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斬首之刑
易芙寬慰道:「放心,等風頭過了,娘一定幫你補辦。你是娘唯一的孩子,娘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了?」
話雖這樣說,可是任雲貞心裡還是不舒服。風頭過了是什麼時候?京城中的其他小姐們會如何看待她?
恐怕她早就已經成了她們嘴裡的大笑話。
「行了貞兒,不許鬧脾氣了,娘到時候一定會補償你,娘什麼時候騙過你?」易芙捏了捏任雲貞的臉。
「娘,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和以前一樣啊?您都不知道,任盈歌那個賤丫頭都已經爬到我頭上去了。」
「很快,相信娘。」易芙安慰道。
「娘,這段時間您就是在忙這事嗎?」
易芙臉色一變,忙起身打開房門往外看了看,「貞兒,切莫讓人聽了去。我們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您也太謹慎了一些。」
「不謹慎不行。任懷臨那個老東西盡留下一堆爛攤子事,娘也沒有辦法。」易芙說起任懷臨之際,眼底染著不屑。
……
「老三,任懷臨之事追查的如何了?」皇帝在御書房裡召見沐臻,沉聲問了一句。
沐臻今日進宮就是為了此事。聞言,他如實說道:「兒臣從任懷臨小妾居住的院子里得到一本賬本。父皇可要過目?」
「呈上來。」
太監將賬本恭敬的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剛翻閱幾頁便龍顏大怒,「任懷臨真是太辜負朕對他的信任,竟然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連賑災款都不放過!」
沐臻不動聲色的說道:「但是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發現,兒臣覺得很是慚愧。」
「無礙。」皇帝並未放在心上,「老三你已經做的很好。」
頓了頓,他一把將賬本扔在桌子上,聲音沉沉,「朕要下令立刻斬首任懷臨。」
誰知沐臻卻阻止道:「父皇,兒臣覺得此事可再商議。」
「商議什麼?」
「兒臣並未調查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所以想放長線釣大魚,從任懷臨身上得到其他線索。任懷臨如今有了弱點,假以時日兒臣一定能挖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皇帝卻忽然笑了,只是笑意卻並未達到眼底,「沒有用的。任懷臨早就是一顆沒有用的棄子,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是不會放過他的。」
「父皇您早就知道了?」
皇帝露出一道深不可測的笑意,「有很多事情朕自然知道,只不過有些時候需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能保證前朝後宮一片安寧。」
他是皇帝,所有的事情只能自己藏在心裡,所以才有這麼一個詞叫孤家寡人。
幸好,他眼前這個老三還算是個讓人省心的。
沐臻面上淡淡,說道:「既然父皇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兒臣遵旨便是了。」
「老三,說說你的想法吧。你方才並未對朕說實話。」皇帝一眼看穿沐臻私藏的隱情。
沐臻倒也直接,「的確有,不過兒臣是怕說出來讓父皇您難受。」
皇帝重重的哼了一聲,「說到底還不是老二的事?任懷臨這件貪腐的案子和老二有關。而且關係還很大。」
話音落下,御書房裡陷入了死寂里。
「父皇您是何時知道的?」
「很久了,朕都有些不記得了。」皇帝面上雖然並未有多大的情緒,但是想來心裡也並不好受,畢竟那個人是他的兒子。
兒子千方百計要害老子,換做是誰都會痛心疾首,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可他卻一直佯裝無事,面上對沐星行的喜愛絲毫沒有減少。
「父皇準備……如何做?」沐臻斟酌著問道。
「你先暗地裡繼續調查。」皇帝將打算緩緩說了出來,「但是任懷臨必須要死,這樣才能讓老二放鬆警惕。當然,朕還會另外發出一道旨意,言明這個案子已經結案,不會再派人調查下去。」
沐臻頷首,「父皇想的周全。」
「老三,此事交給你去調查,你有問題沒有?」
「兒臣定不辜負父皇的信任。」
皇帝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老三啊,坐在這個位置上,其實朕覺得很孤單。」
沐臻沉默。
「朕有的時候會想起你母后還在的時候。你母后是一個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女人,可惜太早過世,丟下了朕還有年幼的你。」
「母后在地下如果有知,聽到父皇的這幾句話,想必也會高興的。」沐臻淡淡道。
……
「承臨,最近大伯母那邊有什麼動靜?」
任盈歌已經見到從西域回來的顧晉之,顧晉之將信交給神醫,並告知神醫關於她這邊的境況。神醫表示會替她看著西域那邊的動靜,有任何消息會派人送去。
西域那邊的事情暫時可以緩一緩,她的心思便全都放在易芙身上。
然而,易芙自從上次去見了那個異國人,其餘時候便一直在府中待著,哪裡都沒有去。
承臨如實說道:「奴才一直盯著易芙和她的娘家,但是他們最近都沒有任何動靜。」
任盈歌又問道:「也沒有要營救任懷臨的動靜?」
「沒有。」說起這個,承臨也是覺得奇怪,「他們像是完全不知道任懷臨即將要被斬首一樣。」
任盈歌不屑的勾了勾唇角,「或者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裝做不知道,甚至是毫不關心任懷臨是死是活。」
前些天,皇帝下了一道聖旨,因著貪腐案造成的後果實在太過嚴重,為了以儆效尤,皇帝準備對任懷臨處以斬首之刑。
但,隨著行刑之期越來越近,那邊竟然沒有絲毫的動靜。可見他們對任懷臨也沒有多少感情可言。
「那小姐覺得大房那邊會見死不救?」
任盈歌若有所思的頷首,「等到行刑那一日便都知曉了,且再等等吧。」
「小姐,三皇子那邊派人傳話過來,想邀請您今晚一塊兒去燈會。」承臨揣摩著她的神色,又說道。
任盈歌沉默須臾,「回去轉告殿下,我身體不適,晚上不便陪同。」
「可……」
任盈歌淡淡掃他一眼。
「奴才知道了。」承臨心中雖是不解,不過還是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