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各自的初吻

「嗯。」

羅小伊輕應方華，微微掙扎右手后，便由方華握著往前走。

「我以前總想著自己的事情，渴望走到他的身邊，憧憬能闖出一番天地，可似乎從來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父母。」

她略微惆悵地嘆口氣，將鬢角的髮絲挽於耳後，一副愧疚於自己父母的神態。

方華下意識捏緊羅小伊的手，想問羅小伊嘴裡的『他』，可短暫一想后又把要說的話咽下去，他知道羅小伊目前的情緒很低落。

兩人陷入短暫的沉默，方華放慢腳步，直至臨近街尾時，他緩緩地停下。

羅小伊疑惑地看向方華，「你怎麼停下了？」

「只是害怕。」方華注視著羅小伊的雙眼，猶豫會兒后說，「我好不容易握住你的手，怕陪你走過了這條街，你就要鬆開我的手。」

「啊？」羅小伊一怔，不知方華在想什麼。

方華眼角的餘光瞄向羅小伊的嘴唇處，喉結微微蠕動之時，他鼓足勇氣，趁著羅小伊發愣的時候，迅速俯下身子吻向羅小伊的嘴唇。

「唔...」

羅小伊急忙後退一步，可立即被方華攬住腰身，她輕微張開小嘴，發出輕細的嗓音。

方華的吻顯得很急促和生澀，他直視羅小伊的眸子又羞紅了臉，急忙撇頭鬆開壓住羅小伊的唇。

羅小伊輕搖嘴唇，右手挽住耳鬢的長發，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我...」

方華蜷手，偷看羅小伊的眸子，囁嚅地說，「這是我的初吻，我...我沒經驗...是不是嚇壞你了...我...」

他再也說不出話，繃緊身子站在羅小伊面前，不斷地蠕動自己的喉結。

「什麼？」

羅小伊抬眼看向方華，覺察到方華緋紅的臉頰，忽然間發現對方的樣子有點兒小單純，就像七月仲夏長風中走出的白衫少年。

「我第一次...」方華再次猶豫道。

「哦，你那麼大了，還保留著初吻呀？」

羅小伊終於是忍不住輕笑出聲，轉身往前走，「你是在騙我吧？」

「沒有，我喜歡你七年，中學又未早戀，也就一直都吻過女孩子的唇。」方華偷摸幾下自己滾燙的臉頰，邁著小步跟在羅小伊的後邊。

「噢。」

羅小伊被方華的話所觸動，讓她覺得有些小羞恥的是這也是她的初吻。她為了一個學長，追尋至S市，可惜心儀的學長將她當作了哥們兒。

她還記得剛到S市，心儀的學長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嘿，羅妹兒，你怎麼又長胖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雪姝。」

她學長說完又扭頭對自己的女朋友說道：「他是我的哥們兒羅小伊，玩刺客特別流弊！」

羅小伊無法忘記學長女朋友的神情，直至現在也是夢魘。

方華偷瞄幾眼羅小伊的手，再次握住，認真憧憬道：「小伊，你能別和我分手嗎？我真的好像牽你的手直至白頭。」

羅小伊看向方華，臉微紅間總算明白方華在擔心什麼。她因自己爸爸的病才和方華成為情侶，可她的父親已經病逝，兩人之間也就失去了在一起的理由。

「看你表現嘍。」

羅小伊張張嘴，似被方華所溫暖到了心頭，她沖方華露出柔和的笑容。

方華聽后，抿嘴強忍笑容，歪頭看向一邊。

兩人默不作聲地往前，心裡皆是醞釀著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羅小伊開始相信曖昧上頭的時候最像愛情，忍不住悄悄去看方華，當她被方華撞破了心思后，又莫名的臉紅，思緒很亂就像是年少時深藏的悸動。

「你工作怎麼樣？」她隨意找了一個話題。

「工作內容還行，就是太累了。」方華嘆口氣，作為一名設計師，熬夜已然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每個月都有二十來天在加班，甲方總是不斷的催促，他無法停下來。

「那你為什麼不老實當程序員呢？」羅小伊輕聲說，「我記得你讀的是計算機專業。」

「不喜歡。」方華搖頭，再者程序員也非常累，他見李攸也常常加班，動不動就罵老闆是一個蠢貨。

他鮮少抱怨老闆，可常常嫌棄甲方鑒賞設計作品的水平。他常常覺得自己設計出的作品非常不錯，可甲方看后總會讓他修改，最後背離他設計的初衷。

「那你白學四年了。」羅小伊說完又發現自己和方華一樣，畢業后所從事的工作和自己所讀的專業沒多大聯繫，她也是計算機系，可在S市從事的是市場營銷。

「嗯，我爸媽幫我選的專業。」方華點點頭后，目光有所黯淡，「我以前念書的時候，爸媽總是告訴我這不該做，那不該做，可鮮少問我喜歡什麼。

還好，大學四年成了我的緩衝期，我試著問自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畢業后也就從事了平面設計的工作。」

「是嗎？我爸媽以前也是這樣，生怕成年後的我找不到好工作，幫我報各種補習班，總是告訴我這該做，那該做，基本上不問我的喜好。」

羅小伊苦笑一番，記得自己青春時期曾叛逆的違背過父母的意願，可隨著她慢慢長大，她也就懂得父母的心思，不再埋怨，「其實，爸媽是在位我們好。」

「我知道呀。」

方華點點頭，「我從來沒怪過自己的父母，你呢？」

羅小伊猶豫會兒，抿嘴道：「我以前怪過，故意惹他們生氣，將自己的頭髮染成五顏六色，就是那種非主流的形式。」

她說完撇著頭，不敢過多的回想自己的黑歷史。

「哈哈...」

方華聽后忍不住笑了幾聲，扭頭凝睇羅小伊的側臉，「你考試的時候用火星文解題嗎？」

「老實說，火星文太複雜了，我寫不好出來。」

羅小伊鬆開方華的手，遙遙望著前方的菜市場，「我們到了，我買菜，你提菜。」

「嗯嗯。」方華點點頭，有所眷念握住羅小伊右手的感覺。

「走呀，你怎麼又愣在原地。」

羅小伊回頭看了眼方華，總感覺自己找的這個男朋友有時候不太聰明，「唉，快跟上來。」

「哦哦。」

方華急忙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