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皮肉之苦
一向中立的大夫人陳敏儀也說:「是啊,然兒,你張叔掌管葯堂多年,一直未生什麼事端,這紅月才到葯堂不過一月,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再說了,張叔跟他無怨無仇的,何必拿蘇家的錢財去陷害了他去,這次也就是你自己識人不清,才捅了這麼大的婁子,你就少說幾句吧。」
站在紅月身邊的蘇夏然沒有將她們的話聽進去,只是看著蘇海,眼神里透露著堅定,說著:「請父親給然兒幾天的時間,然兒一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調查清楚。」說完還弓起身子向下彎了下去,作出懇求的樣子。
看著從未向別人低頭的小姐為了自己低微到如此,在聽到周圍那些人的奚落,紅月心裡別提有多難過,卻因為身份的限制沒有辦法幫到小姐。
心裡更是愧疚,二小姐那麼相信自己,自己卻還給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更有可能還牽連到小姐。
蘇海看著蘇夏然堅持的樣子,也只能鬆口說道:「然兒,看在你對蘇家有恩的份上,我便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你能找出證據證明他的清白,我便不再追究他的責任,若是不能,不僅是他受到應得的懲罰,你也不必再去掌管葯堂了。」說完的蘇海便不再看向蘇夏然。
蘇夏然想也不想的便答應了下來,只要有一線機會自己就不會放過,堅定的說:『父親放心,我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不會讓造事之人逍遙法外。「說著還用冰冷的眼神掃了站在旁邊一臉得意洋洋的張叔一眼。
莫名被蘇夏然看著的張叔,看到蘇夏然眼神里的冰涼,不經打了一陣寒顫。
蘇海無奈的說道:「不過在這三天,我會將這個紅月暫時關押,等你查出真相,我自會放了他。」
看了一眼跪著的紅月,蘇夏然也沒在反駁什麼,一口便應了下來:「好!」。事情差不多已經塵埃落定,蘇海便讓眾人離開,然後讓侍衛將紅月押走暫時關押了起來。
當眾人在議事堂審事的時候,阿楚卻是跑向了宮裡,出事之後,阿楚便想著去長公主那裡找二小姐,卻不想在路上跟蘇夏然錯過。
勢單力薄的阿楚連皇宮的大門都進不去,著急的想要去找長公主,可是卻連一個傳話的人都沒有,看守森嚴的皇宮不是什麼人想進就能進的,阿楚更是不能。
本想著硬闖進去,卻擔心私自擅闖皇宮的事情會給蘇夏然帶來麻煩,便忍了下來,看著皇宮中的深深庭院,阿楚多麼想二小姐在此時出現,卻在門口等了許久的時辰都不見小姐出來。
失望感遍布全身,不甘又在宮門口等了片刻,還是沒有等到小姐的阿楚,只能先回蘇府。
此時從議事堂出來的蘇夏然剛回到自己的庭院,便尋找起來了阿楚,卻不見她蹤影,紅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阿楚會跑去哪呢。
將園中的韻冬叫了出來問道:「冬兒,你可知道阿楚去哪了?「
韻冬看到是二小姐回來了,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泣不成聲的說道:「小姐吶,你可算是回來了,阿楚姑娘太著急,竟然跑去宮中找你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聽到韻冬的話,蘇夏然擔心阿楚性格急躁,萬一擅闖皇宮可是大罪,沒有和韻冬再說什麼,便向外跑去,卻剛好和回來的阿楚遇到。
原本失望透頂的阿楚卻看見自家小姐現在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別提有多令人難以置信了,上前一把抱住了蘇夏然便喋喋不休了起來,:「小姐,阿,紅月他是被陷害的,他沒有捲走那幾百兩銀子,他是我弟弟,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為人,求小姐一定要救救他。」
蘇夏然輕拍著她的背,緩緩的說:「阿楚,你放心,我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我相信紅月,他現在暫時沒事,我們只要調查出真相,便能還他清白。」
見蘇夏然這樣說,阿楚只能看著蘇夏然連連道謝。
雖然現在暫時是保住了紅月,可只有三天的時間,那個精明的張叔一定是把所有的證據都銷毀了,可還有一樣證據卻是他銷毀不了的,就是那幾百兩銀子到底去了哪裡。
在葯堂待了多年的張叔自然不可能會去貪那點銀子,但是有這心思,並且一直跟蘇夏然自己作對的,在這蘇府里恐怕就只有蘇夏煙和李文淑了。
只是蘇夏煙那種愚蠢的人自然是不可能想出這樣的伎倆陷害蘇夏然身邊的人,那麼會差遣張叔這麼做的人只會有李文淑了。
想到這裡的蘇夏然恍然大悟,難怪之前就覺得張叔背後不簡單,表面上是蘇風的人,實際上卻是李文淑的人,那現在那筆錢一定就在李文淑那裡。
想明白這些的蘇夏然並沒有急著採取什麼措施,三天的時間,整整一天,蘇夏然都沒有任何作為,其實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隱藏的人放鬆警惕。
而此刻在自己房中的李文淑也在聽著探子的彙報。
著一身黑衣躲在暗處的探子說:「李夫人請放心,這蘇夏然是絕對不會查到我們這裡的,整整一天都沒有見她有所行動,您大可以放心,她現在也不過是垂死前的掙扎罷了。」
李文淑一改往日唯唯諾諾的形象,說:「好,我知道了,繼續給我盯著。」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李文淑心情自然大好,也從心底相信了探子的話,這蘇夏然不過是在做垂死前的掙扎罷了。
任她再怎麼撲騰,也撲騰不出個花來,便又遣人去給張叔送信。
此時此刻在自己院落裝傻的蘇夏然感受到探子回來的動靜,便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是應該有所行動的時候,便刻意走進了屋裡跟阿楚說道;「現在肯定是她最放鬆警惕的時刻,你趁今晚去把那條尾巴解決掉,我去那個女人的屋中一探便知。」
阿楚擔心的說道;「小姐這麼做太危險,若是被發現,豈不是把自己給搭進去,還是讓阿楚去吧。」
蘇夏然耐心的跟阿楚解釋道:「阿楚,你聽我說,我現在只是築基期一層,而你是築基期三層,以我現在的實力,沒有把握解決掉那個人,但是你可以。再者,我在蘇府待了八九年,那個人的院落我都熟悉,所以這樣安排是最合適的,不用擔心我。」
聽到蘇夏然這樣說的阿楚,也覺得有道理,便沒有再說什麼,跟小姐交代了一聲小心,便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中。
見阿楚離開,蘇夏然便也出了房間,趁著夜色往李文淑院落而去。
快速的身影在草叢中穿梭,很快便到了李文淑所在的地方,房間的燈居然還亮著,靜悄悄的走進屋外,便聽見了裡面嬉笑帶著嬌嗔的聲音。
只聽李文淑嬌笑著說:「張哥,這次還多虧了你,要不然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得了一大筆錢,還把罪栽贓到那小子身上,這蘇夏然也是初出茅廬,鋒芒過甚,也該給她一點教訓。」
而張叔卻一改往日正經的模樣,語氣有些急切的說:「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做,何況還是這樣舉手之勞的事情,好了別說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快就寢吧。」說著蘇夏然便聽見了衣物脫落的聲音。
蘇夏然在心裡想到:「真是沒料到,本只想調查銀子的事情,卻不想被自己發現這樣大的一個秘密,這李文淑居然背著蘇風在外面偷人,若是被發現恐怕不是被逐出蘇府這麼簡單把。」
隱隱約約的,站在門外的蘇夏然又聽見了李文淑說話的聲音,:「張哥,你別著急嘛,千萬別忘了過幾天把埋在後院桃花樹下的銀子轉移出去,放在那兒也不是長久之計,若被發現我倆吃不了兜著走。」
抱得美人在懷的張叔顯然沒有把李文淑的話聽進去,只是口頭上連連應著:「知道了知道了」。
但是蘇夏然卻是聽得清清楚楚,後院桃花樹下的銀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蘇夏然便不再多留,也沒有興趣去感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齷齪之事。
回到自己的院落,便看見阿楚坐在石凳上等著自己。
看到蘇夏然穿著夜行服回來了,阿楚趕緊起身迎了上去,說道:「小姐可算回來了,沒有出什麼事吧,阿楚在這都快擔心死了。」說著還左看看又看看,想看蘇夏然身上有沒有傷。
蘇夏然冷笑著說:「放心,紅月有救了,不僅如此,兩天後,你且看著一出好戲,對了,那個人解決的怎麼樣了?
阿楚見蘇夏然沒事,便放心了下來,回答道:「小姐放心吧,我已經給他喂下了您的腐蝕丸,他只要不按照我們的要求去做,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蘇夏然脫下夜行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說道:「這毒三天後才會發作,若他聽話,三天後便將解藥給他,他也只是聽從李文淑的命令而已,並沒有到了非要死的地步不可。」
阿楚贊同的答應了下來。蘇夏然雖然心性涼薄,也並不是什麼大善人,但也不會濫殺無辜之人,只要不是罪大惡極的人,她一般都會放一條生路。
而吞下了毒藥的黑衣探子此時內心也是心驚不已,剛剛一個蒙面的女人將自己制服住后便往他口中丟入一粒黑色的丸子,告訴他,是腐蝕丸,如果不按照她們說的去做,三天後就會非常凄慘的死去。
於是膽小怕事的他便只能聽命。
在第二天向李文淑彙報情況的時候說:「蘇夏然去到了葯堂去尋找證據,看來是一無所獲,急得焦頭爛額,看樣子是查不出什麼了」說著假話的黑衣探子明顯雙腿發著抖,低頭不敢看李文淑的臉色,只想她快些讓自己退下,免受內心的煎熬。
沉浸在好消息中的李文淑自然是沒有看出黑衣探子異樣的神色,還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讓他退下后,心情大好。
並自言自語的說道:「黃毛丫頭就是黃毛丫頭,翅膀都還沒長出來,都妄想跟我斗,想要證據,簡直是痴心妄想,呵呵,我會這麼蠢把證據留在葯堂等著被發現嗎,真是可笑喲。」陷入在自己世界里的李文淑此時並沒有意識到其實真正愚蠢的人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