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指婚任立秋
秦啟生前爵位至二等公,可是他死後,卻沒有人可以繼承他的爵位。秦將軍一生只有一個女兒,禮部上書的繼承人名單裡面,都是什麼遠房侄子外甥什麼的,唯一離得最近的,就是一個任縣丞的侄子了。兆謙聽著大臣的彙報,雙眼緊閉著養身,什麼都不說。
「陛下,確實這個侄子按照血親來說是應該他來繼承秦將軍的爵位。」「看來他不是很好的人選啊,如果是的話,怎麼還會有下面的這些人呢?羅愛卿。」「臣聽聞,在秦將軍生前,就不喜他弟弟一家人仗著他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為兄弟倆分了家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來往了。」
「朕來看,這個侄子的操守也不是很好吧?」「秦將軍以前確實是想提拔他,不過此人頑固不化,在地方上名聲也不太好。」「就沒有別的選項了?他的女婿呢?」「陛下,秦將軍的女兒還未出閣,也不曾有過婚約。」
另一位禮部侍郎站出來說道:「陛下,臣以為應當遵循禮法,按照我大周的慣例,這位侄子不管是什麼原因沒有跟秦將軍有來往,畢竟是一張家譜上面的人,同族血親,應當是爵位第一繼承人。」
「你說,這個侄子什麼都沒幹,秦將軍用性命拼來的軍功,這麼容易就給了他,他一定高興壞了吧?」這…群臣面面相覷,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徐遠意會,上前一步道:「啟奏陛下,此人在家中放出狂言,若是成功繼承爵位,便為秦將軍扶棺回鄉。」
「你看,他還想威脅朕,難道作為他的長輩,膝下無子沒有爵位他還能任由長輩暴屍荒野嘛?這就是你們說的一張族譜上的人?真要是朕把爵位給了他,難保他不是下一個李學凱。」「那陛下的意思是。」
「既然是忠臣後代,秦將軍又為國家浴血奮戰,立下了汗馬功勞。朕不忍傷了忠烈之士的心,這個爵位,朕屬意他的女兒。既然她並無婚約,那就給這姑娘指個婚。」他的手在朝堂眾人身上停留了一圈,最後到了徐遠身上。
「徐愛卿,朕聽聞…」徐遠正想著怎麼拒絕的時候。「朕聽聞,大理寺少卿任立秋年少有為,還沒有婚約,可有此事?」徐遠懵了,他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立秋,他正在皺著眉毛瞪著自己。「回稟陛下,正是,立秋年輕有為,還未及冠,便官至大理寺少卿,上下管理甚是妥當,臣以為可。」
「那朕便讓你入贅秦家,立秋,你是願意還是不願?」立秋一臉為難:「陛下,臣家中三代單傳。」「你爹還年輕,再生一個又怎麼樣?秦家可是一點骨血都不剩下了,你是覺得朕的忠良之後辱沒了你的名聲了是嗎?」立秋不敢說話了,趕忙領旨謝恩。
散了朝,徐遠就感覺背後總有一道幽怨地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轉頭一看,果真是立秋。「大人為何要在殿上說我沒有婚約呢?」「欺君可是大罪,我哪裡有本事犯下那樣的過錯呢?」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著,就有內侍攔住了路:「徐大人,皇上宣您去勤政殿。」
徐遠一臉無奈的看著立秋:「得,這次衣服都不用換了。」到了勤政殿,一進門內侍們就悄悄退下,留下皇帝跟徐遠兩個人。兆謙把腿蹺到桌子上拿起一杯茶水一邊喝一邊斜著眼睛打量著徐遠:「聽說徐大人這次可是又升了官又發了財啊。」
「陛下哪裡話,臣聽不太明白。」「出息了,知道跟朕打馬虎眼了。朕問你,光明派的商行,不會就那幾千兩金子吧?你也太扣扣嗖嗖了。」徐遠嚴肅的說道:「陛下,自從臣去搜刮光明派了之後,您可是一文錢軍費沒給過啊。」
「朕不給,那是你有錢,天下的錢,讓你小子充公你就充公,你怎麼還凈往腰包里裝呢?」「陛下,可能是有錢,但是抄查長安的行宮的時候,行宮失火了,那些東西一件也沒有救出來。」「真的是失火嘛?不是你放的火?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讓你燒沒了。徐遠,你得賠朕。」
「好多人一起燒來著…」「朕,只問主犯,脅從不問。」徐遠擺出來一個標準的假笑:「那陛下覺得賠多少合適呢?」「十萬兩黃金。」兆謙張口就來。「沒有,陛下還是把臣推出去斬了吧。」「兩萬兩黃金。」「好嘞,臣這就回去準備。」徐遠領旨謝恩出門一氣呵成,留下兆謙在殿里拍著巴掌說道:「哎呀!要少了!」「陛下,把人追回來嗎?」「追什麼追,你看你那點出息。」他拍了那小太監腦袋一下。
「哎呦。」小內侍沒有準備,驚叫出聲,卻是一個女孩子。兆謙嚇了一跳,一把打落他的帽子,映入眼帘的,是藍儀皇后。「皇后,怎麼是你?這也太胡鬧了。」兆謙驚訝道。「陛下,這麼久了,您專註於政事,都好久沒去後宮了,臣妾肚子里的娃娃想爹爹了。」
「真的假的,你,你有孩子了?」「還能有假不成?臣妾已經一月有餘了。陛下,今日您便抽出一天時間來陪伴臣妾吧。」兆謙笑道:「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那朕就恭敬不如從命。來,我帶你去皇宮花園各處走走。」
打包好了黃金送往皇宮,徐遠就上書想要去全國各處遊歷一下,兆謙欣然批准。他只帶著一名親衛,就離開了京畿城。親衛問道:「大人,我們要去哪裡呢?」「去皇后墳看看吧。」二人來到了琪琪格長眠的地方,她暴斃在城外,橫死的人不能葬入祖墳,皇家也不例外。
「你去山下,買幾壇酒來。」親衛不解,皇陵附近是禁止喝酒嬉戲的,但還是沒有違抗命令下山了。一個光禿禿的小山坡,看不出來葬著這麼一個美人。對她的墓志銘,兆謙也只是冷淡的寫下了謚號,甚至連她叫什麼都不願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