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凡紅了臉道:「大師如何糾纏在下不放?」
拉克斯曼面色一端,指了永凡道:「你這小子好不曉事!作我的徒弟,是你上輩子積的福,多少人要我收之為徒,我都不搭理!」
旁有一人搭話道:「天底下哪有這般收徒的?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呢!」
拉克斯曼怒道:「是誰在這兒饒舌?」遁聲看去,卻見一個髯須老者站在面前。拉克斯曼罵道:「你這老匹夫找死!」
罵聲未落,翻手一掌向老人拍去。
老人嘻笑一聲,側身躲過。
圍觀眾人有怕事的,一下子退後好遠,也有膽大的,欲要上前相勸。短裝打扮的青年人正待走開,卻見赤臉大漢堵住了去路。
赤臉大漢怪短裝打扮的青年人多事,為許柯鳴不平,早有心留住青年人,想著教訓一番,出一出胸中的惡氣。
拉克斯曼一掌沒有拍到老人,心中一凜道「這老小子原是一個練家子啊!」拉克斯曼左手掌忽地前抓,五指森森,如殭屍一般煞白,右掌護於胸前,作勢欲擊。
老人右掌一格,卻是架了一個空。
拉克斯曼左手那招並未使老,剛到得老人的胸前,忽地下滑,疾點老人的丹田穴。
老人迫不得已,退後半步,讓出一個身位,剛好躲過拉克斯曼凌厲的一擊。
拉克斯曼大怒,自己使出一掌一指,居然寸功未建!
拉克斯曼雙掌合什,默念了什麼經咒,忽地兩臂外展,作鷹飛狀,一腳提膝,另一腳金雞獨立,欲待撲出。
眼前人影也沒一個,那個老人不知使出什麼樣的身法,忽地晃身不見!
赤臉大漢陰笑一聲,對中年人道:「你小子,現在還想走么?」
中年人面色嚴悛道:「你我並無過節,如何阻住我的去路?」
赤臉大漢道:「好教你多管閑事!」說話聲中,忽地一招黑虎掏心,擊向中年人。中年人閃身躲過,還一掌「白鶴亮翅」,赤臉大漢那招黑虎掏心乃是虛招,在中年人躲避時,右拳從肘底穿出,直擊中年人的腰肋。中年人「白鶴亮翅」只使得一半,赤臉大漢的右拳已擊到肘腋間。中年人慌忙向身側連跳兩步,方才躲過赤臉大漢的攻擊。
赤臉大漢要跟蹤追擊,忽見賣藝人擋在自己的面前。
許柯淡淡地對赤面大漢道:「閣下向這個中年人發難,未免太強橫了一些!」
赤臉大漢打個哈哈,笑道:「是我看走了眼,原來你是會家子啊!」
許柯回道:「要得公道,打個顛倒。換作是你,眼裡容得下你霸道的行為么?」
赤臉大漢嘯叫一聲,「多說無益,我們手底下見真章!」
言畢,赤臉大漢躬身,晃一晃,兩臂箕張,十指尖尖,狀似滴血。
許柯心裡詫異,赤面大漢這樣子,還會鷹爪功么?
赤面大漢見許柯不慌不忙的樣子,大怒,嘴裡低嘯一聲,忽地撲身向前,滴血指抓向許柯。
許柯笑一笑,側身躲過。赤面大漢忽地又撲到面前,卻見許柯左掌上沖,右掌從肘底穿出,來拍擊自己胸前的膻中穴。
膻中穴乃人體三十六大穴之一,若然被掌力擊中,非死即傷。
赤面漢子大笑,這不就是前面演砸了的那個穿雲掌么!
笑聲尚未出口,許柯的右掌已印到赤面大漢的兩乳間,掌力未吐。
赤面大漢氣息一窒,身子滯立當場,一動也不敢動。
太快了,許柯這招穿雲掌,前半招狀似兒戲,演人耳目,後半招快逾驚風,快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許柯忽地撤掌,他大笑道:「原來惡人也是怕死的啊!」
笑聲方停,拉克斯曼已擋在面前。
拉克斯曼怪聲道:「你這小子,把我的徒弟藏到哪去了?」
許柯嘻嘻一笑,回道:「大師自己把徒弟弄丟了,如何來問別人?」
拉克斯曼一噎,許柯這話沒錯,徒弟去哪兒了,外人並無瓜葛,如何知道!但拉克斯曼強橫至極,認為這裡是許柯擺下的場子,徒弟不見了,定然和許柯有關係。
許柯見拉克斯曼蠻不講理,手指赤面大漢道:「這人是此處的地頭蛇,若要找誰,你問他要去!」
赤面大漢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許柯把自己拉出來當擋箭牌,按了赤面大漢自己的脾氣,早當發作了!只是這個賣藝的,身手極為了得,剛才那招穿雲掌,已是深刻的教訓。
拉克斯曼瞪視赤面大漢,赤面大漢慌了,兩手一抱拳,疾道:「我又沒有離開半步,如何藏得了你的徒弟!大師如若定要尋找,容我安排人手,在皇城周邊一搜,或有消息!」
拉克斯曼怒道:「你這小子,有何名號,報上來!」
赤面大漢紅了臉,囁嚅道:「在下丁純一,江湖上稱為鷹爪王的,便是小人。」
拉克斯曼忽地仰天大笑,眾人皆不知所笑何事。拉克斯曼笑畢,乃道:「你小子也敢叫鷹爪王?真正的鷹爪功夫,你什麼時候見過?」
丁純一狼狽至極,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眼睛骨溜溜地四處打量。
此時,短打裝扮的中年人與許柯在一起。
許柯抱拳道:「兄台高姓大名?」
中年人回道:「在下名叫蘇召,碧峰峽人氏。」
許柯道:「剛才援手,伸張正義,在下這裡謝過!」
蘇召略顯尷尬,回道:「哪裡,只是看不過,說了兩句話而已。」
許柯輕言道:「蘇兄剛才那招『白鶴亮翅』應對得極好,只是稍微緩了一點,給了那小子一次機會。」
許柯的妹妹走上前來,她瞧了一眼蘇召,忽道:「這位哥哥,剛才遇險時,若是矮身弓步,低頭讓過穿肘拳,右掌只要往上一招,那人必定躲閃不及。」
蘇召想一想,右拳砸向左掌道:「正當如此!」
許柯慌忙言道:「小妹不知事理,所言只是玩笑,當不得真的!」
蘇召問許柯妹的名字,其妹低頭,羞澀無語。
許柯輕言道:「我妹無姓,名為蘭沁。」
蘇召驚疑無語。
忽聽旁邊有人呻呤,原是拉克斯曼拉了丁純一的手,朝皇城走去。拉克斯曼下手極重,丁一純無力掙扎,故爾呻呤。
蘇召道:「這個和尚,功夫頗高,許兄看出是什麼來路沒有?」
許柯想了想,回道:「此和尚雖然說的是中土語言,但聲調怪怪的,不似我中土人氏。江湖上多有傳聞,說天竺國多有功夫高深的和尚,我觀此人,必是天竺國的怪僧。」
蘇召向許柯道別,許柯抱拳道:「異日更得相會。」
蘇召看向蘭沁,但見蘭沁羞答答地,別轉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