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村給希望

一眨眼，距離高考不足十天時間了。趙完石已經不記得在這張課桌上，奮鬥了多少的日日夜夜。

十天之後，就是見證這些年成果的時候。

「完石，你怎麼一點也不緊張呢？」同桌很不解的問。

面對這個原本就在學校附近住的女孩，趙完石並沒有隱瞞什麼。

「小藝，其實我早就複習好了。為什麼要緊張？」

看著如此自信滿滿的趙完石，同桌小藝也只好搖搖頭。

過慣了養尊處優生活的她，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個農村娃娃，就是在半夜裡，也在偷偷的看書呢。

她之所以擔心，因為她正在「早戀」。

不過，她可不會越雷池半步。

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她度過了高中前面兩年多。

而完石，是帶著全村人的希望來的。從一出生，完石就註定了積極進取。因為，他一旦懦弱了，他能對得起誰？

「得了吧，窮小子。考大學？就算你能夠考得上，你那個磚瓦廠的老爸，估計也供不起！」

高嘉城恰巧這個時候經過趙完石的課桌，聽見他們的對話。

為了進一步的打擊趙完石，高嘉城還拿出了他在大城市裡面買的巧克力，當著趙完石與小藝的面，大口大口的吃著。

結果，趙完石根本就沒有被打擊到。說句實話，趙完石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也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巧克力」呀，「朱古力」呀什麼的。

高嘉城一看，這樣都打擊不到趙完石，心裡有些失落。

「一邊吃你的巧克力去吧！誰稀罕呢！」還好小藝為趙完石解圍。

趕走了高嘉城，小藝微微一笑。

「呶。這就是高嘉城剛才吃的。我沒有吃完，留了一些。本來準備考試之前吃的，現在給你吃！」

小藝很認真的對趙完石說。

看著如此同情自己的小藝，趙完石心動了。他點點頭，接過巧克力，吃了一口。

「啊！好苦呀！」趙完石有種想吐的感覺。

小藝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趙完石吃了巧克力，會有這樣大的反應呀。

……

就在高考的這天早晨，陽光溫暖的照在趙完石的臉上。

這樣一個充滿希望的早晨呀……

等等，這不是小藝嗎？她為什麼會哭著往考場跑呢？

趙完石十分不解的看著她，而小藝好像並沒有看見他。

等第一場語文考下來之後，小藝才找到趙完石。

「完石，我們在一起，好不好？」看著小藝急切的眼神，此刻正懇切的看著自己。

趙完石猶豫了。同桌三年了，一直都知道小藝有個「男朋友」，沒想到居然會是一個電影明星。

「小藝。你怎麼會喜歡他呢？」趙完石選擇沒有去接小藝的話，而是反問了她。

「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嘛。如果，連你都嫌棄我了，我只好去跟高嘉城了！」

這就是沒得選嘍！

此時的趙完石，只能點點頭。

「袁小藝，你聽著。我趙完石，從今天開始，就屬於袁小藝的私有財產了！」趙完石一面說，還一面微笑。

這樣的舉動，使得小藝特別開心。

「哦！太好了！太棒了！」

小藝正在歡呼，趙完石卻打斷了她。

——「不過，我們現在必須好好的考試。」

「嗯！」小藝非常用力的點點頭。

第二場，考得是綜合。

他們估計都用上了渾身的解數。終於，他們輕鬆的從考場走了出來。

這樣，不難看出考試的結果。

……

「媽，我回來了！」

趙完石興高采烈的趕回自己農村的家。

「完石？你們高考完了？考得怎麼樣？」

此刻爸爸媽媽都在家。

他們異口同聲的問。

「嗯！考完了。具體成績，還要等一段時間呢。」

看著趙完石輕輕鬆鬆的態度，他父母覺得，自己兒子應該考得還可以。

「那，先吃飯吧。」

由於提前不知道趙完石會回來，所以……

趙完石一看，一碗鹹菜，兩顆大蔥。

「爸……！媽……！你們平時，都只吃這些？」

趙完石一面說著，一面搖頭。

「完石，你聽我們說。你這不是要考大學了嘛。家裡節省一些，然後……」

趙完石哪裡會聽得進去，把自己給關在房間裡面，默不作聲。

……

「完石娃子，你開門！！！」

趙完石被沒完沒了的「咣！咣！」聲給吵得受不了。

只得開了門。

「你們煩不煩？！？」

趙完石瞪著「血紅的大眼睛」，憤怒的問。

「娃子，因為什麼事，非得要把自己給關起來呢？」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三叔公」。

「三叔公，你別管。反正，我不想讀大學！！！」

這回，「三叔公」可是沒客氣，直接就拉了臉。

「完石娃子，你說什麼？敢再說一遍不？」

聽見「三叔公」這樣問，趙完石咬著牙，繼續說了一遍。

「我不要讀大學。我們家裡沒有錢！」

「咣嘰！」一聲，向來沒有發怒習慣的「三叔公」，這次一巴掌打在趙完石臉上。

趙完石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道，給震得原地轉了好幾圈，身體撞翻了凳子，所以才有了這個「咣嘰」聲。

「娃子，一會到村委會來。對了，趙夕、周芸，一會兒你們也一同過來！」

「三叔公」說完這話，默默地離開了趙完石家。

等爸媽帶著趙完石趕到村委會時，全村的鄉親們都在。

「娃子，沒錢念書。沒錢念大學，大家說說看，怎麼辦？」

「三叔公」拿起了自己心愛的「水煙袋」，往那個有些年頭的煙鍋鍋裡面，加了一把煙葉，語重心長的說。

「還能怎麼辦？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一定要供出一個大學生。大家說對不對！」大宇叔這麼一起頭，大家紛紛響應。

「對！！！」

一瞬間，所有人都沸騰了。

「三叔公」把煙灰往木頭桌子的角落磕了磕，看著趙完石，說「娃子，看見了吧。你要是不讀這個大學，對得起誰？」

趙完石一股巨大的暖流，從腹中，一直湧入心田。

再加上他平時那股子積極向上的勁頭，他居然含著淚水，顫抖地對著「三叔公」，以及全體鄉親們說。

「各位長輩們，我錯了。只要能夠考上大學，我一定去上大學！」

看著趙完石用顫抖的聲音說話，「三叔公」擺擺手，「孩子嘛，都難免會犯錯的。知道錯了，改了，就還是好孩子。是我們大山裡面的好孩子！」

大家都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哥哥，我才不是你的長輩哩！」正在大家熱烈的鼓掌時，一個微弱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定睛一看，原來是大宇叔三歲半的小女兒。

趙完石一把抱起她，逗了逗她。

「完石哥哥，你一定要加油哦！」小女孩稚嫩的臉龐，露出了如同大人般鼓勵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