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不是她

走出死牢的時候蕭清婉吩咐身邊的人道：「明天朝著她心臟剜去，定不能留下活口。」

吩咐完了獄卒，蕭清婉便帶人離開了。

沒走出去多遠的蕭清婉轉身熊熊火光，悄聲地對身旁的丫鬟說道：「倒是省了我動手。去，再讓火旺一些，夜已深了，不要驚擾到皇上。」

「是。」

說著，一眾太監宮女不知從哪兒拎來了幾十壇酒，朝死牢潑去。

賤人，既然要死，那就死的乾脆些。

慕容楓知道死牢走水，已經是早上。

聽到這個消息的慕容楓一刻不停的趕到天牢，可趕到時，天牢已被燒空成了一個架子。

「皇、皇上，昨兒個深夜天牢突然燃起大火，因是深夜，這死牢偏僻，所以……所以無人來報。」

「屍體呢？屍體找到了嗎？」慕容楓的語氣有些慌亂。

不用問，身旁的太監便知道，皇上尋得是鹿子兮的屍體。

一副擔架被抬了出來，那屍體已被燒的焦黑，面目全非，依稀只能看出是個女子。

「回稟皇上，這、這是鹿將軍。」

「不可能！這不是她！」眾人都看見，皇上彷彿在發抖。

一眾太監、宮女全部跪下，主事兒的太監連忙磕頭：「皇上，這天牢里就關押了鹿將軍一個人，這……這就是鹿將軍啊。」

慕容楓想要靠近那具屍體，但彷彿又在隱忍什麼，遲遲卻又不肯靠近。

他沒有想要她的命。

他說擇日問斬，便是留了活口，只想在天牢里晾她幾日，只要她肯認錯，他自然不會為難她。

她自幼跟在他身旁，他又怎捨得殺她，那不過是氣話罷了……

可現在，該找誰解釋？如何解釋？

「回皇上，這是鹿將軍手中攥著的玉佩。」屍檢的太醫說道。

慕容楓定睛一看，那枚玉佩是他的。

那是第一次她出兵大捷的日子，慕容楓把這玉佩給了她，這玉佩能統召三軍，見這玉佩如見慕容楓本人。

給她，是對她莫大的信任。

鹿子兮視若珍寶，日日戴在身上，從不肯摘下，用性命守護著。

連死，都攥著這枚玉佩。

現下慕容楓終於信了，那人——就是鹿子兮。

慕容楓接過那枚玉佩后，身體晃了一下，像是有些站不穩，身旁的太監在身後跪著，一抬頭，看見慕容楓的背影，剎那間彷彿蹉跎了好多。

「擺駕回宮。」慕容楓說道，「昨夜看守死牢的獄卒，誅九族；管理死牢的官員，滿門抄斬。鹿將軍盡職盡責，一代忠臣，國葬。」

說完，慕容楓便起駕回宮。

旁人聽此聖旨，只覺皇上仁厚，可只有那日日跟在皇上身旁的太監看出，一夜之間，慕容楓竟然有了白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