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是『她』

不過就算是這樣，里特依的肚子還是挨了阿爾托莉雅一記肘擊，至此因此而發出了『唔』的吃痛聲的里特依卻沒有在意這個，原因在於這個比起阿爾托莉雅以『決鬥』之名虐待自己要好很多倍了。

「我沒有強詞奪理！」

「您有。」

「沒有！」

「有唔…。」

「你在說我有強詞奪理，我就…我就和你決鬥！」

「您…贏了。」

一手捂著自己那算上這下被她打了兩下的肚子，一手拿著那半個紅蘋果的里特依已經委屈到了就差一邊保持這這種姿態，一邊含著眼淚這麼說了。

看著一臉委屈的里特依，清楚自己有點兒過分了的阿爾托莉雅在盯著自己和他手中的蘋果看了一會兒之後，不由分說地和他交換了蘋果：「吃完就去練劍。」

「呃…好。」

面對和小時候一樣用這種方法哄自己的阿爾托莉雅，里特依在帶著有些哭笑不得的表情這麼回答了『他』之後，抬手把那比自己的拳頭大了三倍卻被『他』兩口就咬成了比自己的拳頭大兩倍多的紅蘋果送到了嘴邊吃了起來。

看到這樣的情景，阿爾托莉雅的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因為里特依吃自己吃過的蘋果就是表明他願意與自己和好且不再計較那些瑣事。

七年，通過自己這七年的不懈努力讓阿爾托莉雅從一開始的一天不和自己說超過三句話變成了現在這種一天有著和他說不完的話不算，還會因一小時看不到自己而生氣的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就吵著要和自己決鬥，從而用這種方法來消氣的模樣的里特依覺得自己有點兒努力過頭了。

事實上，不僅這麼覺得的不知有里特依一個人，還有知道一個大秘密的梅林和艾特克爵士這兩個人也這麼覺得，但這兩個人卻什麼都沒有對里特依說，依舊保持著那種對他和阿爾托莉雅的『生活』不管不問的狀態。

當然，梅林和艾特克爵士二人會是這樣，完全是因為二人到現在也沒有把阿爾托莉雅不是『他』，而是『她』這個秘密告訴給在十一歲那年救了捨命救阿爾托莉雅的里特依，所以擔心會出什麼岔子的二人只能本著『一切都由命運來決定』的精神對里特依和阿爾托莉雅的『生活』不管不問。

至於一開始把里特依當成女孩的凱現在也變成了自稱比他帥氣一百倍的風流倜儻的被漂亮的『蝴蝶』（少女）圍繞的少年，對此不介意別人說比自己帥一百倍，但卻非常介意被都不需要與他交談，只需要看就能看出他很蠢的他說比自己帥一百倍的用自己出門必戴的斗篷遮住了臉的里特依選擇送他一群漂亮的『蜜蜂』。

倒霉的凱也就這麼被故意去捅蜂窩不說，捅完蜂窩還不告訴自己的用那種惹人發笑的方式和最快的速度從自己的視野內消失了的里特依坑了一臉包。

事後，被滿臉大包的凱在艾克特爵士面前狠狠地告了一狀的里特依在得到傳喚后，奸詐如狐的他並沒有立刻跟著艾克特爵士派來的僕人走，而是趴在阿爾托莉雅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才跟著走的。

最終，這件事情在里特依的解說，梅林的旁聽，艾克特爵士的無奈，凱的不滿，一邊吃著蜂蜜，一邊點頭表示是自己讓里特依去做的被他用一罐蜂蜜收買了的阿爾托莉雅幫助下以『十天禁閉』結束了。

然而這件事情其實並沒有就這麼結束，而是在第二天才中午才結束的，如果問里特依為什麼是在第二天中午才結束的，里特依只能用那含著眼淚的幽怨眼神看著因被知道那些事情的梅林關了十天禁閉而覺得有些不合適的某頭上頂著一根呆毛的吃貨進行無聲的『傾述』（譴責）。

現在，先阿爾托莉雅一步吃完了蘋果的里特依在把從梅林養的那隻灰色獵鷹的羽毛做成的書籤塞到那本外皮是紅色的小說之中合上它之後，抽出被他放在枕頭下面的木劍：「我們去…我的大人，您是不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如果有的話，請告訴我。」

原本想說『我們去演練場吧，我的大人』的里特依在發現阿爾托莉雅還沒吃完自己吃了一半的紅蘋果的時候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木劍來到她的身邊，從而用額頭鐵額頭的方式檢查她的體溫是否有異常。

「嗯…不是很熱，但保險起見，我還是去找梅林老師…。」

說著便打算走出家門去找梅林的里特依在被阿爾托莉雅用手拽住了之後，帶著那擔憂大於疑問的表情看著臉色有些不正常的她：「我的大人，您…。」

「叫我托莉雅。」

「不，我不能那麼叫…。」

「叫我托莉雅！」

「您這是鬧哪…樣…好好好，我叫，我叫還不行嗎？」

話說到一半便被阿爾托莉雅拽到了身邊的里特依在看了一眼有著不達成目的就誓不罷休的她之後，開口用那有些遲疑的語氣說道：「托…托莉雅？」

「不行！重叫！」

「托莉雅！」

「嗯。」

「您…。」

「不準用尊稱！」

「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破罐子破摔的里特依覺得自己這麼和阿爾托莉雅說話要是被梅林或艾克特爵士聽到了，自己的下場絕對會很慘，但那是后話，因為現在的他覺得要是不順著與平時不一樣的阿爾托莉雅的性子來，自己的下場會更慘。

「你吼我…里特依，從未吼過我的你吼我。」

「主啊，請您告訴我，我這是在做夢行嗎？」

「不行！你吼我！」

「你這是…要…呼…我錯了，我不該吼…你的，所以你就不要再計較那點兒小事了。」

面對說了那種話的阿爾托莉雅，里特依除了把原本想說的話吞回去的這麼哄著她之外，什麼都做不了，包括去找梅林。

聽到里特依這麼說的阿爾托莉雅在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說道：「嗯，『漂亮』的里特依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再計較那點兒小事了。」

「我…你不再計較就好。另…。」

「唔…里特依，我肚子疼。」

打斷本想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里特依，主動說出自己肚子疼的阿爾托莉雅令里特依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您咳咳…你早上除了吃過蘋果之外，還吃過什麼東西？」

「除了蘋果之外，我沒吃過任何東西。」

「完了，我的小命要不…保…不對！你吃的蘋果，我也吃了，我怎麼沒事？難道不是因為吃了蘋果才肚子疼，而是因為別的嗎？」

說著猛然想起和阿爾托莉雅吃了一樣東西的自己現在除了應該是被她弄得既心疼又頭疼之外，沒有別的地方疼的里特依在說完這些話的同時，放下提了起來的心鬆了一口氣：「呼~看起來我的小命保住了，因為你的肚子疼應該和空腹吃蘋果有關。雖說我也是空腹吃蘋果，但人和人是不同的，所以過一會兒再看看，如果肚子還疼的話，我就帶你去找梅林老師。」

「不唔…里特依！我的肚子好疼！」

似乎是想說『不要』的阿爾托莉雅剛說出一個『不』便被肚子傳來的劇烈疼痛弄得發出了讓衣服被她死死拽住的連起身都做不到的里特依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的叫喊聲。

「我的大人，我的托莉雅，你放開我讓我去找梅林老師好…血？哪來的血…你受傷了？！誰幹的？！我要殺了他！」

說著見阿爾托莉雅身上穿著的那條白色的褲子被鮮血染紅了的里特依像是被激怒了的雄獅一般『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但很快又蹲了下來，因為阿爾托莉雅被他帶了起來不說，手裡那還剩13的蘋果也被他弄得掉落在地上滾遠了。

即便如此，阿爾托莉雅還是沒有鬆開抓著里特依的那隻手，對此都快要被這樣的她弄瘋了的里特依在用雙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后，蹲在床邊把她的身體放平讓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枕著自己的枕頭：「我…。」

「陪我。」

「行，我陪你，但你得告訴我是誰弄傷了你和傷在什麼地方。」

說出這種話的里特依已經做好了不管弄傷阿爾托莉雅的人是誰都要讓那人和那人的家人為此付出代價的準備。

不過阿爾托莉雅卻搖了搖頭告訴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的里特依，她沒有受傷，對此認為她在說謊的里特依剛想說些什麼便聽到她說：「里特依，身為騎士的我是不會對你說謊的。」

「那你告訴我…這血是從哪流出來的？」

「不知道。」

「你…行，我現在先不跟你計較，等我給你上完葯之後，我再和你好好地計較一下！」

都要快被帶著一臉平靜的表情那麼回答自己的阿爾托莉雅氣瘋了的里特依在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從床下拿出了一個原木色的由他親手製作的木盒，並且在把這個木盒放到被阿爾托莉雅的鮮血弄髒了的床上時，站起身體解開了她腰間系著的那根比自己腰間系著的那根腰帶要窄了一些的腰帶。

「失禮了，我的大人。」

說完，里特依便在阿爾托莉雅的默許下動作輕柔的把她的褲子和打底褲脫了下來，但這一脫不要緊，要緊的是在阿爾托莉雅的雙腿之間沒有看到自己和凱，也就是其他男性擁有的那個東西的里特依差點兩眼一抹黑的昏過去。

不幸的是，里特依是差點，而不是真的兩眼一抹黑的昏過去，因此已經看到了那些血是從阿爾托莉雅身體的哪裡流出來的里特依在用同樣的動作把她的褲子提好時后，坐在地上用與剛才摸過那些血液的右手相反的左手揉著自己那有些脹痛的額頭：「大…托莉雅，你告訴我，我現在是不是在夢中。」

「不是。」

「好吧，那你再告訴我，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還有，里特依，你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語氣絲毫沒有遲疑，眼睛和以前一樣清澈的阿爾托莉雅令里特依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侍奉了七年之久的大人和他一樣都認為自己是男的。

「呼…因為你不是男的。」

「不可能！梅林老師說我是…。」

「問您一個大逆不道的問題，您信我多一些，還是信梅林老師多一些？」

打斷阿爾托莉雅，說出這些話的里特依在她說出『梅林』之前就已經猜到了是誰把她變成了這個樣子的。

看著一臉認真的里特依不像是在開玩笑的阿爾托莉雅在仔細的想了一會兒之後，起身用抓著他的那隻手抓住了他的手：「我相信你多一些，但我不明白梅林老師為什麼要告訴不是男的的我是男的。」

「我也不明白，只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梅林老師會讓我們明白的。順帶一提，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凱。」

說完，里特依便打算收回被阿爾托莉雅死死抓住的手，奈何阿爾托莉雅卻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