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與殺手的約會
月亮漸漸從烏雲中露出,把它輕柔的光如同薄霧般灑向金黃色的海灘。
「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又是那個女人派來的殺手。原來,只是來找小月談戀愛的啊。」千魅說著嘆了一口氣,畢竟經過剛才的戰鬥后。雙月的體力已經接近了極限,自己雖然是A級天罰者,不過在同等級中並不是很強的存在。要是在這個時候再遇到什麼強敵的話,可是在劫難逃。不過,千魅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你要和小月談戀愛。」千魅臉色大變,如臨大敵。
「算是吧,余(我)有些問題需要弄明白,都說實踐出真知,所以余打算就嘗試一下。感到榮幸吧凡人,你會因為侍奉余而在歷史中留名。」那個金黃色頭髮的男孩傲慢的說著,在他的潛意識中,似乎任何人都沒有拒絕他的權力。
「等等,你那蹩腳的稱呼是怎麼回事,而且全球三十多億女性,你為什麼偏偏選中最美麗,最優秀,最溫柔的小月啊。」雙月旁邊一個紅頭髮的女孩子大叫著,宇文傑瞥了她一眼,記得她好像叫千魅,是雙月的一個小跟班。
「看在汝是雙月丫鬟的面子上,余就不治你的不敬之罪,不過沒有下一次。至於汝的問題嗎?余怎麼可能和凡人用一個稱呼。而且既然是戀愛對象,當然就要找最好的啊。」宇文傑說著看向雙月,不得不承認,確實比傳說中的還漂亮。
「可是…」千魅還想反駁什麼。
雙月突然伸出手來遮住了千魅的嘴,打斷了千魅的談話。用十分恭敬的語氣對宇文傑說。「抱歉,英俊的王子。我只是一個殺手,莫得感情。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靈魂早已經賣給了惡魔。根本配不上優秀的王子,所以,還請王子另尋她歡,婢女會真誠的祝福王子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小月。」千魅有些激動的看著雙月。確實眼前的男孩子長的帥,家室又好。但最重要的一點是,宇文傑身上有著任何天罰者都不曾擁有的力量,那種力量是無限接近於八荒神器的神力。想和宇文傑結婚的女性可以說排成隊可以繞地球三圈,除了生死別離,似乎沒有拒絕他的理由。然而,雙月卻…
「是嗎?確實這個世界除了我姐姐以外,沒人能配得上余。不過,只要是余看中的東西,必有其遠超常物的地方。金雙月,余給汝這個機會,還希望汝好好珍惜,讓余不滿意的東西,也沒有存在這個世界的必要。」宇文傑雙手插腰的說著,眼神中閃爍著異常的寒光。
殺氣,雙月感受到對方並非和自己開玩笑。看來對方是鐵了心要和自己玩戀愛遊戲了,反抗的話自己肯定是死路一條,所以倒不如將計就計,利用了一下面前這個號稱「奇迹」的存在。
「如果被王子喜歡,實屬我這個灰姑娘的榮幸。剛才經歷過一場戰鬥,現在我陷入一點麻煩,不知道傑能不能高抬貴手,幫助我一把。」雙月說著,向宇文傑露出一個清純的眼神。
「余是來享受愛情的,不是來做苦力。」宇文傑說著伸了一個懶腰,像上級囑咐下屬一般說著。「況且余突然有點困了,要睡覺了。」
「那有點可惜了,本來我還想替傑出一口惡氣。」雙月說著略帶遺憾的搖了搖頭。
「惡氣?難道這個世界還有人敢與余作對。」宇文傑冷笑著看向雙月。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宇文蝶第二個男朋友在這裡舉行自己的生日聚會罷了。」
「汝,你可知道說的什麼話?那是有人要付出代價的。」宇文傑說著臉陰沉了下來,緊緊的握著自己的雙手。面目就像餓了三天的猛虎,嘴邊冒著白氣。
「我當然知道我說的什麼了,只不過,王子居然要回去睡覺。看來只能我一個弱女子去對付那些無恥的混蛋了。」雙月說著一臉惋惜的神態。
「你不用廢話了,快汝帶余快去見那群逆賊,余覺得逆賊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余的呼吸。」
「那還請傑和妾身走一趟。」
「帶路。」
半小時后,雙月帶著宇文傑來到一個別墅前。那別墅金碧輝煌,就像皇帝的後宮一般,周圍還有無數的紅外線警戒器和自動射擊裝置。別說是人,就算是蚊子在沒有主人允許的情況下也不能靠近別墅。
「喂,傑你倒是趴下,你這樣站著不動很容易被發現的。」千魅在一個草叢中趴著揮手示意著宇文傑。
宇文傑絲毫沒有理會千魅的話,他筆直的站著看著眼前的這棟堅不可摧的防禦堡壘。「這就是惡徒們的墳墓嗎?」
「是的,王子大人。他們似乎在這裡考慮和你姐姐訂婚的事項,畢竟已經和你姐姐已經做過那件事了嘛。」
宇文傑二話不說,開始將力量凝聚在手上。於此同時別墅的警報器響了起來,一群人正遠遠的朝這裡趕來,幾道激光朝宇文傑掃射過來,不過只是打在宇文傑的四周,似乎是想活捉他。
「傑,只破壞地上設施就可以了。」
「為什麼?」宇文傑不悅的問。
「因為那別墅地下有核武器,如果你將地下也分解的話,會將核武器引爆的。」
「那,一會汝幫我清除別墅地下室里的逆賊吧。」
「樂意效勞。」雙月說著莞爾一笑。
「去死吧。」宇文傑望著前方的別墅,和離自己不到五百米的十幾個黑衣人。將一股力量注入到腳下的草地中,一股無形的波將衝破這一切阻攔,如一把巨型的砍刀,直接抹去地表上一切的存在。一瞬間,眼前的人和物,動物和植物,靜止物和動態物,全部如同煙塵般消散。沒有慘叫,沒有反抗,毀滅只在一瞬間。
雙月諾有所思的在思考什麼,而千魅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了。她半張著嘴,輕柔著眼睛,好像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是神跡嗎?」半天後,千魅說出了這句話。
「沒什麼,只是消除原子之間的引力罷了。萬物皆由原子構成,神也不例外。不過要說的上神跡,應該是余的…」宇文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話鋒一轉住了嘴。「算了,爾等去解決地下的殘黨,余要回去好好睡一覺了。」宇文傑說著往回走。
「等一下,我們不是情侶嗎?」雙月在宇文傑身後大喊著。
「暫時是吧,不過余現在有點困了,余必須回去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傑,明天我可以和你約會嗎?」
「啊,約會是什麼?」
「我們不是情侶嘛,如果不約會你是享受不到愛情的。」
「等一下,小月。你怎麼能…」千魅似乎要說話,不過嘴似乎馬上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變得支支吾吾的。宇文傑也沒回頭看,姑且繼續向前走著,繼續說「那明天的約會必須讓余感受到愉悅,否則汝就以死謝罪吧。」宇文傑說完話,一輛由人工智慧控制的直升飛機從高空降下,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宇文傑搭成飛機向遠處飛去,隱約聽見後面有人對自己喊再見。不過宇文傑並沒有搭理,而是儘快的希望回到宇文府。
宇文傑回到自己那佔地一萬平方米的家中后,迅速沖向姐姐的所居住的房屋。令宇文傑開心的是,姐姐的房間既然開燈,看來她終於原諒自己了。自從自己把姐姐的男朋友化成粉塵后,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在見過她了,也有一個星期沒洗澡了。因為宇文傑不想除姐姐以外的人觸碰我的身體。
「姐姐。」宇文傑大喊著打開了姐姐的卧室門。熟悉的短髮,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和服。只是不一樣的眼神和有些陌生的微笑。
「歡迎回來,傑。」那個女人說著展開了雙臂,向宇文傑展開了擁抱。儘管她和自己姐姐長的一模一樣,但宇文傑知道她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汝是何人?」宇文傑冷漠的問著,心情一下降到了冰點。
「我當然是最喜歡傑的宇文蝶啊,怎麼七天不見,不認識姐姐了嗎?」女孩展露出的笑容就像小丑一樣,浮誇,做作。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老臣七天七夜沒睡,踏遍千山萬水,最後終於找到了公子的姐姐。」宇文傑並沒有沒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人,但從他的語氣中,已經想象到他老淚縱橫的樣子。
「那余真應該好好獎勵汝。」宇文傑冷笑著,沒有轉過頭,因為不想自己的眼睛看到受刺激的東西。
「公子說什麼呢?為公子分擔憂愁是老臣分內的事。」
「是啊,那余確實更應該好好獎勵汝的忠心。獎勵什麼好呢,通往地獄的單程車票汝看怎麼樣?」沒等老臣回復,宇文傑手向後一伸,將觸碰到的物體立刻化為了煙塵。前面的女人見壯,驚叫了一聲,嚇得跪在了地上。
不過驚叫聲還沒有持續三秒鐘,宇文傑一揮手,屋內變得死一般的寂靜。宇文傑有些失望的躺在床上,六神無主的看著天花板,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想。
清晨,聽到卧室門開的聲音,宇文傑睜開眼睛,本能的說了一句。「姐姐,早上好啊。」
「傑,起來吃飯了,我親自做的湯。」這聲音聽起來很溫柔,但並不是自己姐姐會發出的聲音。這讓宇文傑十分失望,他抬頭朝卧室門看去,是雙月。幸好她只是在卧室門外面站著,沒有經過自己的允許,只有死人可以進這間屋子。
宇文傑百無聊賴的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宇文傑走了十分鐘來到了吃飯的房間,這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拖沓。而是因為宇文府光房間就八百間,因此光自己的卧室到吃飯的地方就有一千米。
宇文傑坐在五平方米的餐桌上,不知道為什麼,餐桌上只有一碗打滷麵。
「余希望,那些鮑魚,海參,龍蝦都裝在隱形的盤子里。」宇文傑有些不悅看著雙月,眉頭一皺,臉拉的和驢一樣長。每當宇文傑露出這個表情時,那些僕人就應該立刻購買人生意外死亡保險了。
「不是,這就是王子今天早晨的早餐。」雙月面帶著微笑站在宇文傑的旁邊。
「看來余要給汝表演一個大變活人了,不過余只會變走,可不會變回來。」宇文傑惡狠狠的說著,斜著眼看向雙月。
「東西不在多,而在精。王子何不嘗一口,如果味道不好,我願意殉情。」雙月臉色和悅的說著,宇文傑想她應該不會感覺不到自己的殺氣。
雖然雙月一臉自信的表情,可宇文傑怎麼也不會相信,一碗普通打滷麵,能打動自己的胃。畢竟那些山珍海味,自己現在吃的都有些反胃了,而這碗面能比那些強到哪裡去。
宇文傑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吃了一小口,然而沒想到的是,明明只是普通的面,普通的牛肉,卻做出超好吃的面。「奇怪。」宇文傑不相信自己的味覺又嘗了一口。「是幻覺嗎?」宇文傑為了證實自己有沒有做夢又嘗了一口。「不可能吧。」宇文傑三口下去一碗面吃完了。
「怎麼會?」宇文傑轉過頭看向雙月,就像第一次見到她一樣。重新看著她金黃色的頭髮,完美的身材,聖母般的微笑。
「做飯重要不是味道,而是心意。不知道王子吃的是否滿意,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王子會在接下來的約會中露出同樣的表情。」
雖然宇文傑不知道自己的心有沒有激動,但確實她現在已經抓住了自己的胃。「那余就嘗試一下約會吧。」宇文傑說著站了起來。
很快,兩個人身著美麗的衣服,坐著十米長的豪車先去了電影院,宇文傑本來想包場的,即使是最新上映的熱門電影。不過雙月說的是重要不是電影的品質,而是氣氛。雖然宇文傑並不是很理解這句話,不過和一群平民擠在一起自己真的很不舒服。而且電影也是極其無聊冗長,也不知道是怎麼排上票房第二的,看來這個月只有兩部電影啊。中間還睡過去了,直到男主的大聲告白時的背景音樂驚擾了自己的睡眠。
「王子,不好意思,雙月讓你失望了。」出了電影院門后,雙月歉意的說。
「這是那個導演的錯,和雙月你沒有關係。」宇文傑打了個哈欠,約會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有趣。
「我們接下來,去商場好嗎?」
「隨便,不過在讓余這麼無聊下去,汝可是要受罰的。」宇文傑說著再一次跟在雙月的後面。
進了商場的門后,雙月帶宇文傑來到了一個娛樂場所。
「傑,那個娃娃機里的小狗布偶好可愛啊,你能幫我抓一個。」雙月像個小孩子似的指著一個方向。一個白色的布偶,用料不到十塊錢的那種,不夠確實還挺可愛的。
「為什麼余要幫汝,余是來享受的,不是來做工的。」
「王子,你很奇怪,為什麼你總是強調享受這個詞,而且總覺得為別人做點什麼就是有辱身份的表現。」
「汝的思想才令余覺得奇怪,強者不就是只要享受就好了嗎?只有弱者,為了生存下去。才會不斷的努力和工作來討好強者。」
「雖然客觀事實是這樣,但如果強者一直只是享受,什麼都不做的話,他擁有無法得到真正的快樂。」
「此話怎講?」
「人有兩種幸福,一種是被別人愛,另一種是能夠愛別人。也就是說,獲得幸福的方法有兩種,就是享受和付出。而且,後者的幸福感要大於前者」
「享受我倒是理解,不過不斷對一個人付出,是不可能獲得幸福的吧。」
「不對哦,王子。」雙月俏皮一笑,「王子家中的僕人雖然只是一直單方面的付出,可不也是每天開開心心過著每一刻嗎?相反王子,你一直緊繃著臉,真讓雙月苦惱呢。」
「是這麼回事嗎?」宇文傑沉思了一會,「看在汝早餐的面子上,就此一次,下不為例。」宇文傑說著走向那個娃娃機,準備伸手,直接將玻璃化為煙塵,拿出布偶送給雙月。
「不行的傑,你要用那個抓娃娃的機械臂親手抓給我。」雙月一臉任性的說著。
「為什麼?明明伸手就能拿到,為什麼要用那麼麻煩的方式得到。」宇文傑一臉疑惑的看向雙月。
「要想約會變得快樂,第一是平等,第二就是付出。」雙月一本正經的說著。
「哈,汝在說什麼。」
「使用機械臂去抓吧,這和伸手就能拿到的感覺絕不一樣。」
「余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宇文傑說完直接伸手準備破壞玻璃,直接用手拿出布偶。
「不行。」雙月說著伸手抓住了宇文傑伸出的左手。
宇文傑不顧路人的注意,直接用右手將旁邊的遊戲機變成了粉末,偌大的機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從來都沒存在過一樣。
「這是警告,只有一次。不要攔余,挑戰余的底線。」
「不行,就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用機械臂幫我獲得那布偶。」雙月一臉誠懇的說著。
「放肆。」宇文傑大喊著,同時手中匯聚著一個能量球。雖然能量球是透明沒有顏色的,但它極高的密度卻扭曲了周圍的光線,使得能量球周圍的事物看起來和在哈哈鏡里的一樣。雙月也感覺到著不是鬧著玩的,不過誰觸碰了那個能量球,都會瞬間消失。
「真是,讓余掃興。」宇文傑說著準備拿出布偶,然而沒想到,雙月並沒有鬆開自己的手,而是用一種堅毅的眼神看著自己。
「汝是覺得余真的不敢對你怎麼樣嗎?」宇文傑大聲怒吼著,就像發瘋的獅子。周圍的路人紛紛向宇文傑透過好奇的眼神。
雖然有許多異樣的目光透過,不過雙月絲毫沒有理會,在路人的眼裡,這兩個人就像小情侶吵架一樣。「就這一次,拜託了。」雙月說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宇文傑雖然不知道這麼做的意思,但自己想總不能約會沒結束,畢竟自己的晚飯還指著她呢。
「要是你下次還怎麼放肆,餘一定讓汝付出代價。」宇文傑說完后,雙月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讓開。宇文傑一臉厭煩的走到硬幣兌換處,換了一百個鋼鏰。之所以換一百個幣,只是因為我的銀行卡里又三百九十五萬零一百,自己只是想消除那個零頭而已。
第一次投幣抓娃娃,不過機械臂伸下去后,都沒有把布偶抓起來。於是宇文傑只好再投幣,第二次,第三次…第二十次,眼差一點,布偶就從娃娃機地下掉了出來。可是,又失敗了。
宇文傑感覺憤怒至極,準備強行拿出布偶。不過自己一抬頭,就發現雙月專註的看著布偶。明明自己失敗了好幾次,但她卻依然保持著微笑,一臉的期待,那不是一種嘲笑,而是一種信任。
「好吧,我剛才只是向給這個商場做點慈善,現在我要動真格的啦。」宇文傑說著挽了挽自己的衣袖,然後摩拳擦掌,一口氣做了一百個俯卧撐。然後再一次向娃娃機里投硬幣,然後又義務捐了一塊錢。
「看來這是一家黑店,一定是商場的老闆在機器裡面動了什麼手腳,讓顧客什麼也拿不到。。」雙月說著打個圓場,然後看了看商場的牆壁上的電子鐘。「不過,確實在這裡耗了不少時間,不好意思。我這麼任性的要求王子。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吃午飯吧。」
「那,布偶不要了嗎?」
「嗯,既然抓不到,那沒辦法,就只能不要了。不過真的謝謝王子,怎麼努力滿足我任性的要求,為我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雙月說著轉頭對著一家餐館說「午餐,可是約會一個精髓呢。」
此時不知為什麼,好像有什麼在觸動宇文傑的心,就像有些人突然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一樣。自己的內心有些莫名其妙的衝動。
「汝,等一下。」
「怎麼了,王子。」雙月回過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余突然發現,娃娃機還是挺有意思的。況且,無論什麼原因,強者都沒有失敗的借口。」宇文傑說著又投了一個幣進了娃娃機里,開始操縱。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不甘心前二十次的努力白費吧,宇文傑又一次操縱著。儘管每一次都失敗,但布偶離掉落口越來越近。「加油。」雙月輕聲的說著,兩個人頭挨的很近,宇文傑甚至能感受到她吹到我耳邊的熱氣。
「可惡。」宇文傑猛捶一下自己的大腿,又投了一個硬幣。經過六十二次的失敗后,布偶終於從娃娃機里掉落出來。
「太好了。」宇文傑大喘著粗氣,跳起來大聲呼喊著,雙月也和自己一樣抱著自己快樂的轉圈圈。直到宇文傑注意到周圍路人像看智障一樣的眼神,自己才緩緩的停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有一種莫名的激動,這種快樂,好像自己很久以前的事。那時的自己根本沒有現在這種逆天的能力,做什麼事情都很費勁。但是即使自己很弱,姐姐也會和自己在一起,共同面對困難,最終滿頭大汗把一件事做完。而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想要什麼的都能得到,能力強大到八荒神器的地步,但除了姐姐能給自己一些安慰,自己的生活已經變成一片灰白,除了冷笑似乎已經失去了笑這個表情。
「雙月,汝可以把這個布偶送給余嗎?」不知道為什麼,宇文傑現在對那個不到十塊錢的小布偶特別感興趣。
「不行,這是傑送給我第一件禮物,可是用我一條胳膊的代價換過來的。就算神聖聯盟的執政官來了,這也是我的。」雙月說著一隻胳膊把巴掌大的布偶摟緊懷裡,像個三歲小女孩似的「汪汪」的叫著。
「真那你沒辦法,那作為補償,汝的給余做一周早餐和晚餐。」
「啊,為什麼?」雙月的臉上露出了不情願的樣子。
「一周很多嗎?那三天吧,不能在少了。」宇文傑雙手抱肩,就像霸道總裁那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之前那個高冷的自己好像下線了。
「什麼嘛,我要給你做一輩子的飯,作為你人生的另一半。」雙月俏皮的說著,嘴唇一下子靠近了宇文傑的下巴。
一瞬間,宇文傑感覺一股熱流正在自己身體中激蕩。即使一瞬間殺掉幾萬人,自己的內心都不會有絲毫波動。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只是幾句話,明明只是嘴角向上彎曲這麼一個普通的動作。自己卻感覺那是世間最美妙的音樂,那是世間最美的一幅畫。好像,好像永遠和她呆在一起。
「汝還好嗎?」宇文傑吞吞吐吐的說著,不知道為什麼,舌頭像打了麻藥。說話變得十分不利索。「汝少了一條胳膊,走路相比不平衡吧,算了。照護弱者是強者的責任,即使汝恬不知恥的靠著余,余也不會建議的。」
「好的,那有勞傑啦。」雙月說著左胳膊挽著我的右胳膊,一臉幸福的靠在宇文傑的肩膀上。
「接下來我們去哪?」宇文傑紅著臉問,不知道為什麼,臉頰一下變得火燙。
「去黃石公園吧,如果從哪裡能抓住一條紅鯉魚,今天晚餐就有著落了。」
「那快出發吧。」
坐了一個小時的車程,兩個人終於來到了黃石公園。因為是周一,而且在城郊之外。所以今天遊客不是很多。
宇文傑以前曾路過這裡,當時看這裡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但這次自己發現,草似乎額外的綠,花也是額外的紅,而且空氣中還有一種淡淡的芳香。
除了上車和下車的時候,雙月就一直在靠著宇文傑的肩膀。兩個人穿過茂密的草叢,繁盛的樹林,清涼的河水,直到一個人工湖旁邊,兩個人停了下來。站在那裡,瞭望著遠處,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不動的畫面,卻有一種想讓時間靜止在此刻的美。
「傑的臉怎麼一直都這麼紅,是發燒了嗎?」雙月說著一下子把自己的額頭頂在宇文傑的額頭上。「好燙,你發燒了傑。」
「什麼,余很正常,是汝發低燒了吧。」宇文傑說著把臉轉向別處,然而,就是在自己不經意的一瞥,宇文傑發現了一個閃光的東西。
危險!宇文傑本能的抬起手,只見一發***飛速的朝自己靠近,***在自己面前直接化為煙塵。
「有敵人。」雙月也意識到了什麼,立刻單手持劍,做出警戒的姿態。
在兩個人左邊的小樹林里,宇文傑看向樹林。雖然哪裡什麼動靜也沒有,但宇文傑堅信偷襲自己的***就是從哪裡發出來的。宇文傑立刻朝樹林沖了過去。
「別去,很可能有埋伏。」雙月在宇文傑背後大喊著。
「沒事的,這個世界沒有東西能傷余。」宇文傑自信的喊著。一口氣扎進了茂密的森林,不過讓自己沒想到的是,還沒跑幾步,那個黑衣人就站在一顆樹的旁邊,同時脫下迷彩服。
「是廝剛才向余開的火嗎?」宇文傑說著手中開始凝聚一道無形的波。
「沒錯,你這殺害王爺的兇手,今天我要和你同歸於盡。」面前的人大喊著手持激光劍朝宇文傑沖了過來。宇文傑真是朝笑的力氣都沒有了,一伸手,就將面前的男人和激光劍一起消失,就像電影剪輯一樣,一個鏡頭就沒有了。
「傑,你沒事吧。」雙月在宇文傑背後大喊著。
「這個世界能傷余的人還沒出生呢。」宇文傑得意的說著轉過了頭,然而就在自己轉頭的一瞬間。天空似乎一瞬間傾斜了,不,是自己腳下一滑。宇文傑感覺自己好像踩空什麼,腳底下立刻變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洞口半徑有十米,宇文傑像失足落水的人一樣瘋狂揮舞著手想抓住什麼,可惜除了空氣就只有周圍一堆碎土。宇文傑兩手抓空,仰面朝天的向洞低掉下去,而這洞有多深,自己並不知道,自己只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無敵的。
下落時的風如鬼哭狼嚎般從宇文傑耳旁呼嘯而過,宇文傑嚇得閉上了眼睛。想到自己的姐姐,自己為什麼不能在那天不能忍一忍,如果沒殺姐姐的男朋友,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她就不會離家出走,自己還可以在她懷裡撒嬌。然而現在一切都晚了,自己連和姐姐說一句「對不起的機會都沒有了。」自己雖然可以破壞我面前一切的物體,甚至是以波的形式發出的具有毀滅性的衝擊波。但如果是墜落的話,自己將毫無辦法。只能祈禱落到地面時,其高度不會把自己摔成粉末。
「傑,你沒事吧。」在宇文傑迷茫之際,一個聲音呼喚著他。自己睜開眼睛,雖然洞口很寬,但隨著深度不斷增加。現在眼前是一片黑暗,但宇文傑感覺到有人正在靠近自己。
「請你伸出手,抓住我。」雙月大喊著。「哦。」宇文傑回應了一句,眼睛突然變得模糊,好像進了磚頭。數秒后,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宇文傑,就像快被淹死時,一個人向自己伸出援手。沒等她說什麼,宇文傑立刻抱住了她。
「放心吧,我們不會有事的。」雙月帥氣的說著,然後一個翻身,讓自己處於宇文傑的下面。
「你要幹什麼,雙月。」
「快到洞底了,沒時間了,抓緊我傑。」雙月說完后,宇文傑立刻死死的在後背抱住了她,她頭朝下,筆直的傾斜身體。借住阻力開始向洞的邊緣上靠,快靠近時,猛的直立其身體,雙手緊握著利刃將其插入洞壁之中。一瞬間電光石火,無數的火星從洞壁中劃了出來。宇文傑可以明顯感受到下落的速度正明顯變慢,於此同時劍與洞壁激烈摩擦產生的火花,照亮了雙月的側臉,那是一副絕美的畫,一副觀看以後此生無憾的畫。
「抓緊了。」雙月最後又大喊了一句,然後猛的一腳踢向洞壁,仰面朝天把宇文傑抱在懷裡,跌落到洞底。
不知過了多久,宇文傑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道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個天使的面孔。「傑,沒事吧。」雙月坐在地面上問。而自己此時正躺在雙月的膝枕上。
「這應該是余問汝的問題啊。」宇文傑苦笑著伸手擦去雙月眼角上的眼淚。明明是她先著地,按理來說她受到的傷害要比自己大的多。
「為什麼,汝要救汝。」沉默許久,宇文傑輕聲的問著。
「傑說什麼啊,我們不是情侶嗎?即使要死,也得死在同一個地方啊。」
「可你真的喜歡嗎?」宇文傑問著,心裡翻起一陣雲涌。宇文傑知道,所有人之所以服侍自己,只是因為他們畏懼自己毀天滅地的力量。如果自己沒有這份力量,恐怕早就死無全屍。
「是不是喜歡看一個人的眼睛就知道了。」雙月說是,睜著自己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面閃爍著清純柔和的光芒,自己只在姐姐的眼睛上見到過。
「可你為什麼喜歡余,餘明明除了破壞,什麼也不會。」宇文傑說著臉變得通紅。
「我就喜歡傑,明明有眾多優點卻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謙卑。」雙月微笑著把食指貼到宇文傑的嘴唇上。
「真的。」宇文傑問著,鼻尖一酸。
「當然了。」雙月微笑的回應著。
宇文傑只感覺視野突然變得模糊,眼睛進了壓路機。不知道過了多久,宇文傑才緩緩的停止了抽泣。像小孩子一樣問,「那小月,我們要怎麼回去?」
「幸好這洞口挺大的。直升飛機可以直接飛下來,我已經拜託千魅。一會她就會用直升飛機來救我們。」雙月說著繼續用手機燈的光芒調的亮了一些,可以讓直升飛機更準確的判斷洞底的位置。
「嗯嗯。」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什麼,只是余稍微有些冷。」
「是嗎。」雙月說著脫下了自己的一件外套,然後緊緊的抱著宇文傑。
「這一下子感覺是不是好了許多。」
「嗯。」宇文傑點了點頭,感覺全身都暖洋洋的。
感覺只過了幾秒鐘,實際已經過了五個小時。千魅駕駛著直升飛機降落到洞底,宇文傑和雙月搭乘著直升飛機開始向洞口爬。
宇文傑觀察一下四周,估計原本是一個挖石油的井,後來被改造成想摔死自己的陷阱。而洞口那層土本來是很結實的,不過在使用前放了一些分解土裡堅固物質的微生物,所以在悄然無聲的情況下弄塌了自己腳底下的地面,讓自己毫無防備的掉了下來。
「真是,小月讓人家擔心死了。」千魅說著一把抱住了雙月。「你也要注意點啊,小月。你缺胳膊少腿的可是會影響到我們的下一代的,雖然我無論如何都會娶小月的,但我也很關心我們的下一代好不。」
「別告訴我,你是為了這個醫學奇迹而去休斯敦大學去學的生物學。」雙月無奈的吐槽著,而千魅做了一個鬼臉回應雙月,「既然雌性蟑螂可以在沒有在雄性蟑螂的情況下繁殖後代,那我想人類應該也可以做到。放心吧小月,我一定會努力研究這門科學,完成千萬對情侶們的夢想。」
「很好,你加油努力吧。不過,不要把咱倆算計那千萬對情侶中。」
「真是的,都現在了。小月你還怎麼害羞。小心傲嬌毀一生啊。」千魅說著,露出了痴女般的笑容。
「玩笑嗎?」宇文傑看著二人的表情,內心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隱隱作痛,這讓自己想起了第一次看見姐姐向自己介紹她男朋友的時候,自己也是這種感覺。就像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要被別人奪走一樣。
接近洞口的時候,陽光如瀑布般從洞口中外傾瀉下來,,那一束束光不知為何有著一種不可言喻的美,就像神殿中的燭光一般。雙月沐浴在這光芒般的瀑布中,不禁的露出了微笑。現在有了宇文傑這個強大的戰力,就算華小小親自出馬,自己也能有勝算。因為宇文傑的前額中有佛舍利子,可以屏蔽一切外來的腦電波,對幻術師來說是致命的防裝。當然,華小小是不可能親自出馬的。雖然無法保證她還會利用自己的託夢能力,給自己找什麼麻煩,但這一切都已經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威脅了。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最終和千魅一起贏得了天選之戰的勝利。
直升飛機飛出了洞口,雙月望著飛機外的樹林高興的說著。「對了,傑,你今晚想吃什麼?」
「雙月的心意。」
「沒問題,一定會讓你滿意的。對了,千魅你想吃什麼。為了讓你學業有成,你今晚想吃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做。」雙月說完,千魅並沒有回答。
「當然,我是不能給你吃的。不過除此之外都可以哦,就算是河豚,我也可以給你做哦。」雙月說完后,仍然沒有千魅的回應。雙月的脖子瞬間僵住了,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儘管她不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但千魅不可能不回應自己的話,尤其是在吃飯這方面,她總能提出一些變態的要求。比如把食物放在自己身體上供自己食用。
「千魅,你要是再不回答我。我再也不給你做晚餐了。」雙月說著低下了頭,就像受盡委屈的小女孩。她不敢回頭,因為這樣還可以在欺騙自己一會。
許久,許久。宇文傑拍了一下雙月的肩膀,打破了這如死寂般的沉默,「雙月,千魅已經無法在回答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