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步入正軌吧

「啊？」蘇珊有點茫然，然後搖搖頭，「我只是這裡的租客之一，老闆很久之前就不見了，然後，然後就被那個怪物侵佔了。再後面的事，我就不記得了。」

零三摸摸糖葫蘆嶄新的腦殼，長吁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五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

她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我是說，這個姐姐既然也是租客，那咱們就可以一直住在這裡。相互照應，也安全一些。」

「那倒是。」西門用看穿本質的語氣附和了一聲。

零三瞥一眼旁邊的酒櫃，念念不忘發財大計：「原主不在了，這個酒館咱們繼續開吧？按勞分配，那個嗯。」

蘇珊弱弱舉手：「我可以幫忙做一些工作，管吃管住就好。」

「好好好，還有人嗎？」零三對此表示無比的滿意，並有了更大的期待，「月底凈收入咱們分贓分紅。」

某三隻默契的沉默，又默契的搖頭：「謝謝老闆的好意，先提前恭賀老闆生意大火了。」

零三也不失望，團團作揖：「哎喲多謝多謝，借三位吉言了。」

黃曉煙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我們先幫你把牆砌好吧，這樣才能儘早開張。」

「啊，謝謝」零三險些又叫了聲媽，生生憋回去卻又想不出來應該叫她什麼。

黃曉煙看她一眼糾結，也覺有趣：「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要麼叫我姐姐也行。」

零三想了想：「曉煙姐，那就麻煩你們了。客房在三樓，我昨天看了下，衛生間一切都正常，也挺乾淨的。」

黃曉煙點點頭：「那好，我和西門先上去看看房間。」

零三一臉開心的目送他們上樓，然後一回頭，發現砌牆的人只剩下了一個——散仙天生克打更人，確實不假。

「二樓應該有掃帚，我來幫忙。」蘇珊想了想，靦腆笑笑。

地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零三連忙道：「姐姐幫我也拿一個！我先去找抹布把柜子擦一擦。」

蘇珊吐吐舌頭：「好的老闆~」

零三難得的感到不好意思：「叫我名字就好，我叫零三。」

「零三？」蘇珊歪歪頭，記下來，「這個名字還蠻好記的。」

零三默默在心裡吐槽，還不是因為真正的零三好已經作為失敗品消失了，登記她標號的人為了少打一個字所以就直接叫她零三咯？

「喲，裡面請裡面請——」

葉言的聲音忽然打算了零三的吐槽。回頭一看，身上還沾著灰塵的酒瓶晃晃悠悠的挪到大門邊，把門拉開：「小店正在準備重新開張，營業照舊，酒水全部七七折。」

從門外進來的一對情侶遲疑了一下，才走進來：「原本的老闆不在了嗎？這麼久都沒再開門。」

葉言指指吧台後舉著個掃帚的人：「那位就是現在的老闆了，他是原來老闆的侄女。」

「侄女？」左邊的女士挑挑眉，「老闆不是沒有親戚嗎？哪跑出來的侄女？」

「啊遠房的。」葉言臉不紅心還跳，故事隨口就來，「她自幼與父母失散，她父母又早早的過世了——尤其是她父親，死得特別早、特別慘。老闆也是以為沒有親戚在世，前不久才遇到了她。如今也不太平，她女孩子家家的無處可去，老闆也想著找個安靜地方養生，才把這裡給了她。」

二人對視一眼，將信將疑。

葉言撣撣衣服，熱情招呼：「這樣，二位先坐吧，我給你們講講我們酒館的故事？對了，我們重新開張，有一個新鮮的活動。就是顧客隨意給酒錢，我們按金額調兌一款酒——沒錯，就是福袋。女士您嘗一杯嗎？」

一枚金幣，兩杯酒。

零三悄悄招手，把糖葫蘆叫過來，讓它掃描一下酒柜上的酒，推算一下對應價格可以調配的雞尾酒配方。然後她找了個杯子，倒進去、晃了晃、加點冰，端過去。

一杯紫里透紅，與眾不同的酒還在杯中打著旋兒擺在兩人面前，零三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

「激情歲月，請您享用。」

這杯顏色和名字都帶著歧義的酒，其實難得的好喝——只是零三把分層晃散了。至少小酒館的第一位客人，對此表示無比滿意。

將三層的小樓打掃一番，又接待了開業以來的第一波顧客，零三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間彷彿升天。還沒來得及感慨一下自己的能幹，她便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幾乎失去了知覺，直到一個沉甸甸的東西在她身上蹦來蹦去，才將她徹底吵醒。

糖葫蘆的藍燈在急速的閃動著，見她睜開眼又從她身上滾下來，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那個女孩下樓了。」

零三睡得迷迷糊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廁所在一樓，她去一樓不正常嗎？」

「她好像。」

糖葫蘆苦思冥想很久：「是去偷酒喝了。」

最初感覺沒什麼不對，過了一會兒零三覺得確實不對勁，徹底清醒過來：「你確定？」

糖葫蘆搖搖頭：「天太黑了，我大概看了一眼，怕她發現就又回來了。」

大概估算了一下二樓樓梯口到一樓酒櫃的距離，零三摸摸它身後隱藏的一個小鏡頭：「夜視儀沒摔壞吧？」

「還能用。」

零三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它聽：「你悄悄躲在樓梯口的木箱子後面，試試看能不能把她錄下來。熱能掃描也可以一起開一下，等她回房間了你再回來。」

糖葫蘆覺得這是個好辦法。

「咯吱，咯吱——」

有人走在老舊的木地板上，牙酸的木裂聲傳遍整個樓層。零三聽著這令人生寒的聲音，越來越困、越來越困

「喂，你醒醒。」

糖葫蘆的電子合成音再熟悉不過，印在腦子裡，久久進不來、出不去。不知是它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說話，還是聲音在腦子裡被一遍遍放映零三覺得好煩，煩到想敲爆它腦殼，可眼皮沉得怎麼也醒不過來。

喂？

喂——

算了，不管它了，還是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