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買葯

白雲宗，位於趙國最東部齊雲山顛，東邊面朝大海，山上終年雲霧飄渺，凡人若是無意間闖入其中，會感覺周身雲霧環繞，從而迷失其中，最後不知不覺中，就會走下山。

以往也有人來求仙問道，但無一例外，都被這股莫名的雲霧送下山區，當年趙國皇帝為求長生，也曾來過，但可想而知，結果相同。

后就有人傳言，齊雲山上住著神仙，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每隔五年，白雲宗都會派門下弟子前去趙國凡間搜尋具有靈根的弟子，而後帶到山上參加選拔。選拔通過的人會被白雲宗收為門下，而其他沒有合格的，就會被送往山下。

而趙國主城，京都離齊雲山一共有七天的行程。

小道上，紅殷駕著馬車，車廂里有兩人，白凡與白琳。

「已經過去兩天了，哥，你什麼時候能醒來啊？」白琳輕輕用帕子擦拭著白凡的傷口與臉頰。自言自語到。

「牛山的堂姐肯定有辦法的，小琳你別太擔心。」紅殷聲音從前面傳來。

「紅殷姐，謝謝你能陪我們來。」

「沒事，其實我只是……」紅殷話說到一半，沉默了。

「紅殷姐，你喜歡我哥，所以擔心他，就選擇一路陪同，對嗎？」

對於白琳的猜測與詢問，紅殷沉默了片刻。

「前面不遠處，就要到臨縣了，待會兒我們去那兒買點刀尖葯吧，避免白少俠的傷口壞死。」紅殷沒有回答白琳的問話，選擇岔開話題。

「嗯。」白琳應了一聲

「等會兒，我去買葯，你…」紅殷話還沒說完，就被白琳打斷了。

「紅殷姐，待會兒我去吧，你一路上，從出城開始，就一直駕車，之前更是一直給我哥度氣療傷，你也好好休息下吧。」

紅殷不知道是不是白琳看穿了自己心中所想。

不多時，馬車已經到了臨縣了，紅殷把車停在離縣城不遠處的郊外。

「到了。」她朝車裡喊了一聲，下車將馬拴在一棵樹上。

來到已經從車裡出來的白琳身邊，從懷裡掏出一串銅錢，叮囑道：『快去快回，我們還要接著趕路，順便買的乾糧。』

白琳接過銅錢，不多說，朝著臨縣跑去。而紅殷則來到車廂里，繼續照看白凡。

坐在一旁的紅殷看著臉色蒼白面如死灰的白凡，心裡也是一陣刺痛，素手撫摸白凡冰冷的臉頰，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和鼻息若有若無的氣息，她都懷疑眼前的人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會沒事的，不管是你，還是白琳，都會沒事的。」這句話像是對白凡說的，同樣也像是她自己說的。

但隨著開口，原本一直壓制在心裡情感卻如同潮水一樣湧出，紅殷再也忍不住，捧著白凡冰冷的手，獨自一個人在車裡，『嗚嗚』哭了起來。

腦海里回想著和白凡初識到現在的一幕幕。

……

臨縣，藥鋪里。

「老闆，來十份刀尖葯。」白琳走到櫃檯前，直接將包裹放到櫃檯上。

「好勒。」

「……」

「這是您要的十份刀尖葯，拿好了。一共50文錢。」藥店老闆將抓好的葯，包起來遞給白琳。

白琳取出50枚銅錢，遞給藥店掌柜，拿著包好的葯離開了藥店，還沒走兩步，就被一個身穿華服的貴公子拿扇子擋住了去路。

「呦，咱們這啥時出了這麼個水靈姑娘，看年紀，還蠻青澀。」那貴公子說著，還用扇子拖著白琳的下巴，強行將白琳的臉撇過來一點，瞧著白琳的臉蛋讚歎道：『果然是個美人坯子！』

「敢問姑娘芳名，家在何處啊？」貴公子言語輕佻的問道。

「公子，我還有些急事，請你別攔著我。」白琳看著那貴公子，和他身後的幾個僕從，心裡有些膽怯，身子，不由得後退兩步，想離他們遠點。

「姑娘有什麼急事啊，不如和我找個地方邊吃邊說，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忙呢？」貴公子又朝白琳進了一步，臉上露出讓白琳很不舒服的笑容。

白琳看了看周圍的人，都是微微側目快步離開，有的更是直接裝著沒有看見，而這次，再也沒有那個在她危難時站在她身前的人了，而現在那個人，還在等著自己。

白琳閉上了，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境與情緒，再次睜開眼，神態已然恢復平靜。

「這位公子還請讓開，別擋我的去路！」

貴公子看著她剛才閉上上，還以為白琳已經認命了，正要上前，卻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心中頓時有了些火氣。

「嘿，給臉不要是吧，還讓本公子讓開？今兒就給你把話說明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帶走！」

也許是身處高位慣了，貴公子容不得別人對他的反抗，特別是這種一看就知道是個平民的人，後面兩個字，自然是對身後的僕人說的。

一個家僕自貴公子身後走上前來，而另外兩個則在後面看著。顯然在他們的眼裡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來說，一個人就足夠了。

「正好本公子房裡缺一個丫鬟！」貴公子滿臉自信說道，彷彿白琳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白琳看著比自己高一個個頭的家僕向自己走來，意念微動，暗自調用丹田內的真氣，將其集中在手掌，默默等待機會。

待到那家僕已經來到自己身前，正打算將其擒住，白琳猛然下蹲，直接讓家僕撲了個空，蘊含真氣的一掌猛然擊出，直中家僕腹部。

觸不及防之間，家僕只覺得肚子猛地一痛，接著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嘭」的一聲，倒地不起。

原本一臉自信的貴公子也是一臉詫異，始料未及，接著更是一肚子氣。

「上！全都給我上，我就不信本公子連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片子都奈何不了！」貴公子氣急敗壞，身後兩人也全部出動，兩人也不敢再小看眼前這小丫頭。

面對兩個成年人的進攻，白琳腦子裡回憶著白凡交給自己的東西，身子也隨著動了起來，這一次也算是真正在實戰中得到應用。

左閃右躲，雙眼觀察，找出薄弱部分，一掌打出。

幾個回合下來，白琳沒有絲毫受傷，兩個僕人已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只得在地上打滾，顯然已經無力再戰了。

貴公子在一旁觀戰，人都看傻了，直到最後白琳站在他面前，他才回過神來，立馬跪地求饒。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腦子裡還有些荒誕的感覺。

白琳沒有說活，看了跪在地上的貴公子一眼，就快步離去，買乾糧了。

良久之後...

白琳再次回到馬車裡，紅殷正坐在車廂里照顧著白凡。

「紅殷姐，葯和乾糧都買好了。」白琳提著藥包晃了晃。

「辛苦了，給白少俠上完葯后，我們繼續上路吧。」紅殷回應道。

「嗯...」

白琳打開藥包，正要給白凡上藥，卻被紅殷一把攔住了。

「還是我來吧…」

紅殷接過刀尖葯，將它放在一旁，拿出裁縫用的剪刀，將白凡身上每一處破了的衣服都剪開，但是實在太多了，就是剪衣服也足足花了兩個時辰。

白琳更是在旁邊看著那些藏在衣服下的傷口，再次哭了起來，那一道道傷口，處處深可見骨。

一個時辰后，白琳終於忍不住，跑了出去。

又過了兩個時辰，紅殷才從車廂里出來，神色蒼白，滿臉都寫著疲憊，額頭上更是布滿了汗水。

來到這車外，坐在地上，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樣。

「呼，好了，我…我們…接…接著…趕路吧！」

「紅殷姐…要不，我們明天再趕路吧！」看到紅殷的狀態，白琳很是心疼與愧疚。

「不…不能休息，浪費一刻，白少俠就多一分危險。」紅殷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又重新顫抖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紅殷姐！」白琳帶著哭腔喊道。

「……」

「……」

「好吧，我知道了，紅殷姐你的身體已經透支了，接下來的行程，由我來駕駛吧。」

白琳過去將已經立不穩身的紅殷扶進了車廂內，讓紅殷教她一些關於駕車的技巧后，又下車來到馬的面前。

「馬兒馬兒，辛苦你了，你也喝點水，吃點東西吧！」白琳撫摸著馬匹，將水和食物都餵給了馬匹一些。

馬車又再次啟程，向著齊雲山行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