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房子的內幕(下)
()太陽已經下山,天空映襯著一片紅霞,一朵朵雲悠悠地被風吹來盪過去,直至太陽湮沒在山壁間,天空還是昏黃一片。
白豈無聊地蹲在地上,在「大圈」裡面畫了五個小圈,還差半截第六個小圈就完成了。直到「大圈」裡面被白豈畫了無數個小圈,都快裝不下的時候,白豈終於抬起頭望了望天,怎麼還這麼早,太陽才剛下山師父才進去半個小時,四個小時師父什麼時候才會出來啊。
丟開手上的樹枝,撐著腦袋望著天空上的鳥兒一排一排地繞過橫山峻岭,飛回鳥巢。算了還是不是看了,看的我都感傷了,乖乖地等師父回來,回巢的鳥兒有鳥媽媽捉蟲吃,師傅回來有肉吃。
這邊牆壁在一陣搖動后,地面開始開始露出大理石的地板,取代了原先的土泥地,牆壁也露出了原有的顏色,發出黝暗的流光,材質似玉非玉溫潤異常,房子里依然擺滿了梨花木做的傢具,不過不同於前一批顯得更精緻。
客廳供桌上的求子娘娘也變成了三清道祖無量天尊,結構也開始變化著,牆壁左邊依舊是一個過道,但是卻鏈接著一片竹林旁邊有口井,四周開闢出了一個小院。鋪著梧桐木的走廊地板上,盡頭才是四間卧室。
屋瓦變成了琉璃瓦,雕梁從仙鶴變成了麒麟,院子中間是一間涼亭,旁邊崇立著一塊石碑,盡頭是一間小屋,竹林中間有一個溫泉池,堆滿了雨花石。
陸旬一一看過,看到走廊盡頭的卧室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推開來看看,心想房間就留給小孩看好了,選一個小孩最喜歡的作小孩自己的房間。
陸旬穿過走廊,站在院子里,從元府拿出飛劍對著竹林深處毫無預警地就開挑了個劍花,劍花帶起逼人氣勢所過之處無一不化為飛灰。
「嘣」地一聲劍花被一個奇特的光波攔住,兩股力量同時爆破,四周一片狼藉,一把蘭花發簪從竹林深處飛來,同時後面又飛來五把一模一樣的發簪,各自刁鑽地從上、下、左、右飛來。
陸旬右手持劍,左手捏出法決一團團火焰包住發簪,在半空中燃燒殆盡。「道長,你又何苦為難小女子我呢?奴家自問沒有害過一條人命。」
一女子款步姍姍地從竹林走了出來,青色薄紗羅裙,婦人髻粉臉桃腮、杏眼柳眉,未著一飾窈窕生姿。
陸旬不為所動說道:「你為何霸佔這間房子?還把買下這間房子的凡人趕出去。」
女子嘆了口氣說道:「奴家名叫玉娘,是這院中的竹精,奴家相公是石頭化成的精怪,性喜奇淫巧技、機關,奴家將那些凡人趕出去也不為過,這間房子就是他為奴家所做。
幾年前奴家相公出門會友,哪成想••••」玉娘說道動情處竟掉下淚來,連連用衣袖擦拭臉頰上的淚,緩緩又說道:「奴家六個月都沒有見相公回來,雖然擔心但相公會友人忘記時間也是常有的事,也就不作他想。
後來相公回來,奴家歡天喜地地去迎接,接回來的竟然是相公的屍身。」說道這玉娘更是淚流不止。
陸旬頓了頓又說道:「既然這間房子是你的,院中的精魂是你封印的?」
聽到這玉娘淚也來不及擦了,恨恨地說到:「就是這賊人殺了我家相公。」
「能做出這套房子你家相公實屬有才,為什麼你家相公不幫你做一個能遮擋起你身上氣息的東西呢?」陸旬追問道。
玉娘面色隱含氣憤地說道:「奴家是妖,自然有妖氣道長莫不是瞧不起奴家。」
「依我看不是妖氣是仙氣。」陸旬繼續說道。
玉娘被逗笑了說道:「道長真會說話,奴家就是再修鍊一萬年也是成不了仙的。」
陸旬把飛劍收到元府說道:「你自然不是妖,而是這房子的器靈。」玉娘面色隱隱有些難看,咬牙說道:「奴家雖是妖,但道長何必特意欺辱於我,請恕奴家告辭。」
陸旬對著玉娘的背影轉身就是一劍,玉娘卻化為白煙想逃,陸旬從乾坤袋掏出一枚印章,印章立即追蹤玉娘而去,變得越來越大閃閃發光,迅速追上玉娘罩了下去。
「啊!」玉娘被打回原型剎那間變成了一個僅僅容貌清秀的女子。
「道長勞命!奴家實在是有苦衷的呀!」玉娘苦苦哀求道。
陸旬不為所動再次發動印章,頓時玉娘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發出哀叫。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老實,只有仙器才能衍生器靈,院中精魂明顯是只有三魂兩魄的,還有五魄不知道到哪去了。
至於將將買下這間房子的凡人趕出去,按你的說法是你趕出去的,這房子里靈力參差不齊,我看是你瞧食用不了那些凡人,夜裡就把那些凡人趕出去,讓那些凡人以為房子里有鬼,叫來道士和和尚來房子里做法,你趁機變幻出假象吸取他們的靈力。」
「就算如此奴家也從來沒有害過人命啊!」玉娘慌忙申辯道。
「院中精魂你以為是何人所作?你身為器靈沒有實體當然傷不了人命,可是你卻害得了你主人的命,院中精魂分明就是你的主人!」陸旬赫然而怒道。
玉娘見事情敗露,表情猙獰無比地抬起頭來大喊道:「那石頭精算什麼!一個小小的下界妖怪憑什麼當我的主人!活該他缺了五魄!。」
玉娘四周隱隱散發出黑霧,印章開始搖晃,陸旬趕緊又加了三成靈力,「啊••••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玉娘發出慘叫身體再次變得透明,連印堂也開始變黑了。
陸旬心裡有數,暗道這玉娘是入了魔了才會印堂發黑頭頂隱隱冒出黑煙,玉娘雖然是器靈,但是怎麼說也是仙器的器靈實力也有練氣化神中期,可惜卻讓她碰上了陸旬,器靈算的上「半」仙,論修為也有練神還虛中期。
玉娘卻不知何原因掉落到下界,被石頭精撿了去還讓仙器認了主,可惜玉娘這個器靈看不上這個主人最後還把石頭精給噬主了,連魂魄都被玉娘弄去五魄鎮壓在石碑上,這房子就是一件仙器。
「怎麼讓房子認主。」陸旬直接問道。
玉娘大笑道:「你們這些凡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沒有我你們認不了主的!哈哈哈哈••••」
陸旬絲毫不理會玉娘的瘋狂行徑,等到玉娘大笑完才問道:「那石頭精怎麼認得主呢?」
玉娘顯然不想回答,扭過頭去一聲不吭。
「你看看的身體。」陸旬說道。
玉娘這才發現她的整個身體已經快變得塊完全透明了!她本來就是魂體所化,再變下去就直接永遠消失了!
玉娘咬牙道:「是我剛到下界的時候,身體虛弱到已經不能化形,用幻象引誘了石頭精,認了主,吸取石頭精的靈力。」
陸旬再次問道:「你是怎麼下的界。」仙人是不能下界的,不然秩序會被打亂,是什麼原因讓玉娘下的界呢?
玉娘又再次不出聲了。
「你告訴我的話,我一旦成為你的主人可以考慮幫你造一個身體,可惜你卻連怎麼認主都不告訴我。」片刻后陸旬不緊不慢地說道。
玉娘被陸旬開出來的條件誘惑了,從她能化形開始已經十年了,一直是這樣虛無的身體,再怎麼吸取靈力也只是讓身體更凝實一點。
她在仙界的主人就是因為她不能化形而將她拋棄,就算她已經產生了意識也一樣,本來玉娘已經打算自生自滅了,但是主人沒有直接把她銷毀而是把她仍到了迷失之地。迷失之地是仙界五大禁地,是集成仙界所有心懷怨恨的人產生的幻境,除了仙帝的強者外,仙帝以下的強者走進迷失之地都會迷失自我,沉浸在悲傷、痛苦、難堪、憤怒的情緒里,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就算僥倖出來了不是成魔就是還受迷失之地的影響自爆仙嬰,自爆元嬰至少還可以再修真或者大富大貴,但是從仙入魔則是萬劫不復,生生世世不得翻身,帶著記憶投胎為畜生,極少數投胎成人必成為相貌醜陋之人一生窮困潦倒為世人所厭惡。
玉娘更雖然是還是意識體,但是玉娘心中懷有主人拋棄她的怨恨,還是遭到了攻擊,沉浸在主人拋棄她的場景里,一遍又遍直到玉娘快要自毀的時候。碰上了時空風暴,被捲入了時空縫隙裡面,玉娘一醒來就在下界了,修為也變成了練氣化神中期,不久之後玉娘發現她已經入了魔以後更加肆無忌憚了,心裡想到:只要吸收了做夠多的靈力她又怎麼會死?
陸旬見玉娘思而不語,知道玉娘上鉤了,專心等待玉娘的答覆。
玉娘遲疑地說道:「你真的可以給我一個身體?」
「只要你告訴我怎麼認主。」陸旬直截了當道。
玉娘頓了頓說道:「你發誓我就告訴你。」修真者的誓言一旦沒有實現,是會釀成心魔,渡劫的時候會出現在心魔劫里。
陸旬聽了玉娘的話當即就發起誓來:「三清道尊在上,弟子在此發誓給玉娘一個身體,如做不到有生之年必遭天譴。」
玉娘看陸旬發了誓嚷嚷說道:「還不快放我出來。」
陸旬沒有理會說道:「我已經發了誓了,你還怕我騙你不成?等房子認了主我再放你出來,現在你應該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下的界了。」
玉娘暗道陸旬狡猾,老老實實地把認主的方法和她因為什麼下的界告訴了陸旬。
陸旬按照玉娘所說來到涼亭邊,果然在涼亭里發現一副白玉玉佩,分別刻著兩隻麒麟,一隻在閉目休息,一隻在踢著藤球玩耍。
陸旬拿起這兩塊玉佩,把雕刻著麒麟在玩耍的玉佩放進衣襟里,拿起另一塊細細端詳,麒麟雕刻紋路清晰、周身圓滑觸手溫潤,是塊極好的羊脂白玉。
陸旬從元府內抽出飛劍,在手指上割出一道口子把血滴在白玉上。
飛劍是不會傷主的,一旦挨上主人的身就會變成一把普通的劍,但也是只有挨上主人的身才會。
陸旬滴血驗主后馬上感覺到了房子和玉娘的狀態,原來這間房子是一個芥子空間,可以根據主人的修為開拓空間、攻擊防禦,還可以放進活物,具有定位傳送的功能,平時把房子放到外面的話,根本就跟普通的房子一樣,要收的話就會自己回到玉佩裡面。
之所以要分成兩塊玉佩則是從屬問題了不管哪一塊,先滴血的擁有絕對控制權,大到攻擊防禦,小到每一塊土地,從屬的那塊則只要另一塊玉的主人不反對,一樣擁有同等的控制權力。
認好主后,陸旬來到鎮壓著石頭精的石碑前,從元府里掏出鎖魂幡,把毫無反抗的石頭精從石碑里引出來,直接送入鎖魂幡,從鎖魂幡傳送到傳送到地府的阿修羅道。
鎖魂幡是以前陸旬在修正集會上淘到了,可惜卻是面殘旗,只能把魂體送入六道往生,沒有一點攻擊力,平時一直放在元府內滋養。
陸旬之所以會答應給玉娘一個身體,卻也是佔了這面旗的功勞,才敢承諾,一個會噬主的器靈陸旬怎麼會留她,更何況玉娘還入魔了。
陸旬轉身走向竹林,慢慢地朝著玉娘走來。
玉娘看到陸旬面露喜色,說道:「現在你應該讓我出去了?」
陸旬反問道:「難道你不想要你的身體了嗎?」
玉娘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麼快陸旬就要幫她造一具身體了,按捺不住問道:「多久可以完成?」
陸旬說道:「不用多久,馬上就可以完成了。」
玉娘有些疑惑,轉而又想到陸旬是在她面前發了誓的也就不疑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