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教育奠基石

第二天上午

九龍塘中學

一抹明媚的陽光照進教室里，坐在後面的陸航懶洋洋的看著外面歡快的小鳥發獃，感覺象牙塔里的生活春暖花開面向大海，歲月靜好。

忽然間

一枚暗器挾帶風雷而至，電光閃爍之間已近眼前，這種極度的危險感覺令人汗毛炸開。

在這間不容髮之際

陸航恰好打了個噴嚏低頭，暗器呼嘯著掠過頭頂發梢擊中身後的黑板報，剎那間地動山搖，升騰起一片白色煙霧。

「不好，有毒……」

陸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掩住口鼻，定晴看去，赫然是一枚黑板擦。

此刻已經來不及多想，先後數枚閃著白光的暗器接踵而至，陸航再也無法安坐在坐椅上，閃避之間跳起了機械舞。

「嘭嚓、嘭嚓、嘭嚓嚓……」

我伸頭，縮屁股，扭腰再扭腰，我扭啊扭啊扭，扭斷嘞水蛇腰……

疾馳而來的粉筆紛紛射空，陸航每一下錯讓都妙到毫巔，這是一出精彩紛呈的對戰。

連環殺招落空，教室里陷入詭異的沉寂……

站在講台上的達文西老師擺了個POS，右手思想家一樣的前舉，緊靠著光亮的額頭，五根手指頭裡夾著四枚粉筆，側身弓步背對著陸航凝立不動。

此刻，一股春日的微風從教室門口吹進來，輕輕撩動……這中年老男人頭頂上為數不多的幾根長長毛髮，似乎觸犯了不得的忌諱。

猶如發令槍一樣，達文西老師豁然回頭，雙目中射出一道冷厲目光，語氣冰寒徹骨的問道；

「一入江湖深似海，回頭已然無歸路，我達文西縱橫教育界30餘載，甘做奠基石。

這麼多年來，從我身上踩過，蹂躪過的人沒有一萬也有5千，任誰都會贊上一聲『踩得好爽』。

為何你對我仲喺不屑一顧，難道是留戀回首的那一抹風情?」

陸航在對方強大的氣勢壓迫下，扭屁股的姿勢僵立不敢動彈。

聽了這話后

陸航忍不住向後滑了兩下太空步，脖子水蛇蠕動一樣轉了過來，露出純真無邪的笑容，一口白牙分外的顯眼；「老師，你莫非對我有成見？咱們先不要談風情不風情，重點是數量和質量的辯證關係，單純堆砌數量是沒有用滴。」

「哦……何以見得呢？」

「你看哈，雖然成千上萬的人都從你身上踩過，蹂躪過，但是很多人出去以後就進了社團，成了古惑仔，流氓，小偷和樓鳳，有些志氣的在廟街開了大排檔，涼茶鋪，平時偷稅漏稅，短斤少兩，賣一些注水肉啊，福爾馬林豬皮，打膠鴨血啊，憑藉自己的聰明才智在社會舞台上找到自己的位置。」

「說的有道理，然後呢？」

「你看哈……」

陸航帶著和藹的微笑走過來，輕輕的搭著達文西老師的肩膀，兩人彷彿多年未見的好友一樣向教室門外走去，看的教室里的旁觀學生目瞪口呆。

「教育質量需要全社會的努力，更需要愛心人士的大力捐助，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該怎樣導入自己的定位呢？這是一個相當值得研究的課題，我們當然不能在體育課上每人發一把刀互斬，也不能在生理課上讓大家脫光衣服，坦誠相對，這就需要找到一個準確的切入點……」

陸航與達文西老師探討的話音漸漸遠去，教室里有學生忽然警覺老師不在線，斗膽問了一句；「老師，上課怎麼辦？」

「這節課……自習吧，記得保持課堂紀律哈。」

此言一出，就像放開了喧囂的閘門，年輕的學生們歡呼聲瞬間衝破了房頂，遠遠的傳盪開去。

校園裡的樹蔭下

達文西老師雙腳踩著涼鞋不丁不八的站著，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冷笑，說道；「唔好意思，開口就想請三個月的假，真當你自己是港督啊，癩蛤蟆吹牛逼～好大的口氣，要喺都同你一樣，上大學再請四年假，到時間去拿畢業證就好啦！也冇有學校什麼事啦！」

「老師，幫幫忙啦！」

「仆街仔，我頂你個肺喲，這樣幫你，我介個老師還有沒有的做？自取滅亡咩。」

「我有苦衷的嘛！」

達文西老師一臉厭棄之色，也許是保持這個姿勢比較難受，他悄悄地抬起左腳，用左腳大腳指甲在右小腿上撓痒痒，同時對陸航非分的要求嚴詞拒絕；

「不要這樣嘛！你要是上得悶了請幾天假，出去盡情玩，玩完再回來上課得不得，教育環境寬鬆啦！我做老師最多只能幫你到這嘅，再多我也無能為力。」

「達文西老師，還記不記得你偷拍的女生裙底照？」

「我警告你，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話，我可以替你打掩護，但時間最長不能超過一星期，否則我很難做的啦！」

陸航神情輕鬆的雙手插在口袋裡，斜倚在大樹上，眼睛看著身材凹凸有致的美女教師瑪莎走過，完全忘記了面前的咸濕佬達文西。

忍不住輕佻的吹了聲口哨，結果惹來了兩個大大的白眼球。

金雞獨立的達文西老師目光貪婪的盯著美女老師瑪莎背影遠去，見她扭動的臀肉一上一下清晰跳動，達文西老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那個猥瑣神情，真恨不得咬下一口來。

他的身體越傾越斜，終於站不穩「叭噠」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行啦，別看啦，人都走遠了，你聽說過昨天晚上廟街的一場火併嗎？」

「當然聽說了，據說元朗猛虎仔一人雙刀殺的古惑仔血流遍地，心驚膽戰，雙花紅棍瘋狗燦根本不是三合之敵，被追著砍了半條街，哇靠……難道……」

達文西這才反應了過來，吃驚的用手指著陸航，見他神情淡淡的雙手一攤；「所以我惹上大麻煩了，短時間內要請假避避風頭，否則，麻煩找到學校里來……」

「你是說……什麼樣的麻煩？」

陸航伸手做了個打黑槍的姿勢；「明槍暗箭的方法很多，我在這一不小心就會誤傷到別人，現在學校門口有很多社團的人聚集，我不能保證就沒有心存歹意的，嗯，烏雲壓城風滿樓咩……」

達文西老師慌忙站起來，肚子一挺義正言辭的說道；「你冇要再說了，我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有責任保護學生們的安全，仲是不會懼怕任何黑惡勢力的。」

話音一緩，達文西老師讚許地拍了拍陸航肩膀，繼續說道；「你方才講好像要請三個月假，老師做主答應先，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就不要到學校來了，在家等著拿畢業證書就好，冇要有什麼顧慮。」

「有沒有搞錯老師？六月我還要回來參加會考呢。」

「冇事，冇事，人不用來也行，老師可以保證你拿滿學分順利畢業，還是在外面打拚更重要，不要分心考慮到學業，再說九龍塘中學一年也考不上幾個名校，在校園裡就是浪費青春嘛，不值得。」

「謝謝達文西老師，那我有空再來看你。」

達文西老師大言不慚的手一揮說道；「冇問題，睇我就更不必了，禮物折現吧。」

陸航；???

達文西老師，你個咸濕佬能不能再無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