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那番對話里的第三人,卻是有第三人,這人,有什麼重要嗎?

「小姐不去花會是不喜裡面的盛世繁花,反倒…看樣子,你也喜歡這蟹爪蘭。」

人聲至於耳邊,將已經出來瞧花的赫璞璠叫回了神。她低頭看花,被她捏在手裡的花,厚實,形狀如螃蟹的副爪。她哪裡是來裳什麼花,無非是喝了六生的葯不痛了,屋裡待得煩悶才出來走走。身後,不是還跟著丫頭規矩候著的。

許久不回話有些失禮,她忙帶笑回身行禮。瞧來人,婦人年長,一看便不知是哪家的夫人從前頭花會下來。這個時候出來,不是更衣便是避席,那也定然不會是家主們的夫人。

「我是喜歡這蟹爪蘭的,便尋來看看。席上都是大花蹙著,小姐們皆喜歡的,不適合我這年紀的人。」

「夫人說笑了。我也只是碰巧見到,沒有像夫人一樣來尋花。」

「你是…」

赫璞璠抬臉,對面的夫人也瞧清楚了她的模樣,她也瞧清了這位夫人。這夫人年歲近四,與她母親相仿,人這樣多,赫璞璠卻真的不知來人到底是誰。

「赫盟主的小姐,赫家大小姐。」

「夫人怎曉得我是…」

「余夫人好。」

聞聲回首,這位余夫人便是河家上輩長房庶出的大小姐,河瑜景。

「阿姐。」

赫璞璠看向他,自是赫瑅玦在叫她。她與他之間相差一歲有餘,可他的個子卻是長得極快,比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要高許多、壯許多。而且他十分不喜歡叫她阿姐,小時候好像不是這樣子,她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起,他總是很彆扭叫她阿姐。有時逗他,都會氣鼓鼓的離開,後來大了直接無視她的話。只有兩樣,他心裡頭急了,或者他人面前行規矩,那這阿姐才會被叫出來。

就像現在,這兩樣,均佔了。

他們自小就受教,熟知江湖各人,他開口了這余夫人,自然也曉得了是河家的姻親。余家與如今江湖正盛的疏閣一樣都是江湖裡的大商人出身。余家販賣銅鐵,疏閣打造兵器。說來都是厲害的世家。

畢竟江湖中可以賣銅鐵,那可是官家准了的。而疏閣的兵器雖然不能如當年莫名其妙消失在江湖的星峰堂一樣,有本事打造魂兵器。可他們家的兵器,那也是無堅不摧的。甚至有些受損的魂兵器,他們竟也可以修復。

河家嫁了大小姐到余家,江家娶了疏閣二小姐為主母。這在江湖上,可是叫別人眼饞的。嘴裡是不是會酸句,好買賣都叫四大山莊佔全了去。

咋一聽到時,是赫旁風說笑話與他們聽。她當時就回嘴說,「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怕是我們赫家也不知道被酸過多少句。」想到這裡,赫璞璠反而覺得這位夫人雖不認識,卻好感由升,想來,也是不喜歡席面上的敷衍,偷偷出來罷了。

「父親遣我來尋阿姐如席,尋了幾處才找到阿姐,到是擾了余夫人賞花的雅興。」

「也沒有,赫嗣子客氣了。花我也看到了,出來的久了,看你來尋,怕是一會兒我家裡的也要來尋我。」她轉頭又看向赫璞璠,而赫瑅玦三不做兩步的走到赫璞璠面前擋住了余夫人。

「阿姐,我們如席去吧。」

「你..」他的模樣,也著實奇怪了些,真的不需要如此警覺的,這人又沒怎麼樣。她輕輕搖頭,叫他不要這麼緊張,視線繞過他,回余夫人,「既如此,夫人與我們同行吧。」

那余夫人到卻是個知曉事理的,她笑上了一笑,回她,「我想借身後的丫頭引路去更衣,你們可先去如席,莫要叫赫盟主好等。」

一舉兩得?

這下,連赫瑅玦都不知這人到底要做什麼了。

「那…」她回頭對那身後的丫頭道,「你就為夫人引個路。」

「是。夫人這邊請。」

「走吧。」赫璞璠叫了赫瑅玦,行至其前,身形端規,步伐朗健,好一個江湖盟主之女。

二人離遠,余河氏方回身瞧去,眼裡有人捉摸不出的深意。

其實赫璞璠之所以不知道赫瑅玦為何那般的緊張,是因為她不知道,赫瑅玦是跟著這人才尋見的她。他瞧到這女人像是在找什麼,可找來找去,繞了園子那久,尋得路卻似乎與他一致。直到見她上前與赫璞璠攀談,他忽恍然大悟,她一直都在找璞璠。

花會已經入尾,大家都已經移席去觀庭,本就是各家玩樂的集會,說白了也是各江湖世家為自家相看媳婦和女婿。自然,姑娘們賞玩花,公子們也要比拼一下才是。觀庭的校場四周都搭好了席坐,坐北朝南的正坐上是主家,左席的正賓就是赫家。赫璞璠同赫瑅玦一道前來,吸引眾人的目光可不是一點兩點。

赫瑅玦嘴角微提,近了些赫璞璠在她耳側道,「你一來,世家小姐們的目光也都是盯著緊。」

「怎不說是世家公子盯得我,世家小姐盯的你?好好走路,目不斜視就看不到,爹瞧著我們呢,別失了禮數。」

「爹,諸位家主,安泰。」赫璞璠如席,抱手禮行上,並不像其他家主的小姐,施了女兒家的禮。

「坐吧。」赫旁風叫女兒、兒子坐下,眾人也沒多話。

赫璞璠最不喜歡與他人一樣,也不喜歡明明是江湖的世家子弟,卻要像個官場人家的小姐施禮。也不想想,人家官家小姐的身份和江湖人能一樣嗎?人家可不會舞刀弄槍,拼個江湖地位,想來,就是可笑。

李忌遠遠瞧了這一幕,笑出來聲,附耳與母親,「這赫家大小姐到真的有幾分江湖世家小姐的樣子,不像表妹她們那樣扭捏。剛剛那花會,都快看吐了我。」

「是來了個有模樣的江湖女。只是,剛剛的花會也不能說她們做的不對,不過是東施效顰,沒學會罷了。」

李忌聽了母親的話點點頭,以為這句東施效顰說的是她們學那些官家小姐的模樣。那這個樣子,確實是柳家小姐們的效果好一點。她那個表姐,卻是過了頭,除了長得好看。

可江星嬡的這句東施效顰卻是在笑柳家學當年的二十世家,二十世家的花會,不論哪家辦的都是有看頭。她小時去的幾家,方家的花會記得最是清楚。一樣是世家小姐,二十世家的人家卻說是江湖女兒算的上江湖女兒,說是商賈之女算的上商賈之女,說是官家小姐又算的上官家小姐。不管作揖打馬,都是個樣子,沒有半分做作之姿。

後來想想,其實就是江湖女兒的洒脫,大商賈女兒的眼界和官家的小姐的規矩。畫虎不成反類犬,說的就是如今的四大山莊和五候堡。可她心裡也清楚,當年不清不楚的事,如今,早沒了定論,即使自己可惜,她也是個江家女。還是個父親做了對不起人家的江家女,心及此處,也只能忙急急地飲一兩杯酒穩穩心神。

席台上,柳家主身後的柳家大小姐起身而來,停在赫璞璠身旁站著施禮。赫璞璠只得起身來,還禮與她。「赫家妹妹安,今次也是第一次見到赫家妹妹。大抵也沒人同妹妹講,我們這校場要做演武比試,各家小姐都要出個彩頭作為自家哥兒的賭頭。諸位妹妹剛剛花會時就已經都送了過來,就只有赫家的彩頭還未收到。」

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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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陣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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