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眼見靈氣匯聚成河
晚上的大雪山,山風更加凜冽。
文諾坐在小屋前的躺椅上,瑟瑟發抖。
月光下,少年的臉頰,有一個明顯的巴掌印,手印並不大,不過臉卻高高腫起來。
「不就抱一下嗎,打我幹嘛?可憐我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不知道多少少女要捂著被子痛哭。」
而且,一開始抱的時候不也沒有拒絕嗎,文諾分明感覺到宋懿安整個人都僵住了。結果這個臭女人,回過神來就是一巴掌。
現在她去找掌門了,從南音開宗到現在,還沒聽說過「燁蓮靈泉」失效。
這個天下一等一的療傷聖品,在一個普通的少年身上失效。宋懿安也不是沒往文諾身上想過,但是她轉念間就將這種可能性否決。
文諾確實比較特殊,可是他的特殊並非是在他的體質上。作為從小看著文諾長大的宋懿安,少年的根骨和成長,都知根知底,如果真有什麼古怪,宋懿安也早就看出來了。
那麼很顯然,宋懿安就想到了刺傷文諾的那把刀,苗曦。
苗曦並非是憑空出現,但是見過那把刀的人,都已不在人世。典籍上對苗曦的記載少之又少,所以苗曦究竟是一把什麼樣的邪兵,就連見多識廣的宋懿安都不知道。
即使披著鶴氅,裹著冬衣,依舊難以抵禦大雪山山風的寒冷。文諾顫抖著下了躺椅,走回了小屋裡。
就連文諾自己都沒發現,他的動作比起之前不知道要輕盈多少倍。
小屋內有一顆夜明珠,將這小空間內照的透亮。
文諾拿起吳尊者所寫的經書,重新看起來。
之前懷著對「燁蓮靈泉」的憧憬,文諾其實沒怎麼將這本書當回事,想著只要服用了靈泉,損毀的內府就能恢復。
結果沒想到,溯源返真的「燁蓮靈泉」,對他這樣的穿越人士,反而沒有作用。
所謂的溯源返真,便是回溯到最初的本源。因此就算是只剩下一顆頭顱,「燁蓮靈泉」也能將人回復如初,而其中所蘊含的真靈,能提升根骨的品質,在重新修行時,事半功倍。
然而文諾不同,作為一個穿越人士,靈魂確實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但是他的本源屬於另一個世界。
在另一個世界的文諾,根本就沒有根骨這一說,就算是無上聖品「燁蓮靈泉」,也無法提升文諾根骨的品質。
文諾將經書看完,決定再做一次嘗試。
盤膝坐在床上,閉上雙眼。
放空自己的靈覺,去感受天地之間的靈氣,在文諾的腦海中,浮出點點白光。
就在這時,文諾突然發現,自己分明還沒有開始引氣,那些光點,都歡愉地朝著文諾而來。
它們親近著他,由天地之間,往文諾奔涌而來。
靈氣匯合在一起,從四面八方,聚成光流,比天上的星辰更為璀璨。
原本肉眼不可見的靈氣,在文諾的身上,凝實如液體,將文諾包裹其中。
這一刻,大雪山上的人,都注意到這震撼人心的一幕。
原本分散在天地間的靈氣,匯聚成河,集結在大雪山一隅的小木屋中。
宋懿安與李太康動身飛去,而在弟子房中的懷袖,美目盈盈發亮,雙手合在胸口,默默祈禱。
文諾根本就沒有去控制那些靈氣,他只是想著將靈氣匯到穴位中,凝聚成液的靈氣就自然地流向穴位。
它們沒有通過經脈,直接從肌膚表面沁進去。
它們鑿穿了***,
納**道中。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文諾甚至覺得很舒服。
十四經絡上三百六十一個穴位,四十八個經外奇穴,與經脈串聯成迴路。脊髓中脈也被靈液打通,四肢百骸光芒閃耀,隔著肌膚都清晰可見。
宋懿安與李太康進入小屋,被眼前的這一幕震撼。
一個人竟然與靈氣契合到這種地步,簡直前所未聞。而在小屋中的靈氣,即使是緣督境的兩人,都無法引導。
靈氣就像是擁有自己的意識,它們只願意奉獻給它們所青睞的文諾。
宋懿安喃喃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太康搖了搖頭,「我也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宋懿安貝齒咬唇,「他現在已經納氣境七品,境界還在不停地攀升。」
「可是,服用『燁蓮靈泉』的人,都沒有過這樣的奇象,這個樣子簡直就是。。。」
話音戛然而止,李太康輕輕皺眉,宋懿安也瞥向他。
「掌門,慎言。」
「可這真是太像了。」
「如果真的是他們,他絕不會在你我眼中長大。」
「是啊。」
靈氣依舊源源不斷而來,而文諾也一直在突破。
穴位中靈氣凝為實質,突破的跡象才見頹勢,而此時,文諾已納氣境三品。
文諾對兩人的對話毫無察覺,置身於靈氣洪流中,簡直不要太爽。
就像是在洗浴室中,幾百個手法老道的大胸妹子為他服務,其中滋味,妙不可言。
然後,文諾打了個飽嗝,一抹濃郁的靈氣從口中飄出,消失在空氣中。
睜開雙眼,瞳中白光一閃,身子輕鬆無比,完全沒有之前的沉重感。
一轉眼,頓時嚇了一跳。
他從床上下來,小心翼翼地打了聲招呼,「掌門好,師。。。師尊好。」
宋懿安憋著笑,李太康點頭道,「看來『燁蓮靈泉』並非沒有效果。」
少年掀開冬衣前擺,雙膝跪地,「多謝掌門大恩,文諾沒齒難忘。」
李太康扶起文諾,「以前你這小子也沒這麼多俗禮啊。」
文諾搖了搖頭,「以前不懂事,肆意妄為,直到失去了才知道,你們對我有多好。」
李太康嘖嘖笑道,「看來是真的長大了,還是宋尊者調教的好啊。」
宋懿安眉梢一挑,瞥向文諾,「是嗎?」
文諾乾笑道,「是啊是啊。」
李太康話鋒一轉,「不過,陳學道已經死了,苗曦是否也隨著陳學道一併消失了呢?」
文諾微微一愣,面不改色道,「當時我被陳學道一刀刺中,陷入了昏迷,之後的事情恐怕懷袖比我更清楚。」
李太康無奈地搖頭,「她也不知道,你陷入昏迷,她心神大亂,陳學道自焚消失后,就離開了。」
文諾鬆了口氣,「恐怕陳學道被苗曦反噬了。」
李太康點了點頭,隨後與兩人道別,離開了小屋。
宋懿安上下打量文諾,文諾有些不好意思道,「怎,怎麼了?」
「剛才弄出來的動靜挺大啊。」
「是,是嗎?」
宋懿安伸了個懶腰,曼妙的身姿舒展開來,看得文諾眼睛發直,「看來我沒選錯人。」
「嘿嘿,那是自然。」
「剛才叫我師尊叫的不好,再叫一聲吧。」
文諾裝作沒聽到,左顧右盼起來,卻被宋懿安扯住臉頰,冷哼道,「臭小子你是不是皮癢了?」
「宋懿安,做人不能太過分,你這樣會引起繼承人的強烈不適,我文某人不要面子的嗎?」
「喲,你有面子?」
「哼,剛才在掌門面前不是給了你面子嗎?女人,你太貪婪了。」
宋懿安笑起來,妙目光彩流轉,媚態橫生,艷麗無匹。「哦?你剛才恐怕對掌門有所隱瞞啊,要不要讓掌門回來呢?」
文諾面色一滯,卻很快回過神來,「你說什麼呢?」
宋懿安鬆開手,拍了拍文諾的臉頰,「我不知道究竟發生過什麼,不過你小子,隱瞞著什麼事情的時候,才會裝作一本正經。」
文諾乾笑道,「是啊,我隱瞞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恩?」
「你今天的內衣是紅色的。」
那一夜,大雪山電閃雷鳴,狂風呼嘯。
許多人隱約聽到了有人在求救,然而仔細去聽又只有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