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小牛在山谷里就這樣慢慢的過了三年。

最近他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一些變化。自己好象越來越想練功了,而且越練精神越好。每次打坐完后就覺得神清氣爽,而且力氣好想越來越大,練功的精進速度也快了起。以前的三年裡只練了五張。可是最近卻快了起了,半個月就能夠達到書上的要求了,好象還有加快的趨勢。有一種只要我努力就能夠越來越好的感覺。

現在他發覺好象自己已經不耐於做農活了,那好象是已經不能夠滿自己力量的要求,有一種力氣無處使的無奈,為有藉助練功來調節。他不知道是自己已經藉助了做農活打好了基礎,現在只有練功才是他的工作,些許農活根本對他的功力沒有任何作用,所以,他才有這種感覺。就好象是當一個人發了財,自然而然就不會看得上那些窮人的髒東西了,當然,要是經過長期地慢慢地變得有錢了。否則,只能夠象爆發戶一樣,沒有那種富人之氣,這就是為什麼他要有一個築基的過程了。

他愈來愈喜歡練功,就越練越發現其中的奧秘。原來這是一套在武林失傳以久的功法,是位武學怪才創立的。在他那個時代,由於爭端不斷,而且武林各派都相互支持著不同勢力,因此都死守著自己門派的祖師遺留的那點秘籍死練,但是各個門派中的弟子精英漸漸在各種爭端中死傷慘重,致使各種絕學漸漸湮滅在歷史長河裡,武林漸趨於衰弱了。他看到這樣的景象,知道再不出現一些新的武學流派來整頓,整個武林恐怕就要進入無法挽救的湮滅之局中。為此,他從另一個角度,獨闢蹊徑,創了這套功法。在他功成之後,竟然,公然到各大門派一一挑戰,打敗了各派,但就在此時他忽然從人間消失了,在武林之中留下了各種傳說,成了一個武林之迷。但是,儘管如此,還是瞞不了有心之人。那些窺於他的武功的人,終於還是找到了他。大家這樣明爭暗奪,展轉流傳,最後機緣巧合下,落到了老夫子的手上。最後,老夫子找到了其中的秘密,但是,由於他得到時已經到了垂暮之年,雖然習了一些,可是他畢竟年老體衰,而且這功法非常特別,所以還是沒有練成,最終被追兵殺害。

這套功法有逆於那些大門派,他是從奇經八脈開始修鍊,這在那些有深厚的武學根底的人來說,簡直是胡說八道亂彈琴,因為只要稍有武學知識的人,就知道這是在逆天理而行的。習武在於讓人體的正十二經脈先得到充盈,再在此基礎之上,將勁氣打通奇經八脈來修鍊,這是所謂的正道。但是,此功法卻讓人本末倒置,練就的是隱蔽的奇脈。一般的人看到了也沒辦法去練。因為當一個人練了正十二經之後,就非要用正經的氣勁來衝破奇經,而不可能再直接練奇經。就象是一個人做一個事,有兩種方法,一種很簡單,一種很難,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當人在打坐時是處於無意識的狀況下的),那自然是會跟著直覺走了。所以,這個功法流傳至今仍然沒有人練成過的。也只有創立人這種天賦之才,能夠練成。其實,他也是打通了奇經之後才創的。其實,世上有幾個能自己打通奇經八脈的呢,而打通了奇經八脈的人也就不需要去練習這個功法了。

此時的小牛由於沒有習過武,也就沒有了最大的難題,所以,三年下來奇經八脈之中已經有了氣勁運行,這相當於高手初通奇經八脈。因此,他才有洗經乏髓,精進神速,愈練愈起勁的感覺。

前幾頁講的主要是任脈的修練,這是基礎,因此,小牛練了整整三年,現在他開始修鍊帶脈了。他覺得這個很簡單,不象書上寫得那樣煩瑣,他按照自己的方法只五天就成功了。接下來就是陰唯脈、陰蹻脈也只用了五天就搞定了。這三脈在書上可是重點了。任脈只寫了五張,他練了三年;而剩下全是寫其他三脈的,他卻只花了十幾天而已。這讓他大發不解。書上明明說了前面是基礎比較容易,越後面越難了。其實,是因為寫書的人是先習正經武功的人才會產生這樣的矛盾的 小牛練完了整本書後,整天在山谷里無所事事,四處遊盪,對農活也沒了興趣。現在的小牛已經長成了一個青少年了。皮膚不白也不黑,身材也長了不少,蜂腰寬背。人雖不很英俊,但卻精神煥發,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再加上常年在山裡,帶有一種山裡人的淳樸和熱情感,讓人感覺很親切。

這天,他又遊盪到了山谷的池塘邊,看著水裡的魚在水中自由地游著。年輕人總是愛想,想到自己在家鄉時,也愛到河邊看魚,不過那時是想捉來吃,現在只是看而已。現在他要捉一條魚,只一伸手就可以了。在以前就是小小心心地走進,再用最快的速度去抓也不行。他又有點明白練武可能是讓一個人變的越來越敏捷,讓人覺得身輕如燕吧(當然他不曉得燕子是不是很輕的,呵呵。只是感覺自己身子愈來愈輕)。他又想我大概已經到了老夫子說的,已經練成了這套拳吧。(他還不曉得武功到底是什麼。有什麼用。)他忽然又想到那不是可以出去了嗎,那還在這裡遊盪幹什麼呀?

他正想著時,忽然耳朵一動,好象聽到了動物的腳步聲,那是什麼東西呀?原來,他自己從練完了正本書之後,耳朵越來越尖,以前沒有注意到和聽不到的聲音會自然而然的進入自己的耳朵里,眼睛也越來越好了,看得越來越遠了。而每次打坐之後都有精進。現在他聽到山門(也就是那蓬山藤)外有他從來沒有聽過的,但是感覺又好象好熟悉的聲音。這讓他有點心癢難撓,他想既然我已經練成了功夫,那就可以出去了。那不是可以出去看看是什麼了嗎?使勁甩了自己一巴掌,心想:我真笨呀,是不是在山裡呆久,人變笨了,那就真該出去走一走了,都怪老夫子,非要讓人呆在山裡。

但接著又「噼啪!」甩了兩嘴巴。老夫子是不能罵的。雖然他在家鄉也是有名的搗蛋鬼,但也不敢不尊敬老夫子。這幾年他一直在山裡,心裡還處在少年時代。甩了兩耳光之後,就飛也似的往外面跑。來到到山藤邊,那聲音更清楚了,好象是在那裡走來走去,似乎在探索什麼,想進山藤,又好想不敢。小牛一個箭步躥出山藤外。

出得山谷,小牛還沒來得及看那東西,就大聲發出感嘆:「哎,還是出來舒服呀,裡面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怪不得在那裡看到那些魚在水游來游去,感覺他們也不高興,原來他們也是在那裡呆久了,非常想出來走走。外面真好呀!!!!」

可是,他還沒感嘆完,就聽到有人大聲道;「喂,小子,你是從裡面出來的嗎?」

小牛轉頭看去,這這才發現是個人在外面,怪不得有種熟悉感。(每個人都聽慣了自己的腳步聲嗎!)小牛禁不住脫口而出:「我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呢,原來是個人呀。」

要是旁人那一定會大發雷霆,可是,這個人卻好象沒有聽見一樣,再一次追問道:「小子,你是不是從裡面出來的呀?裡面還有人嗎?」

小牛見他長得五大三粗,滿臉扎須,大約有二三十歲的樣子,渾身都是肌肉,看起來渾身充滿了力量,唯一的缺憾是人憨憨的。此人已經是成年人了,當然不會讓人覺得可愛了。其實,他也不是真憨,只是天生一副這樣的長相,讓人看起來就覺得他憨憨傻傻的,再加上他一身粗布大褂,就更加像個鄉下呆佬了。

大漢見他眼睛在自己身上轉溜卻不說話,不由大不耐煩地道:「小子,你聾子呀,沒聽到我說話嗎?」

小牛雖然見他無理,但還是回道:「哦,我不是聾子。」

大漢搶道:「那為什麼不回我話?」

小牛笑道:「哦,我見到人一時好奇,沒聽到你說什麼,嘿嘿。」

大漢有點生氣了,但是又不敢得罪他的樣子,再說道:「我問你是不是從裡面出來的,裡面還有人嗎?」

小牛笑道:「哦,我是從裡面出來的,裡面怎麼會有人呢,只有我一個,不過,我也要走了。嗨,大叔想到裡面去住那很好呀,裡面很美的,你要好好打掃哦。只是一個人在這裡呆久了,未免感到寂寞,還是不要呆太久。」

大漢好象感到不可思議,再次問道:「真的沒有人嗎?」

小牛道:「是呀,在這深山野嶺怎麼會有人呢?」

大漢自言自語道:不可能呀,他這麼快就走了呀。不可能。忽然,瞪眼看著小牛道:「你在騙我是不是?你當我是傻子嗎?」

小牛感到莫名其妙,道:「我沒有騙你呀。」大漢*近一步道:「我知道你在騙我,你們都當我是傻子,你一定是老仙的徒弟,原來,他真的有了徒弟了。我倒要看看你的厲害。」他眼裡面滿是憤怒,還帶有一絲妒忌,一步步地向小牛*進。可憐小牛懵懵獃獃地被他嚇得一步步後退。大漢大喝一聲,拼盡全身勁力的揮出右拳向小牛的肚子上打去。若是以前小牛連躲這一拳都躲不了,因為那一拳太突然了,而且速度不慢。

但是現在這樣的速度在小牛眼中就好象是老太太縫衣服,他想到沒有想,本能地左手單掌迎向他的拳頭一擋。這一掌打出后,他發現他體內在練功後有的那種會流動的東西,向掌上湧來,通過掌心,衝到那大漢的拳頭上。那大漢像是被一股巨力擊中,整個人在地上拖出一道深痕,滑出數丈遠,才穩住身子。小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他剛才似乎出自本能地用手一擋,但是那大漢卻被自己推出這麼遠去。

那大漢也好象沒想到這個破衣爛衫的少年竟然有這麼好的武功。他走到他面前,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這讓小牛又是一驚,以為自己打傷了他,忙去扶他,道:「是不是哪裡傷到了?」。

更讓他吃驚的是,那大漢跪下后,卻向他磕頭道:「求上人收我為徒吧。」小牛再次被他搞懵了。那大漢沒聽見小牛說什麼,忙抬起頭來說道:「弟子不求上人能教我多少武功,只要能夠追隨在上人身邊就好。我知道上人的師傅討厭弟子粗魯和傻,所以,才求上人收留。求上人為我說說情吧。」

小牛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對方是要自己收他做徒弟,忙道:「我想你搞錯了,大叔,我是沒有師傅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那大漢一愣,道:「你沒有師傅?」在武林之中是非常重師道的,他聽小牛說沒有師傅,那就應該是真的,那就真的認錯人了。他猶豫了一會兒,毅然道:「不管是不是認錯人,我都決定追隨上人。」他心想,自己追了那人那麼多年他都不願意收自己,再追下去也是枉然。現在即然遇到了這樣的明師又何必有過多的奢求呢?他本來就是個倔強的人,自身也有尊嚴與傲骨,只是太想求訪名師,才數年來與那人糾纏不清,既然現在碰上這樣的高手,也未嘗不是一種機緣。

小牛見他真的決定拜自己為師,不僅有些猶豫,道:「其實我也只是自己隨便學了點武功,也沒有人教的,也不知道行不行,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那大漢不等他說完,就道:「弟子不敢希望能學到什麼,只要能夠追隨師傅就行了。」小牛還沒有答應,他倒先叫起師傅來了。

小牛見沒轍了,忽然童心又起,心想在家鄉時怎麼都想著稱王稱霸,現在有了現成的跟班,怎麼能不收呢。可憐那大漢見小牛的臉色陰晴不定,那顆心在那裡撲通撲通直跳,要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不吐血才怪。

小牛半晌才從他的幻想中醒來,見那大漢一直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忽然一笑道:「既然這樣,那就起來吧。不過,……」那大漢聽到他答應了,剛剛鬆了口氣,想站起來,聽到這個不過,又急忙跪下。

小牛見了,不由得笑了起來道:「別緊張,我想說,以後生活上你得照顧我,重活由你來干,哈哈,哈哈。」其實,小牛在家鄉時,就干慣了活,那裡會在乎這個,只是在家鄉小時候,做老大的都會這樣教訓跟班的。又回到了做老大時的感覺,不由得志得意滿地大笑起來。

那大漢怎能知道他的心思,只能夠在邊上跟著傻笑,心想這個師傅看起來很精明,這麼好象也有點傻呀,哎,不管了,既然決定了跟他,就算傻,也要跟,大丈夫一諾千金。便問道:「師傅,我們打算去哪呀?」

只這一句話就把小牛的笑聲給噎住了。小牛自己也不知道去哪裡,他抓抓頭沉思起來,半晌才道:「你是從哪裡來的呀,我也不曉得去哪裡。」一句話差點沒讓那大漢吐血,這是什麼話呀。師傅竟然問起徒弟該去哪裡來了。但是,他卻不敢直說,只恭恭敬敬地道:「弟子走過很多地方,是為了追……追……那個人……」他還沒有說完,小牛就搶著道:「你到過很多地方呀,那太好了。哪裡好玩呀?哪裡好玩,我們就去哪裡。快說呀。」

那大漢道:「弟子不知道哪裡好玩,因為,我並沒有在哪裡住過,從來都是一路狂跑的,因為那個人走的速度太快了,弟子就是跑也追不上。」

小牛眨巴著眼道:「哦,原來你是追一個人才四處跑,才到這裡。那是個什麼人呀?人走路的速度不是一樣的嗎,為什麼他走的比你跑還要快呢?你又為什麼要追他?是不是他欺負了你?如果是,我幫你揍他。」

(八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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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筆石鼓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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