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跟蹤
回到柴房，小丑才發覺背後的尾巴。
「湛哥，跟了一路，累了吧。」小丑淡淡地說。
湛哥尷尬地現身，說:「原來你早就發現我了。」
「不，我是剛剛發現的。」
小丑淡定地笑道:「深更半夜，你不可能是偶遇我，一定是一開始就跟蹤我的。」
內心卻驚訝不已，以她的靈敏，居然一直沒發現湛哥，那麼他的功夫不是一般的深，這樣的人，會只是個家丁？
「我擔心你出事，就沒走，沒想到恰好看見你去了大小姐房裡……你和她們，究竟有何過節？」湛哥並不在意小丑的疑慮，只想解開自己的疑惑。
「我只是個無名無姓的燒炭粗使，給她們提鞋都不配，能有什麼過節。」小丑裝作若無其事道:「倒是你，一身輕功了得，如此身懷絕技之人，怎麼甘心做廚房打雜的，莫非你有什麼苦衷？」
見小丑把球踢了回來，看來她是不打算回答自己的問題了。
小丑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總不能將自己的前世今生都說出來吧，這樣的話恐怕沒有人信，更會覺得荒唐。
而且小丑堅信，既然她能重活一世，已經是老天爺格外恩賜，天機不可泄露。
湛哥無奈地笑了，說:「也許你不會相信，我來這裡，是為了一個人。」
小丑懶得理會，他為了誰，反正是不會為了她。
該不會是看上哪個大小姐了吧，難道是蘇飄飄？那她剛才對蘇大小姐一番恐嚇，湛哥會不會……
湛哥咳嗽兩聲，打斷小丑的思緒。小丑在想什麼，他已經猜透了，內心很是不悅，他的眼光就這麼差？
而且看小丑怡然自得的樣子，難道就沒吃一丁點的檸檬酸？
這回湛哥猜錯了，小丑心裡酸溜溜的很呢。
兩人各懷鬼胎，說話就不那麼投機了。
「蘇飄飄聯合公主她們害死苗盼兒，這你在外面都已經聽到了，不管我是不是局外人，嚇唬她一頓總不為過。」小丑說。殺人償命，蘇飄飄只是受回驚嚇，這只是個開頭而已。就算湛哥心儀蘇飄飄，如此心狠手辣害人性命的女子，他還能喜歡得下去？
「我沒見過蘇飄飄，就算認識又如何，她為自己犯下的錯吃苦頭，是她咎由自取。」湛哥急忙為自己澄清。
小丑稍微安心，原來湛哥喜歡的不是蘇飄飄，可又會是誰呢？苗雪易剛嫁過來湛哥就出現了，莫不是為了她？
湛哥只好再解釋一回:「這府里，除了你我幾乎都沒見過，更別提相熟，誰曾想到這表面上風光的靖國公府居然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你若是真想為苗盼兒姑娘打抱不平，無論什麼原因，我都可以幫你。」
湛哥一席話，終於和這府里的所有姑娘撇清了關係。
末了，湛哥忍不住嘀咕，要不要再加上一句和苗盼兒也沒有瓜葛？九兒那麼愛胡思亂想，一定會將他和苗盼兒牽扯到一起。
他這個擔心是多餘的，小丑壓根就沒朝那方面想。
因為苗盼兒就是她，她就是苗盼兒，她前世，可從未見過眼前的貌美男子，不然她不可能一點印象沒有。
小丑頷首，她一個人對付那些人是很難，不過有湛哥的幫助就好施展多了。
人家都說了願意幫她，她如果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就顯得不地道了。
「我是想幫苗盼兒報仇，因為她……她對我有恩。」
「對你有恩？」湛哥瞪大一雙好看的眸子。
「是的，她救過我的命，」小丑一邊胡編亂造，一邊絞盡腦汁說的真實一些:「我十歲那年去街上買木頭，遇到一幫街頭霸王，他們搶走了我的銀錢，還要把我賣到巷子裡頭去，恰好苗盼兒路過，讓她的手下救了我。」
湛哥捏的拳頭「咯吱」響:「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太張狂了。」
湛哥這樣說，就表明他信了。
防止露餡，小丑不想在這上班談論太多，就岔開話題:「我想替她報仇，你打算怎樣幫我？」
如果他只是一個家丁，能幫到她的地方微乎甚微。
「這件事，是要徐徐圖之。」湛哥說:「你夜闖馨怡居，肯定要掀起軒然大波，夜間扮鬼的途徑，是行不通了。」
小丑笑道:「這是自然，我這個伎倆，也就能嚇的住沒有膽量的蘇飄飄，如果我再以同樣的方式嚇她第二次，她肯定就要一命嗚呼了。」
「那就走馬觀燈，走一步算一步了。」湛哥說。
小丑:還以為你給我出什麼好計策呢，原來是讓我隨機應變。
未來變數太多，湛哥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也許到了明天，你就不用躲在柴房裡了。」湛哥提醒道。
小丑不解:「今晚出了這樣的大事，蘇家肯定是要懷疑出了內鬼，這個時候，我就越要躲起來明哲保身啊。」
湛哥笑了，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頭:「在他們眼裡，你就是個不起眼的小丑，你還需要避嫌？」
小丑點頭，他們首先要懷疑大夫人的死對頭，那幾房小妾才是首當其衝的，她怕什麼。
「夜深了，你還是睡一覺，養精蓄銳。」湛哥在她耳邊說。
小丑打了個哈欠:「那就不送。」
湛哥走後，她就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躺在枯草上面很快就睡著了。
湛哥那邊，他並沒有回他口中的廚房而是輕車熟路走到後門處，往空中一躍，就輕鬆翻過高高的圍牆。
守在牆外的半大小伙早急的團團轉，見一團熟悉的黑影飛過來，就知道是自己等的人，雙目一亮，迎了上去。
「公子，您可出來了，再不出來，我可就要進去找您。」他埋怨道。
湛哥微微一笑，說:「木良，她與過去不同了。」
木良笑嘻嘻地說:「能有什麼不同，難道長大了就變得好看了？」
女大十八變的比喻放任何女孩子身上都可以，放她身上，不合適。
湛哥搖頭:「這些年她的變化太大。」
木良奇怪地說:「五年前我就覺得她平淡無奇，難道一個後院里燒柴火的小丑，這五年能麻雀變鳳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