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不認識是嗎?」時霆忽然開口說:「你知道撒謊有什麼後果嗎?」
王風低著頭,嘴巴閉得緊緊的,顯然是準備頑抗到底。
「如果你撒謊就是涉嫌做偽證,我們有權利對你提出訴訟。」
「我真的不認識。」王風再次強調,態度一次比一次堅定。
時霆從老范那裡拿過一部電話,打開后拔了一個號碼,幾秒鐘之後,王風的身上便傳來響鈴的聲音。
王風嚇得差點跳起來,等他手忙腳亂去關手機的時候,只聽時霆說:「你說不認識范明明,但范明明的手機里卻存有你的電話。」
正如時霆所料,范明明將她的手機鎖在了小區一樓的報紙箱內,這個報紙箱是屬於范家的,但範文志和林玉琴從未用過。
范明明偷偷拿到了鑰匙,並將這個報紙箱作為她的私人儲存櫃。
「我,我想起來了。」王風眼睛一亮,「我那天在酒吧里遇到了一個女的,和她聊得挺投緣,於是就加了她的號碼。你要是不說,我都快忘記這個人了。」
「編,繼續編。」老范把一個文件夾摔在王風的面前:「雖然范明明刪除了手機里的通話記錄,但我們還是從電話局那邊查到了她的所有通話信息。記錄里顯示,她在上個月的11號、22號、28號,以及本月的1號、2號,都跟你有過通話,最長的一次是三十多分鐘。你說都快忘記這個人了,純粹是胡說八道。」
王風抿著唇,不說話了。
「1號那天,范明明跟你的通話次數最為頻繁,分別為中午12點、下午3點、晚上8點、11點,以及2號凌晨1點,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突然在1號、2號通話如此頻繁是為了什麼?」
王風眼珠子一轉:「其實,其實我在追求范明明,不過你們也知道,她是學生,還是個好學生,她爸媽管她特別的嚴,所以,我只能偷偷的追求她,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你去過她家嗎?」
「怎麼可能?」王風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她家住在富人小區,我這種窮人怎麼可能進得去?」
「你說你在追求她?」老范拍了一下桌子:「這張卡上的錢怎麼解釋?」
王風看著老范提著一個證物袋,裡面放著一張銀行卡,本來淡定的臉色有了一絲龜裂的痕迹。
「我們已經讓銀行查過了,你的銀行卡在1號當天有一筆五萬元的匯款到賬,緊接著在3號中午,又有一筆五萬元到賬,而匯款端是手機的支付寶,這個支付寶賬號的主人就是范明明。」
「那是我跟她借的錢。」
「王風,你還在狡辯。」老范的聲音高了八度:「你說你沒有去過范明明的家,可我們卻在她家的杯子上發現了你的DNA。」
老范把一個杯子放到王風面前,在看到這個杯子時,王風的瞳孔猛然收縮,不敢相信的表情幾乎掩飾不住。
「怎,怎麼可能……。」
「不可能是吧,因為你在用它喝完水后把它帶離了現場,並且扔到了垃圾筒,你以為扔到垃圾筒里就能毀滅證據嗎?很可惜,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我,我真的沒有去過范明明的家,那個小區里全是攝像頭,我要是去過的話,怎麼會拍不到我?」
「你怎麼知道沒有拍到你?」時霆冷聲問。
王風又不說話了。
時霆說:「我們排查了案發當天的所有監控畫面,的確沒有找到你。」
王風聽了,心下頓時一松。
「不過監控沒有拍到你,不代表你沒有進入,其實,你進入現場的方式很簡單。你知道小區運送垃圾的車會在每天下午三點左右進入小區,所以,你和張擇風提前藏到了垃圾車的下面,跟隨垃圾車一起進入,再趁物業人員裝垃圾的時候偷偷的溜下車。」
「這只是你們的猜測,你們有什麼證據。」王風仗著監控沒有拍到他的身影,理直氣壯的反問。
「誰說沒有證據?」老范在一邊補充道:「你以為我們是怎麼知道你藏在垃圾車下面的?那個小區的物業是上市公司,對於物業人員有著嚴格的管理要求,他們在工作時間是不允許抽煙的,但我們的偵察人員在尋找玻璃杯的時候發現垃圾回收點的牆角處有數只煙頭,小區的業主不可能跑去那裡抽煙,物業人員也不可能在那裡吸煙,所以這些煙頭就十分可疑。順著這條線索,我們找到了垃圾車,然後在車下面發現了許多指紋和掌紋以及攀爬的痕迹。現在煙頭的化驗結果正在與玻璃杯上的DNA進行對比,用不了多久,真相就會大白。」
聽到這裡,王風放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的收緊了,表情已經不似才來時那樣淡定。
時霆繼續說:「1號下午3點,你和范明明的通話,就是她在向你確認,你們是否已經順利抵達小區,而在8點到11點的通話,也是她在與你溝通范家夫婦的行蹤。你們一直等到次日凌晨的1點多,范明明打電話通知你們范家夫婦到家了,於是你們通過范明明給的大門密碼順利進入了室內。范家夫婦沒有想到會有人光明正大的闖入,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你們先後殺害。」
王風的頭越來越低,內心在做著垂死掙扎。
「殺害范家夫婦之後,你因為口渴,所以從酒櫃里拿了一個杯子喝水,你怕留下物證,於是帶走了水杯,在垃圾回收站等待垃圾車的時候,你將水杯扔到了垃圾堆里。第二天,垃圾車準時來收垃圾,你和張擇天又鑽到了車底,順利的逃之夭夭。你們殺人所用的兇器以及血衣,你們不敢扔到垃圾堆,按照你們沿途的行駛路線來看,這些東西很可能是被丟進了浦江當中,你們以為毀掉了兇器就可以逍遙法外嗎?可你們沒想到的是,你們的犯罪計劃看起來十分周密,卻是處處破綻,無論是水杯、煙頭上的DNA,以及你和范明明之間的通話記錄,都足夠證明你和張擇天殺人行兇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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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出去一趟凍成了狗,不過屋子裡暖和的可以吃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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