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赴約

李翰文愣了愣，似乎明白了，說：「你的意思是……考驗我嗎？」

張璐笑了笑：「差不多，但準確來說應該是驗證，而非考驗。其實這本書裡面什麼都沒有，我也從來沒有寫過什麼書。」說著她打開書讓李翰文看，確實是一片空白。

「好吧~白天的一切都是你裝出來的嗎？」

「並不全是，除了這本書，其他都是真的。」

李翰文點點頭，問：「如果我今晚沒來找這本書，你會開除我嗎？」

「不會，我會再多觀察你幾天。」

「如果過幾天我依然沒有來找這本書呢？」

張璐想了想，說：「那就另當別論了，我可能會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人了。但說實話，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了。事實證明，你比我想象中的更令我滿意。」

李翰文笑了笑，說：「你這樣一搞我就更難了解你了。」

「不急，以後會有很多時間讓你慢慢了解的，你有這個上進心我現在就已經很滿意了，看來我沒找錯人。但你也不要太過自信，這只是一個初步的驗證，實習期內還會有很多更難的驗證，甚至有一些可能是突發情況，你要做好準備。」

「實習期是多久？」

張璐想了想，笑著說：「這要看我的心情~心情好的話可能十天半個月，心情不好的話你可能永遠也過不來實習期。所以說，盡量別惹我生氣，不然你就廢了。」

李翰文點點頭：「好的老闆。」

所以說，不惹她生氣的方法是什麼？

最好的辦法就是盡量少出現在她面前，並減少與她產生語言衝突和眼神接觸！

當然，前者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

但這樣一來又怎麼了解她呢？

這讓李翰文感到很是矛盾……

張璐：「時間不早了，回去睡覺吧~明天可能就是突發情況之一。」說完她就轉身回屋了。

李翰文知道她說的「突發情況之一」就是明天去見那個所謂的譚教授的事情。

那會有什麼突發情況呢？

不會打起來吧？

想著，他暗嘆自己的想象力還真夠豐富的，一個老頭（譚教授）一個女孩（張璐），怎麼會打起來呢？

他笑著搖搖頭，關掉客廳的燈回屋了。

……

清晨的霧氣早已散去，溫暖的陽光並沒有穿透窗帘，但張璐卻醒了。

她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早晨7點33分。她起身拉開窗帘，外面那萬里晴空令她心曠神怡。

「真好~」她伸了個懶腰說。

當她打開房門的那一刻，一陣香味撲鼻而來，這個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那是驢肉生煎包的味道！

她立刻跑到客廳，但是沒有人。

她順著味道來到廚房，看到電磁爐的鍋上面正冒著騰騰的熱氣。

沒錯，味道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老闆，你醒啦？」李翰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稍等一下，早餐馬上出鍋。」

張璐收了收口水，指著鍋問：「這是你弄的？」

「當然。」他點點頭，隨手關掉了電磁爐的電源。

「你還會弄這個？！」

「剛學的，現學現賣，不知道手藝怎麼樣。」

「你在哪學的？」

「偷學的，我在街上賣生煎包的小攤旁邊站了很久，攤主都沒注意，他絕對想不到我是在偷學手藝呢~」

張璐真誠的沖他豎起大拇指：「聰明，有心，看來你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呆嘛~」

洗漱完畢之後，她迫不及待的坐到餐桌前準備開餐了。

很快，李翰文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生煎包擺在她面前，說：「嘗嘗味道怎麼樣？」

她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細細品味道：「好像還差了那麼一點點，不過總體還不錯，挺好吃的。」

李翰文坐下，笑了笑說：「這是我第一次做，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沒想到你手藝也不賴嘛~」

「過獎~過獎~」他撓了撓頭，憨笑道。

張璐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早間新聞：據報道，我國由海南飛往舊金山的AE139次航班，於今日凌晨1:27分確認墜毀於加利福尼亞州太平洋海岸，具體事故原因與傷亡情況還在進一步調查當中……】

「怎麼又有飛機失事了？」張璐喃喃道。

……

中午，二人準時出門了，因為譚教授約她在2點鐘左右見面。

他們剛下樓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張昊。

「正好你們兩個下來了，也省的我上去了。」他停住腳步說。

二人走到他跟前，張璐說：「我沒給你打電話呀~」

張昊：「我覺得不放心，還是陪你們去一趟比較好。」

張璐：「這有什麼不放心的？又不是去打架。」

「說實話，要是去打架我還真就不擔心了，就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走吧，路上跟你們說。」

張璐：「行，正好還省的我開車了。」

上車之後，張璐問：「哥，到底怎麼了？」

張昊發動汽車，說：「海平面升高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這次海平面異常升高與以往的不同，已經超過了正常海平面歷時平均值10米左右，而且還在持續升高。」

張璐皺了皺眉頭：「雖然我不是很懂，但這是不是意味著…某些沿海城市要發生海嘯了？」

「不止是海嘯那麼簡單，海洋局懷疑這次海平面異常升高可能跟引力有關。」

「廢話。」張璐說：「哪次海平面升高不是跟引力有關？」

「不不不，具體情況我還不是很了解，所以我要跟你去見一下那個譚教授。」

「你的意思是，譚教授可能知道一些事情？」

「也許吧~我猜他今天約你見面的主要目的可能就是為了這個。」

李翰文一臉懵逼的聽著前面兩個的對話，雖然聽不懂，但他也大概明白什麼意思了。

海平面的升高可能跟天體引力有關，而且此時的海平面高度已經超過了歷時平均值，並且還在不斷持續升高，照這樣下去就不是海嘯那麼簡單了……

那會是什麼呢？

他不知道，他也不敢問，只是一言不發的坐著，就好像車裡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

亞洲天體物理研究中心坐落於上海西郊，從張璐的住處到那裡駕車大概需要40分鐘左右。途中三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就連一向很能說的張璐也一直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沉思著什麼。

當那棟白色的建築物出現在視線前方不遠處的時候，張璐莫名的有些緊張起來。

曾經這裡是她每天都要來的地方，毫不誇張地講，她閉著眼睛都能畫出這棟建築的任何細節來。

但才一天不見，此時這棟建築對於她來說卻多了些許陌生感。

也許是一如不見如隔三秋，畢竟這裡曾是她最熱愛的地方，她還曾發過誓、如果可以她願意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在這裡。

但是天不隨人願……

或者，時間真的能夠淡去一切，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天，但她已經不記得這裡全部的細節了。

「就是這裡吧？」張昊問。

「是的。」張璐點點頭。

門口的保安攔住了他們，但當保安看到張璐的時候，卻直接擺擺手放行了。

張璐自己還納悶兒：「我不是被解僱了嗎？」

「你天天都來，他們肯定認識你唄~」張昊說。

「他們是認識我，但是我沒有門禁卡呀~按理說就算認識，沒有門禁卡也是不讓進來的。」

「管他呢~可能他們忘了。」

「不對。」張璐搖搖頭：「一定是譚教授事先通知他們了。」

「你的意思是你今天的到來令他們蓬蓽生輝唄？那怎麼沒有歡迎儀式呢？」

張璐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嗎？你真的是很煩人~」

「謝謝誇獎。」

停車場只有一個空位，那是張璐以前的停車位，看來暫時還沒有新人頂替她的位置。

張昊把車停好，三人下了車。

面前這棟白色的建築有一半隱藏在綠色的樹蔭當中，陽光透過樹枝間的縫隙在它身上映出一道道猶如水波紋般黑白相間的條紋。

張昊深吸一口氣，說：「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走吧，是福是禍馬上就知道了。」張璐率先走了過去。

三人剛走進大廳，就感覺無數的目光朝這邊聚集了過來，不過在張昊和李翰文身上的很少，大部分都聚集在張璐身上。

那些目光中有驚訝、有惋惜、有犀利也有不明所以……

張璐像沒看見一樣徑直往樓上走去。

張昊上前兩步低聲說道：「看來在這裡你曾經得罪過不少人吶？」

「何以見得？」

「你看那些人的眼神還看不出來嗎？有多少個人想把你撕了？」

張璐笑了笑，說：「不是我得罪了他們，而是我的言論得罪了他們。在他們眼裡我現在就像是一個小丑，既可笑又可憐甚至還有一點可恨。」

「我看可不是一點……」

李翰文始終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面，他們走上二樓，馬上就跑過來一個女孩，看起來與張璐的年齡相仿，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她跑到三人跟前略顯興奮的看著張璐，說：「璐璐，你怎麼來啦？」

這句話表明，張璐的猜測可能是錯誤的，看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來了，這也讓她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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