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難纏的柳陰

六、難纏的柳陰

玄若冰靜靜的陪在余夏的身旁,根據她以前的經歷,這點緊急處理手段,不知道在徐南和李從零身上實用過多少次。

徐南靜靜的站在一旁,目光深深的看著玄若冰,也不言語。

「李璇他……」玄若冰給包紮好的余夏蓋上薄被,看著這個宛如自己兒子一般的少年臉上痛苦的表情,玄若冰心頭微痛,沉聲的開口。

「我沒說不讓他加入小隊。」徐南抿了抿嘴。他只是說今天按照原計劃行動,因為就李璇那時候的身體,就算是要出去,也得等下一次準備好之後。

「我一向說話算數。」似乎感覺到對方鬆了一口氣,徐南看著玄若冰,話裡有話。

「那便多謝了。」玄若冰抿了抿嘴,目光漸冷,「余夏的事情……」

「我自然會給他一個公道。」作為覓食小隊的隊長,李璇都能猜個大概的東西,他又豈會看不出端倪,只是現在情況緊急,沒時間算賬罷了。

玄若冰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剛做完手術的薛大夫需要休息,這照看的事情於公於私都落在了玄若冰的頭上,今夜,怕是不能回家了。

「小姐!」一旁的徐南低聲呢喃。

「該去派糧了,沒有你,可壓制不住門外的那群看熱鬧的傢伙。」玄若冰淡淡的開口,委婉的下達著逐客令。

她並不想和徐南多做交流,因為他身上的回憶,都是痛苦的。

徐南心頭一緊,神色暗淡,果然,對於李從零的失蹤,對方依舊放不下……

「我想去看看余夏。」門外的薛萌低落的收回目光,盯著自己略顯疲憊的父親。

「讓他好好休息吧!」開口的卻是不遠處看著薛萌的劉長春,「薛叔叔也先去收拾休息一下吧。

將余夏的母親交給她的丈夫之後,劉長春將薛萌拉到一旁,「相比較余夏,現在李璇的處境似乎更加的危險。」

劉長春皺緊眉頭,雖然他很嫉妒李璇三人的情感,但是他也不希望看到薛萌流淚。直覺告訴他,李璇此刻一定是去找柳陰算賬了。

「什麼?」薛萌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劉長春,「你跟他說了什麼!」

「吵什麼吵!病人需要靜養!」剛走出門的徐南皺著眉,此刻的他額外的煩躁。

「徐叔叔,快去救李璇,他去找柳陰麻煩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薛萌的話語在此將徐南的心吊到了嗓子眼,李從零失蹤時玄若冰的絕望再次浮現在他的臉龐,若李璇再有個三長兩短,那……

「快帶我去找柳陰!」徐南沉聲開口。也無暇顧忌著周遭看熱鬧的人群。

劉長春看著面色焦急的薛萌,雖心有不甘,但這樣的薛萌,才是他最鍾情的了。

「或許我知道他在哪裡。」劉長春抿了抿嘴,便率先朝著人群外衝去。只希望自己等人能率先找到柳陰吧。

身上的疼痛似乎一瞬間便消失了,此刻的李璇只感覺渾身燥熱難耐,雙眼血絲浮現,戾氣橫生。

母親的微笑逐漸轉為悲切的痛哭,薛萌的親昵化為了在劉長春懷中的抽泣,余夏每次的挺身而出卻變成了鮮血淋漓躺在病床上,曾經帶著小弟逍遙的自己卻變成了孤立和嘲笑。

往事的片段不斷咋李璇的腦海中起伏,手上的青筋似乎也快要被澎湃的血液撐爆。

「柳哥,你不是說只是教訓一下他嗎?」屋內傳出的怯生生的話語使得前行的李璇猛的頓住了腳。

「你小點聲,少廢話,這事與我們無關,都是他自己運氣不好!」雖極力壓低著嗓門,超高辨識度的尖銳聲線,除了柳陰,龍隱村沒有第二人能發出來。

李璇定定的站在門口,老舊的門牌,詮釋著舊宅的身份——溫家故居。

陳舊的封條,早已沒有了粘附能力。而這處舊宅,除了作為小時候的「根據地」,沒想到還有這種用途。李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這裡來,也許是本能,許是內心堅信,對方若真的逃不了干係,心中害怕的他,肯定會躲在這裡。

柳陰在此地的出現,無疑更堅定了李璇心中的猜想。

「吱呀……」

淡漠的一開陳舊的大門,初步的格局之下,更加凸顯當初溫家的不俗。

房間中的兩人驚恐的站起身來,看到是李璇之後,柳陰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李璇你不去看自己的好友,跑這裡來幹嘛。」

儘管強行平息著自己內心的波動,不穩的氣息,卻將自身的緊張暴露的徹底。

「對呀,你來幹什麼?」回過神來的錢能也幫忙符合。

怎麼不自覺氣場就被眼前的廢人給壓制下去了。

錢能,龍隱村錢家的二兒子。一向膽小怕事,活在他的兄長錢飛的庇佑之下。錢能能夠加入到覓食小隊,完全是由於其兄長錢飛是雙亞學院學子的身份。

他不知道錢能是如何被柳陰蠱惑進而狼狽為奸的,只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顯然是打算咬死不承認的。

事情似乎變得麻煩了,基於錢能的家族實力,李璇咬了咬牙,他不知道徐能會不會大事化小。

「余夏的事,是你們做的吧。」相比較來時的躁動,此刻的李璇反而平靜了下來。他必須找到破綻。

「怎麼可能!」柳陰滿臉的戲謔,嘴角夾雜著無盡的嘲諷,故作驚訝出聲。

而似乎這一切,並不需要破綻。

「轟!」

隨著大腦的一陣轟鳴,李璇再難壓制住自己內心的躁動,整個身軀微微顫動,這人,還真是讓自己十分討厭。

就算李璇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在柳陰的眼裡,李璇就是個廢物,有錢能作證的話。只要這李璇敢先動手,那自己自然不得不正當防衛,至於出手的輕重,那自己就不好拿捏了。

錢能驚訝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柳陰,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如此的肆無忌憚,可看見了李璇的表情之後,他才隱約明白,就算柳陰此刻全力否認,似乎也起不了半點作用,相反的李璇現在這麼一鬧,反而跟容易轉移注意力,畢竟,除了覓食小隊,誰也不知道村子外面發生了什麼。

「我既然能教訓你一次,教訓你兩次,自然也能教訓你第三次。」李璇冷冷的看著柳陰,他何嘗不知道對方的想法,對於睚眥必報的他而言,早上的屈辱,一定會找機會洗刷回來。

「沒有他人的幫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幾斤幾兩。」柳陰一個微微躬身,一個健步便沖了上來,李璇能找來,其他人自然也能找過來,得速戰速決!

錢能識相的關上了殘破的大門,這裡只需要他一個目擊者和證人就夠了。

有了之前的戰鬥經驗,李璇可不會乖乖的等著對方進攻。在柳陰動身的那一刻,便率先朝著一旁閃躲而去。雜物堆疊的屋舍相比較空蕩的高台,卻是給李璇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轟轟……」

原本沉寂的廳堂,頃刻之間硝煙四起,堆疊多年的灰塵瞬間席捲了整個的空間。

「咳咳!」錢能皺著眉頭揮舞著手臂,心中暗自懊惱,早知道就不關門了。

柳陰看著飛速逃串的李璇,咬了咬牙,漫天的灰塵使得李璇的行蹤更加難以捉摸,短時間內解決戰鬥看來有些困難。

「廢物東西,這就是你口中所言的教訓!」本就腐爛的傢具在柳陰的暴戾之下,化為碎屑。

李璇捂著鼻子,在這種環境下的高速運動讓他有些吃不消。

「這就是教訓!」

李璇操起一根鐵管,趁著柳陰分神說話的同時,在掩體之後,猛然發起了攻勢。

對於李璇而言,正面的戰鬥絕對無法取勝,也就是說他唯一的機會,便是偷襲。

他也想著速戰速決,因為他不僅要為余夏出氣,也要在徐南趕來之前,為自己證明。況且這孱弱的身體,也堅持不了太久。

「嘿!」

一抹殘忍的笑容自柳陰的嘴角浮現,之所以放棄不間斷的進攻優勢,選擇停頓,便是等待著這個機會。

進攻雖然不會輸,但是在有限的時間內,他不知道李璇的極限,他必須爭分奪秒。

「嘭!」

銹跡斑斑的鋼管不出意外的擊在柳陰的身上,只是相比較李璇覬覦腦袋,那橫過來的手臂,倒是承受了這一擊所有的威力。

李璇暗道一聲不好,整個身體便急速退去,躲過了柳陰的一抓。

李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現在要是被對方揪住了衣物,那後果不堪設想。看來只能等待下一個機會了。

「你沒機會了!」

似乎猜透了李璇心中的想法,一擊被躲過的柳陰似乎並沒有絲毫的沮喪,反倒格外的興奮。

李璇咬了咬牙,正準備轉移戰地的他忽然發現,自己此刻已然進了柳陰的視角,而自己躲避的方向,竟然是一個空曠的角落。

他被逼入了死角。

他是故意的!李璇瞳孔猛然縮緊,引誘自己進攻,在佯攻使自己往這個方向躲避。一切,似乎都已經寫好了劇本。

好可怕的對手。

李璇死死的盯著緩緩靠近的柳陰,他似乎並不急著動手,就好像把老鼠逼入牆角的貓,他想看到李璇的怯弱,他的無助,他的求饒。

「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李璇。」柳陰冷不丁的開口,「若不是你,我也不會學會隱忍,不會發奮!」

「只可惜,你變成個廢人了。不然,我說不定還會全力爭取雙亞學院的名額。」

「是不擇手段吧。」李璇咬了咬牙,他不知道柳陰走到現在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按照他睚眥必報的性格,顯然並沒有做什麼好事。

「說那麼多也沒有,乖乖倒下吧。」柳陰冷哼一聲,雙腳跺地,猛攻過來,這樣的地理條件之下,李璇避無可避。

「終於要結束了嗎?」門口的錢能雖然看不清楚這裡的景象,但是通過柳陰的話語也了解了大概。

李璇握緊了拳,腦筋飛轉,卻也想不到任何可以翻盤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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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屬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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