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做客

當天聽到秦生的話后的興奮勁早已經過去，胖子突然覺得也沒有想象中的興奮，一個市很輕易的就拿下了，當然有李虎這樣一個戰力無雙的猛士，你就是想製造點困難也不行。其實也沒什麼好拿下的，就是將兩個行業的壟斷權拿到手裡而已，比如一些快消品的總代理權，當然這其中利潤最大的就是酒，然後儘可能的統一整個市內的標準，通俗點也就是除了我賣的，我不想看到其他的，如果讓我知道有其他的，那堅決清理掉。另外的就是物流貨運的壟斷權，像他們這個層次，也就只能接觸到這些層面的生意，你想玩兒大的，那確實是沒有辦法玩兒。當然秦生也發了話，那些已經越過法律這條線的黑色生意，立即停止，這些黑錢對於他來說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去給自己設置一些障礙。

前後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個市和下轄的幾個縣城的酒和物流貨運都拿到了手裡，胖子納悶秦生當天說話的語氣可不像是只為了這麼點東西，當時大有一種要重新建立地下秩序的意味，可現在情況卻是生意只留下了這兩樣，其他的生意誰愛做誰都可以去做，一副和我無關，別來煩我的架勢，當然給別人留了路自己的路也就走的更順暢，不過胖子始終覺得不夠霸氣。還有就是堃山龍留下的一些產業也低價出手了，李虎可真對得起名字中的虎字，只要有人開價，出手時毫不猶豫，起初還有人小心翼翼的試探，接著便是暴風驟雨般處理完了包括房產、酒樓、健身房等在內的價值上千萬的資產，到手一百多萬，胖子默默的向想象中的監獄方向看了一眼，而此時李虎的話更是讓他差點沒有站穩：「這錢還真好賺。」

從來沒有為錢發過愁的人，對於突然而來的巨款當然也沒有概念，可是胖子不會想到這些，此時看著秦生二人，他只是在心中想到：「你們哪怕就是為了這些錢眨一下眼睛，我都相信你們是從山裡走出來的人。」「胖子，我們現在有多少錢了？」秦生問道，胖子回答：「目前現金有一百二十萬，我們手中的生意每個月能有差不多十萬的收入。」聽到胖子的回答，秦生沉思了一會兒，主要還是不知道多少錢才算多，但是這些數目和他們原本所擁有的錢相比那基本是多出了一個單位，幾百變成一百多萬，秦生似是自語道：「應該夠用了吧。」然後便向李虎和胖子說道：「那這兩天準備一下，去省城看看。」胖子這才隱約領悟到秦生的意圖，他對所謂的秩序建立根本就毫無興趣，只是單純的湊筆去往省城的經費而已，那去了省城后又準備幹什麼呢？想到這兒胖子忍不住問道：「老大，省城我可不是很熟，我們就這樣去......」「先去看看。」秦生打斷胖子道。

就在三人聊天之時，胖子的電話響了，等他接了電話后滿臉為難的看著秦生二人，李虎見胖子的情形，說道：「最看不得的就是你這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有什麼事就說啊。」胖子說道：「是我媽的電話，讓我晚上過去吃飯。」「就這事兒？」李虎不通道，胖子接著說：「她想讓我把你們二位一起請過去。」秦生看了一眼胖子，無所謂道：「好。」

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月的相處，秦生髮現這胖子能力還不錯，除了如他所說的有些喜歡仗勢欺人，有些記仇，其他的壞毛病倒還好，為人沒有什麼野心，喜歡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逍遙自在，掌控範圍之外的事甚少去惹，通俗講就是有眼力勁，只惹自己確定能惹的事兒，不過再怎麼小心也有失蹄的時候，比如當初惹上秦生和李虎，當然吃了這一塹，胖子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像仗勢欺人和記仇這些小毛病也相應的收斂了不少，每天還忙著處理手中生意上的事情，反倒讓些不知情的人覺得這就是一位單純的商業人士。而李虎這個月也充分的滿足著自己的這顆好奇之心，對於他來說的新奇事物那都要去嘗試嘗試，比如開車，上手兩天就敢上路飛奔，雖談不上什麼車技，但這表現卻讓人覺得幾乎相當於幾年駕齡的熟手了，除了這些對於他來說長見識的事情外，要忙的也就是他的工作了，其實也不忙，胖子在哪裡的情況擺不平了，李虎便以雷霆手段震懾而出，效果如何他不知道，反正有不服的那就再出手就是。而秦生則是在最快的時間內學會了上網，這東西李虎嫌麻煩，搞了幾分鐘便覺得沒勁放棄了，秦生熟悉了如何瀏覽網頁，搜索之後便大部分的時間都泡在了網吧，在這裡，他以最快的速度在了解著這個時代。

晚上三人如約到了胖子父母家中，秦生和李虎事先沒有想到來吃個飯還要經過層層篩查，其實也就是核實了一下身份。胖子母親早已經在門口等著，胖子一看見母親便問道：「媽，他不在家吧。」誰知他母親只是招呼著三人往裡走，並沒有正面回答胖子的話，果然一進家門便看到一男子坐在沙發上，這人便是胖子的父親，本市的市長。都能感覺得出來胖子有轉身離開的衝動，不過他母親死死的拽住了他，看到母親的央求的眼神，胖子也硬著頭皮坐了下來，秦生和李虎倒是無所謂，也坐了下來看起電視。「先坐一下，再炒一個菜，馬上就開飯。」場面一度很冷清，除了電視正播放著新聞。秦生和李虎坐下之時還和王市長互相點頭致意了一下，而胖子則是全程無交流。

時間過得很快或者是感覺相當的慢，炒一個菜的功夫，之後胖子母親便招呼著眾人上桌。上了飯桌氣氛也很詭異，只見胖子母親不停的噓寒問暖，除了胖子生活上的事，其他的倒也沒怎麼問，不過說著說著似乎就有淚光包含在眼眶之中。秦生和李虎事不關己，也不好插嘴，便埋頭吃菜，偶爾端起身前的酒杯，秦生淺嘗輒止，李虎一口而下，除了這個月接手了酒生意，喝過一點啤酒，這便是這輩子第一次品嘗白酒，秦生不置可否，李虎卻似乎發現了新大陸般，一次比一次喝的快。

王市長沒有怎麼吃菜，酒也是就小飲了身前的一小杯，便起身準備下桌，只是隨口說了一句：「秦生，隨我來一趟。」胖子當場就要暴起，不過看到秦生很爽快的答覆了一個好后便繼續吃菜，看到父親下桌，胖子也好像鬆了口氣，和母親聊起天來。

秦生和王市長來到了書房，在市長示意下坐下后，王市長便說道：「秦生，前段時間的事情我也有所了解，有些小丑想借著小正搬到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王市長見秦生不答話，接著道：「不過我不明白以你的背景，在這市裡鬧了這一個月的目的是什麼。」秦生答道：「沒什麼目的，憑本事賺錢而已。」王市長繼續道：「好，憑本事賺錢，但我希望你能夠讓小正離開。」秦生明白了王市長的目的，便笑了笑說道：「這個我做不了主，你可以去讓胖...王正離開，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讓他留在我身邊有什麼其他的目的，我本身也不像你所想的有什麼背景......」想想這個王市長也是在擔心自己的兒子，看得出這兩父子雖然表面互相誰也不讓步，但內心中卻都在為對方著想，秦生便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把一些事解釋清楚，也免得讓別人『浮想聯翩』。王市長得知了秦生的目的，便問了秦生父親的名字，確定自己沒有聽過後便說道：「你父親也必定是一個頂天的人物，二十年啊，雖然當時我還只是一個小幹部，但國內的一些風雲變幻我也是能夠有所耳聞，即使我們這裡地處相對偏遠，但也能感受到一些風雲激蕩的餘波。」

這是秦生第一次聽到有關二十年前的事，雖然知道只是一些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痕迹，但也比自己這些天的查詢要真實的多，王市長口中所陳述的事情雖然只是露出水面的冰山一角，也足以讓人窺見那隱藏在水面以下的巨大冰山，如此大事到了今天盡然能掩蓋的只留下一些隻言片語，其中的牽扯可見一斑。當年父親肯定參與其中，而自己一家目前的處境也一定是因為當時的事件所致。王市長和秦生兩人聊了有近一個小時，當兩人準備離開書房之時王市長看著秦生說道：「我希望你調查的這些事情小正不要參與其中。」秦生笑著點頭算是答應了王市長的這個請求。

走出書房后，兩人有些奇怪飯廳傳來的不是胖子母子二人的聊天，相反卻是李虎的聲音：「好酒，夠勁兒，哈哈哈...」當走到飯廳時兩人都有些傻眼的看著飯桌上的李虎，而此時飯桌上的胖子母子二人也不知這樣目瞪口呆的盯了李虎多長時間，王市長當先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看飯桌旁的酒櫃，然後就見他臉色發白，差點沒有站穩，嘴角抽搐。李虎看到秦生過來了，起身揉了揉已經那黝黑中透著些許紅暈的臉蛋，說道：「老大，這酒喝著帶勁兒，比那些啤酒過癮多了。」此時李虎身前已經擺著四個空空如也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