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詩忘字
「先說味道如何?」石守信不回答趙普的問題,那神態似在探尋,又似乎在賣弄。
「前所未有,舌尖上的盛宴。」趙普幾乎是哭腔說道,說完又一頭扎到碗里狂吃。
看著桌子上美食被趙普狂瀾海吃,石守信也趕緊舉起筷子在鍋里撈,其他人繼續進入埋頭大吃中。
石嵐畢竟是女兒家,再好吃,再飢荒,也是一會就飽了,只見她滿臉紅撲撲地看著桌上的美食意猶未盡。
「石嵐啊,再吃些可好。」石守信對這個侄女很是喜歡,想到她居然帶著弟弟喬裝打扮和一幫少年結拜兄弟,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伯父,石嵐已經吃好了,謝謝伯父盛情寬款待。也謝謝宋歌的獨特廚藝,竟是讓著火鍋變得異乎尋常得美味。」石嵐恭敬地說道。
「石嵐啊,你父親的書信中說你是讀過書的,咱老石家可都是粗人,你既然讀過書,就給咱們做首詩詞如何?」
「伯父,石嵐是讀過幾天書,但詩詞那般高雅,石嵐真是不敢。」石嵐謙虛地說到。
「哎呀,你這孩子,膽子那般大,怎麼就不敢寫首詩詞。」石守信著急地說道。
「詩詞確實高雅,你就不要為難孩子了,我雖然說半部論語治天下,但我也沒敢寫詩詞,只是拿詩詞來談談而已,老哥哥,你也就和我一樣,讀讀別人的,陶冶一下情操足以。」趙普笑嘻嘻地說到。那神情,十足地認為石守信家連個讀詩文的都沒有。
石守信吃了一口獐子肉,又喝了一杯酒,一個征戰平天下的老將軍,居然被詩文難住,而且特別可愛的是臉都紅了。
「石伯伯,詩文是個隨性的東西,我沒有特意研究過,但今天既然伯父雅興這般高,我就給伯父勉強祝個興吧。」宋歌看著場面有些尷尬,就趕緊說道。
其實宋歌自己也是不會做詩的,只不過是工作之餘喜歡傳統文學,喜歡寫寫毛筆字,就背了一些詩詞,用來練筆,這回要是把那些出生在這個時間段之後的詩人的作品拿來用用,想必也是沒有人說什麼的。
「哎吆,賢侄啊,你就做吧,我們這些常年騎馬打仗的人現在賦閑在家,就喜歡這些個詩啊詞啊的,趕緊做。」石守信著急地說道。
「宋歌,趕緊地做吧。」大牛也著急地說道,剛才這一幕連大牛都覺得很有壓力了,吃了喝了被收留了,連首詩都做不出來,那可真是太讓人沒面子了,心底下只可惜自己沒本事,又著急的自己想要寫上一堆堆讓老將軍挑一挑,……,現在好,大哥一站起來,問題解決了。
宋歌看著眼前的石守信,想到老將軍的一生,於是隨口就說出一段詩詞來:「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朗。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宋歌說完,微微鞠一躬,就坐下了。
大廳里靜悄悄的一片,半響趙普鼓起掌來:「好詩,好詞,好少年。」
「這才叫詩詞啊,好一句老夫聊發少年狂,那個啥啥,千騎卷平岡,還有,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賢侄正是說出了老夫的心聲啊。」石守信說著,端起一杯酒喝下,那豪情萬丈的樣子,好像詩是他做的一般。
「賢侄,你把它寫下來,我要每日里讀上一讀。」石守信一杯酒下肚,趕緊對宋歌說道。
「去,把紙墨鋪開,伺候賢侄寫下。」石守信吩咐下人說到。
不一會,下人們在一邊桌子上鋪開紙,磨好墨,大家起身都圍在桌邊靜待宋歌寫下剛做的詩詞。
宋歌提筆,看著桌上白紙,心底有些慌,面對的可是趙普啊,自己的毛筆字可都是簡筆。現在如何是好?雖說練過,但比起古人的毛筆字那就是古今之差別。但不寫也不行啊,就拿著毛筆傻傻地發愣。
「大哥,你怎麼不寫?」石濤在邊上看著著急,提醒宋歌。
「我……」宋歌說一個字,臉色更加地沉默。
「大哥,你可有不適。」石嵐緊張地問道。
「我不知該如何下筆了。」宋歌低聲說道。
「伯父,大哥是受了傷,忘掉了一些東西,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今日已是很勞累了。」石嵐說道。
「好遺憾,這麼好的詩,寫不下來,真是叫人覺得遺憾。」趙普說道。
「也不是寫不下來,就是好像不會寫字了,但也知道那字如何寫。我試一下吧。」宋歌遲疑著說道,自己那字真是一般啊,只有打好鋪墊再開始,古代求生好難啊。
「沒事,賢侄儘管寫下,實在不好,讓你趙伯父抄寫下便是。」石守信很體貼地說道,這老頭子竟然是如此的尊重文人,想必是被他的老大太祖給要求狠了,人家可是要以文治國啊。
「是的,宋賢侄儘管寫下,我來抄寫一遍即可。」趙普趕緊隨聲附和,碰上一首打動人的詩的確不易。
「那小侄就先寫下。」宋歌說著提筆在白紙上落筆寫字。
宋歌是練過字的,起筆落筆倒是有點樣子,但是那繁體字記下的還真的不多。
幾個怪模怪樣的字出現后,不僅僅趙普懵了,就連石嵐幾個也懵了,看那筆畫倒是橫撇豎捺的沒錯,可是還真不敢確定他寫下的是什麼內容?
不一會就寫完了,行筆很是流暢,但那內容卻真的是沒有人能夠念下去,即便有兩個會認字的。
那字似是而非,是又不是,石嵐不由得皺了眉頭,擔心地看著宋歌。
趙普一樣張大嘴巴看著。
「宋歌賢侄失憶嚴重,這字果然都記得不全了。」趙普可惜地說道。
寫完字的宋歌一臉驚詫,臉上全然不相信趙普的話:「趙伯伯是說我全都寫錯了?」隨即一臉的靜寂,那麽樣倒是痛苦萬狀也不及的落寞。
「賢侄不用著急失憶,這失憶的病很多時候會自行痊癒的,但好在賢侄天賦依舊,做得如此好詩。這樣吧,賢侄你慢慢念著你寫下的內容,我寫出來,大家再看如何?」趙普一時間表現的很是善解人意,他也是喜才如命,眼前的少年雖說看著文弱不起眼,但言行舉止卻又不同尋常。
「哎,可惜了。」趙普一邊聽著宋歌念出詩詞,一邊用筆寫下。
一個個的都以為宋歌失憶嚴重,十分惋惜,唯有宋歌自己心底下鬆了一口氣,若不是這失憶的把戲,這將軍府可如何出的去?自己可只是個搞農業的,雖說願意跟著石嵐,可也不曾想到會跟到這石守信面前來。
既然已經來了,就只能摸著石頭過河,表現得半是有用半是無用了,有用是為了能留下來,無用是為了不引起石守信的太多在意,只把自己當個屁放了,讓自己去田莊和石嵐幾人種田就行。
至於大宋朝的其他,宋歌是不感興趣的,後世經歷過的排擠打壓和沮喪宋哥可不想再經歷了,他只想和這幾個內心溫暖的少年在一起,尤其大牛,一路護著自己,他一定要用自己的能力讓他們吃到用到宋朝沒有的。
宋歌凝神靜思,站在那裡看著趙普寫出的詩詞,不言不語,似乎不認識那些字,又似乎認識那些字。那神情真得讓石守信看著心疼,眼前的少年布菜特別,又會作詩,可惜卻失去了記憶,真是太可惜了。
「宋歌賢侄不必難過,失憶的病,肯定會好的,從現在起,你就和石嵐他們一起,留在我的田莊里,打理田莊,其他我老石給你安排。」石守信慷慨的把自己先前答應的事又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