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齊州難斷家務事（上）

齊州是劉瑜手下部將，白猿族人。他的武功也自不凡，曾經徒手搏殺虎豹，擅長百步神拳。此刻他率領一百士兵，來破家和萬事興陣。走進家和萬事興陣門，一個士兵指著無垠的麥田道：「哇，這兒的麥子都揚花了。」齊州道：「是挺早的。不過看這麥子生長旺盛，一定是個好年景！現在行走無事，『稻花香里說豐年。』咱也來白話白話這麥子，麥花香里說麥子，如何？」眾士兵皆道好。於是有一個士兵道：「麥子的來源應該是很早的，《詩??風?桑中》中就說到了麥子，「爰采麥矣。沫之北矣。雲誰之思？美孟庸矣。」翻譯過來就是：何處採到麥穗兒了，在朝歌的北邊呀，看著麥穗想著誰，當然是漂亮的大姑娘啦！《詩經??風》中另外有首許穆夫人的愛國詩歌《載馳》中，也提到了麥子：我行其野，??其麥。意思是：我走在故國的田野中，故國的麥子欣欣向榮。」另一位士兵道：「《禮記?月令》道：『仲秋之月，……乃勸人種麥，無或失時；其有失時，行罪無疑。』周朝種麥應該已經普遍。《說文》道：『麥，芒谷。秋種厚埋，故謂之『麥』。麥，金王而生，火王而死。』又一士兵道：「本草綱目道：『時珍曰∶新麥性熱，陳麥平和。主治：除客熱，止煩渴咽燥，利小便，養肝氣，止漏血唾血。令女人易孕。養心氣，心病宜食之（思邈）。煎湯飲，治暴淋（宗）。熬末服，殺腸中蛔蟲（《藥性》）。陳者煎湯飲，止虛汗。燒存性，油調，塗諸瘡湯火傷灼（時珍）。恭曰∶大麥出關中，即青稞麥，形似小麥而大，皮濃，故謂大麥，不似小麥也。藏器曰∶大、小二麥，前後兩出。蓋麥是連皮者，大麥是麥米，但分有殼、無殼也。蘇以青稞為大麥，非矣。青稞似大麥，天生皮肉相離，秦隴巴西種之。今人將當大麥米之，不能分也。王禎《農書》雲∶青稞有大、小二種，似大、小麥，而粒大皮薄，多面無麩，西人種之，不過與大、小麥異名而已。』」又一士兵道：「小麥一名來，廣雅雲，來，小麥也。本草雲，麥字從來，從?，來象其實，?象其根。苗生如韭，成似稻，高二三尺，實居殼中，芒生殼上，生青，熟黃，秋種，夏熟，具四時中和之氣，兼寒熱溫涼之性，繼絕續乏，為利甚普，故為五穀之貴，亦可春種，至夏便收，然不及秋種者，性有南北之異，北地燥，冬多雪，春少雨，麥晝花，薄皮多?，食之宜人，南方卑濕，冬無雪，春多雨，麥受卑濕之氣，又夜花，食之生熱，腹痛難消，亦地氣使然也，北麥固佳，陳者更良。大麥，一名牟，又作?，爾雅雲，大麥，?。廣雅雲，牟，大麥也。本草雲，麥之苗粒皆大於來，故得大名。莖葉與小麥相似，但莖微?，葉微大，色深青，而外如白。粉，芒長，殼與粒相黏，未易脫，小麥磨?作餅餌食，大麥止堪碾米作粥飯及喂馬，用此其所異也，性平涼滑膩，作飯寬中下氣，煮粥甚滑，磨?作醬甚甘美，春秋皆可種，他如?麥，本草李時珍雲，?麥有二種，一種類小麥而大，一種類大麥而大，又雲，是大麥中一種皮厚而色青者也。唐蕭炳雲，西川人種食之，山東、河北人正月種之，名曰春?，形狀與大麥相似。陳承雲，作?脆硬，食多脹人，汴洛河北之間又呼為黃稞。赤麥，廣志雲，有赤麥，赤色而肥。青稞麥，本草陳藏器雲，青稞似大麥，天生皮肉相離，秦隴巴西種之。」又一士兵道：「《家語》記載：宓子賤為單父宰，齊攻魯，道由單父，單父父老請曰，麥已熟矣，今齊寇至，不及人人自收其麥，請放民皆使出獲麥，可以益糧，且不資寇，三請而宓子賤不聽，俄而齊寇逮乎麥，季孫聞之怒，使人讓曰，民寒耕熱芸，曾不得食，可不哀哉，猶可有告而不聽，非所以也，宓子賤?然曰，今茲無麥，明年可樹，若使不耕者得獲，是使民樂有寇也，且單父得一歲之麥，於魯不加強，喪之不加弱，使民有自取之心，其創必數世不息，季孫聞之，赧然愧曰：若可入，吾豈忍見宓子哉。」齊州笑道：「宓子賤迂腐，季孫也迂腐。讓老百姓各收其麥，然後收好自家麥子的人再幫沒有收好麥子的人收麥子，給予一定的獎勵，不就可以了。」又一位士兵道：「《逸民傳》道：高鳳，少為書生，家以農畝為業，專精誦讀，晝夜不息，妻嘗之田，曝麥於庭，令鳳護雞，時天暴雨，鳳持竿誦經，不覺潦水流麥，妻還怪問，鳳方悟之，后遂為名儒。」齊州道：「讀書忘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我也見過。不過大雨來臨，難道打不濕他手中的書？想必是竹簡做的書，不怕打濕。」又一名士兵道：「《隋書隱逸傳》道：張文詡，河東人也，每以德化人，鄉黨頗移風俗，嘗有人夜中竊刈其麥者，見而避之，盜因感悟，棄麥而謝，文詡慰諭之，自誓不言，因令持去，經數年盜者向鄉人說之，始為遠近所悉。」齊州道：「好人呀！我也曾遇見過竊賊，不過我沒有他那麼好的脾氣。我把他們痛罵一頓，既然有一雙手，有頭腦，為什麼要不勞而獲？嗯，我說錯了，他們也勞動。但不是正當的勞動。」又一名士兵道：「《南史吳明徹傳》道：明徹有粟麥三千餘斛，而鄰里飢餒，乃白諸兄，與鄉里計口平分，同其豐儉，賴以存者甚眾。」齊州道：「富而仁，必有後福。」又一名士兵道：「《曹瞞傳》：太祖嘗出車，行經麥中，令士卒無敗麥，犯者死，騎士皆下馬付麥相持，於時太祖馬騰入麥中，?主簿議罪，主簿對以春秋之義，罰不加於尊，太祖曰，製法而自犯之，何以帥下然，孤為軍帥不可殺，請自刑，因拔劍割?以置地。」齊州呵呵笑道：「這個曹操！以發代首有些耍詐，士卒毀壞了麥田就殺死這法令也太苛刻嚴厲了。」又一名士兵道：「《秦子》載：孔文舉為北海相，有母病思食新麥，家無，乃盜鄰熟麥而進之，文舉聞之，特賞曰，不必來謝，但勿盜也，盜而不罪者，以為勤於母也。」齊州道：「孔文舉就是孔融，曹操責其不孝而殺之。但看此事，孔融分明很欣賞孝子的啊！所以曹操殺孔融之舉，千百年來，從來不能使人心服。」又一名士兵道：「《農政全書》道：凡農家所種宿麥早熟，最宜早收，故韓氏直說雲，五六月麥熟，帶青收一半，合熟收一半，若候齊熟，恐被暴風急雨所摧，必至拋費，每日至晚即便載麥上場堆積，用苫密覆以防雨作，如搬載不及即於地內苫積，天晴乘夜載上場，即攤一二車，薄則易乾，碾后一遍，翻過又碾一遍，起秸下場，揚子收起，雖未?，直待所收麥都碾盡，然後將未?秸稗再碾，如此可一日一場，比至麥收盡，已碾訖三之一矣，大抵農家之忙，無似蠶麥，古語云，收麥如救火。」齊州道：「你們莫看我現在是個將軍，但以前我也是個農民。農忙莫過於夏秋兩季。夏收夏種，秋收秋種。收麥子也是十萬火急，因為太晚了，麥子的果實會脫落地上。」又一名士兵道：「《宋書符瑞志》道：晉武帝太康十年六月，嘉麥生扶風郡，一莖九穗，是歲收三倍。《北齊書孟業傳》道：業遷東郡守，以寬惠著，其年，麥一莖五穗，其餘三穗四穗共一莖，合郡人以為政化所感。《五行志》：皇右三年五月，彭山縣上瑞麥圖，凡一莖五穗者數本，帝曰，朕嘗禁四方獻瑞，今得西川秀麥圖，可謂真瑞矣，其賜田夫束帛，以勸之。唐任援曾寫《瑞麥賦》道：建極惟皇，昭鑠於光，出豫考卜，乘時省方，西自酆鎬，東巡洛陽，順天游而有慶，緬日晷之雲長，徵賢宣室，布政明堂，風雨時序，黎庶其康，盡物稱瑞，窮靈委祥，明含日月，則階?恆秀，澤及草木，而隴麥登芳，於是?離宮，通禁苑，?茲瑞之所應，實皇恩之燭遠，朝任得人，時唯賢相，九流分職，三旗協亮，稱堯舜之允敷，同益贊而為唱，曰珍瑞麥，生我皇國，凌寒而秀，彰聖之德，願載東觀之書，以歌南薰之則，既而帝曰，欽哉，天符聿來，俾予光於四表，惟爾翼於中台，念幽芳之遂性，知?朴之當材，且夫麥之為瑞，其德至矣，居寒自生，當暑薦美，含實珠?，耀芒鋒起，既標詠於詩人，亦稱奇於縑史，當其??於野，漸漸其秀，將嗣?以登年，豈凌霜而不茂，在昔唐叔，嘉禾伊育，昭彼周王，天人斯穆，今惟聖帝，此焉攸淑，涵之如春也，及晝而繁榮，就之如日也，來牟而紛郁，則有小儒，怡然鼓腹，照水鏡之光?，參歷選之題目，未登高而賦成，庶陳美於金竹者也。唐鄭畋《詠麥穗兩岐》道：聖慮憂千畝，嘉苗薦兩岐，如雲方表盛，成穗忽標奇，瑞露縱橫滴，祥風左右吹，謳歌連上苑，化日遍平陂，史冊書堪重，丹青畫更宜，願依連理樹，俱作萬年枝。」齊州笑道：「我還記得一個類似的故事，是《新五代史》所載：乾化元年，升宋州為宣武軍，以友諒為節度使。友諒進瑞麥一莖三穗，太祖怒曰：『今年宋州大水，何用此為！』乃罷友諒。』這朱友瓊，拍馬屁拍到了馬腿，真是可笑！」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