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有洞天
聽到自己想要的話,祈眼底流露出的笑意讓他看上去像只偷了腥的貓。
「你幫我找回身體,我幫你從這裡出去如何?」
「少騙我了,首先,你剛才自己說的出不去了→_→其次,帶我出去這算是什麼交易?出不去的話你也要死在這裡!哼~」
看來,小丫頭很不好騙嘛……祈面癱如面具般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絲崩潰的跡象。軟的不行,那就……
「你身體現在在我手上,你覺得以你的能力有的選么?」嘿嘿(﹃)……無良的小賊總是奸詐到令人髮指,小丫頭還是太嫩了啊。
「你……」曲君琰發誓,就沒見過這樣比自己還無恥的人!
「他們可還在等著呢,你確定不同意么?」
「……成交。」迫於淫威,爺忍了!
……
祈抬頭看向眼巴巴等著他說下文的三位,就連那第四位冰山也殷切投過來目光。隱去眼底的笑意,正色道。
「除非,這密室還有另外的開關。」看著頓時垮了雙肩的諸位,祈額頭黑線,他用他那下落不明的身體發誓,他說這話真不是為了打擊他們。
「放心,找到這一處機關,很快就能判斷出其他三處。乾坤震巽坎離艮兌,按照五行八卦所指,東南上位屬金,解不開為死門,對應必有生門!趁著這會還有光,跟我走,不要碰不該碰的地方。」
祈知道這會不是調戲眾人神經的時候,他也是在操控這具身體后才注意到這房間地面上,畫的有五行八卦圖,按照風水來講,有死門必有生門!否則是風水的大忌。
「沒想到你還懂風水,我正式為我之前的無禮向你道歉。另外,我想請問你什麼是不該動的……」一席話不僅驚呆了曲君琰,更是讓詹納德等人把「她」當做了保命符。
不過這詹納德當即道歉到是曲君琰意料之外的……看來,這詹納德也沒那麼討厭嘛。
似乎也是鑒於他的態度,祈決定再多廢話兩句,免得這幾個不懂事的勿碰了機關,拉他一起陪葬。不管怎麼說,惜命這一點上他和曲君琰如出一轍。
「現在一處機關已經被觸發,其餘機關立刻會變成活機關,在這個時候你們要是勿觸了什麼,這密室里保不齊有什麼東西等著咱們呢。所以,什麼也不要碰,跟著我到西北下位木字區,自有生門。」
曲君琰聽著這神乎其神的怪力亂神,卻又找不到理由反駁,至少不管怎樣這貨是目前唯一一個找到機關的。一干人等不疑有他,跟隨著「曲君琰」的腳步,走向西北角。
「祈,之前不是猜測這個密室是在地下嘛?即便西北角的機關能打開你說的生門,那也是在地下吧……」
曲君琰小聲嘀咕到。
「你在質疑我?」祈挑了挑眉,聲音抬高了一些。「沒有聽說過地道么?」像是報復之前曲君琰嘲笑他沒有見識不知道那勞什子鐵為何物般,帶著濃濃嘲弄意味的勾唇反諷。
人家也知道有地道啊!可是明明都已經敲過一遍了,四面沒有中空的嘛!只敢在心裡腹誹的曲君琰決定不跟這傢伙做口舌之爭,活著出去最重要!
抬手剝開西北下位的雜物,祈蹲下身用指尖向牆面探去。指尖上的潮濕似乎在他意料之外,當即頓了頓身形。這裡果然是精妙啊……
「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
「1997年8月18日。怎麼了么?」曲君琰詫異的回答著腦海中響起的問題。卻沒想到某人的反應竟然比她還要大。
「1997年??!你可有農曆生辰?」祈錯愕的聽著這極為陌生的年份,事情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啊,他是開元與天寶年間人,這丫頭報的紀年法似乎和他熟知的不太一樣。他之前只覺得這幾人裝束不同舊制,只當是地方風俗,沒想到如今想來,竟有諸多蹊蹺,或許……這已不再是他生活的那個時空了。
「農曆七月十五。」
果然!祈定了定心神,幸好這時代還是分農曆的。陰曆七月十五中元節!也就是常說的鬼節……這天出生的孩子被稱為天胎,命格硬、通陰陽。他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這幾人都該是天胎,屬土火。看來這一不是什麼五行陣了,五鬼歸位招陰邪,蓋土克火,有意思!這……竟是個活祭壇。
「你們幾個姓名、生辰報給我。」似是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曲君琰」轉頭對後方站著的幾位「護法」問道。
「白枳,1997年8月17日。」冰山眸間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又有些不確定的率先開口。
「詹納德,2001年9月2日。」
「蕭逸,1998年9月5日。」
「段御,1996年8月28日。」
「白枳1997年8月17日,屬土火,農曆是中元節。按照這個時間結點推測的話……」
「你們的農曆生辰……都是中元節。」
小小的密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中元節」這幾個字驚到了,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解釋了。小時候也都聽過長輩們講的鬼故事,但是真正生活中和鬼節扯上關係的,還真沒有。聽她的意思來看,這次陷入密室倒是和生辰八字扯上了關係。這個說法,讓這群堅定的唯物主義新青年登時冒出了一身冷汗。
「這機關和我們的生辰有關係?」白枳盯著「曲君琰」的眼睛問道,彷彿一定要從眼睛中看出一些端疑來。可惜……
「沒錯。雖然我不知道這密室是由什麼材質打造的,但是這密室地下絕對不可能是土地,四面牆角陰冷潮濕,這裡已經開始浮水澤了。遠離了你們命格里的土,以水來克你們命格里的火,外面……應該是一地道的水,具體連接哪裡我不清楚,但是只要我打開這個機關,必定水漫金山。」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么?難道我們就這樣在這裡等死么?」詹納德瞬間急了。「什麼狗屁密室,等老子出去一定要找人把這裡炸了!」
「我倒是覺得,這半山腰的寺廟,未必能蓄多少水。與其在這裡等死,倒不如賭一把。」一直未開口說話的段御赫然間出聲道。
「未嘗不可。」伴隨著聲音「曲君琰」的聲音傳來,西北角地面已被搗開。露出了一把和之前有些相似的將軍鎖,只不過這把鎖,鎖芯朝上,是活門。
「白枳你們幾個,你站到房間中間五行八卦陣的陣眼處去。」
段御看了「曲君琰」一眼:「注意安全。」
祈輕笑一聲,看著站定的眾人,雙手飛快的在將軍鎖上運作。甚至沒有看到他拿什麼工具,厚重的將軍鎖在他手上不足半分鐘就繳械投降了。
「曲君琰」快速走向眾人的位置站定。
「這就……好了?」詹納德詫異的盯著那把敞開懷抱的鎖。
似乎是在印證他的話般,厚重的牆壁轟鳴了一聲,緊接著從牆縫裡湧出了好些水,那些水像是有目的般向著幾人所佔的陣點蔓延過來,卻又堪堪停在了五行陣外圍。
石門緩緩向上開啟,地下水不停歇的湧向地室。隨著石門越開越大,水流也逐漸湍急了起來,巴掌大的地室很快就只剩下眾人所站之處一片空地。那石門後門,果真像「曲君琰」所說,別有洞天。
說來也奇怪,這水不管怎麼流,就是漫不上這五行八卦陣的陣眼處。一開始幾人還能用地勢高低來安慰自己,但是很快眼前的一切就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地下水似乎有生命般,像固體一樣在八卦陣四周堆積起了一尺高,要不是那時而濺到眾人身上的觸感,告訴著眾人這一切的真實度,幾人甚至以為自己怕不是在做夢。
「蕭逸,你掐我一下……」詹納德精神恍惚的對著那同樣錯愕的少年說道。
隔著褲子被拎起的肉生疼,提醒著詹納德這一切是真的。
「疼么?」蕭逸麻木的問道。
「真他么疼!」詹納德哭喪著一張臉,嘴邊張的彷彿能吞下一個雞蛋。
畢竟這聽「曲君琰」講這些陣法的玄機是一回事,自己親眼見到這些不可思議的畫面就是另一回事了!
眾人死死盯著地下的水從小腿齊平逐漸漫到接近胸膛,然而自己卻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濕!詹納德甚至還傻愣愣的用手戳了一下那陣法邊包裹著他們的水幕,居然真的沒有東西阻隔?!
這下就連一項自詡淡定的白枳都綳不住了,狹長的桃花眼緊緊的瞪著眼前不算清澈的水。
眾人的慌亂沒有打算祈的思緒,他之前一直以為這陣法有問題才使得幾人並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危險,近距離觀摩才發現和自己之前接觸到的五行八卦陣又有些細微的不同,雖然不知道這陣法的用途,但是毫無疑問,這個能把水隔絕的陣法,必然是完好無損的。
「難道是因為我這第六個命格不是天胎么?」
「我們該怎麼出去?我可不會游泳啊!」曲君琰眼看著石門已經要完全退到頂,露出了之前猜想中的地道,然而望著這一屋子的水,無暇顧及祈的喃喃自語,在頭腦中拚命像祈呼救。
她在乎的只是怎麼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至於這水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已經下意識選擇忽視了!畢竟,這難道有自己的身體里住進了另一個不明身份的「人」更令人難以接受么?
「深吸一口氣抓緊我,我帶你們出去。等水灌滿這屋子,說不定會下沉,趁現在趕緊進地道。記住,動作要快!跟不上隊我也救不了你們。」「曲君琰」對著身後四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