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調查兇手
此時的雲珩,早已昏昏沉沉半條腿邁入鬼門關,至於燕逢說的什麼,她幾乎沒聽進去幾個字,渾渾噩噩的只知道痛的她幾乎麻木了。
燕逢緊緊抱住了雲珩,下顎抵住了雲珩,聲音顫抖著說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救你?公子可不可以救你?」
雲珩在燕逢的懷裡微微點了點頭,燕逢感覺到連忙用被子裹住了雲珩,將她抱起便破門而出,朝著永昌侯府而去。
眼下的他早已不在乎燕家與永昌侯府的仇怨,他只想救活雲珩,他只想他喜歡的人能平安無事。
他從小到大見過無數女子,可沒有一個有雲珩這般姿容,這般氣度。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僅僅只見了雲珩一面,就喜歡上她,就這麼喜歡她,喜歡到骨子裡,他不知道。
也許,也許...這就是世人常說的一見鍾情。
燕逢是用輕功跑到的永昌侯府,所以沒用多久就到了,他也懶得從正門走,與那些侍衛發生衝突,他倒是無所謂,只是眼下的雲珩幾乎只剩一口氣,她耽誤不起。
燕逢去的時候,白硯卻和鳳月琢在一起,鳳月琢在熬藥,白硯卻在磨葯,似乎就等著燕逢將人送來了。
燕逢一進屋便瞧見這場景,當即愣了良久,只見鳳月琢指了指那邊的床說道:「將她放上去吧。」
燕逢很聽話的將雲珩放到了床上,回過身這才問著二人道:「你們早就知道她身中劇毒?」
二人點了點頭,鳳月琢一邊給葯爐扇著風一邊說道:「我師父熬的葯可以環節她的毒,我便學了些。」
「那你們也知道我會來?」燕逢蹙了蹙眉,更是不解,若是他不去尋雲珩,那雲珩豈不是就悄無聲息的死在了屋子裡?
「不知道,熬完了葯,磨完了葯我們會給她送過去。」白硯卻在一旁淡淡地說道。
「所以,你們到底想做什麼?而她,到底是什麼身份?」燕逢被鳳月琢和白硯卻說糊塗了。
「我們只想搜集宋家的罪證,而至於永昌侯與燕家的仇怨,是因為他與三皇子有仇怨,不想牽扯你們,所以才將你們推開。至於她嘛...」鳳月琢說到此,瞥了一眼床上的雲珩,笑了笑才說道:「她的身份,你不急於一時知道。」
「也就是說,你們想扳倒宋家對嗎?」燕逢終於明白了白硯卻與鳳月琢的計劃,原來竟是如此的計劃,原來他們想除掉之人,也是燕家的眼中釘,肉中刺。
「你可不要騙我,即便你是救了我的公子,我也不會手軟。」燕逢神情凜了凜,語氣也寒了幾分。
「我騙你做什麼?」鳳月琢好笑地看著燕逢,搖著頭說道。
聞言,燕逢看了一眼床上的雲珩,眉頭蹙地更深了,「公子很喜歡她嗎?」
鳳月琢脊背一僵,笑意里也夾雜了幾分難過,「談不上喜歡,我把她當做妹妹。」
「公子不必騙我,公子是喜歡她的,只是她心裡的人不是公子。」燕逢說著,便走到了雲珩身邊,靜靜地看著她的容顏。
鳳月琢面色沉了沉,沒有說話。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白硯卻抬眸看了一眼鳳月琢,又看了一眼燕逢,語氣淡淡地說道:「她是個極其有自己主意的姑娘,能來這裡是有她自己的打算,你們與其在這裡爭,倒不如幫她做完這些事。」
這次,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瞧著似乎是暗裡要爭一爭,但是白硯卻知道,鳳月琢自始至終沒想過跟燕逢爭,也許鳳月琢經歷的事多,也許鳳月琢了解雲珩。總之如果雲珩喜歡,鳳月琢不用百般殷勤,只要做好分內的事就夠了。
「好了。」
三人各懷心思思量間,只聽得鳳月琢聲音響起,繼而便瞧見他用抹布端起葯爐將湯藥倒入碗中。擱置了片刻,待湯藥涼到溫和的時候,才端到床前。
「我來吧。」燕逢伸手接過鳳月琢手裡的碗,換句話來說,應當是搶過去的。只是鳳月琢不願與燕逢搶罷了。
燕逢扶起了雲珩,端著湯藥小心翼翼一口一口喂著雲珩。一旁的白硯卻與鳳月琢二人四目相對,皆是一笑,不知是笑燕逢對雲珩的殷勤,還是自嘲一笑。
服了葯的雲珩就好多了,痛感不似方才那般足了,只是還會忽冷忽熱,她被這蝕骨毒折磨了大半宿,到了這個時候早已有些困的昏昏欲睡,沒用多久,便睡著了。
第二日,雲珩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醒來時屋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是在桌上留了一張字條,醒了后便好好休息,燕府的事自然有人處理。
雲珩看著這張字條,微微嘆了一口氣,她知道既然留下了字條,就絕不是她現在衝出去能趕到的,況且眼下她這麼虛弱,估摸還沒到燕府,人就已經倒下了。思及此,她倒不如安安分分地躺著。
話分兩頭,此時的燕家倒是熱鬧,燕衹月被下了毒,命懸一線后被一個不知來路的姑娘所救,此事必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畢竟現在燕家當家的,可是燕衹月啊。
燕衹月醒后,身子依舊覺得無力,腦子也昏昏漲漲的很是難受,昨夜究竟發生了何事,她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大小姐,您可算是醒了啊!」蘇嬤嬤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燕衹月蹙了蹙眉,她倒不是不喜旁人這般擔憂她,她只是不喜蘇嬤嬤在她床前哭,聽著著實有幾分心煩。
「嬤嬤莫哭,我這是怎的了?」燕衹月忍著心頭的不悅,語氣溫和地問道。
「大小姐,您被人下毒了啊!」蘇嬤嬤說著,哭聲又大了些。
「下毒了?」燕衹月聞言,眉頭蹙的更深了些,她何時被人下了毒,為何竟一點都不記得了?
「是的,姐姐你被人下了毒,是喬姑娘救了你。」燕逢忽然從屋外走了進來,他走到燕衹月的床邊見蘇嬤嬤還在擋著他不讓開,登時蹙了蹙眉,「蘇嬤嬤您是打算在這兒跪一輩子嗎?」
燕逢在燕府出了名的脾氣暴躁,難以靠近,蘇嬤嬤也不覺得有什麼,默默地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喬姑娘救了我?那她人呢?」燕衹月聞言,登時有些焦急欲要起身,卻被燕逢壓了下去。
「她如今有些虛弱,尚在休養,等她好些了,自然會來探望姐姐的,姐姐眼下要做的就是安心將養身子。」燕逢笑吟吟地說道,繼而便將被子給燕衹月蓋好。
「她可是為了救我受了什麼重傷?不行!我不能這般虧欠她,我得去瞧瞧。」說罷,燕衹月就要下床,又一把被燕逢拉住。
「我的好姐姐啊,你就消停些吧,你去瞧了又能如何?難不成姐姐去了就能將她身子養好了?姐姐眼下就是養好自己的身子,才不負她這般捨命救你。」燕逢摁住燕衹月,語重心長地說道。
「捨命?」燕衹月聞言,面色陡然一變,黛眉緊緊蹙起,燕逢不用猜到知道燕衹月眼下一定特別愧疚。
「姐姐,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那個給你下毒之人揪出來,替你和喬姑娘報仇啊。」燕逢提醒著燕衹月,希望她不要一昧陷在愧疚里。
燕衹月眸子一亮,繼而沉吟了好半晌,深深地看了一眼蘇嬤嬤,倒吸了一口涼氣,繼而又搖了搖頭,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一臉的惶恐。
「姐姐你怎麼了?」燕逢蹙著眉看著燕衹月,繼而順著燕衹月的目光看向了蘇嬤嬤,當即有些惱火了,「為何提及下毒,姐姐會看向蘇嬤嬤?難不成是蘇嬤嬤狼子野心?」
還不等蘇嬤嬤辯解,燕衹月倒是一把拉住了燕逢,焦急地說道:「逢兒,莫要亂說話,嬤嬤是我們的奶娘,她是斷然不會如此做的。」話雖如此說,可瞧著她那副欲言又止,眼底儘是難過的模樣,很顯然是在替蘇嬤嬤摁下此事。
「姐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蘇嬤嬤自打你掌府後,在府里的威信一直都比你高。因為姐姐信蘇嬤嬤,所以我也信,可是眼下姐姐將永昌侯府的人留下,蘇嬤嬤覺得自己威信受辱,所以下毒...」燕逢越說眉眼越凌厲,顯然就是下了定論。
蘇嬤嬤猛地跪下,聲音凄凄切切,「二少爺明鑒,老奴對大小姐,對二少爺,絕無半分不忠,老奴一直都在府里,因為孩子早夭,所以對府里的年輕人多家照顧,這麼多年,自然有些下人拿老奴當親人,絕無少爺說的那般有威信啊!」
「好,看在姐姐的份上,我相信你,如果此次事情查處不是蘇嬤嬤做的,本少爺向你道歉,倘若是你做的,你就是一死,可明白?」燕逢言辭激烈,怒不可遏,嚇的蘇嬤嬤一愣一愣的。
「逢兒,你怎可如此待蘇嬤嬤...」燕衹月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燕逢打斷。
「來人,給我將燕府上下整個搜查一遍,尋到可以之物統統交上來!」燕逢根本不理燕衹月的求情,當即下了令。
「你敢!不許搜!」燕衹月怒斥道,說著就要起身,卻又被燕逢摁下。
燕衹月隨是燕家的當家的,但是燕府里是有燕逢自己的手下,自己的將士。燕逢的將士也只聽燕逢和燕衹月的,只是主次分明,他們眼裡第一的,還是燕逢,所以對於燕衹月的阻攔,他們可以當做聽不到。
「姐姐,不搜府如何知道是何人做的?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姐姐,傷害喬姑娘的人!」燕逢怒聲道,他鮮少發脾氣,可倘若發了脾氣,全府上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
燕衹月被燕逢氣的沒話說,索性面朝裡面躺下,不再與燕逢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