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 不知火瞳的絕望

凌星夜的左手被捏碎，變回一團「未元物質」。但是這一次，在凌千機的力量之下，自我恢復功能沒能奏效。

不僅如此，他的全身都被無數絲線纏住，稍有動作就會被這些鋒利如刀的絲線切傷——這是凌星夜最常用的招數，卻想不到這次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該說不愧是「自己」嗎？凌星夜乾脆放棄了左手，也不再掙扎，而是全力發動能力「傀儡操縱」。

嗡

詭異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讓凌星夜一陣頭暈眼花，能力的發動也為之一滯。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對面的凌千機也展開同樣規模的絲線陣列，逐一封鎖自己的每一個支點。

從根本上破解了凌星夜「傀儡操縱千機變》」的組合技。

「雖然我沒有超能力，但你以為我觀察你使用超能力多久了？」確定萬無一失之後，凌千機才悠悠開口解釋道，「你我本是一體，所以你的思維方式並不難推測。再加上這裡是我的神域，完全可以模仿相位支點的部分功能……」

凌千機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向空中的某個點，然後果然遇到了阻礙，並且順勢扯出一根纖細到近乎透明的絲線。

「看，果然猜對了。」凌千機笑了笑。

凌星夜沉默片刻，咬牙問道：「你究竟做了什麼？」

每當他要發動能力進行反抗的時候，就會莫名地頭暈眼花，然後被凌千機搶先一步針對打斷。

「『能力下降』啊，你該不會忘記這個東西了吧？」凌千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凌星夜認出來這還是自己的手機。

「挺好用的，」凌千機滿意地點頭，「對付超能力者果然還是要學園都市自己的技術裝備更加有效。」

「你還真是準備萬全啊！」凌星夜不無諷刺地說道，「之前是誰說過第二人格絕不背叛來著？」

凌星夜很清楚，原版的「能力下降」對自己沒什麼效果，因為他屬於「原石」，和絕大多數的普通超能力者不太一樣。

所以凌千機那傢伙肯定對「能力下降」進行了升級改進，甚至就是專門開發出來針對自己的版本！

「話不能這麼說，」凌千機搖搖頭，「如果不是你拚命反抗我，其實根本用不上這些東西。」

「反抗你？」凌星夜搖頭，「我反抗的偃師白金！倒是你，被白金的遺志洗腦了嗎？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凌千機聞言，冷聲說道：「真正執迷不悟的是你！還不清楚嗎？現在你還活著，只是因為我手下留情啊！」

凌星夜露出嘲諷的笑：「手下留情？還是無能為力？」

「我不記得自己的性格中有一個呈口舌之快的愛好。」凌千機說道，「算了，反正這也是你最後的倔強。現在，是時候讓一切回歸正軌……之前我說過吧——誰是傀儡，誰是傀儡師？」

「現在當然是我更強，所以老老實實變成傀儡輔佐我吧——第二人格！」

凌千機大聲喊道，他目光如炬，兩道視線彷彿凝聚成實質從眼中射出，刺入凌星夜腦海。

凌星夜全身被困動彈不得，超能力遭到封印；魍魎也被阿修羅抓住，任憑胸口的「黃金之心」如何輸出動力，也掙脫不開……已然陷入窮途末路的境地。

更令人絕望的是——凌千機是認真的！他絕不會念及兩人之間的淵源而手下留情。因為他是真心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對的，從長遠來看，是對凌星夜好，也是為全人類負責的決定！

很多時候，純粹的壞人並不可怕，反而是好心辦壞事的人最麻煩。

因為他們信念無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正派好人」。

就像現在的凌千機……

凌星夜無奈地閉上眼睛，似乎已經絕望，放棄了抵抗。

與此同時，在現實世界的不知火瞳突然臉色蒼白，按著心口蹲下。

一陣強烈的心悸幾乎令人暈厥。

「怎麼了，不知火學姐？受傷了嗎？」御坂美琴連忙問道。

不知火瞳仰頭看向剛才浮空要塞消失的位置，眼中流出大顆大顆的淚珠。

突然哭泣的不知火瞳頓時引起所有人的關注。

「星夜他……」不知火瞳茫然若失，難以抑制地呢喃著。

沒有理由，但她卻本能地意識到——凌星夜或許永遠都回不來了。

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湧上心頭，最終化為強烈的悲傷傾瀉而出。

然而不等其他人安慰，不知火瞳又馬上強行冷靜下來。

她揮去淚水：「不，什麼事都沒有！」

「所以，師父他……」佐天淚子問道。

「星夜他不會有事。」

不知火瞳趴在船舷上，眼睛死死盯著之前浮空要塞所在的位置。

不知火瞳表現得很鎮定，很堅強。但熟悉她的少女們都看出了她的異樣。

結合剛才流露出的隻言片語，不難猜測是凌星夜出了什麼事——也只有這樣，才會讓不知火瞳如此失態。

雖說凌星夜甚至不在這一位面，但沒有人懷疑不知火瞳的判斷。因為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凌星夜和不知火瞳兩人就是有這麼緊密的羈絆。

其實御坂美琴和佐天淚子她們也很擔心凌星夜的情況，可是看到不知火瞳現在這副模樣，一時間也顧不上那麼多，她們更擔心此時不知火瞳的狀態。

不知火瞳心亂如麻，她表面上強行保持鎮定，說是要讓其他人安心，但更多的還是要用這種方式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她瞥了眼來到身邊照顧自己的御坂10001，甚至開始思考用克隆技術「復活」凌星夜的事情……

只有這樣，抓住一個哪怕不是希望的希望，才能讓她不至於馬上崩潰。

「不知火學姐，冷靜一點。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御坂美琴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稍微放出一絲電流讓她清醒一些。

「冒昧地說一句，」御坂美琴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或許沒有跟星夜並肩作戰的經歷，但是我有！」

「所以我想說的是，星夜他很強！是我認可的最強的男人！」御坂美琴嚴肅地說道，「他是一個會驅散絕望，帶來希望的人。所以請你再多相信他一點……」

不知火瞳終於冷靜一點，逐步取回理智。

見自己的安慰奏效，御坂美琴暗自輕舒一口氣，然後接著問道：「不知火學姐，能具體說明一下嗎，你是怎麼判斷星夜他……呃……他那邊出了狀況了？」

「記憶宮殿，」不知火瞳說道，「星夜的記憶宮殿……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