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杜小牛
()祝各位讀者大大國慶愉快,唉,以前的女朋友今天結婚,我還在光棍,所以還是滿地打滾求票。兀自理了會兒頭緒,瞥眼天色,已漸深。折騰了兩天,也沒好好休息,感覺有些犯困,莫修便從地面坐起,朝著裡屋走去。他的住所是一間由無數白骨為原材料搭建,再經由宗門老祖施展玄法澆鑄而成的骨房。每間骨房都住有五六名弟子,這裡一排過去,都是骨房,約莫有四五十人。這些人,便是血魔庭的三代弟子,而且是地位最低的那種。每日除了修鍊,便是對宗門的各種雜物進行處理,除了個別優秀的三代弟子或因為受師傅重視而單獨有修鍊院落之外,便是那種修為高深的三代弟子才有資格住了。這種骨房條件很簡陋,沒什麼特別的裝飾,就是一間房,有四五張床被,幾名弟子就在裡面睡覺。若是在世俗中,這樣整天吃住在一起,必然會成為肝膽相照的好兄弟。但這裡是魔修門派,人人為己,各有算計,這點不用昭明交代,莫修便是心知肚明。所以莫修在進門時,動作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打攪了裡面弟子的清夢。畢竟,自己剛入宗門,除了一身打獵的蠻力之外,別無是處。而裡面那些弟子,雖是修為不高,但收拾自己卻是輕而易舉,所以還是小心為上。進入房門,一入眼帘,便是一張似由獸皮縫紉而成的幕簾,隱透之中,能看到地上正躺著幾名弟子。莫修二話不說,直接挑簾而入。一入居室,本來漆黑的房間忽然明亮起來。隨著睡在最門外的那名弟子點亮油燈,其餘弟子似乎約好的紛紛坐起,看著莫修,有人伸手對他指指點點,表情不一,有不屑,有嘲弄,更有把他當成傻子看的。看來,對於自己這名剛拜入血魔庭的新弟子,他們沒什麼好感。而莫修自然不在意,既然決定走這條路,他便已做好了迎接各種困難的準備。他觀察了下,這間房共有四人,此時,兩個明顯小弟身份的弟子正捶打著靠牆的一名長得尖嘴猴腮弟子的雙腿,而身邊則是另外一名模樣憨厚的弟子,正在給他捏著肩膀。很明顯,尖嘴猴腮的那位便是這間骨房的正主了。那尖嘴猴腮的帶頭弟子表情高傲的掃視了莫修一眼,淡漠道:「你便是那為替代妹妹做引葯,而願意割肉刮骨的傻小子么?」「呃,是,是的,師兄。」莫修皺眉,卻是壓著火,笑道:「各位師兄,我是新來的,叫莫修,請大家以後多多關照。」那帶頭弟子哼了一聲,旋即抬手朝半空抓了抓,旁邊一名捶腿小弟立刻心領神會,對著莫修道:「還愣著幹嘛,不懂規矩么?」很明顯,這是要收禮的意思了。莫修一呆,記得世俗中不管是當官的還是家族管家之類的,對於這種事都是遮遮掩掩的,可眼前這幾人,卻是如此明目張胆的索要賄賂。這幫人都是血魔庭地位最低的人,平日間都被別人壓迫著,一旦有新人進來,他們肯定要欺負一番了。莫修深知此理,正巧昭明之前給了他幾瓶加速修鍊的屍液清,反正自己留著用處不大,倒不如給他們。他知道,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只要儘快提升修為,便能脫離此地。一念及此,他便不再猶豫,從懷裡掏出三瓶屍液清,雙手奉上,道:「師兄,這是孝敬你的,還請你日後多多照顧。」那帶頭弟子嗯了一聲,揮手朝身邊的敦厚弟子過去,道:「收著。」莫修眼巧,當即轉換手勢,又朝那敦厚弟子收去。帶頭弟子覺得莫修這小子挺上道,之前高傲的神情略微舒緩,說道:「行,既然你這麼懂事,那麼從現在起你便是我血魔庭人字型大小骨房的成員了,我是這裡的房長,杜小牛。」「多謝杜師兄。」莫修連連道謝,雖然這人的名字很搞笑,但是他卻強自忍住,即便他不說,但肯定也忌諱別人議論他的名字,所以莫修道謝之後,便知趣的起身,想找角落睡覺。「慢著。」杜小牛忽然喊了一嗓子。莫修忙回頭,問道:「杜師兄,還有事么?」「這天寒地凍的,要沒被子,我怕你明早起來就成死人了。」「對哦,我還沒被子呢。」莫修頓時反應過來,聽到杜小牛主動問詢,頓時感激道:「那還請杜師兄派發一套。」杜小牛招了下手,旁邊的小弟便從床頭櫃里抱來一床被子,莫修正想去接,卻聽杜小牛道:「怎麼,剛學會懂規矩,現在又忘了?」莫修一怔,旋即明白,這哪有白送的道理,看來又要宰自己了。他不發作,強自忍下火氣,臉上堆笑道:「喲,您瞧我這覺悟,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說罷,莫修便再次伸手從懷裡掏出之前向昭明討要的紫草葉,與那弟子交換床被之後,正要離開,因為之前動作太大,竟不小心將那塊曾是養父送給自己的玉佩掉了出來。「咦,這玉佩成色不錯啊。」杜小牛眼睛一亮,正要彎腰去撿,卻被手快的莫修搶先一步,快速收回內衣,笑道:「呵呵,杜師兄,這隻不過是一塊普通玉佩,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杜小牛笑道:「既然不值一提,那你便把它送給我,以後我一定好好照顧你。」這玉佩是在莫修離開村子來血魔庭時,養父送給他的。因為彼此之間沒什麼留念,而養父覺得對不起莫修,便將此玉佩送給他,據說是養父祖傳的。莫修對此珍惜無比,自然不肯給杜小牛,當下婉言拒絕道:「杜師兄,不是我不給你,實在是這玉佩對我意義太大,您要是喜歡,改日我再幫你淘換一件,如何?」「狗屁!」杜小牛突地一喝,猛然挺身,一把揪住莫修的衣領:「老子看得起你,才要你的東西。你別他媽不識抬舉,給你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了,我告訴你,要惹急了我,老子讓你見不著明天的太陽!」莫修心下一怒,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但緊了片刻,卻又無奈的鬆了下來。現在的他,實力太弱,若真要動起手來,只怕只有自己吃虧的份兒,但是這玉佩卻是養父給自己唯一的東西,又豈能給別人?當下便猶豫起來。看著莫修似乎還不願意,杜小牛這下就火了:「他奶奶的,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好啊,不給我,那老子就打得讓你求著給我!」說完,杜小牛便揚起了拳頭,就要朝莫修臉上打去。莫修眸中怒火洶洶,簡直欺人太甚,正想著該如何時,只覺一股急風撲面而來,但拳頭卻沒落在臉上。「嗯?」莫修一怔,卻見身邊那一臉敦厚模樣的弟子竟伸手攔住了杜小牛:「杜師兄,這新來的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他一般見識?更何況,他是昭明的徒弟,如果真要動了他,只怕你也有麻煩,算了,這小子也算是上道,懂得孝敬您,我看這事就暫且擱下。」「哼,昭明?難道我會怕他?」杜小牛肉臉一橫:「我師傅還是暗魔呢,真要動手,誰怕誰啊?」「可,可關鍵暗魔師叔他老人家現在不在宗門啊。您忘記了,他現在正在外出遊歷呢。」「呃……」聽到敦厚弟子這樣說,杜小牛頓時就泄了氣,鬆開手,看著莫修:「算你小子走運,今天我心情好,就放過你,要是以後再敢跟我頂嘴,看我怎麼收拾你!」莫修還在愣神,沒有聽進去,暗自揣測這暗魔是誰啊?那敦厚弟子趕緊碰了碰莫修的胳膊,低聲道:「還愣著幹嘛,趕緊謝謝杜師兄啊。」「哦,多謝杜師兄,小的一定記住。」莫修連連道謝,之後在敦厚男子的帶領下,到角落睡下。只是內心裡卻暗自憤恨:這什麼狗屁杜小牛,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普通弟子,憑什麼在我面前耍橫?等著瞧,等我成長起來,看我怎麼玩死你!一夜無話,相安無事。第二天,天色才灰濛濛亮,莫修便習慣性早起。令他驚異的是,昨晚那名幫自己解圍的敦厚弟子竟然也起了床,而其他幾名弟子卻還在呼呼大睡。莫修昨晚已經受到了沒有實力的『特殊待遇』,自然想要儘快提升實力,所以他現在準備去藏經閣翻查資料,先將血魔吞天決的文字搞懂。碰巧那敦厚弟子也是要去火風林那邊的絕崖修行,兩人是一條路,所以那敦厚弟子便主動說要帶莫修去。莫修為此很感激,看來魔修世界也並非人人淡薄,起碼還是有個別好人的。行走中,通過攀談得知,這名敦厚弟子名叫馬俊,今年十七歲,是二代弟子程步峰的徒弟。他兩年前便已拜入血魔庭,只是修為一直沒有進步,至今還停留在凈血境初期。因為其師傅早年被人陷害而死,沒了後台支撐,他在血魔庭一直忍辱負重,即便有時遭人欺辱,他也默默記在心頭,一直苦心修鍊,只待出人頭地那一天。在這之前,無論別人做什麼,他都不反抗,正是如此,大家都認為他好欺負,只是他卻自家人自家知,這些事他都一一記著。倒是他與莫修一見如故,第一眼看見莫修,便就覺得這小子身上似乎有種與眾不同的氣質,至於是什麼,卻又說不上來。這藏經閣只有一名斷了只胳膊的青年弟子看守,在門口莫修見他正閉目打坐,不知是修鍊還是在睡覺,聽到莫修的聲音卻是睜眼一瞥,一句話也不說,繼續閉眼打坐,權當沒看見莫修這人。莫修不知其名,也懶得去問,人人都各做各的事,誰又能顧上誰呢。徑自朝閣內走去,血魔庭雖已落敗,但是秘籍卻很齊全,對於修行之書倒都是配備,只是一些修行玄法,或者高深絕學,卻並沒有書面詳寫,都是以口述相傳。但即便如此,藏經閣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隨意進出的,但是血魔庭卻對於此等規矩沒有太大限制。血魔庭只是一個下等宗派,但秘籍卻很多,不知是血魔庭的高級功法太少,還是沒有擺出來,這裡存放的都是一些基礎秘籍,一般的屍氣拆分與提煉,其他門派一般只有一兩種,但這裡莫修卻發現了至少五種,真不知是該感慨還是苦笑。對於這種,莫修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血魔庭對於中高級的秘籍收藏太少,當然,如果偌大的藏經閣就那麼區區十來本,估計看著也不好看,想必應是拿來湊數的。莫修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要解救修行之源,便藉助一本魔典,將玉板內的凈血境的修行法門識別完畢,開始不難,莫修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記憶力與領悟力卻是超強,原本晦澀難懂的文字在魔典的幫助下而統統豁朗。之後將一些修行常識的秘籍整理一遍,花費了兩三個時辰一一放入內衣,他便徑自的朝著風火林那邊的絕崖走去,正式開始他的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