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驕傲的死
在忘川水的包圍下，只剩下九靈和白寒。白寒感受到九靈的心跳，是為了自己而跳動。
「九靈，告訴我，你對我的感情。」白寒第一次認真的問九靈這個問題。
「拋下過往，只看我現在的心。」九靈知道白寒想知道什麼。「白寒，我愛你。」九靈一臉真誠。「不是因為冥川的感情連帶，不是因為你為了我跳入忘川河，只是喜歡現在的你。」
這一刻，白寒清晰的感覺到九靈的內心。
「初見時，你像一隻小鹿，警覺靈敏卻又害怕。你戒備的看著我，然後一劍砍向我。後來，我們相扶相依，一直在一起。那時的我不懂感情，利用了你。」九靈的眼神變的熱烈。「不過我不後悔，我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
發生的所有事，都是因為他們以前的糾纏，為的是如今他們的相遇。
「白寒，你可以衝破所有，包括詛咒。」九靈在引誘白寒衝破詛咒。在絕對的力量之下，詛咒是可以沖開的。這，就是九靈來這裡大殺四方的原因。
「白寒，如果我九靈要死，一定要死在你的手中。」九靈聲音拔高深情對白寒說道。
「為什麼？」白寒的心在顫抖。
「因為鳳凰九靈不會死在別人手中。」九靈霸氣的宣布，這就是他的自信。「可是，我不要死在被控制的白寒手中。」這是九靈鳳凰的驕傲，是他的尊嚴。
「我要死在清醒的白寒手中。」九靈再次刺激白寒的神經。
嘩啦，忘川水中的紅色黃泉花全部枯萎。白寒的心一抖，放開對九靈的控制。
「這是你的選擇？」白寒的聲音在輕微顫抖。現在不是九靈在害怕，是白寒害怕，她害怕自己真的會殺了九靈。
「這是我們雙方的選擇。」九靈收手，忘川水收回，他和白寒再次站在戰場的中央。
滿地的屍體，人類的，妖族的，煉化的屍體的。
蕭瑤正在和沈楓對戰，兩敗俱傷。孔繁不敵無清，深受重傷。
九靈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寒，然後迅速回身。九靈張開翅膀，長鞭過去，隔開無清，一下子抓起孔繁。九靈的長鞭再次出手，打在沈楓的背上。沈楓退後一步，九靈一下抓起蕭瑤飛離這個地方。
白寒獃獃的站在原地，看著天空中飛走的九靈。她只是想等所有事情結束而已，可大家都在逼她。白寒突然想起了天帝，那個養著他有目的的人。
當年，白寒殺到天帝的宮殿門口，質問天帝為什麼找到深淵口的她，還把她帶到神界。
白寒記得天帝的那個眼神，是嘲諷。不知道天帝是對白寒的嘲諷，還是對自己的嘲諷。
滿身是傷的天帝走到白寒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寒。「我不該相信佛祖的話。」
「什麼話。」白寒冷漠的問。
「黑白的你，只有黑，沒有白。」天帝嘆氣，「我以為可以犧牲你，以拯救削弱的神界，沒想到加速了神界的滅亡。我有罪！」
「我怎麼做你們才會滿意？」白寒歪著頭一臉迷惑的問天帝。
「聚集白色生機之氣，再將之散於每一個角落。」天帝壓低聲音在白寒的耳邊說道，「你的價值，就是你的死亡，你這個本不該存在於世界上的怪物。」
白寒回憶結束，腦海中轟的一下炸開，像是明白了什麼。
白寒猛然回頭看向走向自己的無清，「你們想讓九靈死，也想讓我死。」
無清一愣，不明白白寒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白寒，我從未想過讓你死。」
「算了，我想去萬律山一趟。」白寒提出去佛家的萬律山。白寒看無清的樣子似乎什麼也不知道，她想去解開這個秘密。九靈害怕自己知道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阿彌陀佛，貧僧和你一起去。」無清看著一地屍體，悲傷蔓延。太多的人死去，太血腥了。整座安城的人估計少了一半，這可是一座大城啊。
無清讓沈楓先回去養傷，自己和白寒開車趕回異人界，去往萬律山。
……
九靈帶著蕭瑤和孔繁回到冥界山莊，把他們二人交給綠腰治療。蕭瑤多處受傷，估計要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孔繁受的傷很嚴重，之前翅膀上的傷還複發了。
寂靜的治療室中，九靈望著窗外。九靈在想今日和白寒說的話有沒有用，要是沒用，他要想別的辦法。
「九靈，我感覺你變成原來的樣子。」孔繁害怕九靈變成原來的樣子。
「你害怕了？」九靈看向孔繁。
「是。」孔繁害怕了。「妖族，經不起再一次的滅亡。」今日，死了太多的妖，孔繁心中不忍。「九靈，你到底要的是什麼？」就像以前一樣，孔繁再次問九靈這個問題。
「萬年前，我想找出心底的那個人。」九靈面上露出微笑，「現在，我想和她一起萬劫不復。」
孔繁心中咯噔一下。萬劫不復，原來九靈要的是萬劫不復。孔繁捂住傷口，怕自己激動的跳起讓傷口崩開。「所以，你根本不在乎妖族的命運，你要拉著所有人一起死。」
「孔繁，你在害怕？」九靈面上露出殘忍的微笑，「你知道的，我隨時可以殺了你。」就算是朋友，和白寒比起來也不重要。
「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朋友。」孔繁慘淡一笑。「天雷死了，你只是難過一下，然後開始繼續自己的事情。萬年前，你利用妖族，製造戰爭混亂血腥，引出白寒。萬年後，你為了和白寒在一起，要拉著所有人一起死。」
孔繁感覺自己的心千瘡百孔。「妖族，對於你，一點也不重要。」
「對不起。」九靈現在能說的只有對不起，因為他不準備改變自己的目的。「我不是不在乎妖族，只是和白寒比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要帶著妖族離開。」孔繁說出自己的決定。
「好。」九靈盡然直接同意。
孔繁一臉懵，這是不是太容易了些。「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孔繁琢磨不透九靈的想法，不知道他下一秒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