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它，來自天上！
「你從哪兒聽來的？」坤叔身子一頓，轉身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噢，去陳氏的路上偶然間聽人說的。」歐陽霆隨意想了個借口。
坤叔怔怔的看著他沉默了半晌，好一會兒才道：「族群書院是培養各族驚艷後輩的地方，按慣例，只要是十八歲之前覺醒血脈的人都有資格去報名的。」
「真的？那我不是也有資格去了？」歐陽霆心裡一陣激動，他倒是不是在意這書院有多麼神聖，只是單純的想要再見到張淼而已。
當然了，他對張淼並不是什麼一見鍾情啥的。
只不過，下族與上族不通婚的慣例，是每一個年輕人心中過不去的坎。
坤叔微微一笑，隨後輕嘆一聲道：「這些都是當年我在邊境戰場聽人說的，你覺醒血脈圖騰，報名族群書院當是綽綽有餘。不過，坤叔有句話想要告訴你。」
「您說。」歐陽霆道。
「你年紀還小，聽說那族群書院裡面可幾乎都是列族之上的族群後裔，進去之後，怕是會很艱難。甚至...」歐陽坤的話很隱晦，不想表達得太過露骨。
歐陽霆點了點頭，經歷了陳氏那一遭，族群之間的那點彎彎繞他心裡已經有點兒數了。
沒爹沒娘的孩子早當家，就連歐陽坤都沒有覺察到，這個十多歲的孩子心智早已遠超其他同齡人。
「我們剛剛晉陞氏族，我的建議，你還是先留在族中吧。雖然不似外面那麼精彩，但好在平靜。」歐陽坤摸了摸他的腦袋笑道。
真是歲月不饒人吶，這小子都快有他那麼高了。
在他看來，生在部族長在部族，族群就是遊子的根。
縱然歐陽霆少年覺醒，但在他眼中，他還是個孩子...有的東西，過幾年再去承受會好很多。
而他不知道的是，張淼的颯爽，金甲武士與那劉氏公子的種種，已經在歐陽霆那年輕的心裡點燃了一絲微弱的火苗。
他，想出去看看。
院里熄燈了，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朦朧。家裡寂靜一片，只有姐姐歐陽熙那平穩的呼吸聲隱隱傳來。
弱雞就像是根本不知疲倦一般，站在窗台上仰頭看向天空。兩隻眼珠子黑黝黝的，也不知它在想什麼。
「你是來自外面么？」歐陽霆翻過身子看著弱雞問道。
「外面...」弱雞轉過脖子道：「也可以這麼說，我來自那上面。」說著，它抬起翅膀指著天空之上。
「能給我講講那上面的事情么？或者，你知道的有意思的事情。」歐陽霆乾脆翻身坐了起來饒有興緻的問道。
「上面，沒什麼好講的。每天打打殺殺的，沒日沒夜的說著都累。」弱雞似乎興緻不高的樣子，不過那眼中卻是閃過一絲挂念。
少了它，那上面應該又會艱難幾分吧。不過相對，那禿鷹被他同樣搞了下來，也算是不負眾望了。
「那你說你是朱雀，你活了多久了？」歐陽霆問道。
「不知道，沒記過，反正在你們祖先把這天地搞亂之前的很久就在了。」弱雞道。
「嘶！！！」歐陽霆震驚的道：「那不是，幾千歲？？？」
「差不多吧。」弱雞撲騰了一下翅膀從窗台上飛了下來。
「那你跟我講講以前的故事唄。」歐陽霆一臉的興奮，對外面的事他是越來越期待了。
「以前？多以前。」弱雞道：「最早之前，你們人族社會其實跟你們現在的模式差異不大。不過後來經歷了一個變革，你們的社會就有意思得多了。」
弱雞開始向歐陽霆講述很久以前它所經歷的，伴著夜色，一個個新奇的名詞接踵而來。
什麼網路，汽車，太空船等等...聽得歐陽霆雲山霧繞迷迷糊糊的，但不可否認，他聽得超認真。
就這麼聽了不知多久，歐陽霆一臉嚮往的沉醉在那一段輝煌的人族歷史中。
「不過這段時間與之前比起來並不長，不過兩百多年，過度的資源揮霍，讓人族不得不將手再次伸向了同樣已經枯竭的地下。」弱雞嘆息一聲彷彿在回憶著什麼。
「然後呢？」歐陽霆問道。
「然後，他們放出了一個東西...」弱雞古井無波的目光中，竟然閃過一絲恐懼。
已經記不清是多少年前了，雖然社會進步的同時人們的思想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但長期立身於這片大地的四象神獸，依然作為圖騰象徵被萬千民眾朝拜。
日子也就這麼過著，這個時代不光給了人新意，也給了他們四個更多的樂趣。
直到，那一天！
當世科研聯合工作組，終於研發出了一個最新的能源儀器，能夠將地底的很多東西轉換成能量的新能源機器。
也就是那機器朝著地底第一次釋放出磅礴能量的時候，它，打開了塵封在萬丈之下不知多少歲月的禁忌之門！
「那裡面有什麼？」歐陽霆連忙問道。
弱雞沉默半晌，最後道：「幾個人...很恐怖的幾個人...不，他們不是人...總之，我也說不清楚。」
從弱雞的講述中，歐陽霆跟聽神話故事一般，總算知道了他們現在所處的族地是怎麼來的了。
當那幾個從地底走出的存在，宛如神靈一般出現在眾生眼前後，世界慌了。
因為他們身上帶著詭異且恐怖的能量，所到之處能源枯竭，彷彿當時支撐世界運轉的能量就是他們的食糧一般。
恐慌之後，造成世界崩潰的亂武時期到來。
當時的世界因為能量枯竭，過度虛弱。因恐懼而失去理智之後，那人類能夠掌握的最強高武，沒日沒夜的對那些存在釋放著。
在這時期，白晝都被漫天硝煙籠罩得宛如黃昏。
而在這之後，本就搖搖欲墜的世界終於是崩潰了。
也就是在那之後，那些存在，在人族絕望且恐懼的注視下，帶走了他們所在的一片廣袤陸地升向了天空。
從始至終，他們沒有還手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就是你們所知道的大劫時代。」說完，弱雞久久無語。
「其實，從某種角度上說，上一個時代的人夢想已經達到了。當他們離去之後，那有助於血脈激發的氣從他們走出的地方蔓延擴散。這片天地彷彿又重新活了過來。」
「他們，是神么？」歐陽霆沒辦法想象那種強大，帶著廣袤大地飛走，那不是神又是什麼！
「應該不止！」弱雞道。
「我們四象神獸在常人眼中本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但我們當初也試圖攻擊他們。可他們就像是一道深淵，我們的力量對他們根本無效...」說到這兒，弱雞有些頹然。
想當初，他們受信徒召喚現身出手，可那種石沉大海的無力感，在他們每一個的心裡都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那你呢？你是怎麼去到那上面的？難不成你在那被他們帶走的大地上？」歐陽霆問道。
「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就上去了。」弱雞聳了聳翅膀。
「我們上去是在他們走了之後的很久，一股莫名的力量將我們直接吸上去的。想來，那股力量應該也來自他們。因為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力量能做到如此。」
「你在上面那個世界，又見到過那些恐怖的人沒有？」
弱雞搖了搖頭，道：「從未見過，只有無窮無盡的獸族進攻...但我有預感，他們遲早會再次現世！」
「那你之前說張氏那位是偽聖又是什麼意思？」歐陽霆疑惑道。
「這個，說起來也跟這股力量有關。」弱雞繼續道。
那上面可以被稱之為一個小世界，具弱雞分析，那裡應該就是被帶走的那層大地。
但不同的是，那上面有著很多與他們四象神獸一般存在的飛禽走獸。
同樣，也存在著與之抗爭的人！
而這些人，有的是隨著大地存在的本土人，而他們的存在，與人族與獸族的抗爭一般無二。
但在這之中的領軍人物，都來自這裡，也就是族群！
「這怎麼可能！」歐陽霆驚呼：「難不成，他們也是跟你們一樣，被吸上去的？」
「不錯！」弱雞點了點頭，道：「據我們估計，這下方族群所在的世界，應該是被設下了什麼規則。所有達到聖境的存在，都會被接引到天上大陸，包括獸族！」
「而且，上面的大陸與下方的族群世界有著一層恐怖的無形罡風，上去之後根本無法再下來。」
關於這個，它與青龍二人早已試驗過無數次。
要從上面下來，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他們守護的那道能夠貫穿天地的氣流深淵。
青龍與它沒有下來過。不過，這次下來也直接證實了他這一觀點。
正是他與那禿鷹撕斗中同時墜落到了那深淵之中，這才回到了族群世界。
當然，事實證明，想要下來這裡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一點從它差點死掉也能直接印證。
「張氏那位聖者沒走，所以...」
「所以我說他不過是偽聖。」弱雞思考了一下又道：「而且，我這次下來想要弄明白一件事！」
「什麼？」歐陽霆好奇的問道。
「我要弄明白這族群世界到底怎麼了！為何百餘年都再無一個聖者去到那一方世界！」弱雞雙目中閃過一絲血紅。
那小世界之中原本他們人族一方與那獸族實力相當，可這百年人族再無一個強大的聖者到來，與之相反，獸族卻接連來了好幾個。
其中最為強大的後起之秀就是那變異禿鷹！
此消彼長之下，不難想象，聖域堅守的那道防線遲早崩潰！
到時，那群瘋狂的聖獸，哪怕是殘血回到這族群世界，這裡也必將化為一片焦土。
「我陪你去。」歐陽霆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切！你不陪著我，誰陪我？」弱雞橫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四象神獸之中還從未有過它這麼悲催的，為了活命，居然跟人共享了血脈。
當然它不會承認，這事兒在四象神獸平日里調侃的還有另一種說法，那就是...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