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疼愛不止
張氏醫院,急救室前。
靜宜一臉疲憊地坐在長廊的凳子上,一雙纖細的手不安地絞在一起,秀美緊蹙,眉心深鎖,似是凝著化不開的憂傷與哀愁,深瞳迷霧,噙著滿腹的心事。
十個小時過去了,醫生還在急救室里忙碌,是不是意味著他凶多吉少?如果他就這樣靜悄悄地離開?忽然,她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嚇了一跳,嫣紅的唇剎那慘白,孱弱的肩頭竟微微抖動,皓齒竟莫名地咬上下唇,那麼地用力,幾乎要把嫩滑的肌膚咬破,絲絲的血跡隱約可見。
「媽咪。」謙謙帶著哭腔喊了她一聲,她的心,驀地一驚,抬起驚慌不安的眸子,望著謙謙和晨晨站在幾步之遙,紅腫著眼睛,黑長細密的睫毛上面赫然可見淚珠。
她忍住內心的擔憂,想要起身將兩個孩子圈入懷裡,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動作,謙謙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媽咪,爸爸是不是要死了......」
謙謙的話讓她呼吸頓然一窒,可又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現脆弱,唯有努力暗暗地咬牙,僵硬的嘴角硬生生擠出一抹安慰的笑,但心卻因謙謙的話發顫,眼底莫名地閃過怯意,就連挪動的腳步都夾雜著顫抖,明明她跟孩子們不過幾步路的距離,她卻走得艱巨無比,彷佛腳上綁著千斤重的巨石,舉步維艱。
謙謙和晨晨像是感受到她內心的不安和慌亂,察覺到她的舉步維艱,竟不約而同地跑了兩步撞入她的懷裡,她體貼地半蹲下身子,想要安慰孩子們,張了張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媽咪,別哭,謙謙疼媽咪。」謙謙抬起胖嘟嘟的小手笨拙地替她擦著眼淚,她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淚流滿面。
她抽了抽鼻子,說:「媽咪不哭,媽咪不哭,爸爸一定會沒事的......」她哭是因為心裡覺得對不起兩個孩子,從出生到現在,她捏造了那麼多的謊言,還不惜詛咒他車禍離世來欺騙孩子,她一直深信,孩子們只要有她疼愛著就夠了,所以哪怕回國之後遇到雷少晨,她也一直自私地隱瞞著,想要將謙謙和晨晨據為己有,可是她有什麼理由剝奪孩子們的父愛?如果,雷少晨真的就這樣死去,孩子們卻還來不及喊他一聲「爸爸」,孩子們會不會因此怨恨她,而他在黃土之下,又是否能甘心?
她怎麼會如此獨斷專橫,自私自利?
她怎麼配當孩子們的母親?她不配啊......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落下,任憑謙謙怎麼擦都擦不完,最後,他無力地垂下小手,難過地撲在靜宜的懷裡大哭。
謙謙的哭聲傷心欲絕,悲戚哀痛,通過空氣傳遞到在場的每個人耳里,大家聽著都不免心酸難過,特別是雷少堂,他拄著拐杖出現在長廊門口,見到這麼心酸的一幕,心裡一痛,老淚縱橫,他顫抖著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手帕,輕輕地抹去眼淚,這才步伐蹣跚地朝著眾人走去。
龍翼一看到雷少堂的身影,馬上走過去攙扶,靜宜透過淚眼看到雷少堂的身影,止住心頭的顫動,眸子里的悲傷漸漸攏去,她掙扎著起身,牽過孩子們的手,走到雷少堂的跟前,對著孩子們哽咽地吩咐:「叫太爺爺。」
謙謙和晨晨同時乖巧地叫了聲「太爺爺。」
雷少堂感動地連連應了好幾個「好」。
恰在此時,急救室的門推開,醫生穿著一身白大褂走了出來,上面零星地染印著斑駁的血跡,讓人心裡莫名的不安。龍翼和郝逸東急切地走過去,神色著急地問:「醫生,雷少怎麼樣?」
「他何時清醒過來?」
醫生看了龍翼和郝逸東一眼,罷罷手讓他們先冷靜下來,待靜宜和雷少堂走過來,醫生這才緩緩地開口:「雷少心口位置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但是由於中槍的位置極近心臟,再加上失血過多,所以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清醒過來,大家不必擔心。」
醫生的話讓眾人神色一松,大家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醫生離開之後,由龍翼帶著孩子們去吃午餐,雷少堂則回病房修養,靜宜則選擇留下來守著病房。
她坐在病床旁,目光灼灼地看著病床上的人,目光掠過他粗濃的眉,緊閉的眼,筆直高挺的鷹鉤鼻,以及鼻子下方那片薄唇,心裡微微感嘆:臉還是那張臉,只是,這臉部的線條跟以前相比似是更深邃,眼角隱隱可見歲月的痕迹。初見時,她二十二歲,正值如花似玉的年華,而他也不過三十的而立之年,一轉眼,她已經二十八,而他,也三十有六。時間竟然過去這麼久,可那些過往卻像是昨天發生那麼鮮活,歷歷在目。
甜言蜜語,羞辱冷諷,她承受著他給予的一切,直至最後他絕然鄙夷,她心碎冰冷。可是,為什麼,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他挺身而出?是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打敗杜如風?還是因為他心裡,擔憂她的安危而奮不顧身?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孔,她的心漸漸變得迷茫不清......
時間的車輪從不停止轉動,一眨眼已過去兩天,這期間,她安靜地守在病房寸步不離,倒是張以墨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之後,陪著季小言過來看過他們。
季小言看見她的那一剎那,眼裡閃過驚訝,困惑,甚至是迷茫。可是,僅僅一個微笑,一個對視,她們便讀懂了彼此的心。很快就恢復到分別之前的熱烈與濃情。有些友情,不管分別多久,不管經過多少隔離,不管經歷多少考驗,依然固若金湯。她們像以前那樣,靠在一起,細細地訴說著分別這些年的悲歡,分享這些年的趣事糗事。
有時候,友情比愛情更加腐朽神奇,它不會因為時間,空間,距離而漸漸疏淡,反而像一瓶老酒,年份越久,酒氣越香濃。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何等幸運,何等幸福,有季小言這麼好的朋友;同時,心裡也替季小言感到開心,楊一丹死後,張以墨不顧家人反對,迎娶季小言,婚後她又孝敬長輩,悉心照顧小寶,一年之後,順利誕下一對可愛的龍鳳胎,張家長輩也漸漸接受季小言,對她疼愛有加,兜兜轉轉,她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可是她呢?又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水......」正在她沉思之際,床上的人兒發出虛弱的聲音,喚起了她的注意,她看到雷少晨清醒過來,便急忙地起身去倒水,慌亂之中竟然將她喝水的那個杯子撞翻在地上,清脆的聲響在空中炸起,雷少晨悶著嗓子問道:「你,沒事,吧?」
「哦,沒事。」她急急地應了一句,將倒好的水端到他的跟前,雷少晨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她一看,頓時慌了:「你剛醒來,先別動,我來扶你。」說完繞到他的身邊,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想要將他扶起來,才現在自己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她似是賭氣地撇撇嘴,將自己力氣不足歸結為這幾天的操勞。
雷少晨看到她費勁的樣子,嘴角輕輕地扯了扯,右手偷偷地壓向床板藉助自己的力量半靠在床頭上,靜宜馬上拿過一旁的備用枕頭墊在他的身後,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之後又仔細地靠在他的胸口上查看了一番,怕他動作過大牽扯到傷口造成傷口開裂。
她溫香軟玉般的身體半貼著他的身側,他剛硬的下巴剛好抵在她那一頭彎曲得很漂亮的淡棕色頭髮上,聞著她髮絲淡淡的幽香,他竟覺得口乾舌燥,下腹隱隱生硬。他順手抓起一旁的熱水咕咕吞下,滾燙的熱水滑過咽喉,他冷不丁被燙到,本能地伸出舌頭散熱。靜宜從他身上退開,剛巧看到他像小狗吐舌散熱的模樣,訝異地瞪大眼睛,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盯著他。
「想笑?」他凌厲的眼神掃來,她的鬼馬錶情稍縱即逝,瞬間又恢復了冷靜。看到她冷淡的樣子,他的心倏地一悶,漆黑如墨的眸子閃過一絲失望。
他沉默不語,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氣氛一下子有些沉默。最後還是靜宜先開了口:「你受傷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為你受傷,我心甘情願。他在心裡默默地補了一句。靜宜卻不知道他的心思,沉默了半晌,又說:「不管怎麼樣,謝謝你救了我。」
雷少晨眼裡閃過晶亮,嘴角微微彎起:「你真的想謝我?」
靜宜不知道雷少晨此話何解,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卻忽然朝著她勾了勾手指:「既然要感謝我,那就走近一點。」
靜宜警惕地看著他,反問:「你要幹嘛?」
「我重傷未愈,你說我能幹嘛?」他表面平靜地說著,心裡卻打著另外的算盤,果然,靜宜一靠近,他抓起她的手用力一拉,靜宜沒有任何防備就這樣落入他的懷裡,一開始,她忸怩著身體想要掙扎,可是慌亂之中似乎撞到他的傷口,他咬著牙發出一聲悶哼,她心裡一軟,只好停止掙扎,任由他緊緊地抱著。
他將頭抵在她的肩頭,緊緊地擁著她,似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聞著她身體里散發出來的體香,小腹益加的繃緊,他動情地輕吻上她的耳珠,那輕輕地一掠,卻讓她的身體有如電流擊過一般,生出陣陣酥麻,他卻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薄唇趁她慌亂之際親上她白皙光滑的頸脖,她頓感頭暈腦脹,大腦里密密麻麻的電流亂竄,她一時有些六神無主,想要推開他,卻又怕傷著他,可任他這般欺負,又覺得尷尬,彆扭。就在這半推半就之間,他的手猛然穿過她的白色寬襯衫探進她裡面,他略粗的指端挑上她的輕盈,力度適合地捏揉,時而炙熱時而輕盈,像是刻意挑起她內心裡的慾望。自從生過孩子之後,她的身體似乎變得更加敏感,僅僅是這樣的碰觸,便讓她徹底的沉淪,輕輕地發出嚶嚀,聽到她的嚶嚀,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另一隻手迫不及待地朝著她纖細的大腿摸去,隔著布料在她的下面輕輕撫摸,卻發現那裡早已濕潤一片,他亟不可待地想要進入她,與她融為一體,彷佛這五年來的思念全部爆發,那些炙熱與深情,唯有更親密地擁有她,才能夠全部釋放。
「給我,好不好?」他炙熱地撬開她的貝齒,用柔軟的舌頭挑逗著她敏感的唇舌,沙啞的聲音卻遽然飄過她的耳垂,彷佛魔術師的咒語,將她身體里最後一絲的理智擊潰,她一邊喘著氣一邊迷迷糊糊地應了聲「恩」,身體像小蛇一樣攀上他的身體,她刻意避開他的傷口,動作笨拙地想要拉下他的褲子,他眼角含笑,壞壞地在她的耳邊說:「那麼迫不及待想要我愛?」他火熱的一句挑逗,卻讓她猛然頓住,心裡生出一片艱澀,她怎麼感覺,他的話里有著不屑和諷刺?她眼眸里的晶亮漸漸褪去,眼眶裡漫上薄薄的霧氣,他卻渾然不理她的反應,將她的裙子往上一提,把她的小褲褪下,恰好可以容許他進去,腰一用力。她的身子一陣酥麻漫過,她來不及感到悲哀,身體卻被一陣巨大的快感沒過......他反手一抱將她壓到身下,不斷地用力撞著她的身體,似是要將積蓄已久的炙熱全數噴洒在她身體的最深處......屋內的氣息漸漸變得靡亂曖昧,滿室的旖旎春光蕩漾撩心......
一場瘋狂的運動過後,雷少晨的傷口不可避免地再度裂開,醫生一邊重新給他包紮一邊若有所思地盯著靜宜,還用陰陽怪氣的語調暗示他們不可操之過急,要顧及傷口,來日方長......靜宜尷尬地坐在那裡,頭垂得低低的,耳根子紅得發燙,她真想找個地縫躲起來......心裡分明一直提醒自己要遠離他,可身體為什麼卻控制不了,淪陷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溫柔轟炸之中......
這件事情之後,靜宜刻意避開雷少晨,不再跟他單獨相處,只有孩子們過來的時候才在一旁陪著,可雷少晨哪裡滿足這樣的情況,故意趁著受傷,像青藤一樣纏著她,非要她過來伺候著,雷少晨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不達到目的不罷休,他沒有辦法勸動她,便串通孩子們輪番轟炸,最後,靜宜被逼到沒轍,只好認命地淪為他的貼身保姆。前幾天還好,他的傷口未好,不能碰水,只能用乾淨的毛巾擦身體,可現在,傷口拆線了,允許洗澡,恰巧他住的又是奢華之極的病房,裡面配備著設備齊全的浴室,這會,他死皮賴臉地要她幫忙洗澡,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是他卻無視她的反對徑直將她抱進浴室。
她怒氣沖沖地瞪著他,生氣地朝著他大喊:「快放我下來!到底是你洗澡還是我洗澡?」
雷少晨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將她放到一旁,徑直脫了身上的病號服,赤裸著身體躺進放好水的浴缸,色迷迷地看著她,壞笑道:「我倒不介意鴛鴦浴......」靜宜沒好氣地擺著臭臉,奚落他:「你倒想得美!別以為又想占我便宜!」
雷少晨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胸口,毫不掩飾自己的慾望,只是口裡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般刺骨:「你當真認為我佔了你的便宜,可我分明記得,那個時候你的身體應該很有感覺,很舒服吧?竟然濕成那樣......嘖嘖嘖......」
聽著他赤裸的諷刺,她腦海里不由想起那晚的火熱,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趁著她發愣的空餘,他一把拉過她的手用力一拉,她一個踉蹌身體朝著浴缸落去,跌入他的懷裡濺起一陣水花。她薄薄的棉布襯衫沾濕,變得貼身,將她上半身美好的輪廓全數勾略出來,他大手用力一扯,襯衫一陣嘩啦作響,紐扣全數掉落,露出她白皙豐滿的胸部,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她哪裡會再讓他為所欲為,巧手穩穩地抓住浴缸的邊緣,用力一翻,身體利落地脫離他的禁錮,他倏地睜大眼睛看著她漂亮的動作,抿唇而笑,「啪啪,啪啪」讚賞的掌聲在狹窄的空間響起。
他流氓地吹了一下口哨,道:「漂亮,想不到幾年不見,你身手如此厲害,佩服佩服。」
「知道我的厲害就好,別再招惹我,小心......」她說到這裡,睨了他的下半身一眼:「我讓它再也不能囂張!」看著她眼裡閃過的陰狠,他的心止不住地打了個冷顫,恢復正色道:「過來伺候我洗澡。」看到她還防備地站在原地,他挪動了一下身體,接著說:「我不會再輕薄你,放心吧。」
靜宜猶豫了幾秒,最後拿著毛巾,過去幫他擦洗身體,不知道是浴室里的熱氣繚繞,還是因為擦洗的動作過於用力,她竟然覺得身體越來越熱,額頭沁出密密的汗珠。雷少晨從浴缸里出來的時候,她看到男人下半身鼎立的巨大,心裡竟然猶如螞蟻撕咬一般酥癢難耐,頭漸漸變得暈暈沉沉,身子一個不穩,就朝他身上倒去,身體綿軟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手指卻不由自主地摸上他壯實的胸肌,越摸身體越熱,她的襯衫本來就沒有沒有紐扣,她輕輕地一扯,潮濕的衣衫便落入浴缸,浸濕后慢慢地沉入缸底。她彷佛還是覺得熱,又將身上的胸罩解開,身體沒有任何束縛,豐滿緊緊地貼住他的身體,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他的巨大,想要將它對著她的幽深,哪怕是輕輕地磨蹭,她都覺得身體里的熱氣似乎散了些。雷少晨凝著眉,將手伸到她的額頭,又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迷離的眼神,心裡猜測她一定是被人下了催,情,葯,才會忽然之間變得這麼不清醒。想到這裡,他迅速擦乾身上的水珠,又給她擦了擦,便把她抱上床。雖然他眷戀她的身體,想要得到她,可是,他卻不想在她神志不清的時候佔有她,於是,果斷拿起病房的電話想要讓值班醫生過來給她注射解藥。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按下號碼,床上的女人便不安分地從背後抱住他,不斷地在他的身後磨蹭,還將嫩滑的小手越過他的腰際,胡亂地摸著他的下腹,她的碰觸讓他的小腹炙然一緊,下體瞬間腫脹得厲害,他悶哼一聲,想要壓住內心裡的慾望,可床上的女人又在此時瘋狂地褪去身上的白色小內,將美好的春光展現在他的眼前,縱然他是柳下惠轉世,也很難拒絕這麼香艷的春色,他握著電話的手頹然下滑,轉而將身上的浴巾一扯,將下體的碩大對準她的幽深用力,一頂,身下的女人發出滿足的呻吟,小腿順從地攀上他的腰,兩個人緊緊地結合在一起,又是一夜靡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