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6章 陰司降臨
胡仙兒與茳姚一行人一路匆匆追趕我的蹤跡，一直沒有休息，眾人的狀態都很差。
我拒絕了她們的幫忙，讓他們找地方先休息恢復，等解決了此間的這些小麻煩，真正的大麻煩還在後面，那是一場生死未卜的征途，是衛氏一族必須要去面對的戰鬥，只不過往昔唯有天官才去面對，如今到了我這裡，反倒是團伙作案，他們要跟我一起去走那條從前只有天官在走的路，必須要用最好的狀態去面對。
茳姚等人知道我的打算后不再執拗，在鬼城廢墟的邊緣清理出一塊地方，各自找地方休息去了。
我盤坐在地，閉目細細感受眉心那道烙印。
那是兩位東方鬼帝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原本死皮賴臉謀下的一張底牌如今已經成了雞肋，不必再借陰司的力量處理天官墳場內的大鬼王，那些東西早已被我斬殺乾淨，如今讓他們來解決一下雜魚也好。
至於指望那些陰司的老鬼幫我去對付那個未知的黑手顯然是不可能的，他們對此頗為忌憚，如果不是確定聖武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些首尾，壓根兒不想摻和這裡這檔子事兒，不過借他們之手肅清這裡的鬼鬼祟祟也是好的，情況已經證實，此地的鬼鬼祟祟都與黑手有關，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麼，但只要他做不成，對我來說就是好事。
這道烙印蘊含著龐雜的信息，裡面涉及到很多東西，不是隨手就能完成的布置。
仔仔細細梳理了一遍信息后，我開始著手布置。
從無雙那裡拿來一些布置用的材料后，我在鬼城廢墟旁邊不遠的一片地方刻寫陣法。
這陣法不是陽間之物，由無數殄文組成。
甚至，這些殄文都不是陽間常見的那些殄文，想必在陰司都只被極少數人掌握，每一個殄文都無比高深，我用右手刻寫時，有大道紋理在我皮膚表面浮現出來，整條手臂微微發熱。
顯然，這些殄文應該是陰司觀摩天地紋理后總結出來的，直指大道。
「兩個老鬼，不安好心。
等我成為真正的天官，必鎮壓爾等。」
我一邊布置，一邊嘀咕。
這些殄文太高深了，根本不是尋常觀自在層面的修行之人能夠駕馭的，刻寫時精氣神消耗非常恐怖，就算是天師來了都得累成死狗，我如果沒有踏足天官領域，布置起來也會很吃力。
饒是如此，在布置完后，我依舊休息了片刻，才進行下一步布置。
一天後，
一切布置徹底成型。
這是一個覆蓋了周圍將近一里地的超級大陣，各種殄文就像是蝌蚪一樣爬滿大地。
先前，老白過來僅僅看了一眼，就被那些直指大道的殄文傷了精神，用他的話來說，就像是用大鐵鎚猛擊腦袋似得，後遺症也和腦震蕩相似，他在一邊哇哇大吐，覺得天旋地轉，搖搖晃晃的回去睡覺去了，再沒敢過來。
大陣形成后，一股可怕的氣息蔓延出來。
殄文羅織交錯，組合在一起發散出莫名的力量。
天穹上出現一團黑漆漆的陰雲。
實際，那是陰氣凝聚形成的。
這個大陣在瘋狂攫取周圍的陰氣，彈指之間，方圓十幾里內的陰氣被攫取的乾乾淨淨。
這片地方天官墳場的生態都被破壞了。
老白他們所在位置，竟然艷陽高照，一些天官墳場極端環境中孕育出來的只被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它們連渣滓都沒有留下，直接融化在了艷陽高照下。
反觀我這裡，明明相距只有二三里地遠，咫尺之遙而已，卻完全是另一片天地。
這裡天地混沌，陰風呼號，陰氣實在是太濃郁了，導致氣溫墜入冰點之下，那種寒意讓人無所適從。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不外如是。
轟隆隆！
大陣中，傳出巨大的轟鳴聲，似在開天闢地。
隨後，在大陣中心位置，那裡開始坍圮，地下好像被攫空了一樣，土石紛紛沉陷，形成旋渦狀，露出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我盤坐在大陣外，靜靜等候著。
陽間與陰司的時間不同，我等得起，陽間片刻，陰司已不知過去多久，足夠他們做出反應。
果然，
一炷香后，那條通道里有動靜了。
「哐哐哐」的沉重腳步聲從通道中傳出，疑似有千軍萬馬正在挺進。
少頃，一個赤面獠牙的大漢率先從通道中殺出，他提著一桿銹跡斑駁的鋼叉，非常謹慎，出來後來回張望，當視線落到我身上時，頓時大喜：
「哇哈哈哈，衛哥兒，好久不見！」
這赤面獠牙一副惡鬼模樣的鬼將，不是吠陀還能是誰？
「對你來說是好久不見，對我來說，應該是——怎麼這麼快又見面了！」
我笑著回應，對這個鬼門關上的守將很有好感，朋友視之。
「小的們！衛哥兒在此，趕緊出來吧，頭功是咱們的！」
吠陀沖著身後招手。
通道里的腳步聲在迫近，已經可以聽見唏律律的鬼馬嘶鳴聲！
不久后，成群結隊的陰兵排著整齊的隊列出現，打頭的是坐下鬼馬雙眼如鬼火躍動的騎兵，後方跟著步兵。
這才是陰司真正的「正規軍」，絕非陰帥手底下那些雜魚陰差能媲美的。
等吠陀在我身邊落下后，我斜睨他：「這是你的麾下？」
「嘿嘿，不錯吧？
兩萬人馬，哥哥我全帶來了！」
吠陀嘚瑟。
我問道：「下面什麼情況？」
「哎呀，複雜著呢！」
吠陀撓了撓頭，最後還是如實對我說道：「咱們鬼門關的二位鬼帝覺得這盤菜太多，自己吃不下，吃得下也兜不住，於是又聯絡了幾位好友，攏共有七位鬼帝參與此事，下方烏泱泱的聚集著不知多少人馬。
不過，那些鬼帝有顧慮，他們覺得這事情有詐，主要是你們衛氏一族……」
吠陀沒好意思說那句衛氏一族太坑，鬼帝們信不過，隨即道：「然後，咱們鬼門關的兩位鬼帝就叫去了我，問我怎麼看？
我說，衛氏其他人或許信不過，但我兄弟能信得過，你們不信，我去打頭陣，如果有坑，我第一個去踩，踩了我兄弟的坑死了，是我活該！」
「你這老鬼，別試探我，我坑誰都不能坑你！」
我笑罵了一句。
吠陀怪笑兩聲，肅容道：「不過，兄弟，你得幫我。
鬼帝們下狠心了，既然要摻和，就摻和個夠，要把這地方的陰人全擄走，毛都不剩下。
還下令說，捉的足夠多的，能封鬼王，幾位鬼帝拿出好東西幫忙提升道行。
老哥我在鬼門關把大門把了不知多久了，也想進步。
你熟悉這裡，什麼地方沒大鬼王坐鎮，我佔個先機！」
「從這裡，往西走，沿途有幾個鬼國，裡面連個鬼王都沒，但是陰人眾多，走這邊，你一定是擄走最多的那個。」
我笑著說道：「至於大鬼王。
此間，已沒有這種東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