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冷血殺手

三方行動順利完成，國際醫療自願隊綁架事件也平熄了。岩過打開保險箱拿出翡翠盒，勾起了曾經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他感覺依坎總像有什麼話要說、又沒有說出來，想不出來是什麼原因。暫時不管了，這些情況已經在結案報告中向總部都報告了。這次基地建設和電子數字作戰系統的試用，以及與總部成功聯網，得到總部的口頭表揚，也告一段落了，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想到20多年前，邊疆辦案的條件與現在相比，真是天壤之別。那時缺錢、缺設備誤了多少事，以至於當地基層緝毒人員還曾經鬧出過笑話：

當時，一少數民族民兵隊長，協助緝毒人員破獲了一個較大的案子，按規定應該發些獎金。但那個單位沒錢呀，也是昏了頭，辦案負責人糊裡糊塗地、順手把繳獲的一塊毒品獎勵給了民兵隊長。這民兵隊長也就糊裡糊塗拿走了。

民兵隊長成天在外跑,家裡也等錢用。由於沒有文化，也就把那東西拿去變賣換成了獎金。殊不知這塊毒品又回到了緝毒人員手中，一追查來源,對方就供出了民兵隊長。

辦案負責人絕對不相信，叫來一問，民兵隊長很有底氣的用民族漢話（當地稱團結話）錚錚有詞的回答：

「啊嘎……，你們把這個害人的東西當獎金拿給我，毒品不能當飯吃嘛，家裡婆娘娃娃要吃飯嘛，現在你們又是什麼意思嘛？」

辦案負責人才反映過來，頭都大了。說來還真是自己的錯誤，怪不得人家。算了、算了，好在這塊毒品轉回來了，沒造成更大的後果，趕緊叫民兵隊長簽了個獎金收據，把他打發走了。

岩過正在感嘆20年過得太快，一轉眼他已經從一個青年小夥子，進入了中年，至今還孑然一身。

這時阿慧心情很好地進來：「報告阿爸首長……！」

岩過笑了，阿慧又在開玩笑了；為了在境外執行任務時的身份掩護和方便，總部指令他們倆以父女相稱。其實在R局內，把犧牲戰友的遺孤當親人關愛是個傳統，何況阿慧也是很親近這個阿爸的。

阿慧遞上一個內部傳真件：「這是總部的特級行動指令。」

岩過看了一眼，叫阿慧馬上通知全體人員回來，召開緊急會議，有重大戰鬥任務。

總部行動命令：

1、接手南海地區H市「蝮蛇行動」案子和指揮權，「蝮蛇行動」小組前往卯市基地配合。

2、拖延蝮蛇一號、四號潛逃出境的時間，掩護「深海行動」的後期撤出工作。

3、嚴格控制蝮蛇一號攜帶的「深海行動」、「海洋冰」國家絕密資料動向。

4、對連環殺手蝮蛇四號，出境后實施擊殺。

這才是岩過希望的重量級別任務，好鋼要用到刀刃上；這些特勤的能力和設備，都是國家最好的鋼。總部正在以最快速度將相關案情資料傳過來，之前灰刃基地已經部分介入。

「灰刃二號」李倩來到岩過身後小聲說：「老大，總部資料下載完畢，所有人員到位，請到作戰室。」

作戰室內，除了「灰刃三號」、基地內務總管特勤老普，六級士官長，因任務在身缺席，其餘共十一位特勤全部到位。

女上尉阿慧，二十四歲；外勤情報收集、処理特勤，精通多種當地民族語言和三門外語，判斷能力超群，是幾年前專業軍事學院特別優秀的畢業生。她武功超群、相貌出眾、皮膚黝黑，代號「黑玫瑰」。

另外四名境外駐點聯絡站特勤，代號分別叫「鷹」、「豹」、「果」、「敢」；

四名行動特勤，其中兩名輯捕手、兩名狙擊手，代號分別為「雷」、「火」、「冰」、「霜」。他們都是二級士官長，被稱為灰刃基地八小金剛。

R局的方面基地設置，都是這樣精幹簡潔的。運作起來全國一盤棋，根據任務的需要，隨時可以傾盡國力，調動三軍和地方武裝的人員裝備，以及R局總部特戰特勤和各類專業隊伍。這樣的構造，也是針對和應對國際對手設置的。

按軍營規定，特勤回到基地全部著正裝。年輕人長期在灰色地帶遊走，不能無形中被同化了，要隨時記住自己是祖國的軍人，特勤戰線的最高精英，肩負著國家安全的重任。岩過在這個問題上非常重視，過去的教訓太深刻了。

岩過走進作戰室，黑玫瑰發令：「全體都有，敬禮！……禮畢！」，刷、刷！。岩過在主位席坐下，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對面滿牆大小的屏幕開始播放視頻資料，阿慧著話筒開始介紹情況：「五天前，我國南部海濱港口H市……」

五天前，H市開始發生連環殺人案，每天一次。開始是該市警方介入，但逐天一殺，使案件性質迅速上升到公安部級掛牌大案。

三天前公安部專家組趕赴H市，現場關注、指導破案。

按慣例，H市R局特勤被通知隨案觀察。畢竟H市有大型陸、海、空軍港場基地。軍隊人員那麼多，所屬單位關係又很複雜，任何可能性都有。而一旦牽涉到軍隊人員，就不是地方警察能介入、發揮的了。

案情匯總分析會上，H市公安局陳局長向部專家組介紹情況。部專家組李同心組長年齡快70歲，是全國一流刑偵專家，也是有名的老頑童，生性樂觀、但做事較真。

李組長聽完介紹后，直接指出：「專家組會診以後，認為H市警方破案方向有瑕疵。在尚未摸清連環殺人動機、犯罪類型和手法特徵等情況之前，盲目地派出大批警力，用較為傳統的大面積排查和翻檔案資料、查街頭監控，以達到儘快抓到罪犯目的。急於求成、欲速不達。我多次在不同場合講過，有些特殊的案子，不論成敗，各地方都不要主動和自己的政績、形像掛鉤，這不是科學的態度，和實事求是地辦案；這樣對待警方破案，會誤大事的！」

說完，示意身旁的專家具體說事。

專家打開鏈接大屏幕的電腦本，對罪犯做出初次特寫：

1、連環殺手排除激情殺人可能性。因為連續四位受害者都是一刀斃命，部位一致、力度相同，有職業痕迹。

2、變態連環殺人的可能性不大。四位被害者都是在不同公共地帶被害，性別、身份、年齡、住址目前很難找出規律性的聯繫。

3、幾個兇案現場監控器，都因為故障黑屏，使用了先進技術手段。部研究所實驗室，對傷口和兇器數字配對結果顯示，兇器接近境外特種近戰匕首類型。兇手與被害者有直接身體接觸，但沒留下痕迹，有使用國際先進防指紋泄露超薄手套可能性。

終上所訴，專家組初步認為：「殺手屬於外地潛入型、職業型、涉外型人員，並使用了超級反偵察手段。犯罪意圖，不是因殺人而殺人，而是另有所圖。該嫌犯有職業軍人背景經歷，年齡在二十六到二十九歲，身高172，身材中等，右手前臂肌肉發達，留短平頭；嫌犯口音外地人，皮膚偏暗。

陳局長有點蒙圈，不過對專家組的案件分析他還是很服氣的，自己手下的刑偵業務能力，差距的確是很大的。

全場靜默了20秒。局長也還沒想好說什麼，下屬也不能先發言。

李組長打破了沉寂，還是我來說吧：「請問，R局觀察員到場了嗎？」

「報告首長，到！」後排一位中年女性軍人挺直身板，行標準軍禮。

「你好上尉，請坐下。」李組長起座回了軍禮后，接著說道：「小同志從現在開始，你以正式專案組成員身份參與案子，請馬上向你們總部通報情況。」

「是！」，女上尉又一個挺立軍禮，然後拿出手機，直接走出會議廳。

一位警官匆忙走進來，對正在有話想對李組長說什麼的陳局長耳邊，小聲道：「剛剛又一個，同一手法。」

陳局長有些著急，這樣下去怎麼止住連環殺手的勢頭，這麼關鍵時候，偏偏李組長還讓R局介入案件，能有什麼作用呀？無奈地看著李組長。

李組長道：「這就沉不住氣了？相信專家組的分析，既然是有目的殺人，就不會無休止地繼續下去。據我的感覺，這種目的背景較大，只是我們警方的保密級別不夠，還不知道在H市有什麼重大的事件正在發生，剛才我按規定請R局介入案件，其中有一個意圖，就是通過他們了解我們不清楚的事件背景。」

不一會，R局上尉回到會議現場，在李組長耳邊耳語。

李組長表情嚴肅地宣布：「由於我們會議的保密級別不夠，現在我以國家安全委員會特別顧問身份宣布，會議馬上結束解散，陳局長和專家組、R局上尉留下，其餘人回到各自崗位等待命令。」

陳局長不理解是什麼意思，專家組的權利本來只是指導工作，這什麼時候在我的地盤上下起命令來啦？

專家組的專家們對上面的事情了解得多，估計他們的工作也差不多結束了。

李同心道：「由於保密條例規定，我只能說之前我們的判斷基本是正確的，大家做好等待移交案件命令的思想準備。」

陳局長不高興了：「這是我們H市多年難遇的大案，要移交，怎麼也應該向市領導請示彙報一下吧？」

李同心道：「這個案子不可以，國家利益大於一切。等國家命令下來以後，你再決定彙報不彙報吧，不要在常識問題上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