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下藥
「中空草木可治風,葉枝相對治見紅,葉邊有刺皆消腫,葉中有漿拔毒功,毒蛇咬傷就地醫,內血面白必戒酒,忍氣吞聲驗內傷。」
就在花拾四撓著頭想對策的時候,山的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歌聲。這歌聲飄飄悠悠的,也不知道是打哪兒傳過來的。
反倒是楚山寒,一聽見這歌聲臉都白了。
「哎!」
花拾四剛想喊,這兒有人。就看見楚山寒擺了擺手,示意花拾四不要出聲。
花拾四隻能循著歌聲的方向,伸著脖子看過去。
白霧召召,根本看不見來人。
就在這時候,楚山寒突然迎合了一句:「大地生草木,性用各不同。前人相傳授,意在概括中。」
花拾四白了楚山寒一眼。合著倆這人是來對暗號的座山雕,這種中二的劇情他花拾四是連想都不敢想。
話音剛落,對面的聲音突然停了。
楚山寒這才鬆了一口氣,臉色稍顯正常了一些。
「怎麼著,碰上你同夥了?」
「人蔘。」
楚山寒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花拾四自己琢磨了一下,其實自古以來就有人蔘成精的說法。相傳,有些野參年頭久了,就會成精。但是說法不盡相同,有人說是一個扎著紅頭繩,穿著紅肚兜的白胖娃娃。有人說是背著葯簍,唱著葯歌的採藥老人。
但是有一點是一樣的,只要有人對上它的葯歌,他就知道附近有採藥人,自己跑了。
「要真是人蔘精,咱們抓著還能賣錢呢。」
「亂說什麼!」
楚山寒突然的呵斥嚇得花拾四一哆嗦。
「我,不就是開個玩笑嘛……」
倆人正說著話,突然就從白霧裡面走出一個白胖娃娃來:「小哥哥,你們是迷路了嗎?」
「是啊,你是誰啊?」
白胖娃娃回過頭,對著花拾四說道:「叔叔,我爺爺讓我帶你們出去。」
花拾四差點吐血。當初的小蘿莉叫他大叔,現在的白胖娃娃叫他叔叔。合著所有的小哥哥都是叫那個死人臉的?
楚山寒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謝謝老先生了。」
「那走吧。」
白胖娃娃一邊說著,一邊蹦蹦跳跳的走進白霧裡面。
花拾四和楚山寒趕緊跟上,生怕掉了隊。
也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光看見白霧越來越淡,最後消散殆盡。
花拾四想要道謝,才發現那個白胖娃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腳下還是枯黃的落葉。
冷風一吹,花拾四打了一個激靈。
一睜眼睛,天已經大亮了。
花拾四爬起來,發現自己正枕在一塊石頭上。帳篷早就碎了,扔在一邊。楚山寒坐在旁邊閉目養神。
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山頂上還有一抱多粗的樹。
「死,死人臉,我好像做了個夢。」
「嗯。」
「我夢見人蔘精了,我夢見你還對山歌,人蔘精還帶路。」
「嗯。」
「卧槽,可牛逼了!」
「不是夢。」
最後這一句話,讓花拾四差點喊出聲兒來。
難不成人蔘精帶路還是真的?
他一邊撓頭一邊站起來,白霧早就消散殆盡了。涼棚尖村正在他們的腳下,遙遠寧靜的小村子,透出一股風雨欲來的不安。
花拾四看了看錶,已經早上八點多了。
楚山寒簡單收拾了一下行裝:「走吧。」
「不,咱們還真去挖墳啊?」
楚山寒沒搭理他。
倆人一前一後下了山。
想要繞開村子還是一件大工程。
足足一上午,倆人才從村后繞到村前。
村子面前大概三四公里,就是涼棚尖。
昨天晚上那個火把的隊伍就是消失在涼棚尖的,花拾四的心裡不禁有點發憷。
但是楚山寒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死人臉,挖墳掘墓斷子絕孫啊……我還沒結婚呢……」
楚山寒抽出劍,立在地上。
花拾四趕緊往後退了一步:「殺人滅口可不行!」
沒想到楚山寒只是彈了一下劍刃。
「嗡」的一聲。
那聲音遠遠地傳向涼棚尖,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又返了回來。震得整個劍身「嗡」的一聲。
「就是這……」
花拾四根本不知道楚山寒在打什麼啞謎,只能跟著楚山寒往山上進發。
涼棚尖上雖然景色秀美,但是山勢險峻,還有斷崖。兩個人爬的也是相當狼狽。
要知道,在茫茫大山裡面找一座不會出聲的孤墳,那就猶如是大海撈針。
花拾四也不知道楚山寒是哪兒來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定能找得到。
他跟著楚山寒,從十點多鐘開始爬,一直爬到日照當空,還沒有爬到半山腰呢。
但是楚山寒卻中途改道,從向上爬轉為向東。
花拾四查過攻略,那個方向是一個斷崖,斷崖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峽谷。
「哎,昨天晚上,看見火把隊伍沒往這邊走。」
楚山寒沒吭聲。
越往前走,山路越難,一腳踏空就是粉身碎骨。
花拾四跟在楚山寒身後,只能更加小心。兩個人的進程也越來越慢。
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楚山寒才在一處稍微平整的地方停了下來。
花拾四的腳上已經磨出了好幾個水泡,疼的直咧嘴。
楚山寒再次彈了一下劍。
這一次,嗡名聲不遠了……
「我就是多餘跟你來,被你當成驢使喚。」
花拾四一邊喝水,一邊抱怨著。
楚山寒回頭看了看狼狽不堪的花拾四,也不知道是打哪兒摘了一堆帶毛邊的樹葉子。他把花拾四的腳抱在懷裡,又把嚼過的樹葉子敷在那些水泡上:「半天就好。」
「得,就算你給我下藥了,行嗎?」