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流氓鬧事
景沂的茶樓在緊張之中也如火如荼也開辦起來了,取名:茗樓,雖然開業,但是第一天就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天香閣向來都是長瑤最大的茶樓,客流量也是最多的,偏偏景沂就做了個同樣的業務,格局比人家大,裝修比人家豪不說,地址還就選在了他們天香閣對面,這不是借著天香閣的客流量引人好奇心嘛,原本天香閣的客人們聽說對面開了一家特別好的茶樓,都紛紛過去瞧熱鬧。
天香閣一看這可不行啊,先不說你新店留不留得住客,現在能讓人好奇,進店一探究竟,那後面得損失多少客人啊,而且長瑤的百姓都不缺錢,他們也不會管你天香閣多便宜,茗樓多貴,反倒會覺得茗樓消費那麼高更能符合他們有錢人的身份。
這不,街上的人來來往往,果真有不少好奇的人走進茗樓,一時間茗樓人滿為患。
「喲,這茗樓看樣子還不錯嘛,值得老子來一趟。」一個大漢扯著嗓門走了進來,身後跟了三個小弟,四人大剌剌的就直接往早已經坐滿人的雅座中走,直接一把抓住一位客人拉開后自己坐下,那男客人見人凶神惡煞的,也不敢多說什麼,帶著妻兒便走開了。
「還不快給我大哥上茶!人呢?有沒有規矩!」坐在次位的一小弟大聲喊道,單手握拳往桌上狠狠一砸,只怕力不夠大,沒給桌子砸出個坑來一樣。
小廝戰戰兢兢的走上來,端上一壺茶,倒茶的時候都忍不住手抖。
老大不耐煩的推開小廝,抓起茶杯就往嘴裡灌,哪兒像個品茶的樣子。
「噗!」還沒咽下去大漢就突然噴出,瓷杯也應聲而碎。
「奶奶的,這是個什麼茶,這麼難喝的茶也用來招待老子,把你們管事兒的叫出來!」老大一把抓住旁邊本就驚恐的小廝,惡狠狠的拽著他的衣領又把他丟到地上,嚇得小廝連滾帶爬的往遠處跑。
樓內客人們的嬉笑交談聲戛然而止,大家都默默的離主戰場遠一點,在安全距離內看著大漢這桌的熱鬧。
沒過多久,景沂來了,他就知道這開業第一天鐵定不會那麼順利,這四個人指不定是哪個對手找過來鬧事的呢。
「這茶是昨日剛從中土運過來的,初春剛採的嫩芽,茶杯也是我找人專門為我茗樓打造,每個杯子每個茶壺上都印有我茗樓的印記,獨一無二..........」
景沂把玩著手中的扇子,笑眯眯的說道。
那大漢看著出來的人竟是長相這麼俊美的一個男子,看起來又沒有任何攻擊力,不由得膽子更大了起來。
「你是管事兒的?」
「在下錦一。」
「哼,讓一個小白臉來做管事,這茗樓看來也就這樣,老子來你這了是看得起你,就用這次等茶招呼老子?還是說你們這兒就只有這次等茶葉?」
大漢站起來逼近景沂,幾乎有兩個景沂那麼大身子,再加上旁邊的三個小弟,一看就是個硬茬兒,一般店家都會怕事兒,選擇息事寧人,偏偏遇上的是景沂,不但不怕事兒,還嫌事兒不夠大。
「我茗樓的茶自然是好茶,至於喝茶的人有沒有品味就不知道了,那些粗鄙不堪的人啊,是怎麼吃都吃不出東西的好賴的。」說著景沂用扇子抬起旁邊一看熱鬧的小姑娘的下巴:
「只有那些人美心善的人兒,才能吃出我家茶葉的香。」
小姑娘在長瑤這麼些年也沒有見過長得像景沂這麼俊美的男子啊,此時面前這俊美男子挑著她的下巴,一臉微笑的說她美,羞得她滿臉通紅,都恨不得就直接撲在景沂懷裡了
而此時大漢跟他的小弟們再沒有文化,好賴話還是聽得出來的,這是在罵他們粗鄙不堪啊。
「小兔崽子,你還敢罵你爺爺,今天不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這事兒沒完!」他們本來就是混跡長瑤的地痞流氓,今天有人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來鬧事,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收了錢自然要把事情鬧起來。
景沂正準備說什麼,卻沒想到鄒玥不知道從哪裡沖了出來,速度快到景沂都沒攔住,身影就從他眼前一閃,打開茶壺的蓋子就往大漢臉上澆去,茶水濕了衣服,茶葉也掛了滿頭。
「啊啊啊啊啊啊!燙!燙死我了!」大漢被燙得原地跳腳,幾個小弟也是手忙腳亂的扇著風,想要給他降溫。
「奶奶的!誰不要命了!」大漢緩過神來,立馬大吼道,現場所有看熱鬧的人又都往後退了一步,中間就只留下大漢四人和景沂兩人。
「喲,竟然是這麼個小美人兒啊。」大漢看到鄒玥瞬間眼睛都直了,伸手就要摸鄒玥的臉。
鄒玥迅速認慫,轉頭往後跑,躲在了景沂後邊,還順勢將景沂往前推了推。
「我搞不定了,換你上!」這個時候就該男的上,加油!
景沂一臉黑線,誰剛剛突然衝出來上前就是澆水的,打斷了他的計劃,現在怕了?
「小子!好福氣啊,找了個這麼標誌的女人當丫鬟使,左右不過是一個丫鬟,不如你將她給我,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老大威武!小丫頭,跟著我們老大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後面的小弟看著鄒玥,眼神猥瑣的上下打量,心裡也在盤算著小九九,老大玩的女人最終不都是他們的嘛,這麼極品的倒是真的沒嘗過。
可鄒玥豈是好惹的,看著那猥瑣小弟的目光心裡就直泛噁心,隨手便拿了身邊一個被子就朝那小弟砸去,可惜小弟反應還算快,一下就躲過了。
而那大漢一看更是兩眼冒光:「夠辣,我喜歡!」
要說世上最難纏的人是什麼人,可不就是無賴嘛,特別是這種不要臉的無賴。
景沂見狀擋開大漢又朝鄒玥伸出來的手,臉上依舊笑嘻嘻的,不見生氣的模樣,卻又一本正經的在討債。
「幾位客官,丫鬟事小,我這被你們打碎的杯子事大啊。」
大漢注意力從鄒玥身上回來,才記起今天過來的目的。
「我說小白臉,這麼大一茶樓用這麼次等的茶招待爺爺我就不說了,大不了以後大伙兒都去天香閣喝茶,至於我這被澆了一身的水,將那丫頭交給我,我就可以當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景沂站住不動。
「怎麼?不給?也是,這麼美的女人肯定早就被你自己收了房了,那這樣更好不是,反正已經不值錢了,我又不嫌棄......」
鄒玥聽完氣得飛起,什麼叫做她不值錢了,她可值錢了呢,值很多錢。
左右尋找著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砸人,剛抓住一個盤子,卻被景沂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了她蠢蠢欲動的手,鄒玥掙了幾下也沒掙脫,只見他說道:
「幾位客官,我說,喝了我們的茶,還打碎了我們這兒獨一無二的杯子,即便是別的茶樓派你們來砸場子的,也應該有一些報酬吧,拿出一些也得賠償我們的損失啊。」
大漢猛地一驚:這人怎麼知道他們是天香閣派過來的。
「你....你閉嘴,老子就是吃不慣你這裡的次等茶,關天香閣什麼事。」
現場突然一陣唏噓.....
「原來是天香閣派過來的。」
「我就說我喝著這茶還不錯,怎麼他喝著就不行了,原來是有人找茬啊。」
「天香閣這麼做也太不道德了吧。」
「我就說劉老三什麼時候有閑心品茶了,原來是受人指使啊。
「..........」
瞬間真相大白,景沂嘴角微微上揚,這就是他要的結果。
「原來你們是故意鬧事兒的啊,我剛剛已經報官了,你是賠銀子還是等官府來了給我們主持公道?」
劉老三見狀語塞,什麼時候報的官啊,但自己不能再被抓去了,上次有個對頭剛被他坑進去,他要是再進去了關在一起,那還能好過么?
劉老三趕緊丟了銀子,帶著三個小弟灰溜溜的逃走了。
茗樓恢復了正常營業,景沂嘴角微微上揚,想著自己今天將天香閣擺了一道,至少逼劉老三說出來天香閣做的小動作,能消掉顧客對天香閣地一點忠誠度,對他這個剛開業根基不穩的店是有大大的好處啊。
正當他心裡沾沾自喜地時候,回頭看見鄒玥一臉怒容的盯著自己,就像馬上就要燒起來一樣,景沂不明白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
鄒玥鼓著雙眼兇巴巴的瞪著他,好像是在控訴景沂剛才沒有幫她,好吧,他也沒那義務要幫她,可是攔著她幹嘛,不就應該打一頓丟出去嗎,自己在那兒磨磨唧唧這麼久不趕人,又不是打不過,在大山村裡那肅殺的氣勢呢?
「他罵我不值錢,你攔著我幹嘛!」正好這幾日學寫字有些成果,鄒玥扯過櫃檯的紙筆,急哄哄的寫道,寫完一把抓起紙遞到景沂面前,所有動作無不顯示著「老娘現在很生氣」。
景沂接過紙,看完上面的文字,臉上的表情從錯愕閃過一絲不耐煩,讓她打人?讓她打人直接把人趕出去了他還怎麼讓劉老三自己將天香閣供出來啊,怎麼讓天香閣失去顧客的忠誠度,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怎麼可能把人直接趕走,換言說要不是鄒玥沒衝出來潑人家一臉水,會有她的事兒嗎?
「哎呀,二丫,他不是已經賠了錢趕出去了嘛,況且你也潑了人家熱水,沒虧是不。」景沂很快收起不耐,又嬉笑著對鄒玥說道。
「誰說沒虧,我潑水是因為他讓你下跪,給你報仇,罵我的還沒報呢。」
鄒玥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寫完將紙塞進景沂懷裡,用力推了一把他,轉頭就走了出去。
景沂臉色一沉,這還這麼多人呢,丫鬟沒有丫鬟樣,簡直越來越放肆了。
但打開紙看到上面句子的一瞬間,景沂似乎怔在了原地,腦中無限循環著鄒玥的聲音,她在說「因為他讓你下跪,給你報仇」。
他本以為鄒玥這是野蠻粗鄙的出來教訓流氓,不曾想竟是為了他被逼下跪而反抗,他從來就是自己一個人承受著所有的欺辱,謾罵,母親死得早,父親兒女眾多,根本就沒人理會他,哥哥打姐姐罵,弟弟侮妹妹添油加醋,從來沒有人像鄒玥這樣為自己出過頭,將他保護在身後。
景沂轉頭看向鄒玥走遠的背影,眼中閃過複雜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