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至聖先師

傅瑄看到秦政到來，臉色有些微妙的變化，但是很快恢復如初。但是當傅瑄看到秦政身邊的阿二之時，臉上的厭惡與不屑就隱藏不住了。傅瑄對著帶秦政進來之人質問道：「你是怎麼做事的？怎麼能讓一個卑賤的奴隸，進去朝天觀，你當朝天觀是什麼地方？」

面對傅瑄的質問，阿二低著頭，似乎真的做錯了什麼一般。那人也急忙說道：「不是，不……」

秦政面帶微笑的看著天相師，想要看看天相師作何反應。卻不知天相師此時也緊緊盯著秦政，看看他會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面。傅瑄不想聽他解釋，畢竟今天因為秦政，傅瑄的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傅瑄說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趕出去？」

秦政看著天相師，天相師依舊一臉淡定，事不關己的看著秦政。秦政暗中罵道：「果然是老狐狸！」

眼看阿二就要被這般屈辱的趕了出去，秦政也只能說道：「我與他，從身份上來說，又有何不同？更何況，柔教一貫主張有教無類，今日先生怎麼連他進入朝天觀都接受不了？」

傅瑄說道：「你這是在詭辯，先師所言……」

這時天相師卻打斷了傅瑄的話，說道：「他所言並非毫無道理，他們兩人並無身份之差別。既然他能夠進入這裡，他自然也可以。」

傅瑄雖然很不服氣，但天相師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天相師看著秦政，說道：「請坐。」

秦政很自然的走到了天相師手指方向，大喇喇的盤坐下來。傅瑄看到秦政這樣無禮的舉動，心中對於秦政更是不屑與厭惡。天相師卻依舊面色如常，天相師說道：「你等到來的時間，似乎與禮法規定的時間稍晚一些啊！」

秦政回答道：「我是準時出發的。」

天相師很疑惑，問道：「哦？是嗎？」

秦政沒有回答，畢竟秦政完全不知禮法是什麼。傅瑄卻在此時再一次插嘴說道：「既然是準時出發，理應準時抵達才對。想必是我朝天觀景色迷人，讓你這樣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秦人花了眼，所以才會遲到了吧！」

秦政笑了笑說道：「朝天觀中景色，固然不是外面所能比擬。不過比景色更加吸引人的卻是，朝天觀的門檻，確實有些高了，不是我這樣的身材能夠輕鬆跨越的。」

傅瑄聽出了秦政話的弦外之音，立刻說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朝天觀在故意為難你嗎？我等熟讀聖賢之書，怎麼會做出如此骯髒之事？」

秦政並沒有機會傅瑄，傅瑄對於秦政的漠視更加憤怒，說道：「你倒是說話啊！你究竟什麼意思？」

秦政依舊沉默不語，看著天相師。天相師面色有些失望，對傅瑄說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和他單獨聊聊。」

傅瑄急忙說道：「可是，老師，他……」

天相師看了看阿二與秦政，說道：「放心吧，為師沒事。」

傅瑄看了看阿二，眼神之中充滿了警告，然後才不甘心的退下。阿二輕輕的碰了碰秦政，秦政卻說道：「幹嘛，你踢我做什麼？」

此話一出，阿二感到很尷尬，天相師則有些震驚，然後饒有興趣的看著秦政。阿二緊緊的瞪著秦政，秦政卻繼續裝傻充愣，說道：「你瞪我做什麼？有什麼話你就說啊！是不是站著累了，你要說啊，累了你就做啊！」

秦政一邊說，一邊還準備拉著阿二坐在自己旁邊。阿二很生氣的看著秦政，依舊緊緊守著奴隸準則，沒有說話。秦政看著阿二，說道：「哦！我明白了，你不用出去，我相信你，而且你比他乖多了！」

天相師自始至終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秦政在那裡表演，臉上滿是玩味。秦政看了看天相師，說道：「先生有什麼要談的直接說吧！」

天相師說道：「你也到了進學的年紀了可否了解柔家之學？」

秦政說道：「不要意思，以我都身份，恐怕無法接觸柔教之學。」

天相師說道：「其實我柔家先師也出身卑微，但是卻成就一番偉業。先師雖然是貴族之後，但家道中落，身份低微。」

秦政卻說道：「你管這叫低微的話，那有些人就得低到地下去了。不過也難怪，有些人，即便在你們柔教眼中，也不能全做是人。」

天相師眼中似乎有一絲厭惡，但是憑藉他的修養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天相師說道：「其實卻如你所言，我柔家之學，講究有教無類，並不看中出身。」

秦政說道：「但是前提是，先得讓你們覺得是一個人。」

天相師問道：「何意？」

秦政說道：「沒什麼，繼續。」

天相師說道：「先師之前，知識都只在家族之中傳承。直到我柔家出現，才打破了知識在家族之中傳承的界限，讓更多人知禮明理。」

秦政說道：「不得不說，支持從家族傳承，到老師傳承，對於社會而言，是一個巨大的飛躍。只不過你們柔教……」

天相師終於聽不下去，打斷了秦政的話，說道：「我們是柔家，而非柔教。」

秦政說道：「你們先師方面創立之時確實是柔家，而今隨著柔家發揚光大，先師言行也被柔生神聖化，變成了不了違背的教條。所以，對於如今的你們來說，早就沒有柔家，只有柔教。」

天相師不服氣，說道：「你之前也說，你並不了解柔家，如何判定，是柔教而非柔家？」

秦政說道：「我不需要了解，我質問你一個問題，你身為天相師，敢於質疑先師任何行為嗎？」

天相師說道：「先師可為萬世師表，聖賢品德，怎麼會有我等凡人質疑之處？」

秦政說道：「你看看，從你這話語之中，就已經透露出，如今的柔家早就已經是柔教，而非你所堅持的柔家。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們卻將先師聖賢化，強硬合理了他所有行為。這就是，典型的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