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到底誰是山匪誰是肉票
「哇,這個好!」
「這個氣質上乘,還蒙著面,很神秘。」
「對對對,寨主肯定會喜歡這種。」
敞胸大漢振臂一揮,道:「就她了!那個什麼靜書是吧?走,跟爺爺去吃香的喝辣的!新房都布置好了,就等你上去和寨主洞房花燭了!」
程靜書似笑非笑地看著說話那人。
相較於程靜書,程家三位少爺就沒那麼冷靜了。
三位少爺跟護犢子似的將寶貝妹妹護在身後。
程亦銘執劍:「今日誰都別想把我小妹帶走!」
夠格能做他妹夫的男人還沒有出現好吧?
他覺得當今天子都配不上自家小妹,更別提是個山林莽漢了。
程靜書輕輕地拽了拽程亦銘的衣袖,低聲說:「三哥哥,你要相信我!」
「不可能!」
程靜書招手讓程亦銘俯身,她貼在他耳邊小聲說:「你忘了昨晚我是怎麼教訓那些夜闖客棧的黑衣人?」
程亦銘直起身子,挑了挑眉。
程靜書眨眼,道:「看我的!」
程亦銘點頭,很快改變了立場,幫腔程靜書,勸著兩位兄長:「大哥,二哥,讓小妹去吧!」
「什麼?」程川昱的眉都快蹙成一座山丘了。
就連文弱的程梓珩都憋出了一句:「三弟,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程亦銘攤手道:「小妹從小就不安生,總是闖禍,如今也該讓她看看人間險惡!」
白輕語攥著帕子,虛虛擦了擦淚,走上前說:「三哥哥,就讓我去吧!靜書是眾星捧月著長大的,她肯定受不了。我兒時顛沛流離,什麼苦難都見識過,讓我去吧...」
程亦銘:......
誰是你的三哥哥?是覺得本少爺從不打女人是吧!?
程靜書掀目看向白輕語,她空著的右手驟然收緊。
她才是什麼苦難都見識過吧!
她親眼見著家人死去、愛人離開。
她才是見識遍了這人世間的苦難。
一股摻雜著痛意的煩悶從心底深處一竄而上。
程靜書收了笑,藏在面紗下的小臉緊繃。
她推開身前的程川昱和程梓珩,孤身小跑著到了山匪身邊。
山匪發愣。
這還是頭一次見著這麼上趕著要做他們壓寨夫人的女人啊!
真乃奇女子!
程靜書冷聲道:「不走嗎?不帶我回山寨?」
「啊?」敞胸大漢還未回神,傻傻開口。
程靜書搖頭,輕斥道:「小心你們寨主等久了發脾氣!趕緊把我阿娘放了,否則等本小姐成為你們的壓寨夫人,我頭一個枕邊風就是讓寨主殺了你們。」
「是是是!趕緊的,把老夫人放了!」
到底誰是山匪誰是肉票?
程川昱也被自家小妹的氣場震驚了。
白輕語則是氣得牙痒痒!
這麼好的能夠讓程家人欠自己一個天大人情的機會沒了!
山匪和程靜書漸漸走遠。
程川昱和程梓珩拔腿追趕,卻被程亦銘攔住了。
山路左側,藏在灌木叢中的人問身後面具男子:「公子,咱們現在該出手了吧!」
「再等等!」他觀程靜書無半分愜意,總覺得她不會這樣束手就擒。
「再不動手就晚了!」
面具男子無動於衷。
楚衣跺腳:「你、的、救、命、恩、人、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壓、寨、夫、人、了!!!」
面具男子摩挲著腰間玉佩的手微微頓了頓。
他正要開口,便聽到...
轟——
轟——
轟——
接連幾聲巨響,前方大漢悉數倒地,濺起漫天塵土。
楚衣深吸了一口氣,沖面具男子豎起大拇指:
「公子!你救命恩人真厲害!」
面具男子沒有搭理他,只是唇角微微上揚,大抵連他自己都未意識到。
他說:「走吧!天黑之前必須趕到下個鎮子!」
楚衣無奈:「您就不能和程小姐一樣住在帳篷里嗎?人家一個姑娘都能忍受,公子你怎麼就不行?」
他家逐墨公子出行從不風餐露宿,必須住客棧,而且必須是天字一號房。
面具男子腳步微頓,轉身涼涼地看著楚衣。
楚衣頭皮發麻,立馬改口:「這就走!」
他麻利地跟了上去,低聲抱怨著:公子的潔癖真是沒法治了!
山路右側的黑衣人也是嘖嘖驚嘆,看著對方,感慨道:「程家大小姐是何方神聖?我覺得她不需要我們保護啊?要不要飛鴿傳書給門主,申請撤回去?」
「還是先跟著吧!你想想,門主什麼時候下過這種無償保護女人的命令?你就沒嗅出些不尋常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門主對程小姐有那個意思?」
「噓!不得妄議門主!咱們心中有數即可。」
「對對對!這可是未來的門主夫人啊!咱們哥倆的前途全靠她了。」
......
這邊,程靜書抬腳踢了踢地上的山匪,確認山匪毫無動靜后就踏著塵土歸來,聳肩道:「沒事兒了,趕路吧!」
所有人:......
「小妹你做了什麼?」程川昱不解地問。
「略施小計罷了!」
程梓珩嘆氣道:「女孩子家家的,竟能撂倒六個魁梧大漢!小妹,你以後不能再這樣了!這事兒萬一傳了出去,誰還敢娶你?」
「二哥哥放心,我程靜書要嫁的那個人不會在意這些。」
她要嫁的人是厲北廷。
那個連她打個噴嚏都要緊張大半日的男人才不會計較這些呢!
「小妹,你真的應該好生翻閱《女戒》。」
「我看那東西做什麼?二哥哥,我知道你覺得只有像輕語那樣的姑娘才是好姑娘,可如果我真和輕語一樣,那今日之事能善了嗎?雖然沒有我,哥哥們也能驅敵,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感覺是不是更好!?反正我肯定是比不上你的語兒,畢竟二哥哥心裡輕語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嘛!」
程梓珩:......
他默念:我是個讀書人,我不和女子一般計較,不和小妹一般計較。
然而...
還是沒用。
白白凈凈的讀書人愣是被程靜書說得紅了臉。
程川昱憋著笑,揉了揉程靜書的腦袋,無奈道:「好了,別打趣你二哥了。你二哥嘴本就笨,你再說下去啊!他就只能給你當眾背誦《女戒》了。」
程靜書噎了噎,腳底抹油,趕緊跑了。
她沒有回自己的轎子,而是鑽進了秦斕和程永安的轎子。
她親自給阿娘診脈。
她寬慰程永安道:「爹爹,阿娘只是受了驚嚇,沒有大礙!」
程永安推開她,吼道:「你懂什麼?耽誤了你母親的病情,你擔待得起?」
「我...我從小身子弱,久病成醫。我會拿脈,能診病。我...還有點小厲害!」
她想循序漸進地讓家人知道她的醫術。
她希望在關鍵時候家人可以把她視為依靠,而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孩子。
「就你那點囫圇醫術也就只能誆騙你那個缺心眼的三哥!你回你轎子歇著吧!」
「我不是囫圇醫術!爹爹,我剛才用自製的迷藥迷暈了那群山匪呢!」
「那不就是你在藥鋪里買的蒙汗藥嗎?」
「不、是、的!你是我自製的迷藥!靜書出品,別無分號!!!」
程永安按了按眉心,被她吵得頭疼,妥協道:「你不就是想圖表現,求表揚!行,小書最棒了!」
程靜書:......
她默默收回了從荷包里掏安神丸的手。
爹爹還是那個頑固不化的老匹夫!
一點都沒有重生后初見的可愛了!
回到自己轎子里時,浣溪明顯感覺程靜書情緒低落。
浣溪問:「小姐你怎麼了?不是都解決了么?」
程靜書嘆氣。
浣溪不懂她的悲哀。
她躺下,抱著毛毯,側身對著窗,說:「我睡會兒,你幫我盯著白輕語。」
「好!」
......
夜幕降臨。
程家一行人尋了塊空地,支起了帳篷。
軍人出身的程永安從不嬌慣子女,所以他們並沒有為了能住進客棧而趕路。
他甚至覺得程家人都該這樣歷練歷練,最好日日都宿在荒郊野外。
對此,除卻程天佑父子倆頗有微詞外,其餘人都不敢說半個「不」字。
少數服從多數,程天佑父子倆也只能不情不願地從了。
用過晚膳后,程靜書躺在一塊巨石上。
她雙手墊在腦後,睜眼就能看到漫天星辰。
山間夜幕低垂,星星都顯得觸手可及。
都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她不知道上一世死去的那些親人、愛人、友人是不是都化為了星星,替她照亮這一世的路。
「想什麼呢?」
程亦銘與她並排躺著。
程靜書問:「三哥哥,你相信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嗎?」
程亦銘伸手敲了敲她的額,沉聲道:「小小年紀提什麼死?」
「我覺得會!你瞧黑夜多漫長,只有星光能照亮走夜路的人。只有逝去的至親至愛才會這麼無私地為活著的親人、愛人燃燒自己最後的光和熱。」
「越說越上癮了是不是?小心你二哥哥聽到又教訓你。」
「二哥哥真是...有點讀書讀傻了。」
「你也這麼覺得?」程亦銘找到了知音。
程靜書輕笑,「我還以為你會怪我編排二哥哥呢!」
「二哥真的和學堂里的夫子一模一樣,你說咱爹是馬背上的英雄,怎麼就生出了二哥這樣的文弱書生?」
「因為老天爺想讓咱們家出一個讀書人,這樣咱們就文武雙全了。」
「你倒是會說。」
「其實二哥哥挺厲害的,但就是...整日與書本為伴,完全不知人心叵測。我很擔心他被人騙。」
「白輕語?」
「知我者莫若三哥哥!」
「放心吧!沒有咱們兄妹倆點頭,白輕語進不了程家的門。」
「說起白輕語,你有沒有覺得今日她對山匪這事兒的反應有些不對勁...」
程亦銘正要追問,忽見不遠處的山頭燃起熊熊大火。
有三個哥哥真幸福!
有三哥哥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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