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七十八章、無恥(下)
進去?還是不進去?對展廷顯來說這是一個難以選擇的問題。
如果上官羿在王府里做了什麼他進去豈不尷尬。相反如果上官羿在裡面規矩的很什麼都沒做他進去要怎麼說?豈不更加尷尬?
正當展廷顯窩馬車裡掙扎糾結要不要進去把人領出來時,王府里的上官羿已經達成所願身心皆得到滿足,神清氣爽的從書房裡出來。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刻鐘,可對府外的展廷顯及院子里跪著的王府侍衛們來說卻是煎熬了幾個輪迴。
站在台階上高傲的俯視著下面幾個有膽子敢抬起頭用赤紅的雙眼瞪著自己人,上官羿不屑的呲笑一聲。「走!」打了個指響,朝身後的暗衛勾勾手指上官羿背著手昂首闊步的帶著自己的人穿過人群。
直到他走遠聽不到腳步聲,院子里跪在地上的眾人才鬆了一口氣。絕大部分侍衛都因受不住上官羿走過身邊時故意釋放出來的壓迫感,在鬆懈后癱倒在地發抖著站的不起身,即便有個別幾人勉強能站起身的也是東倒西歪邁不動步。
大概是剛剛上官羿的所作所為驚嚇了王府上下,所以在出府的路上上官羿沒看到一個侍候的下人。「真是不成體統,居然連個領路都沒有還是王府呢。幸好我記路,要不咱們就迷路了?」走在前頭的上官羿昂首闊步的對身後扮作小廝的暗衛說道。
「王府才多點大,主子在宮裡都丟不了,小小王府哪在話下。」跟在上官羿身後的暗衛綳著臉嚴肅認真的回答,真摯的看不出有一點阿諛奉承,完全是實話實說。
站住腳轉過身,歪著頭看著今天跟自己出門的暗衛上官羿點點頭咧著嘴笑呵呵上前伸手拍拍方的肩,讚許道:「你不錯,我很看好你!」說完背著手大邁步的走了。
得了主子的表揚暗衛自是欣喜不已,趕忙樂顛顛的跟上去,只要跟緊了皇后的腳步肯定有肉吃有湯喝,有無窮的樂子享。
出了王府大門拐到街角,爬進馬車裡上官羿直接滾到展廷顯身邊主動彙報:「你那弟弟沒事,娶妻生子沒問題,很有精神……嘿嘿嘿……」抖著肩膀上官羿猥瑣的笑起來。
聽說康王沒事,以為治腿有望的展廷顯心中一松,哪想剛露出笑容就聽上官羿後面又來了一句,讓他臉上的笑臉頓時僵住。「誰問他以後能不能結婚生……等等!上官羿,你怎麼知道他能生兒育女?我讓你去給他看腿,你居然......」恨不得活活扭斷手中的脖子,搖著上官羿的頭展廷顯責問:「說,一個字不許落下!你都在裡面幹了什麼!」
伸出舌頭翻著白眼,雙手扒著脖子上的手上官羿艱難發出聲音:「真……要……要……斷氣了……」
見上官羿不是演戲展廷顯趕緊鬆手,又是幫著抹胸口又是拍背。「你怎麼這麼笨,不知道躲開!」
「我哪知道你真往死里掐!」要是剛剛真掛了變成鬼上官羿都鄙視他自己。「你下手太狠了!」揉著脖子上官羿氣憤的撲上前咬住展廷顯的手掌,留下一排牙印。
「你果真是屬狗的!」甩著被咬疼的手掌展廷顯嫌棄的與上官羿拉開距離。「我讓你去給人看腿誰讓你管能不能生孩子!」
「那東西長在兩腿中央我就順便幫他看了,要是長在肚臍眼上……」
「那你更瞧得仔細!」展廷顯沒好氣的說。
「嘿嘿……」被人直指真相上官羿不太好意思的把頭伸過去在展廷顯的胳膊上蹭了蹭。「真是順便!你要知道十個斷腿的五個里會受到影響,最輕使用的靈活性也要大打折扣,我這也是……醫者父母心啊。」
「得了,早怎麼不見你居然有這麼偉大的情操!」再次打斷上官羿給自己臉上無恥貼金的話語,展廷顯把人拉到跟前用手指在上官羿腰間用力一桶。「看腿用脫褲子?就不能把褲腿捲起來,別跟我說什麼脫光了才能仔細檢查這種鬼話,上官羿你捫心自問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當然不信!
被人捅了死穴,全身酥麻癱軟的上官羿趴在展廷顯腿上哼哼,只能先現在心裡吐槽。他最為鄙視展廷顯如今這種知道自己弱點后每次說不過就都手打擊報復的行為,十分小人不說事後還很得意,真真是氣煞他也。
伸手比了個『停戰』的手勢,上官羿吃力的從展廷顯腿上翻下來,仰面躺在車板上緩了半天才有力氣說話。「我這不是沒碰見過這種病殘型的嘛,一時手癢沒把持住就……就……就犯了錯誤!不值得追究的一點點小錯誤。」爬起來靠在車廂上官羿大手一揮:「總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經過我一番詳細的檢查后可以確定,康王的腿能日後雖不能健步如飛,可拄著拐杖站起來行走絕對不是問題。放心,對我的醫術你要有信心。」拍著胸口上官羿做下保證。
有了今天事展廷顯哪裡還會給上官羿機會,他不怕上官羿一顆紅杏出牆卻也,他怕的是上官羿趴在牆頭把牆外的撩進來。「去太醫院找個治骨精湛的御醫,你把治療的方法教給他以後讓他去。你是皇后要矜持點,別老自降身份!你不是一向奉行有事交給下面人辦,不然養他們幹什麼!就這麼定了!「
三言兩語展廷顯一錘定音,彷彿那日及今早不是他催促上官羿去給人登門看病。
路過酒館時展廷顯命侍衛買了一整壇的烈酒搬進車廂里。掀開罈子蓋展廷顯抓過上官羿的一隻手就塞進酒罈子里,快到城門口時他才把上官羿已經泡發的爪子撈出來換另一隻摁進去。
把被烈酒泡抽了皮又被展廷顯使勁擦了好幾遍的爪子放到眼前,上官羿頓時被手上殘留的酒氣熏得扭頭。「再泡下去就是正宗的酒釀鳳爪了。」
「誰讓你亂摸東西!」摁著上官羿泡在罈子里的手展廷顯考慮是不是給上官羿的眼睛也洗一洗。
「我有戴手套!」
「那手套呢?」
「當然用完就扔了,難道留著作紀念!我上官羿是那麼隨便的人嗎,很講究的好不好!」抽出自己被摁在酒罈子里的手上官羿把沾著的酒水一股腦的都蹭到展廷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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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鎮國侯李雲國簡單來說就是命好會投胎。為人自私自利,心比天高,可偏偏又沒有什麼能力。小動作不斷總以為自己是聰明人,殊不知要不是礙於李家世代忠良,他雖有小心思但對皇帝絕對沒二心,從小又是先帝的伴讀,以上種種便是為何他能在撬了皇帝的女人又不善待后還得以保命。
再則心愛的女人重要,但心愛女人死後的名聲更重要。這也是當日為何先帝只是架空、排擠了老鎮國侯李雲國,而沒有把人結果掉的原因。
大概是出生在僅有的幾個有實權的功勛世家,李雲國從生下來開始就不需要太努力便能達成所願,久而久之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李家祖先本身底子就不錯,歷屆夫人也都是美女,如此延續下來別的不敢說李家人的外貌還是十分突出的,不然每隔幾代便不會出現個和皇帝糾纏不清的人。
如果硬要說老鎮國侯有什麼優點,大概便是在房事上他並不熱衷。在娶上官羿親娘的時候別說姬妾、男寵沒有,就是通房也只有兩個。後來為了博得美人的歡心他更是二話不說把僅有的兩個通房打發了,這讓上官羿她親娘在幾經衡量最終沒有選皇帝而是嫁進李府。
不過很可惜,日後的事實證明男人不是能管住褲腰帶就可靠,在權力面前全白搭。
「說句不中聽的,以你李家在朝中的地位及先皇的信任,當時老侯爺要是站出來為妻兒討還公道未必不成。畢竟大長公主當日所做已觸先皇逆鱗。死得是誰?是先皇心裡那個,生死未卜的是比皇子還要受疼愛的世子,先皇當時需要個合理的理由處罰大長公主。誰曾想,一向以揣摩先帝所想的老侯爺竟維護起公主,一口咬定是意外,連下落不明的世子都不派人找尋直接報了死亡,不怪當日被先皇所棄今日又遭受如此報應。」
李家那點事憑藉與展廷顯及李凌霄的關係周崇文也知道個七七八八,身為男人他十分鄙視唾棄老鎮國侯不負責任的行為。只是礙於與李凌霄、李凌麒兄弟的關係,老鎮國侯又是長輩他才不好多說什麼,可現在他真是不吐不快。
「是兄弟才說,在這事上你可不能犯傻,拿李氏一族去保一個本就該為自己行為負責的人。」
從展廷顯那裡得知上官羿會忍過太后壽辰再動手,李凌霄趕緊安排招來李氏族長及族中長輩商議,只是目前得出的結果分為兩派。一邊贊同為原侯夫人正名,牌位迎進祠堂遷墳入祖墳,與老鎮國侯劃清界限。這些人都是曾經受過上官羿生母恩惠的人。而一邊則是決不妥協,揚言要把回來報仇的大逆不道不肖子孫從族譜上劃去,不允不潔之人入李家祖墳。
當然李凌霄並沒透露原侯夫人的屍骨在入葬前就已經不知所蹤,而他們要除名的子孫從來就沒當過自己是李家人。
這兩天上官羿沒動靜可李家自己卻亂成一鍋粥,李凌霄恨不得提劍把那些添亂的人都砍了。心煩意亂之下李凌霄也不怕丟人叫來周崇文一起想辦法,反正事情始末這人也都清楚。李凌霄與李凌麒兩兄弟早年喪父喪母,後來又去了軍營打拚,實在沒機會經歷這些,只得求助他人。
手拿酒盅輕搖周崇文其實挺支持上官羿的做法。說實話曾經年少時他有過好幾次想要斬殺了他爹的貴妾,那個害死自己未出世的弟弟害得他娘親落下病根的女人。而現在他卻十分想向明知一切卻私心庇護兇手的父親討要說法,可一個『孝』字壓下讓他敢怒不敢言。「我家的那些腌臟事你也知道,若是可以我也想為我娘討回公道。要不是我如今坐到尚書之位,哥哥們也位居要職,誰還記得我娘才是明媒正娶的嫡妻。我站在皇后這邊,你沒切身體會過那種看著自己母親受委屈,一家之主的父親卻偏心袒護的感覺。我有時甚至希望他還不如對我橫眉怒罵不管不問,這樣我也不會下不去手。」
周家的事雖沒有李家亂,可離寵妾滅妻也不遠,不然府中上下也不會讓個妾氏把持近二十幾年。嫡出大少爺娶妻后也是經過一番你爭我斗,大少夫人才把掌家的權利奪回來。而隨著周崇文受重用步步高升,大房才真正挺起腰板,不容忽視。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實在是時間緊迫,李凌霄問道:「你認為皇后如何才會滿意罷手?」
「李家的事情三年前他沒追究,為何現在突然弄出這麼大動靜。如果僅僅是見老侯爺又要算計他所以才出手教訓,實在沒必要借皇上的口說要挖祖墳燒祠堂這麼嚴重吧?」周崇文認為這事很蹊蹺很不合常理。
見自己的大哥聽見周崇文的問話沉下臉,李凌麒不屑的冷笑一聲:「嬸娘屍首一直放在別院,下葬前卻不知所終。而叔……老侯爺不僅沒立刻派人追查反倒是殺了所有知情者,用與嬸娘身形相似的管事嬤嬤頂替下葬。」
「什麼!」周崇文聽了這話別說有多震驚,手中的酒杯直接滑落在地。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快要爆出來。「那完了,死定了!」
……
上官家在京城外別院的處位置很幽靜內里有溫泉,出了大門放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田野。不過溫泉、田野什麼的並不是上官羿此次的目標,他的目標是田埂邊的草垛子。
至於他特意跑出來領著展廷顯找草垛子的目的,從他□□不斷的臉上就能窺知□□,這人又犯病不正經了。
從馬車上下來,上官羿命馬夫載著暗衛帶著車上的東西先去別院,他們要慢慢散步溜達過去。
撐著遮擋烈日的油紙扇上官羿拉著展廷顯走在半天看不到一個人的土路上,不停的四處張望。要上官羿說這個時辰地里通常沒有人,吃過午飯大都留在家睡午覺養足精神再下地幹活。只是展廷顯臉皮實在是有點薄,非要找處僻靜沒人經過的地方才同故意自己的提議,躲在草垛子後面打野仗!
走了一路上官羿連指了幾個草垛展廷顯都不滿意,不是嫌棄太路中間就是嫌棄垛子太矮,刺激得上官羿想把人直接撲到。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勉強符合展廷顯要求的草垛子,可還不待走近一陣男人粗喘女人□□的聲音便傳進二人聽覺極佳的耳朵里。
「讓你挑三撿四,被人佔地方了吧!」上官羿一臉埋怨的瞪著展廷顯。
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展廷顯隨手指著遠處一個草垛子:「就那個了!」說完就扯著上官羿健步如飛的直奔目的地。
這是一個位於不起眼旮旯里的小草垛子,就算地里干起活也沒人會注意的地方,簡直是干見不得人事的最佳地點。
奔到草垛背面正當展廷顯準備把上官羿推到在草垛子上,哪想一陣天旋他反倒被上官羿壓倒。「乖乖,這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就是刺激,還沒咋地我就興奮了。」扒著展廷顯的衣服見這人傻愣的看著自己,上官羿用手在展廷顯眼前擺了擺:「被稻草砸傻啦!還不脫衣服,等會兒人都睡醒下地你又不好意思!」
被上官羿說得不好意思,氣惱的展廷顯雙手抓住上官羿的腰用力一轉,二人上下位置立刻調換過來。
「輕點,垛子都快被你弄塌了!」雙腿纏到展廷顯的腰上,上官羿可謂熱情如火,撩得展廷顯沒咋地就險些丟盔棄甲。
上官羿打得什麼主意展廷顯那會不知道,今日稻草垛子一戰關係到誰一爽到底誰直不起腰。既然眼前主動權在自己手裡,要是被上官羿得逞他死了算了。
「小樣,有你哭的時候!」展廷顯低頭在上官羿肩上咬上一口。
「誰哭還不一定呢!」似是宣戰上官羿也毫不示弱反咬過去,接著比著速度扒扯對方的衣服。
沒多久二人就身無一物坦誠相向的打得火熱起來,那畫面真是有夠傷風敗俗的傷風敗俗。場面足以羞死大姑娘,氣死老學究,讓人爆鼻血。
展廷顯與上官羿你來我往都想把對方弄求饒而使出渾身解數,甚至不惜使陰招不讓對方發泄出來以此逼對方認輸。而就在如此關鍵的時候上官羿突然停下把身上的展廷顯推開,「穿衣服!」坐起身警惕的打量四周。
中途被人打斷展廷顯原本很不悅,可看到上官羿一臉嚴肅后他立刻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忙套上褲子披衣服。「怎麼回事?」把衣服遞給上官羿。
接過衣服上官羿邊穿邊給出展廷顯答案:「有人偷窺,我卻找不到!」被偷窺被觀摩上官羿不介意,但找不到偷窺者這一點讓他很不爽!非常不爽!極其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