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七十七章、無恥(上)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雖然上官羿的醫術並不專業的,雖然上官羿沒正經救治過什麼人,雖然上官羿研究出來的□□通常沒有解藥,但這並不耽誤他有一套完整、精美、嶄新的醫療用品。
金針、銀針上官羿就各有三套,其中一套上官羿拿來玩另外五套自今沒開封用過。
因為今天是去給人瞧病,穿著上上官羿故意選了一套顯得飄逸的白衣,於外面又罩了件青色薄紗外袍做搭配。為了顯示出自己如今的身份,也為給對方施壓和表現出自己今日之行純粹是心地善良、屈尊紆貴,因而上官羿身穿的白衣不僅用銀線紋了龍團,他還特意選了條中央鑲著顆番邦進貢紅寶石的腰帶,更是在腰側掛了一塊代表他國母身份的玉佩墜子。
今日上官羿沒有易容,洗去晨間與展廷顯廝混一番的臭汗,用金冠束好頭髮他便動手卸去臉上屬於上官浩面容的假面具。從寶貝盒子里挑了一塊白底,畫有彩色圖紋的半邊面具戴在臉上,只露出鼻子以下。
「怎麼樣,是不是尊貴又不失神秘,神秘又不失飄逸!」原地轉了兩圈上官羿朝杵著頭側身躺在龍床的展廷顯拋了個媚眼過去。
不屑的呲笑一聲展廷顯顯然已經輕易不受上官羿誘惑。「再尊貴擋著臉也沒用,有本事你別易容別戴面具出門。」
「我是無所謂,你要是不擔心太后看見我的臉活活嚇死或者不介意我出去溜達一圈帶回一群愛慕者,我這就摘了面具。」說著上官羿真摘下臉上的面具。他戴面具又不是見不得人,不過是為了擋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既不想自己的母后被嚇死也不像上官羿出門招蜂引蝶,展廷顯憋屈的悶聲說道:「把臉捂嚴實,早去早回。」說完就背過身拉過被子打算睡個回籠覺。
老子睡不得懶覺要出去做苦功你丫在床上睡大覺,這哪還有天理了!站在原地越想越覺得虧的上官羿撒丫子衝到樓床邊一個蹦高壓到展廷顯的身上,一路撓痒痒過去,抓得展廷顯差點笑了斷氣。
即便這樣上官羿也沒有罷手,別看他現在個子沒有展廷顯高但力氣有的是,生拉硬扯的便把展廷顯拖去洗漱,最後兩人一同出了門。
太久沒笑得這麼狠,出了宮展廷顯還覺得肚子上的肌肉隱隱作痛,尤其是馬車顛簸的時候最為明顯。「我直接去城外的別院,你看完診就過去。」靠在墊子上展廷顯揉著肚子說。
「我這身多扎眼啊,怎麼去。」低頭扯著身上的衣服上官羿撇撇嘴:「你到了別院讓馬車回來到門口等我。」自己這『皇嫂』親自登門給小叔子看病叫友愛兄弟,可皇上親自駕臨哪怕是微服意義也大有不同,這是給人話柄抓。
也許皇帝去府上看其他王爺沒人會多想,但唯獨康王除外,歷史遺留問題太敏感不好解決。因此上官羿毫不意外展廷顯會這麼說,再說把展廷顯拖出宮也不是為了讓他登門康親王府,那是有更重重要的事情。
爬到展廷顯耳邊上官羿色迷的嘀咕了幾句,隨即換來好一番打最後被展廷顯一腳踢回的原處。「下手真黑!」揉著手背被捏紫的地方上官羿嘟起嘴用鼻孔朝展廷顯哼哼。
「你腦袋裡就不能想點有用的!」掏掏被吹了風發癢的耳朵展廷顯嫌棄的不得了。
「你敢說我想的這些一點用都沒有嗎?你就沒動心?」指著展廷顯,被質疑的上官羿很生氣。
就是對上官羿說得那些有的沒的動了心展廷顯才鄙視他自己,才羞愧的拿上官羿出氣。「嘁!」展廷顯把頭一扭。
「說啊!說啊!動心了是吧!」又湊過去的上官羿用手指來回戳著展廷顯,笑得很猥瑣的追問。「大白天在野外……嘿嘿嘿……想想就覺得爽啊……對不對!對不對!」捂著嘴上官羿用手肘撞撞展廷顯。
對,光是用想得就……「到地方了,趕緊下去!」把湊過來的上官羿推開,等馬車挺穩后展廷顯把人趕下馬車。結果上官羿這邊才從馬車上下來展廷顯就變了卦:「我……在這等你,確診完馬上出來!」改變初衷的展廷顯掀起車窗帘對上官羿說道。
「我就知道……等我哦~~」朝展廷顯飛了一吻,又曖昧的眨眨眼。打了個指響,上官羿一本正經的轉過身帶著名化身小廝背著藥箱的暗衛走向大門緊閉的康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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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可做又不想回家的寒澈每天閑得不得了,尤其是在吃遍了京城各大酒樓飯館與街邊小吃后更是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前些天上官羿提出幫助的請求不得不說拯救了在墮落之路上越走越遠的寒澈,讓他找到了那麼點生活樂趣。
再沒遇到上官羿之前寒澈的人生經歷很匱乏,相遇后寒澈在上官羿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雖然在很多人看來寒澈被上官羿拐帶壞了,但對寒澈來說他的人生體驗卻因此變得豐富起來。
好比說易容術,這項技能是寒澈與上官羿初次達成合作意向後跟其學得。只要當時寒澈對自己的娃娃臉很不滿意,甚至反感。只是後來跟有便宜一定占,沒皮沒臉的上官羿混熟受到影響后寒澈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娃娃臉其實可以很有作為。
特別是在看到上官羿妒忌自己,經常頂著自己的臉招搖撞騙百試百靈后無往不利后,寒澈終於堅信自己的娃娃臉是件非常有殺傷力的『兇器』。只不過是看你會不會充分運用而已,至此,易容這一招便無用武之地。
「比女鬼還女鬼吧!」披散著頭髮垂於胸前,寒澈換上一身白衣女裙在鏡子前晃了幾下,轉過身問著身後擺弄胭脂水粉的上官浩。
伸出攥拳的右手,立起大拇指上官浩用力的點點頭:「何止像,我彷彿真看到一面容發青的索命女鬼,不過嗓音要再沙啞點。」因為不知道上官羿生母的聲音,於是寒澈故意把聲音弄得中性沙啞,希望起到混淆視聽不被認出的作用。
隨著戲劇在其他各大城鎮輪番上映,哪怕京城這邊已經上了新戲可人們對上部戲的熱潮卻未減退,一些針對鎮國公府的流言也在暗地裡傳開。
事實究竟如何,戲里影射的又是誰沒有人比當事人最清楚。自戲引起極大反響后在別院榮養的長公主立刻生了一場大病卧床不起,老鎮國侯也變得脾氣暴躁疑神疑鬼。
而寒澈與上官浩要做的就是給別院的夫妻倆再添上一把火。
頂風作案是極其缺心眼的行為,而且適時的吊胃口也是極為折磨人的手段。故意等了幾天,昨晚他二人終於行動。一個裝鬼去嚇唬老鎮國侯,一個潛進長公主的卧房對本就精神衰落的人使用攝魂術,讓她夢到自己親生兒子失蹤這些年的慘遇。
寒澈換了女裝易容成上官羿的模樣,準備今晚再與上官浩去鎮國侯府的別院嚇唬人。為圖方便寒澈只洗去了為顯臉色發清而畫上的胭脂,卻並未因換下衣服卸去面具。「今晚我去嚇唬那什麼長公主,你去給渣男下暗示,讓他夢見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世人皆知后不僅聲名狼藉的被除族,更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最後暴屍荒野無人收屍的場景。」
長公主最重視的莫過於自己失蹤多年成了小倌的兒子,雖說已脫離苦海可這輩子是不可能成為正常男人。當年長公主命人把年幼的上官羿丟到最低賤的小倌館,卻不想人家福大命大反倒是自己的兒子成了小倌。這就是報應,雖然是上官羿一手執導。
讓她在夢裡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受□□的過程那絕對是打擊無比、傷害巨大。
而老鎮國侯看重的莫過於名聲、地位與權力,一無所有的從族裡被除名成了孤魂野鬼自然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打蛇打七寸,報復人也要瞧准軟肋一擊必中。當然,如果想多玩幾回可以適當的減低打擊力度,但招招直中要害是必須的。
「我覺得精神折磨沒什麼意思,要是能套上麻袋拖起來揍上一頓會更解氣。」揮舞著拳頭上官浩十分不爽,可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要不然揍個人算什麼難事。
「我也想!」撩起裙擺掖在腰間寒澈豪爽的坐下,一條腿支起杵在椅子上,一手抓起盤中的梨子大口吃。
嚇唬人雖然有意思可比起動手寒澈更傾向後者。簡單來說寒澈和上官浩都是提倡以暴制暴的人,在他們看來這樣最直接最給力。
本是穿著女裝且頂著一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卻擺出如此不雅的姿勢,可無論怎麼瞧都又不影響美感,上官浩十分驚嘆這張臉溶化各種不搭調不協調的能力。
「你二哥不是派人送話說他今天要過來,怎麼還沒有到?」
「誰知道,大概昨晚與二姐夫翻雲覆雨過了頭了還沒起來吧。」
「……你說的……很有可能……」
「嘿嘿,是吧!」
……
坐在車廂里展廷顯手中捧著書,可思緒卻未在上面,眼神也時不時的看向車上的沙漏,然後整個腦子想的都是上官羿怎麼還沒出來。
打從上官羿進了康親王府的大門,待在馬車上的展廷顯就開始心緒不寧,有些後悔自己讓上官羿一個人去看診……不,是去給人看診的決定。對上官羿不能說完全了解,可上官羿的喜好展廷顯還是一清二楚,更加清楚這傢伙看見什麼樣的人會心猿意馬,而康王正屬於這一類,哪怕他常年來臉上都帶著病容。
展廷顯多想自然不是真懷疑上官羿出軌,上官羿如今色心雖然還有點但色膽那是絕對沒有,這點展廷顯很肯定。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上官羿不會做,可撩閑這種事展廷顯很肯定上官羿一定不會少做。
展廷顯在府外悔恨不已然上官羿在王府里也沒順利多少。哪怕他是皇后也是登門給人瞧病的醫者,病患不配合拒絕看診他這醫者也沒辦法強迫。再有上官羿本就不想來這還是給展廷顯面子,既然人家不領情他也不會上趕著。
看著王府的總管歉意的從書房裡出來上官羿扭身就走,可就在這時讓他聽到書房裡傳來木輪在地上滾動的聲音。轉頭透過開著的窗戶望去,便見一名男子坐在木質的輪椅上晃過,這讓上官羿頓時雙眼亮得發光。
當即不顧管家的阻攔和身邊暗衛的拉扯,衝進書房后立刻趕緊門令書房與外隔絕。
管家的叫喊聲上馬招來王府里的侍衛,他們皆手持兵器衝進院子。
「大膽,你們是要謀反作亂嗎!」亮出寫著『如朕親臨』四個大字的金牌,給上官羿做小廝的暗衛站在書房門前的台階上瞪著圍上前的侍衛們大聲喝止。
書房裡的人雖然是皇后,但手持利器包圍皇后論罪謀反也未嘗不可。謀反是要誅九族的重罪,沒人擔得起,看到眼前的令牌眾侍衛趕緊放下手中兵器雙膝跪地高呼萬歲。
趕來的眾侍衛中有幾個是康王的貼身隨從,他們雖然不甘心但也還是乖乖跪下不敢造次。因為他們很清楚只要稍有不敬就會連累自己的主子被扣上謀逆的罪名,王府上下幾百口都不會有好下場。
望著台階下跪著的一群人暗衛小心的收起令牌把腰板挺得倍兒直,他終於知道為何自己能跟著皇后出宮會招來大家悲憤的目光,原來跟著皇后混果真爽到家。這讓他更加堅定以後要好好練功、好好表現,爭取總跟著皇后出來溜達。
因為自己長了一張很美卻很不男人的臉,所以上官羿每每看到英俊得很的男人便忍不住心生嚮往的想要摸上兩把挑逗一下。這也是為何上官羿明知不會有好下場,卻依舊鍥而不捨的挑釁沐凜,主要是因為人家不讓他佔便宜,由此心生怨氣。至於總是欺負上官浩,那上官羿純粹是出於嫉妒隨便什麼都能找到理由。
康親王是公認的與先皇樣貌相像,他與展廷顯則相了七分,實事求是的說論樣貌康親王要比展廷顯帥得多。只可惜因為雙腿殘疾康親王很少出屋,所以膚色病態的蒼白,比起經常騎馬狩獵的展廷顯要瘦弱很多,少了些陽剛。
綜合比較下來上官羿還是覺得自家男人更甚一籌,不過康王也的確是個貨真價實長相英俊的帥哥,雖說文弱點,卻一點不影響勾起上官羿的色心戲謔一下。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本王的書房!」
「是何人你會不知!蹬鼻子上臉的傢伙,要不是受人所託老子豈會屈尊登門給你診治,居然還敢拒絕!」說罷上官羿惡意抬腳踢去,把坐在輪椅上的康王爺踢翻在地。
「大膽!別以為你是皇后就可如此無禮,本王乃是先皇封賜的親王!」被人踢翻在地,從未遭受過如此待遇的康王吃驚過後立刻氣憤的大吼起來。
「先皇封得有本事找先皇說理去。」彎腰提起要爬向輪椅的康王,上官羿直接把人甩到書房裡擺放的軟榻上。
抽下揮舞著手試圖掙扎人身上的腰帶,待把康王的雙手綁在頭頂上官羿一把扯下對方的褲子。
別說不往歪了想,被人這樣雙手束縛綁在軟榻上並且扯掉褲子,換了誰也得又驚又恨又害怕,更何況是行動不便的康王。「來人!來人啊!」見自己的衣袍被解開,褲子被扯下,下半身完全暴露在外康王驚慌失措的大喊大叫起來。
見剛剛還怒斥自己的傢伙現在試圖扭轉身子遮擋自己暴露在外的□□,還發抖著大聲呼救上官羿興奮的不得了:「叫啊!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你還是老老實實從了爺,不然……哼哼哼……有你受的!」用力撕扯掉康王身上的袍子,終於達成心愿說出自己夢寐以求的話後上官羿簡直爽歪了。
書房裡的呼救、威脅與衣服撕裂的聲音院外的眾人聽得一清二楚,康王帶進京的護衛們臉色幾變,有幾個人忍不住甚至起身要往裡面沖。
雖然守在外面的暗衛很好奇裡面的皇后難道不怕回宮被皇帝揍,仍是很盡責的抽出纏在腰上的寶劍握在手中。「你們想要謀逆就試試看!」不管裡面的主子做什麼,暗衛只知道自己現在的職責就是奉命守在這裡,不讓任何人進入書房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