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回 意外
聽到櫻木水鳶的話,威廉愣了下來,恨恨的看向她,如果這就是目的,那比墜落地獄還殘忍,讓自己心愛的人來看著自己與別人的歡愉,這無疑就是折磨,現在他很後悔,後悔剛剛那自私的一念,不該想去試探,只是現在似乎有些遲了,他沒有亦宣那麼強大的內力可以抵制,**已經快傾入他所有的神經了。
「威廉哥哥,不要再忍了,來吧。」
「櫻木水鳶,這樣有什麼意義,只要我沒有死,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嘴角已經出了點血絲,牙齦也咬出血了,白皙的臉現在是異樣的紅,全身如火山爆發般,他知道堅持不了多久了,眼睛瞟向一臉焦急和擔憂的亦宣,撇到那眼角如水晶般的晶體,突然勾嘴一笑,宣為了他哭了嗎,是為他吧,如果這樣……也無憾了。
只是一刻放鬆戒備,櫻木水鳶已經撲過來,直接抱住他。
接觸到那微涼的皮膚時,威廉如火燒般,全身的火越燒越旺,「滾開。」粗魯的用所有的力氣把身上的人甩開。接觸到的那一刻,恐懼,厭惡排山倒海的撲過來,卻瞬間被濃濃的岩漿給吞噬了,他害怕,不想在亦宣面前失掉最後一絲尊嚴,這樣還不如一步死去。
被狠狠甩在地上的櫻木水鳶艱難的坐了起來,挑起一個凄苦的微笑,「威廉哥哥,我說過,無所謂,就算只有一時的快樂我也知足,就算因為這樣進入萬劫不復我也無悔。」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所作所為,亦宣會為她讚歎一聲,只是現在卻只有殺意,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重要的人,不斷的運氣,體內那瘋狂的火熱已經被冰雪蓋住,氣流卻不斷的亂竄,她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只有積聚所有的內力。
而這個時候威廉已經拿出銀針。
櫻木水鳶雖然不知道是幹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好的,以威廉哥哥的性子是寧死不屈,「威廉哥哥,如果你敢自我了結,我就讓徐亦宣即刻嘗到千人枕萬人騎的滋味,我會天天喂她吃那種東西,讓她墮落直到死。」
陰狠的話讓威廉手一頓,滿含殺意的眼睛如冰雕般直射櫻木水鳶。
櫻木水鳶站起來,憤恨的瞪了亦宣一眼,也沒有去發現什麼異樣,只感覺室內好像越來越冷了,沒有多顧慮,直接走近威廉,「威廉哥哥,只要你接受我,我發誓,不會對她做什麼,反正我的目的只有你,而且你完全可以殺了我,我會給她解藥。」如果她還能活到那個時候的話,我會給解藥的。
威廉緊緊的捏著銀針,痛苦的閉上眼睛,就在櫻木水鳶以為她成功時威廉睜開眼睛,只是也在瞬間銀光一閃,銀針直接對準櫻木水鳶的穴道刺去,但也只封住她的五感,讓她無法動彈也無法出聲,更看不見聽不見。
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麼一招,櫻木水鳶來不及反應就倒下了,空洞洞的眼睛里是擔憂恐懼和無盡的失落悲涼。
不舍的看著亦宣一眼,聲音已經低啞到極致,「宣,你再堅持一下,相信他們會找到的。」
隨後直接衝進浴室中,玻璃門被重重的關上,只能聽到東西掉落的聲音和水聲。
亦宣已經不是擔憂了,完完全全的恐懼,她明白威廉的做法,但是這不是一般的葯,自己用寒冰訣也難以控制,威廉的內力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極致了,這樣下去他會**攻心而死的,腦子裡圍繞的全是剛剛那訣別的眼神,裡面是滿滿的眷戀和歉意,難道威廉也……
瞥了下地上的櫻木水鳶,閉上眼睛聚集內力,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圍繞在亦宣身上的鎖鏈已經結成了冰,不斷的發出咯咯的響聲,而亦宣慘白的嘴角不斷的滲出血絲,直到咔嚓幾聲,身上的鐵鏈應聲斷成幾段,亦宣一同事吐出了幾口鮮血。
體內就像被抽光了力氣般,臉色更加慘白,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紅色,撐著胸口,艱難的站起來,體內被壓下去的火如得到解放一樣瞬間竄了出來。
提起力氣直接走向浴室,深吸口氣,提起掌聚集起最後的一絲力氣,玻璃應聲而裂,碎片碎成一地,無力的攀上門,一步一步的走進去,水害不斷的留,而寬大的浴缸里,威廉沉在水中,水已經改過臉。
亦宣臉色一陣慘白,心如被千刀萬剮般,疼痛無以復加,也不知道哪來來的力氣,已經撲過去把他沖水裡拽起來。
脫離水面的威廉失去那壓抑的痛苦,全身再次變得火紅,溫度飆升,如千蟻萬蟲咬噬般難熬,接觸到那冰涼的皮膚那一刻,或越來越旺,亦宣還沒回過神來人已經被抱住,嘴上傳來火熱的觸感,讓她冰寒的體內也漸漸勾起火來,只是由於體質問題,全身依然冰寒著,慌亂中手抵在他胸前想推開他,只是卻無力。
一絲理智回到腦子裡,威廉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那熟悉的臉龐,驚喜閃過眼睛,只是在看到亦宣慌亂的眼睛時,馬上推開她,理智漸漸回籠,后怕襲來,歉意的看向亦宣,差點就傷害了她,緊緊的抓住浴缸邊緣,「宣,快離開,通知丹尼爾他們,這個……酒店經理……可以幫助你。」艱難的說著,頭深深的埋入水中,只保持著那可憐的一點理智。
被威廉推開的亦宣有些錯愕也有些失落,不過她想大概了自己體內的媚毒發作了吧,也想離開,只是在看到威廉那痛苦的表情,他一定忍得很痛苦,他說得沒錯,現在確實可以去找人來救,可是……這個傻瓜,自己何德何能讓他們這樣付出呢,猶豫了片刻,似乎下定了決心。
「你幹什麼?」人被拉起來,跌入一個冰涼的懷抱,威廉錯愕中又慌亂,已經顧及不到什麼了,馬上再次推開她,只是脖子被用力一勾,唇上傳來讓人瘋狂的冰涼感覺,瞬間心跳加速到極點,狂喜佔據他整個腦筋,反客為主,唇間已經敲開門,直接進入領地進行火熱的掠奪。感受到那冰冷的身體頃刻間的僵硬,頓住,想到什麼,眼睛里閃過陰霾,拉開兩個人的距離,有些惱怒的看著亦宣低吼,「你這是在同情我,用自己救我嗎?你以為這樣我會好過嗎,這樣只會讓我生不如死。」
亦宣一愣,看著已經怒紅了眼的威廉,那藍色的眼睛里進入留下了淚,一滴滴的滴在亦宣手上如鐵烙般烙上一朵朵的話。
亦宣心疼的附上他的眼睛,「難道你想這樣被折磨致死還是出去后隨便找個女人呢,你自己的情況你應該清楚。」這個世界上現在除了他母親就只有自己能被他所接納了,讓他去找別的女人根本就比死還難受。而且,自己也不會讓其他女人玷污他的……玷污……這個念頭讓亦宣一陣錯愕,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出現這種獨佔欲,難道……不可能,不可能,肯定的毒的作用,甩開那些念頭,「況且我也中了她的媚毒了,難道你想我找別的男人嗎?」既然用他自己說服不了,那就用她吧,這個借口給足夠了吧,如果真的如自己所猜測的話……
「你……不可能,我不允許你找別人。」威廉剛想把她推開,但在聽到她後面的話后,錯愕的看著她,卻看不出什麼跡象,而理智被後面那句話給拉走了,和別的男人,他不敢相信,就算那個人是丹尼爾他也受不了,本以為自己能看得很開,但是現在……不允許……
唇齒碰撞,最原始的掠奪,憑著最真的感覺。
「宣,我想說,這並不是因為慾望,我愛你。」最真誠的表白,苦澀在眼中漫開,帶著濃烈的愛戀無可自拔的痛苦和不舍,「你有喜歡我嗎?不是朋友的那種,就算一點也……可以,有嗎?」
亦宣艱難的看著威廉,他眼裡的感情讓她突然想到丹尼爾,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直逃避著卻讓他們更痛苦,而自己對他們的感情呢,真的只是朋友嗎?不清楚,不明白,但這一刻,就跟隨著心底最原始的聲音吧,一切過後都只是個夢,那就盡情在夢中放縱自己的心,「也許我喜歡你們,但我不知道對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感覺,很抱歉。」
這一刻,死寂變幻光芒,痛苦轉為驚喜,「足夠了,我們有時間等你去分清楚。」
身體接觸時化成一條條火蛇,亦宣心裡苦苦一笑,她想說『可是我沒有時間了。』
清澈的水溢滿地,濕漉漉的衣服散亂一地。
也許是暫時的放開心,也許是藥力的作用,也許是各自的感情,一切都似乎在詮釋著一句詩,在演繹一副畫,每一個吻如絢爛的花般開滿白皙的皮膚,如水晶般閃耀著光芒。
沒有任何的技巧任何的節奏,一切都交給最原始的感情。
對於男女之事亦宣懂,畢竟自己並不是未經人事,前世怎麼說也是兩國獨寵的皇后,而威廉恰恰相反,這是他的第一次。
亦宣不知道為什麼會感到竊喜,也許就是因為人本身的劣根性吧。
幾近的纏綿,兩人都可以說沒了理智,僻靜的室內只有嘩啦啦的流水聲和那羞人的輕吟低唱,直到兩人都失去力氣了室內才恢復安靜,依然只有嘩啦啦的流水聲和那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等到威廉醒過來天已經是半夜了,微微睜開眼睛,屋裡到處燈光嘹亮,意識有些模糊,輕輕動了下卻發現似乎有什麼壓在胸前,低下頭入眼的是那熟悉的白色,現在有些凌亂的灑在胸前,而胸口也感受到有微微的熱度,輕輕的呼吸聲。
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里,心裡不知道該有什麼情緒,但此刻眼裡是幸福和滿足,看著已經熟睡的人兒,歉意帶著幸福的笑意粘在嘴邊,看來是太累了,瞄到那紅花開遍的肌膚,臉色瞬間紅了起來,連忙拉過被丟在一旁的被單,輕輕的蓋在身上,輕輕撩起散亂的白髮,痴迷的看著那熟睡的臉龐。
只是一想到她醒來后該有的反應,心裡有些害怕,他怕會因為這樣而斷了留在她身邊的借口,以前可以是朋友,那現在呢,該怎麼處理。
不過,現在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也有個借口,他不會放棄,也許這次是因禍得福吧,也斷了自己猶豫的路,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就沒有什麼好害怕了,只是有些對不起丹尼爾他們。
手不自覺的摟緊懷中的人,十九年來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幸福滋味,輕輕合上眼,夜在那帶著幸福微笑下慢慢推開,驕陽迎來新的一天。
睜開眼睛,淡淡的光線刺入眼睛,手輕輕撫上額頭,努力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地方?
微微甩了甩頭,卻發現身體好像貼著什麼東西,而且最要命的就是全身似乎提不出半點力氣,就像突然間全部被抽光一樣,突然感覺到頭頂上傳來有些急促的呼吸和上突然提升的溫度,心裡一驚,抬起頭,對上的就是威廉有些發紅的臉和暗沉的藍色眼眸,瞬間記憶湧入大腦,讓人無法思考。
威廉努力平復著被亦宣無意中跳起來的**,輕輕挑起一個如沐春風的微笑,「早安,芙兒。」
看到威廉的微笑,亦宣才從失神中回過來,慌亂的想起來,卻心有餘而力不足,應該感嘆還好本身寒體,不然現在臉上絕對是全紅了。而在這一刻她想到的竟然是心虛,腦海里飄過的是丹尼爾受傷的眼睛和噴怒的聲音。
看到亦宣的急切和慌亂,威廉眼中閃過苦澀和濃濃的失落,「對不起,不過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不要像當初拒絕丹尼爾一樣,善意的拒絕和殘忍的溫柔我寧願選擇後者,起碼有希望。」
本來要說出的話在看到那雙脆弱的眼睛后都停在舌尖,突然有些不忍,「威廉,我現在不想說這些事,已經過了不少時間了,該通知一下其他人,我不想造成混亂。」再次逃避了,也只能逃避,逃避去面對那無法面對的抉擇,一時的幸福和永遠的痛苦該怎麼抉擇不再是一個人的了,現在也只有一個辦法,拖時間了,只要到那個時候就不用做選擇了,請原諒我的怯弱。
威廉卻因為她的話眼睛重新染上色彩,她沒有拒絕,沒有絕跡,無論怎麼樣,這已經是出於意料之外了,只要沒有拒絕就有機會。
「嗯?怎麼了。」抱住摔下的亦宣,擔憂的坐起來。
亦宣抿著嘴,臉上越來越紅,全身不但無力,還像散架般酸痛不已,無語的瞪了威廉一眼,抓緊被單抱住身體,也許是因為發出內力過激,身體無法再找到一絲內力,「問題是現在我們該怎麼出去。」衣服都沒有,通訊東西肯定不會有用,現在外面也守著人。
看到亦宣微微發紅的臉,威廉輕笑起來,「我有辦法,不過……我先幫你清洗一下吧。」
「不用」威廉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亦宣斬釘截鐵的打斷了。
「你確定能動嗎?」微笑的看著躺在他懷裡無法動彈的亦宣,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高興快樂。
「適可而止,威廉。」冷冷的瞪向他,這是生氣前兆,現在她沒有心情想別動了。
只是因為突然的動怒,胸口氣血翻騰,臉色瞬間又變回慘白,喉間一癢,鮮血直接染紅了白色的被單。
威廉錯愕的看著突然的一幕,看著那鮮紅的血心似乎無法呼吸,忙抱住她,「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
看著威廉擔憂著急的神色,亦宣無力的微微喘著氣,「可能是內力用過,傷到了些,休息下就……沒……事……」話還沒說完眼睛就疲憊的合上,只能隱隱約約聽到那驚恐的呼喚,卻無力去回應,之後就墜入黑暗中無可自拔。
當威廉抱著亦宣回到威廉家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后,剛剛下車等候在門口的人已經迎了上來。
毫不意外的會看到丹尼爾他們,這一夜他們肯定是忙了很久,因為宣受傷的原因只能先打電話回家準備好醫療,他不可能讓醫院看到她身上那身……自己留下的痕迹,所以回威廉家是最好的辦法,而酒店經理是冷家的,所以冽他們自然會知道,櫻木水鳶的確有點小聰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前留下的痕迹和科爾·麗絲的口供全都指向別的地方,以至於他們直到現在還找不到。
「宣怎麼了?」丹尼爾急忙迎上去,想看個究竟,只是被威廉很好的躲過。
「先進去再說。」沒有看丹尼爾,也許是心虛吧,他能感到幾個人的擔憂和疑惑,抱著亦宣直接進入房子里,大廳里還有不少人,連威廉老爺子和雅琳娜也在,都是一臉焦急和擔憂,特別是在看到被抱在威廉懷裡的亦宣,畢竟這已經不是一兩次了,每次都是差點丟了命,現在也只能看到微微露出來的慘白小臉,全身都被寬大的衣服包裹住。
「進去裡面,醫生已經安排好了。」雅琳娜急忙走過去,領著他們進入房間,其他人也跟著進去。
「小宣。」徐亦宸一接到守衛在門口的手下發來的消息馬上就趕過來,只是衝進大廳看到的就是被威廉抱在懷裡的亦宣,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往事歷歷在目,每次受傷的樣子都刻在他心裡,看著那慘白沒有什麼生氣的臉,心抖了起來,也不顧什麼直接就衝過去。
威廉一愣,也因為角度關係還沒來得急反應,徐亦宸已經抱住亦宣了。
反應過來,收緊了抱住亦宣的手,怒瞪著緊張的不斷檢查的徐亦宸,「她需要治療。」
只是因為徐亦宸的關係,包裹在外面的大意被挑開,露出了那白色的手臂,雖然沒有什麼傷口,只是那手臂上朵朵的紅色極其的妖艷,極其刺眼,幾乎刺花了在場幾個人的眼,順著手臂到那半遮掩的鎖骨脖頸,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迹。
徐亦宸手僵在那裡,威廉掃視了下僵掉的人,快速的錯過身向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