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玄鄞入魔
「在這之前,我能不能先見見她?」玄鄞的眼中,略微有些激動,他看著白歡歡。
甚至於過往的恩怨,都不及這個女兒重。
過往恩怨,在這個女兒的面前,都成了過眼雲煙。
白歡歡卻是搖頭:「扭如今是魔族上將軍,若有異動,定會被人察覺,這樣會害了她的。」
「可……」
玄鄞有些難耐,他修了那麼長時間的道,也不曾真正做到清心寡欲。
多年前,在魔界聽聞白家女兒死了,他還是落淚了。
說是不愛,不過是說給自己聽的罷了。
「沒什麼可是,我將自己的修為,記在她的身上,你只需要在我死後,追蹤我存在的痕迹便能找到她,但僅僅只是找到,我不想你去破壞了她現在的平和。」
白歡歡正色道,畢竟這是曾經玄鄞答應她的,白歡歡用命換來的條件。
也不會不去用。
「好。」玄鄞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下來了,「若你願意,這幾日我便在此……」
「不用了。」白歡歡笑著說道,「這般徒有其表,不過虛的,我要不了,我如今想做的,便是陪著越越。」
玄鄞的心,被攥著。
他看著面前的女人,走路也變得蹣跚,甚至於身上的氣質完全變了。
哪裡還有半點曾經名動天下的模樣,白歡歡也老了,也累了,再也提不起任何的興緻。
「好。」
玄鄞依舊如是。
「對了,你的師弟玄月,怕是要走火入魔了,他擅自開始修鍊鬼宗秘法,不得當,恐怕很難兩全。」白歡歡提了一句,大概也是心中有所愧疚,她看著面前的人。
「玄月嗎?」玄鄞沉聲,想起一些事情,「這個事情,我會去的。」
「若就此入魔,倒也是可惜了,若因為鬼宗秘法改變了一個人,我也不想看到的。」白歡歡輕聲道,依舊那般模樣,她轉身。
風吹開她的衣角。
也不知道多久了,她憧憬這樣一幕,可也不曾想過,真的到了這一步,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還好,心情比想象之中平靜許多。
「你走了嗎?」玄鄞抿唇,「我送你吧。」
「不了,魔界的動靜,勢必會牽扯更多,今日,我跟你談話,也不想牽連無妄之災。」
白歡歡的言語之中滿是疏離,想著的也都是別人的事情。
只見他一面,也僅僅只有這麼一次機會。
白歡歡卻不想再說他們之間的恩怨,就當是過去了吧,將他的模樣,全然印刻在腦海之中。
再見了,玄鄞。
再見了,九師叔。
白歡歡緩步往下走,就跟來的時候那般小心翼翼。
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的鶴決,眉頭略微皺了起來。
「少年人,偷聽可不是好習慣。」
玄鄞的身影已經到了跟前。
鶴決一伸手,抵在前面。
「陰司殿?」玄鄞勾唇,不過一眼,便看出了這人的身份,「今日所談,我不希望在任何地方聽見。」
「知道。我是為了越越而來,護她母親周全,至於旁的,我更希望是假的。」男人勾唇,滿臉淡然,「你還是不要走動為好,收起那些心思,我怕你還未見到你的女兒,行蹤便已經暴露了。」
鶴決起手,忽而幾道黑影齊刷刷地朝著這邊跌落。
全都是埋伏在旁邊的人。
各種地方來的。
「我替你處理了,至於白歡歡,你大可以放心,有我陰司殿護著,沒有人能夠跟蹤她。」鶴決勾唇,那般自在。
玄鄞一愣,看面前這人,一看便是不好惹的角色。
「你是什麼人?」
「與你差不多吧。」鶴決一笑,「你我都不應該太過摻和凡間的事情,本座知道,你想見女兒,但為了她的平安,最好還是不要去。」
玄鄞微微皺眉,他說的沒錯。
只要他一動,九霄之上,便會警覺,哪怕是魔界也不好交代。
畢竟他如今的身份不同了。
「我明白。」
「你我都不要去打攪,方為上策。」
鶴決提醒一句,轉瞬間,身影便消失不見,獨留下一個玄鄞,看著不遠處。
那塊玉佩已經消散,承載的諾言也消失不見。
白歡歡見過他之後,卻不曾提起他們之間的事情,就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其實她若問一句,玄鄞會說。
他早就走出來了,只是還欠了白歡歡一句抱歉。
風吹散整個深林。
玄鄞的身影消散不見。
……
皇宮內,白歡歡大病一場,醒來之後整個人都容光煥發,言陵替她換了一個藥方。
這幾日來倒是無礙。
「我見過他了。」白歡歡對著面前的人兒說道,「我不許他見你,不管說我自私也好,怎麼都好,我不想因為他害了你。」
「娘。」雲楚越坐在旁邊。「若是命中有緣,遲早是會見的。」
「我知道他是放下了,其實墮入魔道,也是另外一種解脫。」
白歡歡都明白,從見玄鄞那一刻起,一切都註定了。
雲楚越嘆了口氣。
「這樣最好了。」
「我的病,治不好的,這不是病,是命。」白歡歡抿唇,「若我死後,將我同夢箋葬在一起,如此白家,上玄門的事情,到如今便翻篇了。」
「好。」雲楚越應允,「娘你別多想了,這段時間,我會好好陪著你的。」
他們都能很輕鬆地接受這個事實。
因為經歷過更多,比生離死別還要恐怖的事情。
可是鬼帝玄月接受不了。
他偷聽到了宮內的消息,卻想著用另外的辦法,去將白歡歡的性命延長。
他找到了城東的一戶人家,想要將他的女兒騙出來。
卻不想看到那一襲黑袍的玄鄞。
「師弟,許久不見。」
「師兄?」玄月一怔,還沒有下手,就被人強行打斷了,「你為何會在此處,你這一身可是魔氣?」
那個讓他最為驕傲的師兄,如今卻是這般模樣,是墮入魔道了嗎?
為何?
看著眼前氣場完全變了的玄鄞,鬼帝實在不明白。
「你這是……徹底放下了?」玄月還是很了解他這個師兄的,畢竟一同經歷過太多的事情,「是嗎?師兄,你見過歡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