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空間

一直在奔跑，一直跑到村頭的橋邊，一下跳了進去……

悲傷、屈辱、憤怒、不甘……

那麼多情感交集著，直到河水裡，兩個靈魂相遇……

「把我埋在……」

腦海里最後出現的畫面是一片青草叢生的向陽的山坡。燈滅了，少女消失了，小屋也不見了。天衣從回憶里清醒過來……

眼前，

淡淡的霧，籠罩著一片竹林，風吹過竹林，茅屋前一片盛開著平坦的草地。

「喂。」

這一切看起來怎麼這麼熟悉。她還沒有醒來，又在另一個夢裡嗎？

「主人，我在這裡。」

一個散發出淡淡藍光的珠子出現了，天衣嚇了一跳。這一次珠子居然中間出現了一隻眼睛。正眨巴著看她呢。

「這是哪裡？你是誰？你為什麼會說話？」

小珠子翻了一個白眼。

「主人，為什麼你每次都問同樣的問題。能不能換一個。」

天衣一下子清醒過來了。她這不是在夢裡，也不是在原主的回憶里。這是在那顆珠子的內世界里。

咦，

不對勁啊。

這空間怎麼變了。原來只是一片白霧，一座小茅屋。現在霧散了，茅屋變大了由原來的一間變成了三間，茅屋是竹子做的，屋后竹林也變大了，還聽到了水聲。小屋周圍一半是肥沃的田地，一半是草地，不知名的花星星點點藏在草叢中。

「空間變大了，是不是？還有我，主人你再看看我，我也變了。」

小珠子圍著天衣轉了一圈，像個頑皮的孩子。

「為什麼？」

「靈力啊，主人我原來不是告訴過你嗎？我被封印了，靈力很低微所以並沒能力打開空間。是你，主人吸納了靈力，擴展了空間。主人我太愛你了。」

小珠子飛到屋門前，居然伸出小手推開屋門，激動地說，

「主人你看屋變大了，也能打開了。我以後再也不要縮在屋檐下被雨澆雷打了。」

天衣跟著小珠子進了屋，三間屋空蕩蕩的，只有一床一桌，桌上一隻小小的古樸銅鼎，再無其它。

「你瞎說什麼。這空間里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不會颳風下雨，更不會打雷。你怎麼能說你一直縮在外面被雷打呢。」

「真心的，主子。你不知道。我在這一片黑暗中修鍊出意識，就只能保持著一顆小珠子的樣子。這空間靈力不足，我自身功力猶如螢火之力，只能維持空間的存在。根本打不開屋子，也走不出白霧之外。每個月十五月圓之夜，空間就會打雷下雨，山搖地動可所極了。我自已又離不開空間。要不是那一次主人你呼喚我，我才第一次衝出空間在河裡救了你。」

天衣覺得自已眼睛沒瞎，她居然在小珠子那一隻小眼睛里看到了哀怨。

「救我？你是說我借這個身子重生的事。我為什麼會重生到這丫頭身上？」

「因為你們兩人生辰八字一樣，又同時死，而且氣場一樣。」

「為什麼，這個天衣不會是我的前生吧？」

天衣真是無語地很，小珠子的話，她怎麼聽，都覺得匪夷所思、不可相信。要不是小珠子真實存在著，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會發生在自已身上。

「有可能是。主人，我這兩天一直在想，主人到底做了什麼，才會使我靈力大增，空間異變。

「你三次變化。第一次我河裡重生，第二次我夜晚從林子里回來之後，第三次現在。除了第一次，后兩次都與一個人有關。衛東青，你讓我找的那個男人。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主人，反正你記著以後要跟著衛東青，這空間還會發生變化的。」

看著小珠子一臉的喜色，天衣真是哭笑不得。上一次這個小珠子還說它被封印了，靈力有限，只能回答她一個問題。相親遇到事情，不管她怎麼問，小珠子就掛在她耳朵上裝死。現在倒又變成話嘮了。

「你為什麼要我找衛東青？為什麼要我和他相親成功？衛東青的三個孩子裡面有我的兒子嗎？那個金恩可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我和孩子都重生到了這個時代？那個金恩可也重生過來了嗎？她在哪裡？」

終於能問了，天衣一口氣想把自已心裡的疑點都問出來。

激動，

終於可以知道這些答案了。

天衣激動地等待著。

「不知道。」

三個字，不知道，該死的小珠子她居然說不知道。剛才不是還很能說嗎？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看著天衣一臉想要殺人的表情，小珠子后怕地后飄了一下，

「我只是靈力增強了一些，使空間變化了一些。可依然是被封印地，回答不了你這些問題。不過，我可是用僅有的一點靈力保存了原主的靈魂，剛才不是讓你問靈了嗎？」

天衣無力地坐在了竹床上，白歡喜一場，這個白痴珠子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原來剛才她看到的原主靈魂，是小珠子用靈力保存下來的。看樣，要不是小珠子恢復了一些靈力，幫助她問靈。她連剛才那些原主信息也不知道。

「主子，你看我這沒手沒腳的樣子多難愛。你說我變化成哪種形狀好，叫個什麼名字呢？」

「女的，就叫小白吧。」

啊？

作為一個靈珠，靈力到達一定程度，它就能細化成人或者動物的樣子行走。當然這都看主人的心意。主人想讓它變成什麼，它就會隨著主人的心意顯現出什麼，半點也不由它決定。

「我本來是個男的，我原來的名字也不叫小白。」

小珠子消失了，站在天衣面前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一身青衣猶如古代一個小婢女的樣子。

「你不是說你被封印了，什麼也不知道嗎？怎麼會知道自已是男的，名字不叫小白。那你倒說說，你原來名字叫什麼啊？」

「人家不記得了。」

聽著小白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天衣白了她一眼，她就知道，這個小珠子根本指不上。剛才她說取名叫小白，都算好心放過她了。其實後面還有一個字，痴。她沒說出來，完整名字應該叫小白痴才對。哪有作為一個空間的守護靈神，一問三不知，連自已來處都不知道。自已主子的身份信息也不知道。不是白痴是什麼？

「小白，找個鋤頭或者頭什麼的。」

「做什麼？」

「我看外面那塊地不錯，先把這些草藥種子種下去，這裡環境特殊，應該比外面長得快。到時候好賣錢給你買新衣裳穿。」

天衣剛才摸口袋的時候，無意發現口袋裡裝了一些她在林子里采草藥時，順手挼下的草藥種子。

「鋤頭是什麼東西？」

連鋤頭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是白痴是什麼？人家重生得個靈物，都是厲害的。偏她倒霉，得了個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會做的小白痴。

天衣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畫了一個圖。

「給你。」

才剛畫好，小白就手裡就出現了一個鋤頭，遞給了她。

「你還有這本事？」

天衣激動了，靈物果然是靈物。居然還有這一技能。如果她畫什麼，小白都能變出實物來。那她可以畫許多錢啊，到時候就不用愁了。

「錢，小白，你能變出錢來嗎？」

天衣在地上隨手畫了個錢的草圖。

「不能，我現在靈力有限，又被封印。我只能變出在空間里用的東西。」

「那我在空間種了草藥，也不能拿出去嗎？」

要是這樣，她還種什麼勁啊。

「不，經過主子的手種的東西，主子用意念就可以帶走了。」

「那我能帶別的人或東西進這裡嗎？」

「原則上可以。」

原則上可以，就是沒試過行不行。雖然功能如此不完美，但天衣已經高興壞了。她要在空間種草藥，種菜。也可以到林子里和姥爺一起采了草藥，放到空間里存著。當個倉庫用挺不錯的，放在這裡曬，不用擔心颳風下雨。還不用擔心運費。

空間里的地果然和外面不一樣，鬆軟地很，肥沃地很。天衣在前面用鋤頭輕輕一劃開土地，劃出一條長溝。小白把種子撒下去，再用腳把土翻回去壓一下。很快種完了草藥種子。天衣就離開空間，人出現在西屋床上。外面天今晚黑著。想到明天一早還得去衛家莊。天衣就趕緊睡了。現在她又多了一個幫手小白，多了一個儲物空間，心裡踏實多了。不覺沉沉睡去……

晨風輕拂，平坦寬廣的土路，從陸家莊一直通往衛家莊集市。

天衣背著背簍，跟著馬嬸子，兩人有說有笑走在土路上。路兩邊是巨大的泡桐樹，闊大的葉子在晨風中搖曳。及目遠望，是一片片即將成熟的麥子。

「馬嬸，這麥子怎麼看起來不太對勁啊。」

天衣雖然在城裡長大，小時也經常回老家，在她的印象里，麥子都是稠稠地，到人齊腰那麼高。可這地里的麥子怎麼稀稀拉拉的，上面結的麥穗也小地可憐。

「沒法子，從過年到現在，就前幾天下了一場雨。小麥在生長期和灌漿期都沒有雨。天旱地太很了。原來這大田地都是公家的。人家外面城鎮早兩年就分單幹了。就咱這窮地方一直沒分。今天春上實在旱地太很，再不分就得餓死人。這不，才剛分了地。地里就長這幾棵稀薄的麥子，還得留種呢？誰家也不捨得在水仁的時候搓麥子吃。現在咱庄三分之一的人家都斷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