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伊始(二)
隨後又打開另一個袋子,但剛送入嘴中,就被燙的整個人彈了起來,並迅速站到了幾米之外。
他直視了「包子」二十秒后,見沒有其他反應,身子便往前挪了挪。
略疑惑后,走近,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白白胖胖的身子,見沒有反應,又戳了戳。
臉上又布起了不解,似乎在問:「這是什麼?」
坐下之後,又拿起了另一樣東西。見一透明長條的東西放在旁邊,回憶起,剛剛在那裡的人,把它插進去的情形,照學著。
隨後又帶著疑惑的面孔,放到嘴邊,卻遲遲沒有動靜。
把它拿離嘴邊,又看了幾秒,又湊到嘴邊。
?
這樣來來回回做了幾次,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突然大腦中閃過什麼,雙手一用力。
「啪嗒」的一聲,紙杯破開。豆漿四濺而出,不僅弄濕了他的手和衣服,還有一部分濺到了他嘴邊,他伸出舌頭,疑惑輕舔著。
眼睛里的懵懂,出現了絲絲光亮。又舔了舔,眼神更加明亮。
同時,他也伸出舌頭,在自己手心舐了起來。
旁邊路過的小孩,卻圍在他身旁笑了起來,還大聲叫著:「你這麼大個人,怎麼還和小孩子一樣?舔手?」
「哈哈。」
「羞羞。」
望著逐漸遠去的「歡聲笑語」,他神情更加迷惘,又舔了一下手掌心,錚錚的看著自己手心出神。
似乎又再問:「這又是什麼?」
他抬起頭,剛剛的熾熱已經不見了。湛藍的天空及微風,讓他愜意的眯起了眼睛,身子的每個毛孔彷彿都在叫囂:「舒服。」
這一天好像格外的長,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還停留在響午。
他學著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記憶,伸了個懶腰,全身有種通暢的感覺。
他的手未放下,就有路過的人,望著他十分怪異,並快速向旁邊移去。
?
他迷惑又起:「其他人不是這樣的嗎?」又舉了舉雙手,這個動作無疑讓路過的人走的更快。
他直直的站在那裡,凝望著過去路人的身影,眼裡的困惑,讓他更像個傻子。
「為何?」
「為何?……」
他一直站在這裡,如雕像,直到腳被什麼東西打到,他才低頭。
只見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小娃子你怎麼站在這裡?」但沒幾秒,這個溫和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驚恐,急道:「小娃子,你臉怎麼成這樣了?」
他望著右邊的老人,卻遲遲沒有動,在思考:「她說的什麼……」。
那老人見他不動,嘆了一絲氣,拖著腳步走了。
在他思考期間,之前嘲笑他的小孩,不知道為什麼,又路過這裡,見他對著水池出神,又大笑了起來,蹦跳的喊:「大花喵,醜醜!」
原來是在他閉目期間,看似離去的小孩,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筆,在他臉上畫滿了東西。
他又朝水中的「人」望去,除了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極其靈動,其他地方確實讓人止步三尺。
他彎在水面上,用水池裡的水清洗著自己,但無果。他又擦拭了幾下,因控制不住力道,臉發疼的厲害。
但臉上的疼痛,仍然止不了他眼裡迷的茫,甚至還用手觸碰生疼的臉頰,明明很疼,但他眉毛卻一皺不皺。
好像在問:「這就是疼嗎?」手猛的用力,他終於發出了「嘶」的一聲。
但過後,又是迷茫不解。
他後續還沒有動作,剛剛離去的老人又回來了,邊說邊把什麼東西放到水池邊上,對著少年招了招手。
少年懷著疑惑,把目光轉向他。
而老人見他發愣,是一把扯過他,頂腳用手壓低他的頭。
不知道從旁邊的瓶子里擠出什麼,抹到了他臉上。
嘴裡的嘀咕沒有停過:「下次要注意點了,那些熊孩子可皮了。」
見少年還睜大眼睛看著她,她又說:「閉上雙眼。」
少年雖然不太明白,還是隨著她的聲音,閉上了眼睛,並動了動鼻翼,觸及什麼,先是一皺,又是舒開。
想:「這是什麼花?這麼香?」又動了幾下鼻子,又覺得有點奇怪,和他腦子裡的東西完全對不上。
等到老人說:「可以睜眼」時,他是立馬睜開了,那種淡淡的香味,仍然包裹在他鼻翼間。
而幫他清理面孔的老人,見他這麼乖巧,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又頂腳摸了他一下頭,說:「快回家吧。」
少年見那老人收拾著自己剛剛吃的東西,不久便拖著緩慢的腳步消失在他視線中。
少年依然站在那裡好一會,才抬頭,不過沒幾步,又想起什麼,沿著原來的路返了回。
又走到早上買煎餅果子的地方,把錢遞了過去。
早上的老闆見又是他,笑的嘴大咧:「好咧。」
在做煎餅果子的過程中,他也問著白白凈凈的少年:「下課了?」
少年依舊是那雙睜的很大充滿疑惑的眼睛,遲疑的點了一下頭。
但腦海里卻是在思考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再次接到老闆遞過來的食物,他是直接放入了嘴中,燙的又讓他嘴大張。
這讓老闆大笑了起來,說:「你應該吹吹。」並做著樣子,而他對面不明的人,也學著他的模樣吹了起來,再次咬一小口,好像不燙了?又低頭小啃了兩口。
離開這熱鬧的地方不久,他突然被什麼吸引一樣,停下了腳步,凝望著一個方向,熟悉的氣息,讓他順著走了過去。
只見旁邊已經圍上了許多人,他就算走的不是很近,也可以清楚的看到,躺在地上的是他前不久遇到的「老人」。
她面目十分的痛苦,而在她不遠處停著一輛車,但是周圍的人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嘴裡還說著什麼。
「你看,這又是碰瓷的吧?」
「裝的真像。」
「那車主也是倒霉了!」
「我知道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別見她穿著環衛工人的衣服,現在這年代哪還需要環衛?瞧瞧路上,哪不是清潔機器人?」
「對呀,聽說她家庭不太好,才做這事得。」
「難怪要碰瓷。」
……
隨著人們的議論,而躺在地上的老人,從最初的痛苦掙扎,已經變得奄奄一息了。
但始終沒人上前,其實在觀望的人中,也有人想向前,但卻被周圍議論的人說住。
「哎,小姑娘,你敢上前?不怕碰瓷嗎?」被旁邊的人這樣說,剛剛猶豫要不要上前的人,不是離去,就是繼續觀望。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