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二賴子

四大世家的家主，馬小高見到了三個。第一個就是王同林，當然，被轟出來了，說他手裡那張紙是破玩意。

他也知道糊弄不了王同林，那張紙是他從實驗室學生的字紙簍里撿來的，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從秘籍上撕下來的紙片，他只是想從王夢婕這裡騙點好處，混進王家府邸尋找機會。

馬小高第二個見到的是周凱的父親，但沒機會接近。鍾離潁川的家主他一直沒看見，然後就遇到了恩恩愛愛的楚氏夫婦。

雖然在王同林那裡受挫，但馬小高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厚，受挫從來不能擊退他。機會是要靠爭取的，萬一就成了呢？所以他勇敢上前跟楚氏夫婦搭話。

馬小高衣著實在有些寒磣，不僅和城堡里那些來賓比相形見絀，就連傭工都比他穿的體面，氣質還比他高了一個檔次。所以楚夫人第一個看不上馬小高，楚天鴻也訝異這樣的人是怎麼進來的，可不像是受邀而來的客人。

「嘿嘿嘿……」馬小高堆著笑臉，但這笑容並沒有給人帶來愉悅，反而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楚先生，我的名字叫馬小高，雖然我是個卑微的人，但我會對您有用處的。」

楚天鴻感到莫名其妙，皺眉道：「你有請柬嗎？」

馬小高陪著笑臉弓著身謙卑地說：「我雖然沒有請柬，但我也算是王小姐請來的客人。」

楚夫人不相信馬小高的話，挽著老公的手微微動了動。楚天鴻自然知道夫人的意思，他也沒有要跟這個來路不明的人浪費時間的意思。

「既然是客人，那請便，好好享用。」

楚天鴻帶著夫人意欲離開，馬小高急忙橫跨一步攔在他們前面。

「嘿嘿，楚先生，能見到您我真是太榮幸了，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談談，能否請您移步，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馬小高伸長了脖子望著楚天鴻，他經常死皮賴臉到斯寧那混，也學了些文縐縐的腔調。

楚夫人驚訝，心想這個人好大的膽子，他是怎麼有勇氣跑到他們面前說出這種話的。楚天鴻更是不相信馬小高的鬼話，料定這是個無賴，無非是想來敲點錢。

這種人楚天鴻見的多了，就是社會的垃圾，對社會毫無貢獻，連最簡單的體力的奉獻都沒有，只會投機取巧，不想吃苦，卻還想掙大錢，這種人的存在就是給社會製造麻煩和破壞秩序。

「我很忙，這樣，什麼馬？你有什麼事跟我秘書說吧，他會代我處理。」

楚天鴻懶於應付了，他一揚手，遠處站著的一個西裝筆挺的年青男子就朝他跑過來。

馬小高臉頰的肉抽抽著，露出一個卑微的笑說：「楚先生，我叫馬小高，這件事必須跟您當面談，您的秘書處理不了。」

楚夫人雖然有無差別禮貌待人的好名聲，但面對這樣讓人本能就討厭的人還是失去了耐心。

她拉了拉楚天鴻的胳膊，「走啦，演出要開始了。」又微微皺著鼻子，「給他點錢，那個什麼高，你拿著錢就走吧。」

馬小高雖然臉皮厚，但心思敏感，楚夫人的嫌棄他早就感覺到了，好像他身上有難聞的異味似的，這深深刺痛了他。但他依舊陪著笑臉，「夫人，我叫馬小高。」

楚天鴻說：「叫什麼不重要，就這樣好吧，有什麼事跟我秘書說。」

然後楚天鴻一手覆在楚夫人挽著他胳膊的手上，笑眯眯溫柔地對楚夫人說：「靜宜，我們走。」

楚氏夫婦往前面走了，馬小高並不放棄，他一邊緊緊跟上去一邊大聲叫到：「楚先生！請您相信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話跟您說！」還試圖去拉楚天鴻的胳膊。

「你幹什麼！」秘書上前一步隔開馬小高，「喂，不要騷擾楚先生，有什麼話跟我說。」

馬小高對秘書就換了一副臉，兇狠地瞪著秘書說：「閉嘴，你不夠格跟我說話！」

秘書也翻了臉：「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什麼東西，你個討飯東西趕快滾！」

嗎的，馬小高心裡罵罵咧咧，有錢人了不起啊，我馬小高也是有名有姓的人！我的名字就這麼難記嗎，一個個都不會好好叫我的名字，總有一天……

「楚先生，你會後悔的！我手裡有人人想要的東西，你錯過我會後悔的！」

馬小高想往前沖，但被秘書大力拽住，兩個王家的保安也跑過來幫忙，三個人一起制住了馬小高讓他動彈不得。

雖然四肢動彈不得，但嘴巴能喊，馬小高繼續大叫：「楚天鴻！你需要我！我能幫你做你不能做的事！你今天要是趕我走你就倒霉了，你會後悔的！」

馬小高的叫喊聲驚動了附近的人，露台上的客人紛紛探頭往下看，楚夫人微紅了臉抱怨道：「真討厭，哪來的瘋子。」

楚天鴻拍拍她的手說：「別在意，有我呢，沒事的。這種人我見得多了，別理就行了，不值得你生氣。走，我們去看錶演。」

「嗯。」楚夫人點點頭。

秘書指揮兩個保安一起把馬小高往大門方向拖，馬小高一邊往地上賴一邊嘰哩哇啦亂叫，拿出撒潑打滾的架勢，氣得保安想堵住他的嘴。

「喂，告訴你主子，我手裡有重要東西，是和女魔頭有關的，你們不要我就給別人了！你要是耽誤了你主子的事，你主子知道了氣都撒你身上，你就完了！聽見沒蠢蛋！」

「你給我閉嘴吧！無賴東西！」

四個人正扭成一團，渾然不知有個人走到了他們旁邊。還是秘書先看見，忙討好地叫了一聲：「博士！」

馬小高安靜下來，仰頭看著賀連山。

賀連山似笑非笑地俯視著賴坐在地上的馬小高，問他：「你說你手裡有什麼重要東西，如果我有興趣，你是否介意跟我談一談？」

馬小高獃獃地看著賀連山，好像傻了。抓著他的兩個人也放開了手，一個保安踢了馬小高一腳斥道：「喂，博士跟你說話呢，耳朵聾啦？」

賀連山說：「誒，對客人客氣一點。」

保安低了低頭，說：「是，先生。」

賀連山看著馬小高，做出一個和氣的樣子：「別坐在地上啊，起來說話。你剛才不是說要跟楚先生找個地方談買賣嘛，你看我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去個清靜的地方談談？你叫什麼名字？馬小高是嗎？」

這是除那個小姑娘第一個能完整叫清楚他名字的人，但馬小高沒覺得高興，反而感到害怕。他爬起來就跑，不用保安趕人，自己跑得飛快，消失在小路盡頭。

「二伯伯，發生什麼事了？」

賀小夭和楚子瓔走過來了。

賀連山回頭沖她一笑，說：「一個二賴子，趕他走不走，我說要跟他談談他倒跑了，我有這麼可怕嗎？」

賀小夭咯咯地笑了，「有的，大家都怕您呢！」

「哦，是嗎？」賀連山不置可否，又看了一眼跟在賀小夭旁邊的楚子瓔。

「二伯伯，夏夏的表演快開始了，我們一起去看吧！」

賀連山背著手說：「你們去吧，我想靜靜。」

「那好吧。」

知道賀連山性格古怪不喜歡人多，賀小夭就沒有再勸，跟賀連山揮揮手，轉身和楚子瓔一起朝舞台那邊走。

望著一對年青人的背影，賀連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