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M07話 公孫恭回憶錄摘要(七)
要說叛逃者,給當年的我…當年還身處襄平縣城的「公子哥兒」…帶來的最大視覺觀感震撼,首當其衝,便是熱氣球。
為何?
簡單啊!
當年在天主駕臨新時空之前,任何原住民,有一個算一個,誰都沒真的見過「真人飛天」!
想像飛天的人,倒是不少。
可真的見過、真的飛起來過,那是根本沒有的。
跳崖的有…
可那個不能算是飛…只能算「墮」。
哦~
被龍捲風帶走的人,可以叫「飛」。但都知道,正常情況下,這種「飛」,也可以叫「被捲走且必死無疑」!
而熱氣球不同。
在當時的我看來,王銀,應該算得上是「發明飛行」的第一人。因為正是他,把飛升的實際應用,通過他設計的熱氣球,展現給我等原住民。
雖然個中過程,為此犧牲的士卒不少。
但,在當時的我看來,最終還是成功了。
雖然我也知道,中下級軍士們都把熱氣球稱為「天燈」!
…
接下來是肉戲!
哪怕我玄孫女對我翻白眼,我也要說!
啥叫肉戲?
因為真的是很動作啊!
一點文藝內容都沒有…真槍真刀的實幹,那不是肉戲是什麼?只不過…比較慘烈的,是我等呆瓜而已…
…
且說~
我部呆瓜上下八千餘人,在溫暖的陽光下,開啟了吃喝修整模式后~前軍的偵查熱氣球,始終在先中軍傳答這「無事、安全」。
我當時就在想,反正都堵在人家大門口了,如果那「秘寶物料豐盈之倉」還有活人,不論是不是妖孽,那也該在地面上,真刀真槍的與我們開打了吧?
不打野戰也行啊~
那你關好城門,固守城池,等待我等攻打也可以。
可現在你正面打開,直接把城牆開個口子,鬼都知道這是誘敵之計。對吧?!那既然你不出來,那我,也等等看。
實在不行,入夜,我還可以派遣哨探么!
再說了,你們都給我送吃的了,這不正好說明硬不過么?
好吧!
老夫…我當時還雜七雜八的考慮了一堆情況。可偏偏、唯獨、沒考慮過來自天上的問題。
不是我忘了。
而是說,真的沒有這個概念!
更準確的說,是我當時以為,若真的有什麼「妖鳥」飛出,那也應該是在城內…緩緩的~如一般的家鳥~訓鷹那種,被我們看見它飛出的狀態。
伴隨著我的胡思亂想。
伴隨著我的不放心,我走出車架,用望遠鏡觀天…
此時,時間也來到了,建安九年八月初八·新時空·公元紀年204年9月19日,上午9:30。
當時的感覺,我至今無法找到形容詞。
甚至,我至今,也無法有效的組織語言,去描繪那一刻的所見所想所…聞?
確實啊!
事實上,我不過才走出車架一會會兒!
算時間估計能有一分鐘?
可當我舉著望遠鏡,打算看看日頭的關節,身邊和車架周圍,突然被地動山搖一般的轟隆聲覆蓋!同時伴隨而來的,就是四撒的泥沙和塵霧!
當時的我,先是被地表的震顫嚇驚;
而後,立刻又被撲天而來的砂石,砸得頭暈目眩…還沒顧得上逃匿,卻又馬上再次被震顫與砂石襲擊…
等稍稍能站穩了,又隱約聞到了一股清香。
當時的我,晃晃頭~抖抖身上的灰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奇香無比」的味道上…雖然空氣中的塵埃很厚,可,還是不能阻止我大口的吸入香氣!
越聞越歡喜!
越聞越忍不住想聞…
聞著聞著~
後面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嘿嘿!
用現在小字輩們的話說,那叫「斷片」。
當時的我隱約~貌似還看見了被砸碎的斷肢、軀幹…還有李三伢那驚慌失措的慫樣…還有…哦!對的!我的四驅車架,四匹馬兒不要命的轉身飛奔…
好像被帶偏的車架,還把中軍後面的軍陣,給沖翻了!
除此以外,當天之後的事情,當時的我,便一點印象也沒有了。畢竟記憶是可以欺騙自己的…後來我看過實況錄像,所以,有些記憶,我不太確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就是當一連串的地面震顫、砂石亂飛、香氣撲鼻、「咻咻」聲從天而降后,我終於安心的笑了!
彷彿內心懸而未決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於落下了一般。
因為那一刻,我終於明白,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與自己料想的差不多!攻擊,果然還是從天上來啊…只是我根本不知道從何方位而來…
哈哈哈!
現在的我當然知道,當年那幫妃姬軍的美女仙人們,真的是駕駛著F4噴氣戰機…用俯衝轟炸的玩法~用21世紀的制導航彈…
用我們這群呆瓜…
玩實戰演習。
誰叫當時的我部呆瓜們,沒有防空器材和武器呢?
誰讓當時的我們原住民,就連基本的防空理念,都不具備呢?
被俯衝加速過的航彈,其落地威力本身,就比正常重力加速度要快得多!物質*速度=能量的概念,現在的我,也是懂的!
至於說那迷人的清香?
哈哈哈哈~
我現在用的阿瑪尼香水,就是這個味道。當然了,後來李三伢、老李頭還說迪奧香水的味道更好…但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想說,當時鬼知道那香味是謎幻葯啊?!知道的話,那早就捂鼻子逃跑了!
說真的!
新時空的原住民,要是都知道謎幻葯有那麼好聞,估計,早就死傷慘重了!要不然怎麼說,天主仁慈呢!
失去反抗能力后,兩邊都不傷和氣!
倘若真的刀槍見了血,那以後,指不定還得糾纏歷史問題多少年呢!看似我部呆瓜當時很丟人。可現在想想,原住民與仙民,誰都沒有血海深仇!
更沒有深仇大恨。
只是呢…
老夫…我,有時候,會稍稍有點遐想而已。
但這都是無關痛癢的、極其細微的小事情。
回到九年八月初八當天。
後來我聽說,當天,我部呆瓜上下,幾乎都是被迷翻的。少部分,則是被電棍照顧了。
至於沒有被迷暈、也沒有被電棍招呼的,則都屬於失蹤或逃匿。大約有那麼幾百人,是在後來很久之後,才被發現。
也有一大撮人,最後是逃回了遼東。
有幾個老哥們甚至隱姓埋名的去三韓…
不過這些都是後來的故事了。
在此不表。
反正八月初九上午,我「一覺睡醒」,卻發現自己被精鋼製成的手鐐,分把把左右手,鎖在了左右架子上…可我自己,居然是躺著的?!
沒錯!
當時的我,是第一次接觸病床。也是第一次睡在床上!更是第一次被當成犯人,鎖在病床上…
同室的還有王立國。
王立國也是被鐐銬鎖在病床上,不過他貌似清楚全過程。所以他跟我說…當時我沒聽懂…反正大意是,怕我們致幻過量,所以才對我們施救。
天啊!
當時我還在想,要殺就殺!哪那多廢話…扯什麼鹹淡…咦…老子怎麼就被抓了呢?
可當時看看自己手臂上插著的透明細管子,再看看這「病房」內的布置和照明、還有那一切凈潔的環境…
當時的我,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恍恍惚惚之中,我根本沒有叫嚷與掙扎,隨後大腦一片空白,伴隨著噁心和心慌。
而後居然真的就睡著了。
現在的我當然知道,那是因為打吊針產生的電解質失衡,所以才會昏昏欲睡。
只不過,一覺睡好后,我發現,自己居然又出現在了另外的、更加陌生的、邋遢環境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