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醉酒

何詡斟了兩杯酒，一杯放在顏佚的面前，「這杯酒敬你。」他的眼睛不覺有些紅了。

「哥哥，請。」顏佚微笑著舉起酒杯，發覺到何詡神情的異樣，笑容逐漸消失。

何詡仰頭一飲而盡，又為兩人斟滿了酒杯，他喝得很急，接連喝下了幾杯。

輕風拂過他的面頰，他覺得臉頰有些發燙，而且頭有些暈乎乎的。

「哥哥，你不是不會喝酒嘛，怎麼喝這麼多？」顏佚握住了酒壺放在一旁。

「只喝幾杯，不妨事。」他的腦袋有些暈，他想要站起來，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用一雙手撐在桌上。

「哥哥，你醉了。」顏佚將剩下的酒倒在自己的杯子里，喝了下去。

「我沒醉。」何詡搖搖晃晃地坐了下來。

「好吧，那哥哥吃些菜，吃好了我們回家。」他夾了一些肉在何詡面前的碟子里。

「嗯……」何詡雙手托腮，目不轉睛地盯著顏佚。

「怎麼了？」顏佚不明所以地問道。

「顏佚，你有沒有什麼避禍的法術可以加一個給我的房子？」何詡鄭重其事地問道。

「怎麼？房子有什麼問題？」顏佚自覺那房子沒有任何異樣。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可以心安一些。」因為厄運已經多次在他的心靈和感官上投下了陰影，特別在感官上，對他來說，厄運已不是什麼新奇的事，他已十分熟悉，他對厄運已安之若素，絲毫不影響他的神經，只是他想要在此安身，鑒於以往的慘烈經驗，他內心強烈地不安。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在人間住的那間宅子被火燒得慘不忍睹的情景。

「這個嘛……」他想了想，「好。」

「真有這種法術能避禍？」何詡詫異地問道。

「有。」顏佚點了點頭。

「那就好……」何詡笑了笑，接著趴在了桌上，暈了過去。

「哥哥，哥哥……」顏佚輕輕推了推他的背，他絲毫沒有反應。

顏佚將何詡的臉轉過來靠在自己肩頭，何詡的臉紅的厲害，似乎覺察到有人在擺弄他的頭，他在迷離惝恍、昏昏沉沉的境況下睜開醉意朦朧的眼睛，掙扎著站起身來。

「慢點。」顏佚將他扶起。

顏佚靠在桌前將那個籃子攬到懷裡，一邊跌跌撞撞地向門的方向走去。

顏佚快步走過來扶著他一起向酒樓下走去。

何詡掙開他說：「這成什麼體統，我們這麼走路，看上去太不像話了。」

顏佚雖然鬆開了他，卻不敢離得太遠，他盡量站得近些，好在他站立不穩時扶他一把。

何詡指了指那邊的櫃檯，「稍等，我去結了賬就過來，等我。」他笑了笑，將籃子遞給顏佚，將額前的散落的頭髮拂了拂，晃了晃身子向那邊櫃檯走去。

「走吧。」他有些許的醉意，心怦怦地跳個不停，可是神情一如往常的平靜溫和，似乎這種氣質是與生俱來的。

「好。」顏佚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何詡看到他細長的眼睛，「當然，是一個男子。」他突兀地自言自語道。他究竟使我想起了什麼，想起了誰呢？他搖了搖頭，試圖驅散腦海里冒出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誰？」顏佚抱著籃子走近道。

「沒什麼，我好像真的有點醉了。」他摸了摸發燙的面頰，此刻心依舊怦怦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