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

列車再一次被量子機械強制躍遷，這一次，武藏讓它躍遷到了超星系團級戰艦『永恆之藍』里。因為永恆之藍號戰艦全長一百一十一千米，裝下三個上海完全綽綽有餘，相當於一座超級城市。

武藏想讓他們在戰艦里打打鬧鬧，因為她真的不想理會這些傢伙們。

隨著列車車體再一次發出刺眼的光芒，晨曉雅被刺得睜不開眼睛，其他人也不好受，即使能精確地控制入射光線，但是要看得一清二楚還是幾乎不可能的。光芒散去，列車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哐當哐當的聲音僅留下回聲在曠野里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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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401在海洋下航行著。她可以連接更多的人造衛星了，因此獲得精確的地圖其實問題不大，最大的問題還是人類，現在她和保衛國家主權的人類艦隊常規交戰時簡直就像在和沒有超重力炮和侵蝕彈頭的霧之艦隊交戰，雖然千早群像教她的戰鬥技巧她都會，但是運用依然很困難，因為歸根到底，她也只是一個非人造的人工智慧。

「紀伊對你是開玩笑的，我可不是，」突然，武藏的聲音在伊歐娜耳邊響起——伊歐娜的系統被武藏輕鬆地強制入侵，系統甚至連警告都來不及發出——這就和當初武藏在一瞬間採用電波介入強制接管了全球的電子設備一樣，無論有沒有聯網，只要電子產品還能運行、還有電，都會被駭入。「紀伊只是去清除一小股深海艦隊，意外碰到你而已。但我可是認真的。」

這裡是天朝與十一區之間的日本海，日本海並非是「日本的海」，日本海是公海，是西北太平洋最大的邊緣海，其東部的邊界由北起為庫頁島、日本列島的北海道、本州和九州；西邊的邊界是歐亞大陸的俄羅斯；南部的邊界是朝鮮半島。

日本海的名稱在韓朝和日本之間存在爭議：日本方面稱之為「日本海」；而韓國與朝鮮方面對其官方稱呼則為「朝鮮東海」（）。另有少數中國的民間人士，則使用中國對它的古稱——鯨海。

武藏看到Ⅰ-401的出現，不知道為什麼十分不爽。而此時，俄亥俄也從Ⅰ-401背後出現。武藏沒有理會後面的俄亥俄，直接在公海直接發射導彈。發射了漫天的導彈讓武藏號戰列艦看起來就像一艘武庫艦，而現在的導彈就像下雨一樣向伊歐娜襲擊而去！

這些都是常規彈頭，並沒有用上侵蝕彈頭。然而，武藏沒有想到的是，六道藍色的持續輸出型高能粒子束和大量藍色的高能粒子束卻嚮導彈襲擊而去，將彈雨摧毀了大半！

俄亥俄，是蒙大拿級超級戰列艦二號艦俄亥俄開火了！

看到這一景象的武藏很是惱火，這名銀髮蘿莉那乾淨端莊而又精緻的俏臉上出現了一絲絲不爽的表情，略顯蒼白的櫻桃小嘴稍微向上撅了撅：「俄亥俄，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是接受了大和大人的命令前來阻止您的，Ⅰ-401是我們霧之艦隊一名重要的成員，具有自我意識，我們不能像對待那些沒有自我意識的量產型核心那樣對待她！」俄亥俄從艦橋頂端站起來，為Ⅰ-401維權道，「武藏大人，您為什麼要攻擊她？」

「因為……我討厭她……」武藏一說到這，就有些支支吾吾了。

「她和你所領導的緋紅艦隊並沒有什麼仇恨，你為什麼要攻擊她？僅僅只是因為討厭嗎？武藏，作為要執行阿德米拉提密碼命令的直屬戰艦，您必須要有開闊的胸襟，即使不說到人類，一個合格的AI，也不會對另一個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AI執行抹殺政策……」俄亥俄想要武藏能夠正常接受Ⅰ-401，因為她知道，曾經的武藏確實很討厭伊歐娜，因為思考程序的問題，即使結合那幾乎無法計算的靈魂科技來融合了人類的靈魂程序，但因為部分靈魂程序缺失，就會受到原載體上殘餘的靈魂程序的影響，而無論是人類靈魂程序和載體靈魂程序，雙方都缺失了部分，因此將這兩種程序結合，運算結果將會融合雙方的優缺點。即使晨寒很喜歡伊歐娜，但因為武藏核心的影響，雙方都互相影響了，導致僅僅只是減弱了仇恨。

俄亥俄嘆了口氣，因為她和她所屬且由大和領導的蒼藍艦隊以及大和的守護者文明就是專研這類和宇宙真理極為接近的科技，所以她當然至少武藏是受到什麼影響，但沒有補救方法——除非自己願意改變。

漆黑的武藏號戰列艦上亮起了極具壓迫感的血紅色海霧紋章，而純白的俄亥俄號戰列艦上也亮起了同樣急劇壓迫感的湛藍色海霧紋章——這是兩艘海霧戰艦要交戰的預警。

雙方共同左舵，艦體的斜側面便對準了對方。隨著一陣電機聲響起，武藏號戰列艦上三座重達兩千多噸的主炮塔很迅速的轉了過來，炮口直指俄亥俄號戰列艦！而俄亥俄號戰列艦上也是如此！

紅色與藍色的高能粒子束交織相纏著，但都打在了雙方的克萊因立場上！就在那一剎那，海面上騰起了大量的霧氣——高能粒子束蒸發海水所形成的霧氣。

「俄亥俄，你不是大和姐姐，如果你阻擋我的話，我可能會將你……擊沉！提前說一句，我不會用超弦計算機。」

「你的計算能力確實很強，但即便你不用近乎無限計算能力的超弦計算機，我也難以取勝，因為你已經半隻腳步入星網的範疇了。儘管我們所有超戰艦級別都在努力發展為『星網』，但是由於你那先行者文明的身份，你的『星空網路』的範圍比我們的更大，計算能力也遠超我們，除了大和大人或除大和大人以外所有超戰艦的聯合艦隊，恐怕沒有誰能制裁你。」俄亥俄說道。

「嗯哼？」武藏被稱讚了一下，突然感覺有些小開心，但依然還是十分不滿，「由我給予授權，把你們所有艦載輔助計算機都用上，執行你的命令。」

俄亥俄：「已獲得授權，輔助計算機授權使用：『大和』和『武藏』，兩艘旗艦均已授權，可啟用。」

『通用型艦載輔助計算機』是六級文明的光線計算機，每塊計算機單元看似十分簡單實則十分複雜——一塊控制系統晶元和大量交織、迴旋的彩色光線，依靠光線的光速傳遞，比低級文明的光量子計算機的運算速度快了不止N倍，一艘超戰艦所攜帶的光線計算機單元組合起來的超級光線計算機完全能夠承擔起一個六級文明每時每刻的超信息化文明的民用、軍事等所有電子設備的計算，即使有幾十億艘戰艦遍布整個恆星系，其中還有數量更多的工程設施及殖民地，一台超級光線計算機足以完成所有計算任務還綽綽有餘！但因為計算能力過於強大，一台艦載輔助計算機就有直逼超戰艦級別的計算力，如果超戰艦搭載了這種計算機，那完全有能力和大和及武藏對抗了！所以必須需要兩艘總旗艦的直接授權方能使用。

俄亥俄感覺自己的計算力突然獲得了一個從量和質的共同飛越。也許，這樣應該可以對抗武藏大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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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回家。她曾經是他，他是晨寒。

該說他追晨曉雅是對的還是錯的呢？不追，自己不會喪生，可以和父母在一起無知地生活，過著平常人的生活；追，他會喪生，但他會變成他夢寐以求的她——蒼藍鋼鐵的琶音的武藏，當他成為她來到現實世界時，她也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命令——保護人類並幫助其發展，可是這樣她或者他就失去了自己曾經的一切，只留下一個孤獨的靈魂，率領著龐大的艦隊，卻不敢對大和、阿德米拉提密碼和衛道者文明以外的任何一個存在說這種事，大和和自己有同樣的遭遇，而她和大和的遭遇就是衛道者文明和阿德米拉提密碼一起乾的。但阿德米拉提密碼和衛道者文明自然不會和自己聊天，大和又和自己意見不符。

找到爸爸媽媽吧，無論身處何方、自己是什麼，家永遠是一個中國人的溫暖港灣，無論是國家這個大家庭還是生育撫養自己的小家庭，都是自己最親切、最後的歸宿。當她和赤城帶領霧之艦隊和亞盟建立外交關係時，當她和天朝領導人接觸握手時，那一種家的感覺令她莫名地想哭，但是作為一個心智模型，她完全能控制自己的行動，因此即便有什麼情緒，她完全能不表現出來。但那種懷念家鄉的感覺，是她所不能控制也不可能控制的。

爸爸媽媽永遠是會原諒自己的，無論自己有什麼遭遇，他們都會打開大門，迎接自己的。但是，他們認得出自己嗎？

用晨寒的外表，過於虛偽，因為那是對自己的不信任。如果父母知道她用的是晨寒的外表但實際的外表卻不是晨寒……她不敢想下去了，她也不敢再這點上欺騙父母。既然如此，那就以『超戰艦-武藏』的身份去見面吧！

因為海上都市艦的存在，亞洲聯盟和霧之艦隊也有了個共同的身份識別制度，因此武藏在天朝其實有合法身份——其他國家的元首身份。

一個銀髮紅瞳的小蘿莉走在自己家的附近，她那為了克服緊張而弄的高仿終結者的視野里，標註出了她應走的路線。其實，這些路她都非常地熟悉。

而這時的武藏下面穿的不是棉邊短裙，而是蒼藍鋼鐵的琶音劇場版里原本設定的棉邊超短褲和黑色過膝絲襪——這就是她原本在建立和亞盟的外交關係時的大會上穿的，他們能更好地認出自己是霧之艦隊總旗艦。

高雄、舞鶴、依阿華以及蒙大拿悄悄地跟在武藏背後，蒙大拿看了看那名銀髮小蘿莉，用英語說道：「快，跟上，武藏去那邊了。」

高雄、舞鶴和依阿華果斷地點了點頭，立刻就和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似的靜悄悄地跟上了同樣是銀髮蘿莉的蒙大拿。結果，倆御姐和倆蘿莉組成的小隊簡直就像是要突襲某一目標的間諜部隊。

在人還算是比較多的大街上，雖然幾個人的動作不是那麼明顯，但是蒙大拿和舞鶴那銀色的長發、依阿華那金色的長發、高雄那湛藍色的頭髮，在大街上都過於明顯了，她們雖然發色很奇異，但是卻沒有Cosplay和不良少女的感覺，卻給人一種貴族學院大小姐的氣質，儘管動作和間諜似的，但依然阻擋不了她們都不想表現出來的高貴氣質。

「等會，武藏大人身邊是不是還有兩人？」依阿華突然發現不對，用英語小聲地詢問道。

「量子雷達確實發現有，」高雄也用標準的美式英語嘀咕道，「但可見光頻段上看不到。」

「吶，拿拿醬，那也許是光學隱形？」舞鶴用英語，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大概是吧。」蒙大拿也用英語回復舞鶴。

穿著同樣校服的四人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假裝是放學的學生，因為這時候正是學生放學高峰期，而附近正好有幾所當地著名的學校，用的還是國內罕見的日式校服，正巧可以偽裝一下。

「誒誒誒！拿拿醬，武藏好像不見了？」舞鶴突然發現不對，立刻悄悄地問道。

「誒誒誒！怎麼回事？武藏大人剛才還在這的，依阿華姐姐，你怎麼看？」

「誒誒誒！你是我的下一級戰艦，雖然只是圖紙艦，但這方面的能力應該是比我好的吧，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啊？」

「誒誒誒！不科學不科學，一定是我們沒找到，再找找。拿拿醬，你的量子雷達有什麼反饋嗎？我的量子雷達視野里找不到武藏。」

「好像什麼反饋都沒有呢……」蒙大拿有些慚愧地回復了高雄。

「我們也都沒看到……」依阿華和舞鶴也得出想同的結論。

「繼續走走看，一定在前面吧。」蒙大拿繼續說道。

「嗯，好的，這裡就你最重，就聽你的吧！」

「高……高雄姐姐，你也一萬多噸重啊……」

「你的標準體重少說都60500噸，滿載體重70500噸……是我的七倍重啊！」

「怎……怎麼能用噸位來說明女孩子的體重呢？！！」蒙大拿十分不爽，擺出了一副淚汪汪的表情，淡藍色的瞳孔里有著透明的淚珠在打轉轉。

「我說，你們跟著我是怎麼一回事呢？」武藏的聲音突然在她們背後響起，正在跟蹤的四個心智模型突然就嚇了個激靈，愣在原地不敢喘一口大氣。

「那……那個，武藏大人，我們……我們是看到您這個狀態有點擔心而已，並不是別的什麼原因的說。」蒙大拿率先反應過來，有些支支吾吾地解釋道。

「我說你們啊……啊，不好意思！」銀髮小蘿莉右手剛撫了撫光華且略顯蒼白的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左右兩縷銀白色的頭髮隨著她的手而飄蕩了一下。誰知，銀髮小蘿莉無意中甩的手卻打到了一個人。

「啪嗒！」「咕嚕……」隨著「啪嗒」的一聲，一些水果、蔬菜和豬肉散落在地上。這是不小心撞到了一名老婦人吧。不過這些菜都是用塑料袋裝的，提起來就好了。

「啊，真的是非常抱歉，我剛剛在和我的朋友們交談，沒看到您在我背後，真的是非常抱歉啊……啊，您是……」武藏一邊手慢腳亂地幫助老婦人撿起果蔬和肉類，一邊連忙道歉道，而蒙大拿她們見狀，也立刻幫忙撿起那些果蔬和肉類。武藏在撿著撿著，卻發現……這個老婦人，好像有點眼熟？？

立刻對比記憶中所出現過的人，武藏只找到一個合適的人——晨寒的母親。

「老媽？……」銀髮小蘿莉小聲地嘀咕了一下。不巧的是，老婦人也恰好聽到了：「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武藏立刻擺擺手，表示什麼都沒有。蒙大拿她們忙著撿東西，沒聽到武藏的小聲嘀咕。

但是老婦人心中彷彿激起了滔天巨浪：「你剛才……叫我什麼？」

「……老媽？」銀髮小蘿莉又嘀咕了一下。

不會錯的，雖然音色變了，但這熟悉的語氣，她是永遠不會忘卻的。她又想起一年前的美好日子，晨寒每天定時用公用電話給他的母親——也就是給她打電話時，每次都會習慣性地問一句：

「……老媽？」

「寒兒？……抱歉啊，小姑娘，可能是我年紀大了，幻聽了，有些不禮貌的地方還請包涵包涵啊。說實話，我太想我兒子了，好像總是能聽到他叫我的聲音。抱歉啊，抱歉。」這位老婦人——晨寒的母親發現自己的失禮后立刻就道歉了。

老媽本不應該這樣老的！她頂多才四十多歲，怎麼可能變成一個老太婆？！花白的頭髮都怕滿了頭頂都不染髮，這不符合她的性格！而且這花白還處處體現著生命凋零的象徵，和自己這生氣勃勃的銀白完全不一樣。這……才一年多，一年前老媽都還是只有幾根不起眼的白髮的！

「誒，您兒子不在您身邊嗎？可否能講一下您兒子的故事？」依阿華有些好奇，禮貌地問道。

「可以可以啊，沒想到啊我這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有人願意聽我這老太婆的嘮叨……」晨寒的母親似乎很高興，居然有人能夠接受自己傾訴多年思念兒子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