨蹭了會,我就知道這廝沒夠,呃……因為我也沒夠。他這眼看又要來纏上,這回教我一掌擋開了:「咱在這兒磨一夜,就聽四喜那傢伙就在外吹一宿的嫦娥思凡?嫦娥姐不煩,咱倆都聽煩了。」還是我頭腦冷靜罷。

我知道我臉頰連同耳根子都被他望得燒紅了,若不是趁著這天黑,他這可就要一覽無餘。他卻有心戲謔著耳語:「那在下這就出這道門,讓他改吹曲『天仙配』,去去就來,仙子可答應?」

這《天仙配》,唱的是玉帝家七閨女同賣身葬父的窮小子之間的緋聞,對這樁緋聞,玉帝老儘管連外孫都得了,還是一向諱莫如深,故而這曲子天上從來不敢公演,都是小神仙們私下傳來哼唱,過過癮。

「你耕田來我織布,我挑水來你澆園」,想是這小倆口有骨氣,還勤勞的緊,一口回拒了老爹老丈人的襄助,玉帝那頭怪沒面子的。

我雖聽羞了,嘴上還是沒饒人:「可是我說,咱錦衣玉食的梁財主會不會耕田挑水的我不知道,小仙我比起玉帝家的七姐,那手可笨太多了。我織的布,恐怕比麻袋還難看;讓我澆園,我一個不小心就能把一個園子都淹了。你怕了?」

梁財主壞壞笑:「不都說了么,我不嫌棄。」壞小子手裡又攬了把,我腰裡不得動彈,想推推不開,又聽得他說:「不富不貴,自由自在,多好的日子。」

我催促:「哎喲喂,那就先出去唄,來日方長么,倒讓四喜笑話。」其實他那話,誰聽了心意不動。

他假意厲聲:「他敢。」誰不敢,我瞧他就沒少讓三元四喜那倆廝嘲笑,他又對著我道:「我不出去,再讓你腳底抹了油。」

什麼話,和個孩子似的。我統共就咬了他一回,幾時溜過了。

隨他胡說八道去,我只輕輕點了點他的唇,笑:「我腳底抹油?我可不比梁爺您財大氣粗,您嘴上抹的蜜,可比我腳上的油多,我那麼饞,你掂量掂量,只賺不賠的買賣,我又不傻。」

甜言蜜語說到這份上,把我自己那個汗。

可梁頌他大方,我哪裡就是個吝嗇人。如今他處處討著我開心,我回討他一個,又不虧著自己什麼。

便宜這東西,果然得是你佔佔我的,我也來佔佔你的,才磨得出情深。嘿嘿嘿。

我辦的好事,這廝聽了這話,竟凝視我良久不吭一氣。都膩歪成這樣了,我心裡愣是教他又給望發了毛,他才把我往他懷裡這麼一臂一摟,索性不放了,勒得還挺緊。

老半天,幸虧我肚子里那麼一「咕嚕」,他鬆了松胳膊,我才好容易冒起個腦袋道了句:「怎麼辦,你知道的,我不太抗餓。」

他輕哼了聲,又拖著耳鬢廝磨一番,才肯拽了我出去,滿臉不情願地離了這天造地設的狹小聽壁腳專用隔間。

月光映著四喜的那張嬉皮笑臉:「爺,光兩杯酒,可不夠封口費的。若是有新鮮事可聽,只恐怕那位風流爺,也是個捨得出價的主。」

梁頌笑叱:「說,只管說去,你不知道,那風流爺的乾爹專好給人做媒,便讓他給你找個比小水仙還水靈的老婆,你要是不要?」

乾爹好做媒,我差點又笑噴,梁頌話不多,一說話可貧。

四喜「哎喲」一聲:「得嘞,爺,我不訛您了還不行?您把那傳說中的小水仙老太太都給我搬來了,那樣的我可不敢要,到時候真來個『明裡不見人頭落,暗中叫你骨髓枯』的妞,我身子骨不及爺您的結實,我可消受不起。」,完了哼哼著小曲頭前帶路走了,哼的什麼「咱們和了牌呀今兒真高興呀真呀真高興」之類的怪調。

「明裡不見人頭落,暗中叫你骨髓枯」,小仙我紙上談兵,不是白談的,這可難不倒我。嘿嘿,把個精盡人亡道得這麼隱晦,作詩那人,的確是一號人才。

我光顧得意自己懂得多,忽想起,這是沙財主剛念叨的暗號啊,呃,四喜他倒學得快,還敢編排上樑頌了。也就是這會兒天黑,不然我這臉嗖嗖地紅了又紅,若被發現了,實在顯得小仙我不大經世面。

梁頌說的這小水仙,不知可是風流給那書生趙五在青尋的相好?要是,這妞在世時,竟是那麼一號教人聞風喪膽的主?不景仰不行啊。

風流廝那叫一個會挑。

一頭胡亂琢磨著,一手教梁頌給拽著,居然已經到了車前。

三元正提了盞燈候著,見我們走近了,三元舉了舉燈,發問:「喲,爺,您怎麼挂彩啦?四喜你說你,就這麼小會兒都保護不好個人,爺這嘴唇是教什麼暗器給打了?狼牙刺?虎齒錐?還是蛇形鏢?有毒沒有?」

我靠,這鬼精靈,憋著消遣小仙我如狼似虎來了。

四喜就著燈光湊過去幫腔:「真的么?我看看,哎喲爺,真的哎,這是幾時的事?怎麼一聲都不吭呢,您要出個什麼好歹,這讓四喜我如何自處!往後在他三元跟前,還怎麼混?」一套一套說得真真兒的。

我咬著唇憋笑不吭氣,睇眼梁頌,好歹他沒擦汗,只道了句:「皮子要癢了,你倆乾脆互揍一頓。」

三元嘿嘿笑:「爺,我倆這不沒人給撓么,皮子不癢不行啊。」

梁頌眼看就要抬胳膊拍下去,我凝神等著,倒要瞧瞧他舍不捨得拍,人果然只是作個勢,三元刺溜滑一邊去了。

我撲嗤笑出了聲,梁頌望過來,我只好一通東張西望。

梁頌問:「看什麼呢?」

我趕緊編:「怎不見了窈窕?」得虧我機靈。

「想是先回了?咱們也上車。」我就這麼被他一把提上了車。

車子發動時我正色問了句:「窈窕醋了,是不是?」心裡滿有些壞了別人好事的惶惶。

結果人梁頌是這麼笑著搶白我的:「仙子既知在下那麼惹人稀罕,往後是不是該好好稀罕著?」搶白的時候聲音低柔,我腰裡還被這廝手那麼扣了兩扣。

攤上這麼號自戀的狼,我只能咬牙切齒點頭答:「該,太該了。」

腰間又教這狼給小掐了一把,卻聽他道:「剛還知道問兩句正事,這會兒光琢磨醋不醋的了?」

這廝愈發大膽了,這是在訓我么?是誰調戲的誰,又是誰不讓誰說正事了?

「我……」

我還不及破口大罵,也沒時間自戳雙目,這廝火熱的唇已然探過來了:「我是說,這樣才對。」

梁頌就似個討債的債主,我碼牌分明只輸了他一局,他便敢當那築了千年的債台來討要。

賭誤事,色傷身,我閉上眼睛,今兒鐵了心要把兩樣佔佔全。

夜春風拍打車窗,好幾次幾乎掀了帘子起來。於是這城裡的明月,愣生生照著艘小船,駛進了陰溝。

問題是,誰是陰溝誰是船?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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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神,給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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