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M06話 公孫恭回憶錄摘要（六）

不得不說~

九年八月初八真的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首先，莫約在清晨4點多，我吃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口罐頭午餐肉；其次，我喝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口可樂；

最後，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見到表音字元文字——

也就是英語。

當然了！

現在的我，對於英語的熟悉程度，與同齡人相比，還算比較不錯的。起碼讓我用英語寫個小作文，還是能寫的。

追劇什麼的，更是不用看字幕。

BUT~

當時的我，看著那一串串雞腸一樣的符號，那根本叫眼花繚亂！一頭霧水不說，還讓我誤以為這是「詛咒符文」！

還好，年輕氣盛的我，有個貪嘴的毛病。盯著那一串串的雞腸符號，我順手再次打開了一個罐頭…

盯著罐頭，我才想起來。

是的。

那群叛逃者，以郭金銘為首，曾經提過許多許多，當時我毫無興趣的內容。就比如這罐頭。

為了劫掠這「秘寶物料豐盈之倉」，叛逃者們沒少跟我們講述各種見聞…好讓我們抵達目的地后，能清楚的知道，哪些東西值錢，哪些不值錢。

雖然叛逃者們手裡，沒有實物。

但是他們用漆黑的木板、還有白石筆，把許許多多的新事物，都畫出了圖樣。順帶的也介紹一番，各種物件的功用。

也正因如此，我等呆瓜們才知道…或者叫勉強記得，罐頭應該如何開啟、可樂瓶該如何扭開、塑封包裝從哪裡撕開…

同理！

叛逃者他們介紹的文字中，也有與英文相同的符號。比如逗號問號、句號、嘆號等等…所以一邊吃罐頭，我一邊盯著帖在黑箱子上的一串串符號。

果然被我找到了逗號、句號。

雖然不知道上面寫的內容，但，起碼我可以安慰自己，確信…猜測這還是一封勸降告示。

我當時盤算，估計是有什麼妖人，見此前的勸降書不管用，以為是我等看不懂，於是，換了一副書寫模式。

這才有了這美食和雞腸文字，出現在我等面前。

…

當時的我，放棄了對雞腸符號的研究，只一心想用午餐肉罐頭和可樂，通過滿足口舌之欲的方式，來給自己減壓。

因為我在想：如果真的有什麼妖人，存在於那「秘寶物料豐盈之倉」的話？那麼，他們得有多大的神通，才能使出這「驅鳥馭蟲」的法術呢？

如果人家可以把吃食，在黑漆無光的晨黎，準確的丟到我們的頭頂上…那是不是，也能把別的東西，在白天，更準確的丟下來呢！？

晃晃腦袋，不敢再想了。

要是再想下去，估計未炸營，我腦子先炸了！

還好！

這邊我還在強行禁止自己的思考，那邊，中軍陣型中，嘹亮的軍歌已經唱起…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分散了。

走出我的車架，李三伢跑來告訴我，是新軍營的人，跑來教士卒們唱歌，學了一會，效果還不錯。

至於唱的是啥，李三伢表示，他也聽不懂。

其實吧~

當時的我，對於叛逃者帶來的各種新事物，都屬於觀望和好奇的狀態。夠實用的事物，我很快便能接受，使用。

至於華而不實，或者屬於暫時看不清「有用沒用」的新知識，我則會選擇視而不見。

嗯~

是的！

在當年我有幸居住新都后，管老頭因為我這種想法，把我定義為，不能做學問的人…我也不敢反駁他！畢竟人家給我貼標籤的時候，他管寧都已經是「原住民語言學院·副院長」了！

而當時的我，不過才是個「屁」…

書歸正傳。

對於軍歌這種東西，我當時只覺得有點用。

起碼鼓舞士氣的效果很好。額外，還能調整行軍步調、穩定紮營后的軍心、同時也算是一種消遣。

可是我對軍歌，卻有那麼一點點反感。

這畢竟不是雅樂么！

而且鬼哭狼嚎一般的嘶吼，嚎叫，那也不能叫唱歌。

聽不懂歌詞、聽不出音準…對於我這種從小接受禮樂培養的士族階層…還是個年少輕狂的士族…我怎麼可能接受軍歌呢！

所以在八月初八那個黎明，我是強忍著自己的厭惡，第一次，讓新軍的軍侯們，在我的「遼東屬國都尉部」教授軍歌。

也不讓軍官學。

就是讓一般的兵卒，體驗一下新鮮感，舒緩舒緩思鄉之情、畏戰之心。可當時的我哪知道這軍歌，居然很有感染力？！

從我下令開拔，一直到初陽方生…

列陣行軍的路上…除了左右山地的新兵營，我不知道也聽不見外…我很清楚的聽見，前中后三軍，幾乎所有的士卒，都扯開了嗓子，嘶嚎！

當時的我身處車架內，就算捂著耳朵，也擋不住那拐著聲調的高亢與激蕩…彷彿整個河道山谷，只剩下這幫唱軍歌的呆瓜！

混沌之中，我還隱約的聽見車架旁邊，李三伢子也在跟著嚎嗓…什麼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啊！

現在想想，真好笑啊！

人家原版的《一二三四歌》，我在那之後聽過。很好聽啊！

可我至今也想不明白，為何那幫叛逃者，怎麼就把我們唱的版本，給教得那麼難聽呢！？

而且我確信！

叛逃者，比如王小波郭金銘，他們肯定記得原版的旋律…他們手把手親自教出來的人，唱歌跑調了，他們難道聽不出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真的已經不得而知了。

王小波早在建安九年就死了。沒得問了。

而郭金銘這老小子，後來，我倒是有機會問他，可那時候都忙。

先是沒時間找他探監；他假釋來到新時空，與我一起工作，可那時我根本顧不過來想這個問題。

天主仁慈啊！

雖然天主極其十分的厭惡這老小子，可對他還是不錯的。我倆工作上的關係，也比較親密…

再後來~

他被提前調任返回原時空。

早在時空門保衛戰之前，他遇害了。

所以…所以現在…

哎！

你說這叫什麼破事兒！

…

且說。

我部呆瓜們，在太陽完全升上來之前，已經行進至新都…不不不…當時我稱之為「秘寶物料豐盈之倉」…外約十餘里地。

換算成公制的話應該是4公里左右。

於是我下令止步、全軍整理陣列、擺出臨戰姿態。

之後我下車換馬，把前後軍陣都巡視了一番，又派人與左右山林的兩部新軍協調，讓整體軍陣呈現倒品字布置。

當然了！

我自以為，左右布置的新軍，「敵人」是看不到、猜不到的。畢竟都偽裝隱蔽，與山林融為一體了么！

為了確保「敵人」是看不見的…我還讓李三伢親自拿著望遠鏡，跑出去以「敵人」的視角，仔細查驗。

李三伢回來后，說：「還真看不見」…

至此，我在望遠鏡里，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那巍峨的高牆…是的！在此之前的我，以為這「秘寶物料豐盈之倉」，不過是座矮城！

可親眼看見才知道，自己原先，想象力是有多麼的匱乏。

此時的「秘寶物料豐盈之倉」，正面大開，沒有城樓也看不見城門。雖然左右高牆有數丈之高，可在我看來，毫無威脅。

於是，我下令全軍齊裝就地休息。

可以放開吃喝了。

另外為了安全，我也讓前軍升起一盞熱氣球。並命令前軍，不論有沒有異動，都要在每斗沙漏完后，用旗語與中軍聯絡。

一斗沙放入小型木質沙漏，待其全部漏完，核算為標準時間的話，大約用時23、4分鐘。

這種計時方式，算是當時我們遼東原住民的「軍用秒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