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混蛋老爹
「是我的貼身丫鬟柳兒親眼所見」莫晗意說道。
「誰是柳兒?」莫雄看著場上的人問道。
這時，從角落裡走出一名女子，走到大廳中央跪下。
「回老爺，奴婢在。」柳兒回答道。
莫雄看著地上跪著的柳兒，開口問道：「你是從何處知道五小姐不檢點的?」
「回老爺，那天一早，奴婢就見五小姐貼身丫鬟清清鬼鬼祟祟的出府，後來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食盒，八成就是外面的人送的。」柳兒回答道。
「也就是說你並沒證據也沒有親眼看見五小姐和人幽會，只是單憑一個食盒，你就斷定她不檢點，豈不可笑。」一旁的林氏突然開口道，彷彿真被逗笑一般，微微笑了起來。
「這……這……」柳兒頓時有些心慌起來，慌亂的看向莫晗意。
「就算沒有親眼看見，但是偷偷出府，豈不引人可疑。」一旁的莫清雅也開口，但是針對的卻是莫玖舞。
「對，要不是心裡有鬼，又何必躲躲藏藏。」莫晗意趕緊附和道。
場上的局面瞬間逆轉，所以矛頭都指向莫玖舞，清清一臉著急，準備開口解釋，卻被莫玖舞一把抓住。
看著在場的人都看著自己，莫玖舞才緩緩開口：「確實，清清出府是我授意的，但並不是三姐所說的那樣，我叫清清出府，只是讓她替我買些吃食。」
「撒謊!府里難道沒有嗎？還需出去買?」莫雄出聲呵斥道。
「我沒有。對，府里是有，但是每次我吃的就只是一碗稀粥，一些殘羹冷炙，所以，我才讓清清出府替我買一些吃的。」莫玖舞說著，淚水劃過臉頰，而一旁的清清亦然。
莫雄轉頭看向一旁的劉氏，眼神中帶有一絲不悅。劉氏見狀，趕緊解釋道：「不是的老爺，是因為前段時間玖舞不是受傷了嗎!所以我想養傷期間不能吃的太油，所以才叫人送一些清淡的過去，但是我不知道底下的人竟……」劉氏一臉自責的解釋，完全將黑鍋丟給了底下的人。
「但是父親，話雖如此，但也不用一大早偷摸出府，想來，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吧？」莫清雅繼續說道，話里話外無一不是針對莫玖舞。
莫雄聞之，看向莫玖舞，看她怎麼說。
「是因為……我根本沒有多少錢，要是讓別人知道清清是我的貼身丫鬟，到時候別人會怎麼想我相府?所以我才讓清清一早出去，因為那時候人少，不會有多少人知道。」莫玖舞繼續說道，話語中無不是為相府著想。
「那你和晗意又是怎麼回事？」莫雄坐在主位上繼續問道。
「那天，三姐一早就來到我院子，硬說我在外面有人，我和三姐百般解釋，但是三姐就是一口咬定，後來，我就和三姐起了爭執，在爭執中，三姐突然就咬了我一口。」
「你說謊，明明是你先恐嚇我的，而且，我根本沒用力咬，怎麼可能會流那麼多血，你的傷根本不是我弄的。」莫晗意怒氣沖沖的盯著莫玖舞，要不是莫雄在這兒，她可能真會撲上去咬莫玖舞一口。
「大夫怎麼說?」莫雄看向其他人，詢問道。
「大夫查看了確實是咬傷，而且，也確實是新傷。」一直在一邊沒有出聲的莫書涵突然說道，「而且，那天在場的人都看見了三妹嘴上確實有血跡。」
「不是的老爺，是她們栽贓，意兒不過小咬了一口，怎麼可能造成那麼重？」楊氏見局勢不對，趕緊出來為莫晗意辯解道。
「姐姐的意思是，五小姐為了栽贓，在毫不知道三小姐何時會來的情況下，自己咬自己一口?」林氏在一旁說道。
「林氏，你……」楊氏怒目的看著林氏。她沒想到林氏竟會出言幫助莫玖舞，不惜得罪自己。
其實這一點莫玖舞也沒想到，在她看來，林氏絕不會因為自己而去得罪楊氏，但是，現在林氏卻開口幫助自己，這無形中已經與楊氏為敵，在莫玖舞看來，林氏不是一個愚蠢的人。所以，林氏此番做法確實讓莫玖舞猜不出原因。
「都住口!」莫雄在一旁開口制止道，聲音中帶上了些許怒意。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誰要敢再議論半分，家法處置。至於莫晗意……」
「老爺!」楊氏著急的看著莫雄，眼中淚眼婆娑。
「就罰她半個月不準出房間，好好反省。丫鬟柳兒，誤導主子，誣陷小姐，罰杖刑二十，扣半年月錢。」莫雄一說完，楊氏臉上頓時一喜。
看著主位上的莫雄，莫玖舞眼神一凜，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慢慢收攏。
哼，果然是個混蛋，毫不掩飾的偏袒莫晗意，用柳兒頂罪，莫晗意一點事都沒有，表面上讓反省，實則就是不再追究。
即使知道，但莫玖舞臉上並沒有露出半分不悅的情緒。
「好了，此事就此作罷，都回去吧！」莫雄說完，率先離開。
莫玖舞在清清的攙扶下起身，看著臨走前不忘瞪了自己一眼的莫晗意，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嗜血，握著清清的手指也慢慢聚攏。
「走吧，清清。」莫玖舞說道，便往西院的方向走去。
回西院的路上，莫玖舞一直沉默不語，一旁的清清看著自從出來就一言未發的莫玖舞，還以為是因為莫玖舞在意相爺沒有處罰莫晗意的緣故，開口安慰道：「小姐，你不要傷心了，三小姐不是被罰禁足了嗎？就算不能讓她怎麼樣，大半個月也能活活憋死她。」
莫玖舞看著一臉義憤填膺的清清，忍不住笑了起來，拍拍她的頭，「清清，你太可愛了，你放心吧，我不是因為這件事。」
「那你是因為什麼？」清清一臉迷惑的看著莫玖舞。
「我在想林氏。」莫玖舞答道。
「林氏?為什麼？」清清依舊一臉迷茫。
「我在想林氏為什麼會幫我?甚至不惜肯得罪楊氏，她的目的是什麼？」莫玖舞皺著眉，百思不解。
清清搖搖頭，顯然，她也不知道。
「唉，算了，不管是何目的，至少目前看來，是友非敵，走吧，回去睡覺。」莫玖舞說完，打了一個哈欠，大步流星的往西院走去。
而在一處院子的房間里，在散下來的簾幛里，隱約露出一對糾纏的人影。
「啊……啊……相爺……」一道酥媚的女聲在房間里響起。
過了一段時間，那對糾纏的人影才終於停了下來。
「老爺，你真準備讓意兒禁足啊？」女子靠在男子胸前詢問道。
而這對人影正是楊氏與莫雄。
「我要是真想禁她的足，又豈止才半月。」莫雄摟著楊氏說道。
「我就知道，老爺最疼意兒了。」楊氏開心的抱著莫雄，臉上一臉嬌媚。
俗話說得好，有人開心，就有人傷心。
而在另一個院子里，一道破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
「該死!」劉氏氣沖沖的怒吼道，準備摔另一個茶杯，卻被一旁的雲姑攔下。
「該死的楊氏，老爺一回來就去了她那兒，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她非得爬到我頭上去。」劉氏怒道，伸手還將桌上剩餘的茶杯全部摔在地上，瓷器相互碰撞掉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雲姑看著怒火中燒的劉氏，開口勸導道：「夫人，不會的，楊氏再受寵，莫晗意也終究是個女孩，不像夫人你，不僅有二小姐，四小姐，還有大少爺在，就沒人能動得了你主母的位置。」
聽到身旁雲姑的話，劉氏也逐漸冷靜了下來，無奈道：「你不說他還好，一說我就來氣，都多久了？就不見他來向我這個母親請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