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贈桔

「今日我要到附近集市買些東西，你要不要一起去。」何詡一邊翻著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一邊說道。

「好啊。」顏佚笑著點了點頭。

他們兩人一起乘著牛車向集市緩慢行去。

「你……」何詡和顏佚相視一笑，「你覺不覺得。大家都在看我們？」他感覺那些人的神情有些古怪。

「嗯？或許是那些村民不識得我們罷了。」他轉過頭來，發現周圍來來往往的村民的視線向牛車聚集過來。

有個年紀很輕的姑娘迎面而來，在牛車旁停下，塞了個果子給何詡，何詡驚訝地問道：「姑娘，這是？」他停下馬車，看著面前的姑娘。

「給那位公子的。」姑娘靦腆地笑笑，然後就飛快地跑開了。

「給你的。」何詡將果子遞在顏佚手裡。

「我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大家看我們了。」何詡輕笑道。

「嗯？」顏佚看向他。

「大家都在看你。」

「看我，為什麼？」顏佚皺了皺眉，隨即緊盯著何詡。

「因為你長得好看呀。」何詡解釋道。

「哥哥，你覺得我長得好看？」顏佚稍稍放鬆，抬眼道。

「你確實長得很好看。」何詡笑了笑。

顏佚拋著那枚果子，抬手拋到了何詡懷裡。

「我送你的。」顏佚笑盈盈地望著何詡。

「我覺得哥哥好看。」他接著說道。

「呃，是，是嗎？」何詡略微不好意思地笑道。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誇他，他的臉不覺紅了。

「我眼裡的秋水可以映出你的容貌。」他悵然若失地扶了扶眼眶。

「好吧，雖然我沒聽懂。」他微微一笑，轉頭看到顏佚的眼睛溫柔地泛著一層薄霧。

今日的集市十分熱鬧，他們坐在牛車上緩慢地在人群中向前挪動。

「前面有家酒樓，我請你吃飯。」何詡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家酒樓。

「嗯，好。」顏佚溫柔地點點頭。

他們在二樓的靠窗位置旁坐下，小二殷勤地端上一壺熱茶。

顏佚向小二招了招手，要了一碟糖。

顏佚為何詡倒了一杯熱茶，加了一些糖，吹了幾下，把它遞給他。

「二位公子是吃飯還是只喝茶？」

「顏佚，今天我請你，你想吃什麼？」他笑著看向顏佚。

「嗯，上幾樣小菜就行。」他向小二吩咐道。

「那，兩位公子要不要喝酒？」小二恭順地立在一旁。

「顏佚，你喝不喝酒？」

「哥哥你要喝酒嗎？」

「哦，來一壺吧，只是我從不喝酒。」

「公子，我們這裡有一種果酒，公子可以嘗嘗，不會喝醉的。」小二提議道。

「行，就要果酒吧。」顏佚回答道。

「兩位稍等。」小二殷勤恭順地退了下去。

「顏佚，這個給你。」何詡剝開那顆少女送的桔子，掰了一瓣送進嘴裡，然後將剩下的遞給顏佚。

「謝謝哥哥。」顏佚接過桔子，向窗外望去。

從窗子的位置可以看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遠處房子的蒼灰色輪廓。

「哥哥，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顏佚朝窗外看了幾眼，將桔子收了起來，起身向樓下走去。

何詡從窗子看到顏佚出了酒樓，在前面不遠處的小停了下來，他突然轉過身來，沖何詡招了招手，何詡不知何故，他茫然地招了招手作為回應。顏佚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去，在一個賣水果的小攤前蹲下身來，然後他很快提了一籃桔子走上樓來。

「顏佚，買這麼多桔子啊？」何詡笑道。

「送你的。」顏佚將籃子放在何詡面前的桌上。

「謝……謝。」何詡欲言又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